《斩渊》呦猫

12、第 12 章

　　我是谢莺莺，大夏国的小公主。
　　幼时，我母妃早逝，无人爱怜，皇兄谢停渊便护着我，对我照顾有加。皇兄耐不住我活泼的性子，便只能陪着我闹，也不恼怒。
　　宫人们都传闻他阴戾可怖，在我看来，皇兄倒是颇有几分可爱。
　　皇兄寝不成寐，熬得眼睛通红，又无法安睡，蜷缩成一团，我心疼他。只有我知晓，他幼年丧母，噩梦缠身，夜夜难眠。
　　我寝宫里放有茉莉花，此香易眠，他窝在我的小榻上，才安稳几分。

　　我与他，并非一母同胞的兄妹。
　　如此亲昵，不过是年幼不受宠，藏匿在小黑屋里度日，浮萍相依。
　　烛光间，我钻进他宽阔的胸膛，嘴里呢喃地叫着母妃，好温暖的怀抱。他抚过我的发丝，心底暗暗立誓，他在，便护我一世。
　　谢停渊站在谢莺莺身后，静静看她习字念书，亦或是看她扮鬼搞怪。这些年他在墙后，在纱帘后，默默地，疯狂地爱着她。
　　四目相对，眸光流转，他很快地又会遮掩神色，将那一抹欲望藏于眼底。
　　有时，谢停渊也会深夜愁苦，好似在怕他骨子里的爱是病态的。他不舍伤害莺莺，那他便慢慢的，温和的，给她真诚谦郁的爱。宫外，风雨滂沱，未曾有停歇之势。
　　谢停渊和莺莺避雨于破屋下，她的衣衫湿透了，只得躲进屋里。
　　屋檐下的皇兄生怕逾矩，不愿进屋，任由风雨浸湿衣裳，也不敢回头。
　　莺莺担忧他染上风寒，朝着他的背影，轻轻唤一声皇兄。一“雨势如此大，皇兄进屋躲躲雨，不妨事，莫怕。’
　　谢停渊愣神片刻，慢慢抬眸，望向莺莺的眼神也越发晦涩难辨。他起身，坐在她身侧，轻轻地环住她的手，好凉，暖一暖。
　　谢莺莺伸手，轻轻抚平皇兄紧蹙的眉头，缓缓叙道。
　　-“皇兄，我顽劣，却胆小得很，这些年，多般苦楚和桎梏，你都替我受了，你我相守是万万不可的，但我也该胆大一回，你牵着我，哪怕飞蛾扑火，灼烧殆尽，我也不怕了。"
　　他抬眼觑她，心里的弦已崩断，眼神克制中带着昭然的渴望。他低哑的声线划过莺莺的耳廓，点火般，暴雨磅礴，乌云压顶。一“莺莺，此处好烫，疼不疼啊，疼就唤一声皇兄。"
　　黑暗中，滚烫的，粗莽的，凌乱的吻。
　　他把她紧紧搂在身上，似梦呓般低喃，颈间留下殷红的痕迹，分外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