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十节 月之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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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生丸站在三人不远处，视线淡漠，最后稳稳地落在陛下的身上，对方依旧是那副模样，岁月不曾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是你，”玥暮略带凉意的目光扫过已经成长为了一位不错的妖怪的杀生丸，“小丸子。”
……杀生丸的嘴角为不可见的一抽，沉默许久才道：“你是来带走光的么？”虽然是问句，但却是肯定的语气，他只是说给自己听一个事实而已。
“怎么，你有意见。”玥暮微微一挑眉，道。
然而回答她的却是一阵沉默。
“杀生丸。”
“……”这是自认识以来，陛下第一次直呼杀生丸的名字，乍一听到杀生丸也是一愣。
“朕问你，光对你而言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玥暮从一开始便看到了杀生丸，虽然对方什么也不说只是看着她们，但玥暮却很清楚，杀生丸是在看白月光。毕竟，他没有理由关心一个没见过几次的人，当然就更不会在意一个没见过几面的人。真是只冷淡的小狗……自然，陛下也是清楚的看到对方看向光的视线停顿了一下，转到自己身上时却变得更加森冷。
他是在意光的吧。玥暮歪了歪头，流萤白光的长发倾泻而下，遮住了小半边臂膀。透过纯白的发丝，玥暮也是细细的打量着乖巧的站在一旁的白月光。玥暮可以感受到，光在看到杀生丸的那瞬间，嘴角不灭的笑容有上扬了些许。
什么样的存在？
杀生丸低垂了眼眸。童年的玩伴？不，不仅仅如此。虽然嘴上不说，但是他在心里是承认了光对于他，或者说是他们一家是重要的，不可替代的。
那些战火连天的时候，只有在光那里的时候会有一片安宁，她的笑容给了劳累不已的父亲和母上莫大的安慰。并且，在那混乱的日月里，也只有光是一直陪伴在他们身边。光啊……是他们的亲人。
“是亲人。”头一次，杀生丸这样直视着对方，金灿的眼直直的望进浓墨的眼中，说出了这句藏于心底本不可能说出之话。
“惆怅的丸子哟，”陛下抚了抚耳边的碎发，将之挽到了耳后，“要随朕走么？”
“……不。虽然你足够强大，但是着还不足成为我的目标。”对方的确强大，也许终其一生都无法超越。但要是跟随在其身侧只怕终有一日会被搓去了斗志。而且，以他的性格，他杀生丸也不会臣服于任何人。
“啊，那就好。”
杀生丸：“……”那你问个什么劲啊！（夕：完了，杀殿也被吾辈给崩了…）
“朕只是怕麻烦罢了，毕竟光是一定要随朕走的。”潜意思就是，你除非一起走否则是无法留下光的。
闻言，一直安静浅笑的光也说道：“光会跟大人走的，无论哪里。”
宝蓝的眼睛因为笑容微微眯起，眼角出轻轻上挑。名为光的半妖似乎除了头发变长了些，于以前一样，别无二致。仍旧是那么的执着着。
杀生丸看了对方许久，知道她是已经下定了决心，就像方才在蓬莱岛宁愿怀着希望等待知道死去一样，她一定会跟这位少女走。
[杀生丸，你有想守护的人吗？]
很久以前，父亲曾说过的话在脑中一闪而过。想守护的人么？他杀生丸没有，他只要变强就好。眼前的半妖不过是他杀生丸过去记忆的载体，不要就不要了罢……但是，知道对方要永远离开，杀生丸还是不由得颦起了眉。
“杀生丸大人，请您永远的笑下去。”
看着女孩的笑颜，杀生丸突然觉得心中一片空旷。就像多年前得知父亲去世时，像决定要离开西犬国去云游和母亲告别，就像曾经无数关心过他的人在眼前消失……
“光。”
“是的，杀生丸大人？”
“不要死了。”
“啊，可是光已经死了呢。”
已经死了？杀生丸皱起眉望向背光而立的少女，此时已近夜晚降临之时，昏暗的光线加之背光，显得玥暮的表情越加晦涩不明了。杀生丸是记得的，母上曾对他说过，这个“少女”拥有看透生死的力量，并且父亲的第二把刀——天生牙，也是借由对方之力而打造的。如此，已死的光还能站在这里也是不无可能了。手缓缓的落到至今只出鞘过一次的天生牙的刀柄上，杀生丸微微眯起眼，果不其然看到了呈半透明装的光身后极远的地方确实有一些长相丑陋的小鬼，畏畏缩缩的躲在岩石之后，瞪着一双铜铃大眼惊惧的看着白发的女子。似乎是感受到杀生丸的目光，却又隐隐有张牙舞爪之势，但看到陛下甩了甩衣袖，又立马上缩了回去。
感受到杀生丸落到自己身上冷淡的目光，玥暮也知道对方大致猜到了缘由。她是虚王，也是灵王。但无论那一种都是掌管死者世界的王者，想要留下一个还未散去的魂魄是轻而易举。而且，不论尸魂界还是虚圈都是灵魂所归之处，生者的光是无法到达的。玥暮本想着光的寿命已尽不长了，就让光平静的活完这一生，再将之灵魂带往第二世界就好。
看着渐渐近了的犬夜叉一众人，玥暮向一旁看热闹的阿斯忒瑞亚点了点头。又对杀生丸说道：“朕记得上次离开之前，豆芽还在罢。但朕现在却没有感觉到他的生气了。并且，那把刀是豆芽的门牙来着吧。”
门牙…
杀生丸眼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动物的直觉告诉他应该马上离开，再呆下去难保自己会形象全无……
“至于你，丸子。”鄙夷的眼神在杀生丸的身上大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对方别在腰间的刀上，“已经沦落到去挥舞一只半妖的蛀牙了么？”
杀生丸：“…………”
这一刻，杀生丸徒生出一种掀桌子直接抄刀子给她一记苍龙破的冲动。果然，他还是应该早点走的好！
许是看到了杀生丸脸色黑得像锅底一样，陛下沉默了一下，道：“好吧，朕不得不承认还是比棒槌之流人类的凡品要好的。”
玥暮身为灵王，接触最多的自然是斩魄刀，斩魄刀作为斩人魂魄的利器纵使是能力最弱的在人间也是极强的武器，更妄谈是拥有最强斩魄刀的陛下。所以对于不过是加了颗大龅牙给了点强化的东西，陛下甚至只勉强承认它比凡器强，当然安慰的一位占更大的部分。
努力维持着自己的优雅身形，杀生丸果断转身，离开。身后传来光细软的声音，直至也慢慢消散在空气中——
“再见，杀生丸大人。”
杀生丸的身形顿了顿，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便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他本就只是来看看光是否真的被那位给带走了，既然知道了结果也就没兴趣再多留。
再见…再也不见。
犬夜叉等人抵达岸边时，正是看到阿斯忒瑞亚破开了空间，三人正要离开。
逢魔之时的红光洒满了戈壁滩，但是唯有那里一黑一白的两道身影仍旧是不染纤尘，纯粹的白与极夜的黑就那样站在那里，就好像要夺人呼吸一般。
白发墨瞳少女模样的人微侧过身，深色的眼睛只是一扫而过，众人便不由自主停下了脚步，一瞬间止住了呼吸。
“你到底是什么人？！”犬夜叉前倾着身体，左手紧握刀鞘右手则是搭在了刀柄上，一双手因为身体紧绷着已经勒出了青筋。虽然旁人看不出来，但是犬夜叉却清楚他对上眼前之人一定必输无疑，方才只是被扫了一眼他便快要丧失了斗志——绝对、绝对不是对手的！
玥暮看着已经站到时空裂缝里，藏于长袖之下的手，向着自己挤眉弄眼的阿斯忒瑞亚淡定的比了个大拇指…倒转……
阿斯忒瑞亚：喂……
一贯的目空一切看向远方，陛下很是牛叉哄哄的道：“朕是王。”
犬夜叉：“我不是问这个啊混蛋！刚才在蓬莱岛的是你吧？！”
斜视了对方一眼，满意的看到对方的手抖了一抖。“注意你的措辞，小狗——”
“杀了你哟。”
喂喂，陛下您那个奇怪的BT样末尾上挑式结束语是什么啊，啊喂！
“谁是小狗啊混蛋！本大爷是犬夜叉。”
“犬？还不是狗。还有你的词语真是缺乏，叉子。”淡淡的看了一眼犬夜叉腰上佩戴的铁碎牙，果不其然看到到细微的颤动了一下。“豆芽的铁碎牙尽是留予了你。这就是叉子必杀丸子的定律么？”
众：……
阿斯忒瑞亚：你不吐槽，不损人，你能死啊能死嘛？！
“看在豆芽的曾照顾过光的份上，朕便告诉你罢了——铁碎牙和天生牙本是一体，或者说天生牙是由铁碎牙中分离出来的。朕一直以为豆芽会将铁碎牙给杀生丸，但是……也罢，你确实比杀生丸更适合这刀，并且他也承认你了。”
铁碎牙由于吸收了无法完全承受的地狱鬼的力量而不得不将之分离出来，当年就是玥暮亲自将那一部分自刀魄分出来的。
视线流转，陛下淡然的看向一直安静的立于一侧装束利落的马尾少女。
“你身上有中类似死者的气息，似是命不该绝或者还未根断之人的死气。”夹杂着强烈的欲望，明明是浓烈的死亡气息，却像中间裹着一丝细小的几乎没有的生气。真是奇怪呢……
“那是…琥珀！”珊瑚有些紧张的绞着手。这个女子是什么意思？命不该绝？是说琥珀还有救吗？！
“朕不知道那是谁。但是，你们若想就他，就必须融合天生牙，并且是救人的天生牙而非战斗的天生牙。”
“战斗的天生牙？”一旁的法师弥勒重复着这句话，若有所思。“天生牙无法斩断任何东西，除了来自冥界的鬼怪，所以是把用来救人的刀。这样又何来的战斗之刀一说呢？”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陛下的一个背影。望着已经一半身体都踏入了裂缝中的陛下，珊瑚有些慌张的想阻挡住对方前进的路。却被对方一个斜视冻在了原地，黑色不带任何情绪的烟筒中不屑和警告的一位甚是浓重。一身黑色的银眼少女则是似笑而非笑的看着她和那位神秘的少女。
收回目光，玥暮便头也不回的完全没入了黑洞。
“向这个世界告别罢，光。”
光点点头，向站在海岸上的众人笑了笑，却什么都不说。随后，也紧随着陛下进入了时空裂缝。
黑色的洞口逐渐闭合，直至完全隔离了那两位神秘的少女的身影，众人才长舒一口气，则是才发现衣服竟然已经被汗湿了一大片。
戈薇看着黑洞消失的地方久久不能回过神。强势得令人望而生怯的神秘人，总觉得以后还会见到她……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第十节 月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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