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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抓虫(未修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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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儿,你不觉得这一路上的虫子太扰人了么?”
“白兄可不必放在心上,几只小虫而已。”
“别看只是小虫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扑上来咬你一口。”
“怎么,白兄是想捉虫了?”
“哼!爷才懒得理。”
这日正午时分,众人行经道路旁一处草棚扎就的简陋茶寮,于是便停下吃块干粮喝口茶,稍作休息。
“老五,你和展小猫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什么抓虫子?”邻桌而坐的徐庆抓抓头,显然搞不懂白玉堂和展昭突如其来的奇怪对话。
“展昭,你把我们骗出了陷空岛,不会是想耍什么诡计吧?”蒋平悠哉的摇着扇说。
展昭只是笑笑,不做解释。
“哎!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知道俺是个老粗,还故意卖关子,有什么话就直说,让俺也明白明白!”徐老三不满了,看看兄弟们的神色,似乎都心知肚明,合着就他一个人蒙在鼓里?
“稍安勿躁。”卢方边说边给倒了一杯茶推到徐庆面前,徐庆也只能不服气的乖乖闭嘴。
敏锐者也都察觉,从出陷空岛那一刻起,身后似乎便跟了几只小虫,时快时慢的跟了一路,人走它跟,人停它住,几次休憩间面孔也换了几拨。但还是很容易发现这些虫子的一致性,就是从不轻易超越到他们前面去,总是默契的配合着他们的脚程追随于后,还有时不时偷偷摸摸投过来的探察目光,一再昭示着这些虫子有问题。
几人都是身怀绝技之人,自能感觉出这些虫子不是一般武夫,举手投足间也颇为干净利索,也不似一般江湖草莽般随意,倒像是训练有素?只是这一路行来并未搅出什么事端,只是默默跟着,所以之前他们也没有生出驱虫的打算。
“抓过来问问不就知道了!”韩彰一拍桌子道。
这一声响,谁都没在意,却教与他们隔桌而坐的两个江湖人士打扮的人身体几不明显的震了一下。
“哼,胆小如……”话即将随口而出,却生生顿了回去,回眼看看那似笑不笑的猫儿眼,白玉堂狠瞪一眼:“虫!”说完,抄起茶杯就饮。
饮完将杯一放,就侧转身一腿踏上了自己一人独坐的长凳上,屈膝搁臂欣赏起四周的风景来。
见白玉堂不理人了,展昭也安分下来蹙眉思索:眼看着还有半天功夫就到汴京了,再让人跟下去……会不会危及京中?
也就转了一个念头的功夫,展昭已疏眉茅塞顿开。抬眼一看,白玉堂不知何时开始,正注视着自己。
想必白玉堂也大略知道他想了什么。
展昭将搁在桌上的手前伸,白玉堂回正身体将踏凳的脚放下了地。
利用身形遮挡,指尖蘸水轻轻在桌面描了几个字与白玉堂看。等到对方眼中精光遽敛,瞬息间又一扬眉角散去流光,闲适的为自己重新沏了杯茶慢饮几口。同桌而坐的蒋平只是静默的看着两人心交神会。
“快马加鞭,应该会在日落之前到京。走吧。”
边说边拿起巨阙,展昭起身微侧,白玉堂就顺着展昭的身侧猛地将手中的茶杯连着那喝剩的茶水一起击向了角落里的那两人!
茶水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形银链坠地。
突遭变化,那俩人急忙闪身而起,仓促间长凳都被带倒了。似乎还要从衣衫里掏出什么东西来,只是还未将手摊入衣缝,就听着那碎裂的茶杯声里还混了一声利器的出鞘镪啷声,未等细闻方位辨识何物,脖子就让人用剑锋给架住了。
是展昭在白玉堂先发制人的刹那使出绝技燕子飞,跃至二人身后横剑比在了二人后颈,逼得人生生定住再不敢妄动。
只在瞬息之间。二人配合的天衣无缝,默契十足。
其他四鼠,有惊艳的有惊诧的,各怀着心思和白玉堂一起晃到被展昭制住的两人面前。
“跟了我们一路,有什么目的?”
颈后寒气森森,稍有微动剑刃就极有可能划破皮肤。那二人互看同伴一眼,交流了什么信息,却将嘴闭的更紧了。
“说!”展昭适时将剑锋更迫近一分。
“猫儿,他们不动口,你不会动手吗。”
白玉堂说着,就伸手向一人身上摸去。只是蒋平不动声色,更快的从另一人腰际里抽出了一块系绳的檀木色牌子来。
“内卫?”将牌子正反两面粗略一瞅,雕文画饰正面阳刻着‘御赐’二字,反面则是几行阴字说明牌子出处,也说明了二人身份。
白玉堂也从一人身上摸出了一块牌子,与蒋平手中的一摸一样。
“谁派你们来的?”皇上钦命开封府彻查此案,难道在他离京的日子里,还准了他人参办此案?
“是……涂将军。”二人见腰牌被夺,也不再负隅顽抗,吐露真言。
涂善?!
五人各司表情表示疑虑。展昭与白玉堂对看一眼,将巨阙撤下收回归鞘。
涂善官封骠骑大将军,又是新任大内侍卫统领,定是奉了皇命才放出人马插手。
“涂将军奉了皇命,命属下等人协助展大人将白玉堂押解进京。如展大人力有不从,涂将军将会亲率人马追捕白玉堂。”
“展昭,你背信弃义!”一见牌子,韩彰恼了。想到展昭很可能与这二人本就是一伙的,一路上监视着他们。
知道韩彰想歪了,展昭也不急于解释。如果他们一伙,自己干吗做到这地步来暴露他们身份。
“回去告诉涂善,展昭幸不辱命。白兄是自愿进京协助开封府查明案情,何来押解一说。白兄,蒋四爷,将腰牌还给他们吧。”
稀罕嘛。蒋平撇嘴一嗤将腰牌扔回原主,白玉堂亦是。二人接过腰牌,齐向展昭抱拳施礼,而后走向拴马桩牵马坠蹬,纵马先行而去。
看路上灰尘起落,迷了视线,心绪间开始蒙上一层薄忧之雾。
以涂善为人,定不会甘休如此。进京路虽已无虫飞蝇舞之虑,而京中却暗伏了危机……一切小心为上。
“涂善不会就此罢手,我们还是小心一些为好。”展昭提醒,众人点头同意。
又一队人马绝尘而去。
路边的茶寮,草棚扎就,简陋朴素,行近了,可闻馥郁茶香弥漫四周。
其中一桌的桌面上,有风干逝去无踪的水迹,曾写过:
你声东,我击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