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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   外出游历的李荒三月离家,七月回家。仅仅四个月的时间,似乎,家里变化很大。
      最明显的是两年没见的二哥,脸色苍白,一日三餐在他的面前都可以看见血旺的影子,只是煮的、炒的、炖的不同罢了,还有每天三次浓黑的中药。
      他非常一定肯定地知道,母亲的第二个孩子,也就是老二是男的,对,是男的,李荒还记得小时候一起在河里捉鱼的情形,为了不让大人看出来他们下河去玩,在下水之前都要把衣服全部脱掉的。他很清楚的记得那个时候才五岁的自己被二哥弄哭了,原因就是脱去衣服后的几个小孩儿聚在一起比较下面“长鼻子”的大小。年纪最幼的他自然是居于末位,然后他的哥哥,是的,第一个笑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哥哥,二哥还说他以后都只有那么大一丁点儿,绝对不会再长大了,并且大声地笑他以后会变成老光棍儿。这件事情的结局是,他哭着回家告状,父亲亲自去河边把二哥抓回家,狠狠揍了一顿。
      好吧,话是说多了,他回忆这件令人痛苦的事情也只是为了确定自己是有个二哥还是二姐?
      十四岁生日后,李荒就跟着镇上的大夫学习一些医理以及草药的运用,他又如何看不出二哥是气血不足呢?
      除去这点,他还发现二哥似乎很喜欢一个人对着空气说话,然后傻笑。
      大哥每次看见二哥这个样子总是摇头叹气,然后去逗弄自己的儿子。
      爹爹似乎每见到一次,脸色就黑上几分,最后只能气鼓鼓地自己去书房里喝茶。至于母亲就显得很平静,每天就只是盯着二哥把一大碗血旺吃下去。

      “红衣,看到你没有血淋淋的样子我深表欣慰。”李戌抬起胳膊搂着红衣的肩膀,笑得有些没心没肺,“既然你恢复了,那么我们就速速动身。”
      红衣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转身走了。李戌跟在身后,一边走一边唠叨:“我这几天一直在考虑,你是对这个世界不舍过重所以才引起的怨气,但现在已经过去了快五十年,你原来的敌人也应该老死了,恩~我推测很有可能是你放不下喜爱的人。”
      喜爱?!红衣听到这两个字后,停住脚步,爱的是谁?
      “所以我想和你去找那个人,无论是转世还依旧是魂魄,也许找到了你也就摆脱怨气,所以,我们明天起程。”

      “喂~红衣,你就说话吧,我们出门已经两天了,我自从你的嘴里听到两个字,分别是:‘好’和‘滚’,你就多说几个字吧。”红色的身影没有理会他的胡搅蛮缠,径直向前飘去。“喂喂喂~~”李戌无奈地追上前,继续自言自语。
      就这样,讲话,聊天,讲故事和说笑话自己给自己听,自己逗自己乐儿,走出了十来里路,情况也没有什么改变。看着直留了个背影给自己的红衣,李戌有些生气了。
      “红衣。”他叫了一声,拽着他的胳膊听了下来,向前一步,按着红衣的后脑勺,直接渡了一口气过去,“现在看你怎么飘。”李戌有些得意,看着显形的红衣,挑挑眉毛。
      经过这几日的滋润,原本恐怖的血迹早就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清爽的长袍和干净的脸庞上,现在阳光不能穿透他透明的脸,微带着橘色的光线照在他苍白的脸色,甚至带出了丝丝红色,一瞬间,让人以为他还的胸腔在微微起伏,抚摸上露在衣服之外的皮肤可以感觉到温度。
      李戌这样想着,他也这么做了。也许是赶了大半天路没有休息,太阳高高照耀缘故,他甚至觉得手下的人在微微颤抖,带着让人不易察觉的温度。
      “红衣,我没有死,你看。”他说着,把苍白的手握在手心,紧紧的握着,然后拉着那只手用指尖触摸了自己的脸,“是温暖的吧,应该说和这个热死人的太阳温度差不多。”说着,他把手指握这卷曲到手心里,缓缓移下,贴到左胸。“这里也是在跳动的,你……”他嘴里的最后一句话被一个大力的拥抱打断了,他没说完的话变成了一口气闷在胸口,李戌被呛得够受。
      “你还活着?真的?”红衣断断续续地说着,手摸上了他的脖颈轻轻抚摸着拇指、食指和中指微微用力,卡住他的喉结。
      “呵呵~~有点痒~”被人掐着脖子的李戌就如同在和一直舔着自己脸颊的小猫嬉戏一般。“红衣,红衣。”他轻轻推着越卡越紧的手指,希望他能松开一点。
      红衣的手越来越紧,李戌的脸开始渐渐失去血色,但他也只是在最开始推了推他的手臂外,就放松了身体任他作为。
      突然,红衣松开了手,没了依托的李戌跌落在地,一只手圈着自己脖颈,另外一只手撑砸地上,跪倒着不住咳嗽。
      “你……你为什么?”
      “红……咳咳咳~红衣,我……咳咳咳~”他的话几乎都不能成句,但李戌还是坚持着抬头看着红衣,“我……我李戌说的话,咳咳咳~怎能不算数……咳咳~要让你不坠地狱,我……说到做到。”

      似乎被弄伤了喉咙的李戌不得不找了个最近的小镇住了下来,这段时间让他可以好好地帮红衣想想对策,虽然说不出话来,但是好歹还可以动笔。
      ‘我觉得你应该还是放不下生前喜爱的人。’李戌在桌子上摆放的沙盘里用小树枝划下刚才的句子。在这两天的时间里,他已经用秃了两只毛笔和至少一尺厚的宣纸,最后不得不为自己的荷包考虑一番,最后还是红衣想出了这个办法。
      “不,不会是这个原因。”红衣看见沙盘上的字,矢口否认道:“对于他,五十年时间应该可以放下了。”
      口是心非的家伙。李戌心里想,没有写出来,才到客栈的第一天他就问了这个问题,红衣一直否认,导致他现在花费了不下二两银子去买笔墨纸砚。
      ‘好吧,那么至少我们要去四处转转,看看那个老和尚又云游到那里去了。’李戌这样写,他已经不想在红衣生前爱人这个问题在在多纠结什么,但是心里已经暗暗打定注意,要私下查一下五十年前的一些事情。
      有红衣陪伴的日子过得很轻松,一人一鬼不时用极慢的速度嘴。对于李戌的身体素质,红衣用了惨不忍睹这四个字来形容,虽然已经过了练功的最佳时机,但是训练一番还是可以做到强身健体的功效。
      “其实也没有那么惨的,好歹我走东闯北这么多年,一般的人一挑一还是奈何不了我的。”经过几天的休养,李戌还是可以出声了,面对红衣的不屑,他低声嘟囔着,下意识用力弯曲手臂,鼓了鼓几乎没有什么踪影的肌肉。
      红衣看他的傻样儿,从鼻子里哼出声音,不想再对他的举动再多说些什么。“你的喉咙好得差不多了,过几天就可以开始练功了。”
      “过几天?我伤的是喉咙,练功又不用吼。”
      “谁说练功不用吼的?”红衣停下手里的针线,抬起眼睛瞄了李戌一眼,手腕转动,一把银针出现在指尖,似乎就在下一秒,针全钉在李戌身上。
      “啊啊啊!!咳咳~~”不知道是痛还是被吓到了,李戌被吓得跳了起来,在跳起来的同时还不忘大叫一声,没有好利索的喉咙又伤了一次。
      红衣站起身把出刺穿了李戌衣服的银针,在他面前晃了晃。
      好久才平息下来,他真想直接揪着面前人的衣领大吼几声,忍了几下,集中目光看着眼前的银针。在烛光的照耀下,银针泛着点点银光。
      “没,没有血。”李戌看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摸了摸被银针刺穿的地方,使劲按了按。“不痛。”
      “现在知道为什么要用吼了吗?”
      “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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