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陪你长大一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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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姜黎的生日了。
姜氏父子已解昔日“深仇”，余顾亦得到姜家的一致认可，佳节之期，又将逢姜黎的生日，众人皆乐于筹备，可谓合家欢乐。
姜世杰和慕仁慧本来是要为姜黎办一场庆生宴的，结果今早接到来自国外的电话，新晋产业的一个重大项目临危，急需他们亲自去协商处理。
生日的事他们便只能托付给余顾，考虑到宴会主办方未赴宴实属无礼，所以把庆生宴给取消了。
姜黎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不在家里了，余顾把原因告诉他的时候，他忽然想到盛璟曦给他的那封文件。
还得再过三天才能给姜世杰，这点究竟是为什么他一直都不明白，问过盛璟曦也只得到“你别急”的回答。
什么个意思啊？
也不知道姜世杰他们那个项目出问题是不是跟凌梦茹有关。
余顾就快要死掉了，一直缩跟多多缩在沙发上跟原来应该参宴的客人打电话道歉。不仅如此，他还得在仅剩半天的时间内筹划明天该怎么给姜黎庆生。
男朋友之前的生日过得都不怎么开心，今年余顾誓必要让他以最快乐的步子迈向26岁。
许逸梦再也不能陪姜黎过生日了，眼下余顾能立即用到的“人力资源”，就只有慕霁月跟马氏兄妹，至于薛临澈要靠后，盛璟曦和顾辞晞明天得处理下公司里的事务，晚宴才能来，季菊英和安凌懿也是。
嘶……难搞难搞。
“嗯哼！”姜黎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余顾背后，手抚在他头顶揉了一把，给他吓得都僵了，“想什么呢在？愁眉苦脸的。”
“没……啥。”余顾把手机熄屏，捏住姜黎的手在沙发上砸，“在想晚饭该吃什么。”
“我不信。”姜黎也是够欠的，一只手被报复另一只手还敢伸出去挑逗，余顾要抓他就躲，“诶——”
“你妈妈……”余顾操起一个抱枕盖他脸上，指着多多后又指着他，“多多，你爸不是人，他欺负我，给我去咬他！”
多多哪离懂，只歪着脑袋摇着尾巴一个劲地卖萌。
姜黎刚撸完鱼又去撸狗，“我女儿才不会呢，是不？”他跟多多相视一笑，而后淡褪下去，对余顾说，“逸哥的爸妈已经认领他……了。”
“嗯。”余顾观察着姜黎的眼睛，发现没泛泪花送了口气，“大概什么时候葬礼？”
“还有没说……”姜黎顿了下，转换话题道，“你刚刚在为我的生日做准备吗？”
“啊……”
“宝宝。”姜黎双臂环住余顾的脖子，在上面亲一口，“其实不管什么样的生日都没关系，只要是跟你还有朋友……们在一起就好，开心就好。”
对，只要在身边就好，开心就好。
余顾思忖片刻，脑子里已经冒出一堆点子了，于是乎他召集“慕马马薛”拉了一个五人群，讨论起一个……哎，精妙绝伦的计划。
翌日，余顾在姜黎生物钟醒来的前一个半小时就起来了，窗外还是乌漆嘛黑的。
他打了声哈欠，给群里另外四人发消息通知。
今天就会快乐：@所有人：同志们，你们准备好了嘛？
十分钟过去了，没人鸟他。
今天就会快乐：【苦涩Emoji】
霁月阿姨：对不起，刚醒啊【捂脸Emoji】
临澈：前辈放心吧，我下午准时到【亲亲Emoji】
临澈：（一张车里拍的照片）
今天就会快乐：辛苦大家了【流泪Emoji】
余顾静悄悄地换了身衣服，新贴上皮肤的布料给他冻得直打哆嗦。怕吵醒姜黎，他还特意到外面的洗手间去洗漱，吃过早饭后，最后再确认下今天的行程和相关信息。
“老姜26岁欢迎仪式”开始行动！
姜黎自然醒来后，眼睛还闭着，手习惯性地往身旁一摸。
没人？
“宝宝……”他瞬间拉开眼皮子，迷茫地向四周望去，“嗯？宝宝呢？”
他的往旁边的被窝里探进去——冰冷，肯定离开很久了。
难道在……
厕所？
不在。
客厅？
不在。
厨房？
也不在……
姜黎起床后十分钟内大脑会发懵，时间一过才想到该发条消息的。
Rebel：你在哪儿啊？
铃声一响，他激动地打开手机，是姜世杰和慕仁慧发的生日祝福和红包，他回复过后，又给余顾发了条信息。
余顾还是没回。
完了完了，宝宝不会是不要我了吧？姜黎有些小慌。
七年前的某一天，他就是怎么找都没找到那个曾答应会和他一直在一起的人。
他只穿着身单薄的睡衣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正想着要不要出门去找，没看路被沙发绊了一跤，这才看到茶几上有一张紫色纸条。
纸条内容如下：
①欲求余顾，请按序号找到相同颜色的纸条。
姜黎恍然大悟，原来这是宝宝跟他玩生日游戏呢。
哎，这死鬼。
恍若守得云开见月明，姜黎衣服都没换，心里美滋滋地去找下一张纸条。
好在宝宝没太为难他，很容易就找到第二张，上面还压着一个小盒子。
纸条内容如下：
②恭喜你获得了今天的第一份礼物——充电宝！！！愿你新的一岁能量满满【爱心】
第三张纸条在书房，被一对降噪无线耳机压着，内容提示他该去喂多多吃早饭了。
果不其然，第四张就藏在狗粮袋后面，伴着一张他们被处理为油画风格的合照，这质量……
淘宝买的吧？
本以为第五张会在多多附近的，结果找半天都没有，他郁闷地摸了摸多多，问：“你知道宝宝去哪儿了吗？嗯？”
多多是个聪明的孩子，早已被余顾串通好，她朝南边走廊那边叫了一声。
知道她多少通点人性，姜黎索性就试一下。他穿过走廊时都检察得仔仔细细，最后一点儿纸屑都没看到，有些泄气了。
他靠在墙上，思索着还能藏在哪里，还不死心地抖动窗帘。
落地窗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副全家福，那是姜黎高中的时候跟父母、表亲和当时还在世的姥爷姥姥拍的。
就挺奇妙的，总感觉那幅照片在召唤他，走过去就要把它取下来时，一张纸条就轻飘飘地掉落下来。
⑤恭喜你找到了最后一张！！！聪明的你有没有发现刚才都是在围着屋子转呢？就像是在生活中，我们都在绕圈子，有些时候起点其实就是终点。
不是，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姜黎有点摸不着头脑，因为头脑快炸了，夸张点说，要是再看不到宝宝他真要疯了。
“唉，算了。”他终于打算先回去把衣服换了，就算有开地暖跟暖气，也不能一直穿着睡衣吧。
卧室门一推开，一个人突然喊着"Surprise！"从门后窜出来。
“我操！”姜黎一受惊，猛地出手，手指插进了余顾的鼻孔……
真是个Surprise哈，姜黎又有机会哄他宝宝了。
余顾擦干鼻血，从口袋里抽出两张券，脸比臭豆腐还臭，说：“喏，这是第五份的礼物。”
姜黎赔笑地接过券，“情侣陶艺课体验券，呜——宝宝我爱你！亲亲……”
喜提新年第一个白眼。
慕霁月就是搞陶瓷艺术的，陶艺课由她亲自教学，教完后要求余顾和姜黎都制出花瓶的坯件，如此方可获得下一份礼物。
这事儿余顾上手，以前没少跟顾辞晞往陶吧跑。
慕霁月一直苦口婆心地提醒一定要全程都控制好水分，拉坯的时候哪里需要用手掌外侧哪里用拇指根部。
寿星第一步就出错，两肘直接腾在空中。
“诶，你是故意的吗？”慕霁月背着手，眼中似藏千根毒针，“手、肘、贴、腿、放！”
“哦”。姜黎照做，浑身上下没一处不在说他不情不愿，“我忘了而已，你也忒不耐心了吧？”
“你真没救了。”慕霁月无语至极，身为亲姑姑，她怎会不知道这个侄子的那点小算盘？
接下来是放泥，正是慕霁月方才强调的那一步，姜黎给忘得空空如也，泥巴都快在空中起舞了。
余顾看得眉眼如月，亲自给他示范了一番，说：“这个啊，看，先把两只手合成‘
V’字型，像我这样，看到没？”
“哦……”姜黎再一试，成功啦！
“反复……注意加水，做到它不抖为止，注意力度。”
慕霁月眼看着自己之前全白教了，觉得简直多此一举，直接让余顾亲自教导不就得了。
罢罢罢，她转身喝茶去了。
在余老师的指导之下，姜黎宣布退出手残党，眼神也拉丝儿了，很顺利就到了吸水这一步。
也是不知道他究竟想干嘛，一不小心——哦豁，完好的坯件毁于一旦喽！
“哎呀。”他叫到，无辜地看向余顾，两只手相互扣着彼此的指甲，“宝宝，我还是太笨手笨脚了，不行，我要你的帮助。”
余顾瘪嘴不语。
“哈哈哈！”慕霁月实在看不下去了，手中茶杯一放，说，“我看他这一整天都别想做出来了。哎，得了得了，我直接把礼物给他吧，你也别费那个力气了。”
姜黎哪能允许自己在男朋友面前表现出不行的状态啊，赶在余顾回答前道：“别啊！我好歹是第一次做，就再教我一回，好不好？我肯定会的。”
迎来新年第二个白眼。
余顾把板凳踢到他旁边坐下，准备再教一遍，事先警告道：“你再出错我直接把泥塞你嘴里。”
“哦。”
还好，这下姜黎被奇迹眷顾，一次性搞定，跟个幼儿园小孩似的求夸奖。
余顾选择无视，四指提起坯件放到旁边的木板上。
慕霁月十分满意，交出给姜黎的生日礼物——一饼安吉白茶和两张艺术馆的入场券，规定的入场时间在下午。
想来，姜黎自从工作起就没再去过艺术馆，今儿一参观甚是欢喜，马可谦和马可芸分别赠他一支定制的鎏金竹节钢笔和特调的“黎园印象”香水。
第四项活动是极限蹦极跳，原是要给姜黎寻刺激，这样才算得上“难忘”。
可是余顾发觉到有个地方不对劲儿，眯起眼质问他身后的队友，语势逼人道：“谁给我换成情侣式的？”
慕霁月和马可谦可谓母子同心，都指向马可芸。
“啊……”马可芸仗着自己年纪小，调皮地做起鬼脸，“小余哥跟表哥那么恩爱，玩情侣式的多正常啊？是吧表哥？”
余顾顺着马可芸的视线看姜黎，刚才还咧嘴偷乐的姜黎迅雷般翻新成严肃的脸色，故作一派正经道：“不听话啊，你小余哥都交代了玩普通的，你明知他胆小还……”
“……”
感受到余顾杀人的目光，他改口道：“反正这样有点不尊重人，知道吗？不过话说回来……”
“行了闭嘴吧。”余顾两根手指掐住姜黎的双唇，“玩就玩吧，我看恐怖片都不在怕，还畏惧这个？”
余顾刻意摊开手摆了个“无所谓”的POSS，实则半截身体已经跨进阎王殿了，系绳子的时候，腿要再抖快点就能去发电了。
姜黎紧紧抱住他，在他耳畔低声道：“别怕，我在呢。”
话语深沉温柔，此刻最抚他心灵，瞬时感到了十足的安全感。
准备，要起跳了。
余顾心里都在替工作人员喊：3——2——1，跳！
结果，工作人员一声疾喊：“好321跳！”
“我靠！”余顾嗓子给叫破音了。
你妈嘞个巴子我还没准备好你推这么快是想让我见阎王呐！
纵然余顾想怨天骂地，突如其来的空虚和极速下坠的恐慌还是破了他的胆力，本能性地搂紧姜黎的腰。
其实刚栽下去的失重感到后来能够衍生出兴奋感，要命的是它跌到最低点后还要猝不及防地往上猛弹一下！
余顾是彻底焊在他老公身上了，那效力502和强力胶合体都自愧不如。
当绳索平静下来时，余顾的刺激已然淡去，所余皆是安心，空中长风呼啸，却吹不散他怀中人的气息。
我同你一起坠入万丈悬崖，恐惧也会因你的怀中的温度散去。
不过说到底，计划还是出现了一次小意外，余顾乱了阵也失了魂，上去后一直轻飘飘地被姜黎扶着走。
去年看丧尸片会被吓得一直求人陪的姜黎这下可得意死了，正打算把余顾背起来，视野里忽然闯进一副画面。
他微愣一下，原来是跟余顾刚才蹦极在空中的照片，拍得还蛮不错的。
转头一看，身后的薛临澈嗞着口大白牙，把相机举到他面前，说：“表哥，生日快乐哦！相机是给你的礼物。又老了一岁，高兴不？”
姜黎没好气地拿过相机，回答到：“不看到你我就高兴。”
薛临澈竖起一根玉指。
“谢了。”姜黎把玉指推回去。
余顾算是费了好大的心思才没让姜黎的生日庆泡汤，许是天赐恩惠，今晚他们还可以去看上一场烟花秀，时间在12点，生日聚餐后再赶过去也来得及。
顾盛季安四人也在聚餐前赶过来，都给姜黎准备了不同的礼物。
等会儿，余顾左瞧瞧右瞧瞧，发现安凌懿和薛临澈穿的毛衣……包是情侣款的！
顾辞晞紧挨余顾的另一边坐，拿出另一个盒子给他，“呐，你想要的那个公仔，新年礼物哦。”
“哇塞塞！”余顾捧着盒子不释手，一激动抱住他好闺蜜的胳膊贴贴，“谢谢姐姐，姐姐我爱你。”
“没事儿，我是你妈妈。”
“滚。”余顾说完，把自己为她准备的新年礼物给她，“你的，我把你跟盛姐的合照做成拼图了，两张哦，还是不一样的，喜欢吧？”
“哎呀好感动，不愧是我好儿子。”
“我看看。”盛璟曦拿过去看，“嚯，可以啊，我也好喜欢。咱就你俩给对方准备新年礼物？”
“就是就是。”姜黎把余顾的椅子拉到离自己更近的地方，撇嘴道，“我都没有。”
顾辞晞摇晃着脑袋，道：“不一样，你可以得到他的情人节、七夕节和生日礼物，新年礼物只能我拿哦！你就羡慕吧。”
姜黎懒得鸟她，继续跟宝宝贴贴。
一边跟慕霁月聊天一边逗马可芸玩的季菊英停下来，吐槽道：“你们三对真的是，小孩子面前能不能收敛点？”
“嗯？”余顾绷紧了肌肉，“三对儿？”他往安凌懿那边瞅去，乐了，“你俩是真的啊！”
姜黎也看过去，见薛临澈讪讪地把手从安凌懿手上挪开，露出迷之微笑，“不然呢？”
“我靠，你们都知道啊？”余顾傻了，要跟旁边所有人确认，发现他们都一副很习以为常的表情，“你们……”
安凌懿脸羞得通红，柔声细语道：“你自己看不出来而已。”
我靠，谈恋爱真造人啊，性子都变了。
晚餐正餐结束，服务员送进来一个大蛋糕。
“哇——”众人同时惊呼，“姜黎你小子真有福啊。”
姜黎把脸藏在余顾后面，偷偷把因感动而下的泪抹掉。
“诶？”余顾笑着哄他，“又不是我亲手做的，哭啥啊。”
姜黎吸了下鼻子，在余顾额头上亲一口，说：“那不是重点。我男朋友这么用心给我准备生日，我真的……”
“耶——羞羞！”众人打趣道。
“26”的数字蜡烛插在蛋糕最顶端，灯光熄灭的时候它是唯一的光源，姜黎借它也能够看见余顾柔和的面孔。
余顾对他说：“许一个愿吧。”
“嗯。”
人的生命像是一颗彗星在漫游，匆匆的，在每一段星轨中都不知道下一个与你相遇的会是哪一颗星球。
姜黎自认为真真意义上的“生日”，是从认识余嘉轩那一年开启的，这样匆匆的过了三回，再就是许逸梦每一年的相伴和慕仁慧每一年远来的祝福。
再到后来，他遇到了一颗最炽热也最是独一无二的星星，曾鲁莽地与他相撞，差一点就两败俱伤。
可他们有整个星系的庇佑，那一条缎带将他们牵在一起，让他们得以相拥，循着未来的轨道向前进。
余顾前几天一直在偷偷练习一种仪式，那种最让另一半感动的仪式，如今终于轮到实战，却还是有些怯场。
他掏出戒指盒时连呼吸都随脉搏激烈的鼓点而紊乱不畅，恍若是下午的情愫尚还浓烈。迈出第一步后就被桌角绊到，重心没稳住，直接又栽姜黎怀里了。
啊！丢死人了，另外那么多人还直勾勾地看着呢！
余顾咬紧住牙关，豁出去了！
他粗暴快速地拉起姜黎的手，将一只戒指插上去，“不好意思戴错手指了。”言罢又涨红着脸换成正确的手指。
“亲爱的，我爱你。”余顾与姜黎相视，目光如炬，言语急促却清晰。
姜黎的灵魂再一次沸腾，脑子里的热气直往上冒，熏得他热泪盈眶，暖得他会心一笑，替余顾戴上另一只戒指。
他说：“我也爱你，我的小顾。”
“哇！”包厢里安静了没多久，又骤然炸开锅。
余顾找回底气，举起一杯果汁，“祝姜黎26岁生日快乐！”
余人也举起杯子，皆喊：“姜黎，26岁生日快乐！”
过往被注进杯中，一饮而尽。
余顾笑容明媚，在喧闹中对姜黎说：“那一天我没有直接答应，但是后来许下了这无声的诺言——我也陪你长大一岁啦。”
作者有话说
第69章 陪你长大一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