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十三娘子 ...
-
夏落嫣汗颜一下，早知道这锦毛鼠不是好打发的主儿，于是掩唇呵呵乐：
“这原到不是我爹的意思，都是奴家自己多事本来想赚个便宜，让各位办案的时候顺便把遗失的玉蝴蝶帮我寻了回来，也算帮我娘了个心愿，谁知道被五爷识破了，还真得不偿失，日后在江湖上可请白五爷念我帮衬过开封府，给我们五毒教守着这训蛊码的秘密。”
“三千两是不是少了点？”半天不做声的展昭在一旁经过深思熟虑般伸出三个手指头，冲五毒教主眨渣眼睛。
夏落嫣一愣：“什么三千两？”
“训蛊保密费嘛。”展昭笑得这叫一个大义凛然正经斯文：“夏教主要是觉得太少，多出点也是可以的，毕竟这是贵教几十年的不传之密，展某也觉得三千两是少了些哈，要不五千吧？”
一道寒风刮过……五毒教主好一会才从震惊中恢复回来，马上摆手道：“不不不，展南侠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奴家愿意得很！”赶快招呼人拿了三千两的银票出来立马递了上去，满脸陪笑，“南侠一向一言九鼎，定是值这个价格的。”
叶一飘看妖怪一样打量着展昭：没听说开封府的御猫这么市侩啊，温润敦厚侠义君子的展南侠是江湖误传么？
心安理得的收好了银票，御猫一脸的淡定，再次露出了他万猫迷的灿烂笑脸：“夏教主客气，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展某一定尽力而为。”
顺便瞄了一眼正把嘴撇在一边的白玉堂，又道：“白兄自然和我一般想法。”
耗子送了他个免费的白眼，御猫笑笑收下。
夏落嫣苦笑着心疼着自己的银票，面上不做表现，起身给了个万福收了自己那只玉蝴蝶就出去交代手下套马车准备送三人回客栈。
“你要她银子做什么？”叶一飘实在的好奇：“难不成你还真打算把那什么训蛊的事到江湖上宣传？”
“什么训蛊的事？”展昭反问。
“哎？”叶一飘奇道：“不是你们两个刚刚窥到她什么训蛊的密码么？”
白玉堂哼了一声，还是一样的冷淡：“我只不过胡乱记着她点数，至于这贼猫……那是内息御气，装作点台子把蛊虫震出来了。”
这份隔空碎物于无形的内力，确实是江湖一等一的高手，耗子心里也赞叹，并不说出。
“白兄这胡乱记得可一点没错，我也是顺着你的意思，虎虎她而已。”展昭摸摸放在怀里的银票，十分满意。
耗子过目不忘，博闻强记比之公孙先生也不相上下，展昭自然是早就领教过，会活学活用了。
“这钱又准备做甚？是城东的孤寡柳老太太还是西坝的吴氏一家？”白玉堂跟展昭一起当差有段时间了，知道他这借机吃大户的毛病，开封府俸禄虽然丰厚但毕竟有限，展大侠劫富济贫也是要有渠道的，没其他渠道的时候，自己的白氏票号也经常成为那被劫的富大户。
展昭转转眼珠，笑得很得意：“两千要给思路街的儿善堂和老善堂，还有一千却是自用。”
“你这猫也有自用银子的时候。”白玉堂有点意外，到不大在意。
凤凰楼顿顿饭吃掉几十两啊！展昭默默肉疼的想：我兜里剩这一千两，也不知道够不够补你这耗子一路被叶祸害吃掉的亏空。
两人聊着的时候叶一飘目瞪口呆在一旁吹风：……刚刚……那邪乎其邪的训蛊术都是唬人的？
唬人的……唬人的……的……的……？无限回音在叶公子耳边不断的重复重复再重复。
哗啦啦叶一飘眼泪就流了下来，悲情状低语：“早知道我也要个几千两啊！你们开封府的人太奸诈了！”
好多好多银子啊，就这么被那只猫弄去了，自己一毛也没毛到！这是多少个月的工资啊！泪奔~
“你猜五毒教主知道不知道我们是虎她？”不理在一旁打滚的叶一飘，展昭继续跟白玉堂聊天。
白玉堂觉得说话麻烦，就摇摇头再点点头。
“恩，我也觉得。”展昭了然状：“怕刚刚是虎住了，回头她看到那些蛊虫都被内力震死，估计迟早也会发现。不过，这玉蝴蝶与归心蛊蛊母的事的我总觉得不像她说的那么简单，似乎还有隐情，她却不肯多说了。”
白玉堂点点头，半阖了眼睛，看看巨阙，又看了看青霜。
御猫在一旁乐道：“白兄，线索已经不少，五毒教到底也是个硬杠子，咱们能不动手还是不要动手为好。”
耗子满不在乎的哼了哼，不再理他。
打滚完毕的叶一飘发现展昭竟然看眼神就可以跟白冰山聊得起劲，无限感慨一脸的赞叹：“展大人，你要是女子那该多好啊，白家大嫂再也不怕把新媳妇闷死了……”
白玉堂闻言脸色一寒，他本是相貌偏阴柔身形虽然高却较一般练武男子淡薄许多，平日最忌讳被说像女子，听叶一飘开展昭这种玩笑，不免也有些来气。
展昭摸了摸下巴，无比认真：“那展某可要三媒六聘明媒正娶入族谱写家世才成啊。”
“对对对！”叶一飘撇住笑符和道：“开封府酒席要办三天三夜，我到时送个大红包，祝二位连理同心，早生贵猫！”
啪！白玉堂听他们俩人越来越没正行，拍了桌子转身向门外走去。
叶一飘看耗子生气捂嘴继续跟展昭偷乐，小声说：“不得了，不得了，他在替你生气哎！猫大人，你每日面对这么个不苟言笑脾气又大的爷真是辛苦。”
展昭摇头笑：“你不懂，这其中自有乐趣的。”
白玉堂其实是个很较真的人，展昭心里清楚，他说与不说，倨傲的狂或是淡漠的冷都掩饰不了那份内心的认真，严于律人更严于律己。
这是一个不善于玩笑更不善于表达的年轻人，有时少了些朝气却充满了锐气、杀气、煞气。
只有真正接触之后就能发现想了解白玉堂其实很简单，他是一本被放在高高书阁上总做出拒人千里之外姿态的无题书，不去翻看就永远只能听看过的人叙述那份精彩，只有自己拿在手里反复通读，才真的了解这本书的广博精妙之处。
展昭觉得这些日子自己只读到了目录就惊艳不已，他忘着走出门的那个背影，悠然道：
“不急，来日方长，展某一点都不急。”
从似懂非懂的叶一飘手里抱过沉睡着的花花，展昭起身也向门外走去，又回头道：“我想叶兄你有些事要问夏教主，我和耗子去车里等你。”
看着展昭离开大堂，叶一飘空洞得笑笑，忘向酒肆的天花板开始发呆：“耗子啊耗子，这猫要是再这么善解人意，我还真想娶他回家了……”
展昭走到酒肆门口的时候正好看见白玉堂跟夏落嫣说了些什么，就钻进了马车，自己也走了过去，正好跟往回走的夏落嫣擦肩而过。
五毒教主笑笑停了脚步：“展大侠，五爷刚问我个问题，他说将答案告诉你就成了。”
展昭笑笑一颔首：“夏教主多礼了，我大略猜得到一二。”
夏落嫣忽然觉得跟聪明人谈话些没趣：“若天下的护卫捕快都如二位这么精明，怕是江湖上很多门派都做不下去要归顺官家了。”
“不会，天下展昭不计其数，但锦毛鼠却只有那唯一一个。”夜色已深，展昭指指马车，露出个明月般的笑脸，照得周身跟着璀璨起来。
夏落嫣一时觉得耳热，刚刚同样的问题锦毛鼠冷着语气的说了什么来着？
“若天下还有第二个能和锦毛鼠齐肩的御猫，我就把现在这个做掉。”
这开封府的两个护卫都很有奇怪，不过……如今装着一肚子奇怪的那个人还在酒肆里等着自己去解密，对展昭了然的点点头，夏落嫣又向大门走去。
夏落嫣走进了酒肆，展昭挑帘子也进了马车，白玉堂靠在刚刚坐来时的位置，正抱着青霜养神。
展昭把花花放在一旁的软垫子上盖上了毯子，就凑过去跟白玉堂挤坐在一起，耗子的人冷冰冰，身体也冷冰冰，靠在一起不但不暖和还觉得有点更冷。
“白兄，”展昭挑起话头：“刚你是问夏教主，可是当年第六分教领头的当家是谁？”
见对方没反应算是默认，展昭又凑了凑，很想暖暖自己，也暖暖对方。
“虽然不知道几十年前的人身份到底如何，但我想，那个领头当家……是不是姓花？”
“花梦愁。”白玉堂抱剑冷道。
千手玲珑碧玉心，十三娘子花梦愁。
鲁班门嫡传弟子，三十年前江湖上唯一一个会造百结匣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十三娘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