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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贼王交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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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和白玉堂听到这都皱了眉,玉灵宫的千里追杀是出名的隐秘而自有手段,有他们帮着五毒教灭一个小小的分支不说万无一失也决然不可能叫百余人瞬间没了消息。
“我爹想了二十年都没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夏落嫣知他们的心思,缓缓道:“不过自这支分教消失之后,我教的六只玉蝴蝶一直没有凑齐,直到我娘过世还一直念叨这事。”
“我爹其实一直想帮我娘完成夙愿,可苦于没有线索,这遗落于世的两只蝴蝶像软件蒸发了一样一点消息也没有。”
“两只?”叶一飘听出了门道,“你是说你娘在重组五毒教的时候本身没有玉蝴蝶?”
“当然是有的。” 夏落嫣盯着叶一飘看了好一会才道:“我外公本就是六支分支之一的分教主,我娘做了教主信物自然是不能少的。”
“那为什么你们却只有四只玉蝴蝶?收服三支,归降一支,加上本教的不应该是五只么?”叶一飘数着手指头算着数,展昭看他认真的模样有点好笑,想也明白这事为什么能跟他空空门扯上关系,就他自己还蒙在鼓里。
“祸害。”白玉堂轻轻提点他,“青霜剑。”
叶一飘了考虑几秒,马上哭丧着脸看看同座的三人:“不是吧,我们家老妖怪有没有这么夸张啊……”
夏落嫣也叹气:“本来我教的这只玉蝴蝶是我娘给我爹的信物,代表她连人带五毒教都对我爹终其一生忠贞不渝,没想到就在他们成婚那晚,却被夏老前辈妙手空空去了。”
叶一飘脸跨得更厉害,他师父在江湖上名声并不好,在多少门派干下各种贼案无数,风流债更了几辈子都还不完,可大婚的时候偷人家定情信物外这么丢人的事到还真是第一次听说,想起那脾气古怪又总像藏着很多秘密的师父,自己心里一阵的发苦。
“我师父可是和你爹相熟?”叶一飘看着那玉蝴蝶问。
“虽然我没见过叶前辈,但他和爹却应该属莫逆之交。”夏落嫣一怔,奇道:“你师父没提起过?我听家父说他还是玉灵宫主时就和你师父交往甚密。”
叶一飘摇摇头苦笑道:“我不但不知道那老妖怪认识你父亲,更不知道他还去偷过这玉蝴蝶。”
“怎么会?!”夏落嫣更奇:“江湖上传言你师父过世的时候,我爹还亲赴南翠山空空冢祭拜,一连去了几个月。”
原来那时隔几天就拿野花清酒祭拜师父的是玉灵宫主,叶一飘心里默想,那时他整个人浑浑噩噩也不知道在师父墓前哭了多久坐了多久,只是心里觉得自己唯一的亲人没了,自己也被抽空了一样。
直到白玉堂写信给他,说自己烦闷,约他有公假的时候去陷空岛小住些日子,他考虑再三还是在丁忧守满了三个月后从南翠山出发,临走那几天去守墓总是有人先他一步清扫和祭拜,他以为是哪位不愿意露面的师父故交,所以也没寻个究竟,今日到弄了个明白。
叶一飘收了收心神,苦笑着说:“我师父在世时总说,一生苦无知己,死后都没人为他摔琴,常引以为憾呢。”
“看来他是想错了……”夏落嫣叹口气:“除了我娘过世那阵,我还没见我爹那么失魂落魄过。我曾经问过我爹,既然知道是叶老前辈拿去玉蝴蝶为什么他不去寻回来,他就每次只是笑笑说‘等找回第五只,那人自然会把我的送回来。’,没想到这第五只还没寻到,叶老前辈就仙去了。”
本来听着两人感怀旧事,展昭忽的眼睛一亮,看看白玉堂,对方了然的点点头,也似乎想明白些什么。
“是你爹叫你来找我们?”白玉堂问道。
“是,但也不是。”夏落嫣道:“我爹叫我来找展大侠和五爷,了东临郡的案子,叶门主到是巧上了也在。”
“夏老前辈想让开封府帮忙再寻玉蝴蝶?”展昭点点桌子接着问。
“非也,家母已经过世多年,五毒教现在也算是在江湖上有些声色,父亲自三年前从暂代教主之位退下命我接任之后就对这玉蝴蝶什么的已经不放在心上了。”夏落嫣微微一笑,俏色而答。
白玉堂听着挑挑眉,三年前不正是贼王叶寿天离世的日子么?这夏硕童跟他交情还真是不浅。
“家父得知东临郡一案牵扯出百余口人命,而这些死者显然都跟我五毒教失踪的一支分教有着牵连,想到自己当年的肃清觉得是杀戮太重,所以特别留意,特叫我来相助破案。”
“夏宫主是怎么知道这案子一定和几十年前失踪的那支分教有关的?又怎么知道这案子一定会归开封府治理?”展昭对这点还是有些好奇,要不叶一飘奉御史台大人命来找开封府协助,这案子明显应该是御史台的跟开封府不能有半点关系。
不过自己想想事情前后,又续而问夏落嫣:“想必这玉灵宫跟朝廷有些私交吧?”
大宋官风硬实,江湖门派跟朝廷有些私交互相帮衬也不是新鲜事,但能在高位御史台那边说得上话直接授意开封府理案的就绝对不可能是五毒教这样的外户门派,跟五毒教扯上关系的也只有玉灵宫这样在江湖庙堂之间中立的门派,前宫主的身份想来是够用了。
御猫微笑,这玉灵宫怕也是他那位如痴如醉爱做武林梦的上峰指派出去的江湖嫡系之一。
听着展昭问话,夏落嫣忽然压低声音,神秘道:“展大侠可听说过五毒教的人一入教就要被种蛊的事么?”
五毒教属于外番进入中原的大教,本身还保留了很多神秘教义,这入教种蛊就是其中之一,展昭行走江湖多年也是知道的,于是点了点头。
“其实最初入教者被种这蛊是为了令教众衷心臣服于教祖的,经过几代教主传承,这规矩却已经名存实亡了……可三十年前的那批分教教众却不同,他们最初都是从总教外派而来中原的,所以每个人都是种了那蛊的。”夏落嫣再次停顿,缓缓的挽起自己的袖子,露出一段白皙的手臂:“不论老小,每个人都种着归心蛊。”
五毒教主那莹白的玉臂之上有一只块粉色的暗斑,仔细看去,极像一只卷曲起来的蝴蝶。
叶一飘见到这斑痕浑身一震,抱紧了花花,求救似的看向展白两人,白玉堂对他使个眼神,展昭同样回望安抚。
“夏教主怎么也会被种了这蛊?”展昭疑惑的摸着下巴,按说夏落嫣的母亲作为先代教主是总教覆灭后才重组的新五毒教,断然不会为了叫女儿效忠自己而去给她下蛊吧?
“南侠机敏。”夏落嫣回话:“这归心蛊和不悔蛊都是本教教祖所创,不悔蛊是要中蛊者浑身难受若对本教操蛊人做违心之事便会七窍冲血,多说多做早晚七窍流血而亡;然而这归心蛊却又不同,归心归心,以心未本,这归心蛊一种代表世代为五毒教人,生亦为仆,死化护魂,妻儿子女后代皆一同归教。”
“后代一起归教?”叶一飘不解。
“对。”夏落嫣摸摸手臂上的斑痕,面上一红:“这归心蛊是种精血蛊,会随着长期肌肤之亲进入对方体内,跟种蛊者有血缘的子女更从出生便带有蛊痕,少则两代,多可传至三代。”
展昭点点头,这事虽然奇怪,但外番奇人奇事本就很多匪夷所思,到也能解释的通。
“展某还有一点不明,若是这归心蛊的斑痕如此好认别,夏宫主怎么会二十几年都未能寻得最后一支分教流部?”
“展大侠,”夏落嫣一手轻向带蛊般手臂一拂,“这便是理由。”
白臂上本来淡粉的蝶型蛊斑竟然如被涂抹掉一样,了然无痕了。
见三人具是一惊,夏落嫣笑答:“这归心蛊是我五毒教的纵蛊术之一,每被种一种蛊拥有蛊母之人才能催动蛊毒发作,而被种之人却可以自由控制这蛊斑的显形,教祖利用此蛊一来向教众表示自己的宽厚,一来又可实际操控教众。”
“自从当年总教被毁,归心蛊的蛊母也遗失殆尽,直到五年前我爹才巧合又重得蛊母,交与蛊师养育了这些年方能使用起来。”
“可惜……”夏落嫣犹豫了一下。
叶一飘等着下文,却听白玉堂在一旁淡然道:“可惜这蛊母又被人偷去了吧?”
“啊?”叶一飘睁大眼睛顿了一顿,锤着桌子道:“你们五毒教安保也太差劲了,怎么年年闹贼啊?”
展昭看贼王弟子锤桌饮恨的样子,感叹这年头大贼也有恨偷的时候,不是人家安保不好,估计是这偷儿技术实在太高吧。
看几个人都望着他,叶一飘马上明白了什么一样,拍桌子站了起来:“老妖怪去偷玉蝴蝶我是不知道,但这蛊母绝对不会是空空门的人干的,我每年在御史台找那些失画遗贴就没这个时间,卢师兄早就金盆洗手出家了,霍师兄别说五毒教,连雅山庄他都走出不去,你们不要一丢东西就要找我空空门,江湖上这么多偷儿老赖我作甚?”
“坐下。”白玉堂皱眉,也没人说是空空门干的,这祸害激动什么。
悻悻又坐下,叶一飘生气的抱着花花把脸埋了起来。
“叶门主多虑了,这盗走蛊母的人五毒教心里到是有底。”夏落嫣出来打圆场:“但毕竟是教内事务,就不对各位多说了。”
“夏教主,说了这些你把我们几个请过来到底什么目的?”白玉堂没甚语气的问着,听上不关心也不是很想知道。
“五爷说笑了,奴家不是说了奉父命来帮开封府办案的么?”夏落嫣嫣然一笑,不紧不慢的回话。
“别给我玩心眼。”摸摸青霜,白玉堂淡淡冷言:“没目的你会用不悔茶来试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