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nd ...
-
2
零撑着手，三分调侃的看着优姬。
她是说不了谎的人，即使和她相处4年的零都明白。
她的情绪透过眼睛表露。例如害怕吸血鬼，例如对玖兰枢的爱慕，例如永远把零当“好姐妹”似的照顾。
优姬却完全不了解那个“锥生零”。不，或许只有零了解零——还有那个可恶的纯血男人。优姬看到的零，永远是美好的，冷酷的，还有一种是疯狂的，恐怖的，虽然她现在已经不记得了。
女服务生一脸害羞的走过来。
“你是黑主学园夜间部的人么？”她的目光看向了零。
？！
“果然是吗？我就觉得你跟普通人的气质不一样%￥夜间部有个叫蓝堂的学长吧，他超级喜欢甜食，偶尔会来…^%*%^$”
多么可笑。
原来连普通人都可以看得出来，自己跟吸血鬼是同类么？明明那么讨厌，为什么还要这样。明明已经杀了她，为什么自己还没死。绯樱闲，明明你已经死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我？不放过锥生一族呢。我为什么活着？
找不到答案。
“请你转告他我们随时欢迎他的光临~~~~~”女服务生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
听不下去。
“我先出去了。”
难受。
“嗯，那你先在外面等我。”
优姬肯定知道，零讨厌吸血鬼。优姬知道零对吸血鬼的恨。
是她帮自己擦干身上的血液，洗清那些莫名其妙的伤感，和那些属于家人的血液。
对啊，零还有优姬。为了报答，或者感激，保护她而活着。
优姬结完甜品店的帐走了出来，空空如也的店门。零走了么？她想。
“讨厌，流血了……”优姬一不小心跌了一跤，她大声的喊道。“零——你在哪里！”
不知不觉陷入黑色的小巷。恐惧的可怕的梦似乎和现在重叠起来。浑浊的空气混着新鲜血液的清香，从天而降的——
吸血鬼。
零听见了吸血鬼的呢喃。对于这种，同类的感知。
“别发呆了优姬。”
那种只属于吸血鬼的尖利的獠牙，想到就觉得，恶心。
零知道优姬想到了什么，她说过，那个十年前的雪地里，枢大人从雪地里救走了全身是血的她。
可恶的吸血鬼的嘴脸，和以前的LEVEL E重合了吧。
狩猎女神顺势被零拿在了手上。
零现在是为保护优姬活着的。
空气里流淌的是优姬血液的味道，清甜而酣纯。
优姬像是失去了力气，跌倒在地上。
“为什么这种地方，会有吸血鬼。”
那只LEVEL E，失去了理智，原本高贵的面容被血液诱惑之后变得狰狞。像吸食毒药的人类。
他肯定曾经是人类吧。
可悲的人类。
在零准备使用狩猎女神摧毁掉它生命的时候，狰狞的面容突然被劈成两半。LEVEL E如同暗影一般带着血液的粘稠消失在暗色的街道上。
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完毕了。”
我听见了刀被收回刀鞘的声音。
“好像不用我出场了。”
支葵一脸无奈的把手插在口袋里，简单的变装让他像个冷漠的孩子。
“夜间部的一条学长和支葵学长……谢谢你们！不过你们……怎么在这里？”
零沉默。
“你应该赶快回去治疗伤口才对。”“这样对我们的嗅觉可是一大刺激。”
听着一条和支葵的一唱一和，和那两张面瘫到没有表情的脸。零还看到了优姬的小动作，她在握紧那个伤口。
零还是沉默。
没有人看见零眉头紧锁的沉默和隐忍。
贵族永远是贵族。
零自嘲的笑笑，他只是一个连教养都没学会的从人类渐渐堕落到LEVEL E的连爪子都没修好的野猫。
也许，她只是知道他们是吸血鬼而已。
这世上有存在于黑暗中的生物，披着人类的外皮，啜饮人需的猛兽——“吸血鬼”。以及，“吸血鬼猎人”，也就是以狩猎吸血鬼为宿命的人类。
在理事长家里吃饭的时候，零私下找理事长要了两盒血液淀剂。理事长意味深长的看了零两眼，在他走后便在米饭里掺了很多磨碎的血液淀剂。
锥生零，是少数对血液淀剂吸收效果不好的，未来的吸血鬼。一年前他爆发了吸血鬼的本能之后，便一直依靠血液淀剂为生和零的毅力与尊严。
优姬在吃饭的时候就一直开始不说话，零明白，优姬又有棘手的事情了。
零要保护优姬，就像当年爸爸保护妈妈一样，死都要死在前面。
她肯定是想弄清楚吸血鬼的事情吧。为什么大街上会出现LEVEL E，会不会影响到人类生活，以及夜间部的人为什么会上街处理这样一件本就是猎人应该做的事。
优姬是太久没上街了吧。零一边上着子弹一边思考。
这是一把即使是纯血种被子弹打到也会受到重创的枪。
血蔷薇之枪。
“零！表情稍微柔和一点嘛，我们又不是去杀人放火的……”零的表情已经很好的陈述出他对吸血鬼的厌恶了么？
“我很感谢你这么关心我……可是，我一个人去没问题的，你先回去吧。”优姬有些为难的想劝阻零。
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去。零持续着装子弹的动作优姬就明白，他是非去不可。
月之镣。
像一个沉睡的移动墓地，茂密的树木让月光都隐没在夜色之中。
零看到优姬拿着狩猎女神的手都在颤抖，真是十分逞强的优姬。
“来迎接我们么？”零淡漠的回头，“吸血鬼。”
零拿出枪抵着刚刚从树林里用风一样的速度冲出来的架院和另一个夜间部的贵族。
架院看零做出这样的举动之后有些假装害怕的举手投降的动作，和轻挑的笑容，血族真是让人厌恶至极的一种生物。
“是一条那家伙拜托的，我们没办法拒绝。”架院稍微把自己远离那把枪之后，讪笑着开口了。
“要有人保护你，免得被我们那班伙伴咬了一口了，尤其是今夜——”看得出来，夜间部的所有人，都聚集在了月之镣的后院里，举行着给一条的生日聚会。
所有血族都闻到的清香，甜甜的绽放在空气中如同带刺的玫瑰一样，危险又诱人的美味——优姬的血。
“虽然味道很好……但是似乎打不过吧。”
“蓝堂大人和晓大人呢，都是枢大人的心腹……”
周围的吸血鬼小声嘀咕道。
繁琐的礼服，蕾丝和蔷薇以及简单的欧风服饰。虽然气质相同，但跟在学院里的他们，判若两人。
零的衬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恐怖的黑色印记。
“欢迎光临~优姬，锥生！”一条笑的很刺眼。血族向来是以沉默寡言出名的。
不过，只是外界这样口口相传而已。
“今晚是我的生日派对哦！你们就尽情享乐吧！”
一条站在摞的跟人一样高的香槟和蛋糕面前，笑的很不含蓄。一条一点白痴的笑着，越看越像人，一点“吸血鬼”感觉都没有的一条学长。
——只有这里，像异次元！
“学长……能解释一下吸血鬼随意出现在街上，以及你们私自出校猎杀同……族的行为么？”优姬睁着巨大的眼睛，人还没到两分钟就开始暴露自己到来的本意。
“他们……%*（&……%￥”吸血鬼们个个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是该说还是不该说。拖延时间的技巧被他们用起来真是十分的讽刺。
“只是奉了我的命令去猎杀不守规矩的吸血鬼。玩的开心，优姬。”零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充满磁性的嗓音和天生夺人眼球的瞳孔，凌乱的黑色头发滑落在颈间平添几分性感。
——枢学长……
——枢大人！
——枢大人也来参加夜宴，好难得啊……
零看见了那个讨厌的纯血，也看见了他在注视优姬的时候扫视零的目光。十分伤人的目光，不想触及，连想到都不寒而栗。
“优姬和锥生，跟我来。”那个男人淡笑着开口了。
那是一个平台，暗色的走道，以及冷清的没有人存在的痕迹。沉重的窗帘遮住了巨大的落地窗，沙发上，玖兰随意的坐着。
他不需要装腔作势，他的行为在创造优雅。
零突然想到了一个词，King。国王。假如他手上拿着用水晶高脚杯装着的红酒的话，也可以说是绅士。
“优姬，受伤了？”
他的话语很轻，但是在寂静的平台上却听得一清二楚，甚至还有一点回音。
零不想看，那个纯血男人随意的举动。简单的拥抱也好，牵手也好，轻轻的啜饮也好……他的一举一动都能牵动优姬的神经。
拳头越来越紧，零听得见他们之间的轻言细语，和优姬越来越紧张的神情。两个人的影子暧昧的纠缠在一起，围观的却只有零，一个人。
“那里是一些本就不该存在的吸血鬼，所以有的时候我们不得不去收拾他们……”玖兰枢的声音很温柔，带着怜惜。见过太多次的温柔。
不过吸血鬼和人类的下场……会很惨吧。
玖兰枢低下头，拆开优姬绑着伤口的绷带，那是今天下午被撞伤的手臂上的伤口。血香，不得不沉醉的血液的浓稠的味道。玖兰枢轻啜她的手肘，微凉的唇瓣配上灼热的鲜血，甜腻的气息在空气中蔓延。
“狩猎吸血鬼是吸血鬼猎人的任务。”
玖兰枢。
这个男人有十足的把握，甚至比十足还肯定的认为，优姬不会拒绝他。
唇舌与手腕发生摩擦的略带淫`靡的水声。
零看到了玖兰的眼神，是嘲笑吧、嘲笑他的懦弱和怜悯之心，零听见了他所说的——锥生，你该不会在同情那些LEVEL E吧？
LEVEL E，零知道它们的管理制度，它们被当作比人类还下等的存在。由人类转变而成的吸血鬼，却又因为抵挡不住血的诱惑而成为嗜血的妖魔的怪物。
零怎么可能会……同情？
Crossing Bloody Rose。
零看着男人略带调侃的的嘲讽眼神。
在零已经拿枪对准男人的时候，却发现手臂不听自己的使唤，怎么摆动都摇摆不到想要的位置。零听见男人如同大提琴搬深沉的低吟——
“你认为你还能，违抗我么？”
后来是蓝堂送走了优姬。
是啊，玖兰枢煞费苦心让优姬忘记的事情，怎么能再让她想起来呢？
零就像小丑一样，只不过还是一个站立的小丑罢了。
四肢就像被牵线一样，只要玖兰枢一个眼神或者一个思维，零就不得不开始上演这场小丑的戏。
一切都还是一个开始。
“对不起。”
“切到我手指了。哎呀…”
“别浪费了。”
低头，仿佛缠绵似的舔舐，暧昧的灼热血液的不断冒出。一条吐出温热的气息，“你是故意的么，支葵？”一条看着不远处的零，逐渐不清醒的眼神……
“……嗯？唔。”棱模两可的回答。
他……很可怜吧。一条想。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2nd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