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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囚 ...

  •   我被囚禁在世界的尽头
      那里只有冰冷的眼神
      以及刺骨的寒冷……
      
      
      无力地抬起手臂,艰难地端起眼前已经被周遭空气冻地冰冷的食物,我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麻木的味觉已尝不出任何滋味。现在是什么时候,白天还是夜晚已经对我没有任何意义。在这里多久了呢?听着链条和地板发出的碰撞声,我这么想着。有些时候希望自己就这么死去,但是我连死的自由都没有呢!嘴上不自觉地扯出自嘲的笑容,因为那个人不允许我死,所以我就这么活着。“如果你敢死,我就让你生不如死。”他曾经这么威胁过我。而他也这么做到了。在第一次自杀被发现救醒后,首先看到的是家人的尸体,而他却坐在窗前对我冷冷地笑着。“你再死死看啊。”残忍的语气里有着淡淡的嘲讽。他的眼中有着嗜血的残忍。从他的笑容中,我首次体会那刺骨的寒冷。
      始终不明白他为何执意把我囚禁在此。寒冷的极北之地。抬眼望去荒芜人烟,只有和他头发一样颜色的刺眼的银色。真是奇迹。在这种热水也会瞬间结冰的地方,我居然还好好的活着。连冻伤都没有。每当此时我就不知是应感谢还是诅咒这于天具来的能力。因为我是半个雪族,所以我要被囚禁。这是我从他那里听到的唯一理由。天杀的血统!我每天总不住低咒。这是在这间只囚着我一个人的牢笼里唯一能做的事。
      
      “迷途的羊羔,你在想什么呢?”一如既往地调侃声伴随着牢笼打开的声音一起出现。
      莫明的寒冷袭来。我知道他来了。像往常一样,我依旧遥望着窗外,漠视着他的存在。
      “还是没学乖呢。”他用我正好听见的嗓音说着。“看来不吃些苦头永远学不乖。”他笑着,但是笑意始终达不到他如雪般冰冷的眼眸。
      一阵痛楚袭来,我听见了骨头折断的声音。
      “如果下次还漠视我的话,折断的可不会是手骨咯。”他用谈论天气般的口吻说道,“如果你不想四肢残废的话。”
      明白他的话不是威胁,一股寒意让我身体不由地发抖。
      “呵,真象只小羊羔。”他用手抚上我的脸,打量着我的眼睛。“啧,虽然蓝色的眼睛是你不纯血统的象征。但是还真可爱呢。”他下了结论。
      明白他口中可爱的含义。让我身体抖动加剧。
      “想不到你对接下来的事情这么兴奋呢。”他口吻恶劣。
      “不要这样对我……”我惧怕地吼到。
      “呵,今天第一句话就对我说这个吗?还真可爱啊。”顺势他吻上了我的唇……
      接下来的时光是他的予取予求。我只能无助地迎合着。
      在他的欲望得到满足后,他便在我身边沉沉地睡去。似乎没有一丝防备的意思。是我和他实力悬殊,他不需要防备吧。看着沉睡中的他我这么想着。身体因刚才的放纵已经疲惫不堪,全身的酸痛以及手腕的痛楚伴随着我进入梦乡。
      
      “你就是那个遗落的族人?”梦里的他还是同样冰冷。
      “你是谁?”正在午睡的我警备地看着眼前冰一样的男人,不自觉地拿起了唯一的武器--放在茶几上的水果刀。
      “真是只张牙舞爪的小猫。但是你对族长的态度也太不敬了点。”男人用刻板的声音说着,听不出里边的情绪。
      “族长?”我疑惑道。
      “要我专程跑一趟,这是你的荣幸。来吧,你可以和我走了。”他的话听起来象是抱怨,还有点不耐。
      “你休想带我走!”我起身毫无目的地狂奔着,为了摆脱他,我不惜动用了我忌讳的力量。但却是徒然。看上去没比我长几岁的他,竟用像神一般的神情挡在了我的面前。
      “就凭你这些小把戏想挡住我?何况你也不是纯血统的族人。”他的口气里充满不屑。
      快逃,快逃离这个可怕的男人。我身体内每个细胞都这么说着。
      急中生智地抽出水果刀向面前的人砍去,鲜红的血液染红了刀身。
      “和我走。我不想再说一遍。”好象没有痛觉,眼前的男人用他的手接住了刀身。血液也从划痕不断地流出。
      “你…………”我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他笑了,笑地冷酷。随着淡淡的血腥味,我也失去了知觉。
      “不想吃苦头,就给我老实点……”这是我昏迷前听到的声音。是冷淡的威胁。
      醒来的时候我就来到这个专门为我设置的牢笼,冰冷的笼子。就和他一样的冰冷。但不知为什么,他似乎对我的身体感兴趣,所以总会时不时地来“探望”我。他成了这冰冷牢笼的唯一访客……
      
      
      不知多少次,我由疼痛中醒来。凝视着早以空荡荡的床位。他每次来访都会给我带来新的伤害。这次是手腕下次是哪里呢?想到昨天手腕断裂刹那绞心的疼痛,我不由自主地蜷缩起了身体。我真是受够了这样的生活了。真想逃离这里啊,但是真能逃离么?
      “卡特少爷。”门外传来“狱卒”的声音。
      “拉米进来吧。”我拉高了唯一的薄被,遮掩了一下赤裸的身躯。
      “哎~卡特少爷。为什么每次都这么折磨自己呢?”看着满屋的凌乱,拉米由衷地叹息。
      “折磨吗?”撑着涨痛的头,我感慨地轻叹。
      拉米来到我身边,从薄被里小心地拿出了我的左手,默默地解下一直束缚着我的铁链,小心地包扎起昨天被折断的手腕,处理完伤口后,他又再次装上了那该死的链子。
      “你不用包扎的。反正那人一来一定又会被折断。”我有点负气地说道。
      “卡特少爷,如果你不这么逞强,也许不会吃这么多苦头。”拉米直视着我的双眼,认真地说着他的看法。
      “我知道,这个我知道……但是每次看到他,我总忍不住想挑战他的权威……但结果总是把自己弄地伤痕累累呢……”无奈地看着锁着链条的双手我这么说着。
      拉米同情地看着我,然后轻声地离开了我的房间。
      一切又回归了寂静。仿佛这世界只有我一个人。坐在那里,再次蜷缩起身体,我不能死,也不能逃。只能这么屈辱地活着……
      
      
      奇迹似的,我这个拥有半个雪族血统的人,终究敌不过刺骨的寒冷。竟然破天荒地病了。忽冷忽热的温度折磨着我的身体,陌生的病痛撕扯着我每条神经,从没生过病的我,头一次受到病痛的折磨,而且还是那种要人命的肺病。是我的幸运还是不幸呢?在每次咳得昏天黑地而晕厥前我这么想着。死了也好,当眼前一片漆黑的时候,这个念头不停地在偶心头打转。大概有着这想法,我的病也越发严重了。渐渐地,伴着每次的咳嗽,居然都能咳出大口的鲜血来。看来我的命是不长了。身体越发虚弱,几乎吃不下任何东西。虽然拉米每次都体贴的端来热腾腾的粥,可我总是吃了几口就把粥推到一边。习惯性的,每次饭后总会引发一连串的猛咳,然后就陷入黑暗的怀抱。
      
      “拉米。你就是这样照顾人的?恩?”男人的声音有着明显的愤怒。而床上已经昏迷的人的低咳,更加在他的怒气上火上浇油。想不到几天没见,那个老是和他作对的男孩竟然虚弱成这样。
      “可是族长,我没照顾过人类。不知道他会耐不住这里的低温。毕竟他有一半雪族的血统啊……”拉米为了避免眼前族长的怒气,努力辩驳着。
      “该死,还不把他的铁链打开!”男人充满怒气地吼到。
      
      在双手的束缚解开的同时,我的意识也清醒很多。我可不要那个男人看到我这么虚弱的样子,心里不服气地想着,我吃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
      “你醒了?”
      有那么会失神,我竟然听到一向冷漠的男子口气里微露的欣喜。
      “你是不是每次都想挑战我?为什么不照顾好你自己呢?没有我的命令你可不准死,听见没有!”果然是幻觉,我想,现在才是真正的他,习惯用命令的口气说着一切。要生就生,要死就死好象能主宰一切似的。
      “你休息吧。”不知看了我多久,他突然说到。
      在他逼人地视线消失的同时,我再也支持不住。又陷入了黑暗。似乎这次的时间更长呢。
      
      神志恍惚中,我似乎听见木柴因燃烧而劈啪作响的声音。一定是幻觉吧,在这个囚禁自己的牢笼中,找不到一丝有温暖的东西。
      但是现在好温暖呢。满足地叹了口气,想不到却又引起我永无止境地轻咳。抹去咳出的血,让我诧异的是温暖的感觉并没有消失。这不是幻觉。眨了眨眼,本来装饰用的壁炉里竟真的燃起了火。看着已经自由的双手和窗外无境的银白。我做了这生最疯狂的决定。
      
      
      已经离的好远了吧。回头已经看不到囚禁我的牢笼。一阵兴奋后,我长久来第一次疏了口气。望着茫茫白雪的世界,我一时不知道何去何从。算了,反正快死了。走哪算哪吧,我有些泄气地想。刺骨的寒冷是咳嗽的催化剂,让我不住的猛咳,好似要咳尽所有的鲜血才肯罢休。失去知觉的脚在雪地里忽深忽浅地走着,那个男人估计怎么也想不到我会逃走吧,想到那男人错愕的表情,心中不由浮出报复的快感。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着,我似乎看见了姥姥所说的天堂。
      在我倒下的刹那,似乎听见那男人的声音。该死,连最后他还是不肯放过我。心里这么懊恼着,我合上了沉重的眼皮,疲惫的身躯倒在柔软的雪地里。一切就如我所愿的结束吧……
      
      “你真傻瓜!”
      
      这是我听见最后的声音。
      
      我是傻瓜?也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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