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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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沿小巷一路来到主街上，街道上行人寥寥，忒是空旷，只余两边贩售各种物什的小贩，赵敏虽奇怪，但女人天生的购物欲使然，这一路挑挑拣拣，东看西看，却也收获不少。
云莫寒跟在赵敏身后笑而不语，只管付银子。
放下手中样式典雅大方的白玉簪，赵敏按捺不住好奇，问向卖首饰的小贩，“小哥，今日这街上行人甚少，你可知为何？”
“夫人有所不知啊，还不是那言家大小姐比武招亲闹的，整个洛阳城的人恐怕都是去看了热闹。”许是无人光顾，卖首饰的小贩语气很是有些愤愤然。
“言家？”云莫寒听得小贩如是说，略一沉吟后低声重复。
“怎么？你认识？”赵敏完完全全被比武招亲这牛叉的字眼吸引，也来不及去计较小贩的称呼，便忙着向云莫寒打听。
经过赵敏不懈努力，终于在两人赶去看比武招亲的途中，得知了一些讯息。
这言家在整个洛阳城中说不上是首富，却也是个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而言家大小姐的比武招亲自然便也成为整个洛阳城中的大事。不过让云莫寒诧异的便也是这比武招亲，言家大小姐他自是见过的，样貌才情样样都可称为所有大家闺秀的典范，前去提亲的各家公子恐怕都踏平了言家的门槛，却是犯不着用这劳什子的比武招亲的。
听得云莫寒这样说，赵敏更是感兴趣，直道是有什么内情的。拉着云莫寒在人群中突围，众人见是个模样娇俏的女儿家，便也不好说些什么，终于在受人数道白眼后，二人找到一方看热闹的最佳方位。
赵敏抬眼望去，便见擂台后方坐着一男一女，男子看样子已处不惑之年，想是那言家家主。男子右侧坐着一名二八年华的清秀女子，一身碧蓝色纱衣，清风拂过，犹如一只翩翩欲飞的彩蝶，确是个佳人！
擂台上一布衣大汉手持大刀正与另一名金光闪闪手拿折扇的中年男子战在一处，看那布衣大汉胡子拉茬一脸凶恶，金衣男子大腹便便表情甚是猥琐，赵敏不胜唏嘘，然无论是哪个胜了，却都是万万配不上那佳人的。
擂台上战况愈显激烈，数个回合下来竟是那金光闪闪占了上风，布衣大汉败下阵来难免不平，一脸表情更是凶恶，到擂台一处领了银子便大步流星地走了。
这里不得不说，这言家忒是会做人了些，不管你是打赢了抑或是打输了，都是有银子奖赏，就也无怪乎这擂台从上午举办到了下午，上台比武的人还是这般络绎不绝。
金光闪闪站在台上笑得甚是得意，众人看上去便也觉着甚是猥琐。那金光闪闪能战到现在想必武功自是不弱的，是以台下各路壮士斟酌半天，也不见出来一个站在擂台上。
不论擂台后方的言家大小姐平素的教养有多好，此刻的脸上也是显现了些焦急的，看得出来定是不想嫁与那金光闪闪。
“云公子，佳人就待你来拯救了！”赵敏看了眼身旁兀自站得一派云淡风轻的云莫寒，出声打趣。
“用不得在下，自然是有人拯救的。”云莫寒一边说一边示意赵敏看向擂台，擂台一边正缓缓走上一名青衣男子，眉目疏朗，赵敏心道，这个与那佳人却很是般配！
“在下上官诺。”
赵敏看那擂台后方的言家大小姐这刻却是有些坐立难安，只直直将这边望着，许是这位上官公子才是她的心有所属吧。
“这言家小姐定是喜欢这上官诺的。”赵敏小声对云莫寒道。
云莫寒一脸莫测高深，道，“敏敏这也看出来？”
“那是当然，戏本子也不是白看的。”好吧，她记仇，就是记仇。
云莫寒轻笑，赵敏扭头看向擂台，这一看不打紧，险些将眼珠子生生吓了出来，原来这，这上官公子却是个不会功夫的，两人缠战在一起不久，上官公子便已被打倒在地。他晃晃悠悠地再次站起，喊了声再来，便又向金光闪闪扑了过去，好嘛，来了个不要命的！
他这不要命不要紧，另一边的言家大小姐可是急红了双眼，杏眼一错不错地看着擂台却不知朝她那举办比武招亲的老爹求救，想是急傻了。
台上金光闪闪地小眼睛里露出精光，想是没有什么好心眼，果不其然一个360度大回转一脚踢上了上官诺的心口，后者一口鲜血喷出，‘噗通’一声直坠到台上。
言家大小姐急得站起身向前两步，却被身后的言家家主扯住摇头制止。
又一对受这道德伦理家庭束缚的苦命鸳鸯，赵敏再次唏嘘。
上官诺这一下受伤不轻，半晌也没有再次站起来，有言家家仆上前询问上官诺是否要继续比下去，上官诺不语，想是疼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拼尽全力站起身。见他再次站起身来，围观人群渐渐变得安静了下来，这种擂台比武大都是生死各安天命，是以许多人败下阵来就都罢手而去，皆是点到为止，很少有这般不要命的。
金光闪闪见状，小眼里透着恶毒，起手便又向上官诺攻去，赵敏暗道不好，这上官公子不是就要命丧此处了？不自觉伸手扯了扯云莫寒的衣袖，还未开口便见擂台上空缓缓落下一红衣劲装的女子。
此情此景突地让赵敏想起那日初遇云莫寒时刺杀她的红衣女子，许是留下后遗症了，见不得红色罢。
“世人皆道无论做人做事都要留些余地，大侠何必这般出手狠厉，不留一点情面！”红衣女子飘飘落下，落于两人中间，轻而易举地化解了金光闪闪的招式，口中缓缓道。
金光闪闪面色凛然，目露警惕，想是觉着自己定不是眼前女子的对手，万不敢贸贸然动手，只问道，“你是何人？”
“我姓甚名谁却又是为何要告诉你。”
“你！”金光闪闪折扇愤怒向前一指，控诉红衣女子的行为，“我与你无怨无仇却有为何坏我好事？”
红衣女子闻言大笑，却是不理那金光闪闪，转身望向后方的言家家主，说道，“这般比武招亲的大好日子，出了人命便委实不吉利了些。”
“还敢问女侠名讳？”
“还是你比较有礼貌些。小女子红俏，无名小卒，不足挂齿。”名为红俏的女子双手抱拳甚豪迈道。
“还敢请问红女侠因何打断小女的比武招亲？”
“看不过去罢了。”红俏瞥了一眼台下，而后道，“敢问言老爷，这比武招亲可定了规矩？”
“没甚规矩，只是最后胜利者便可赢取小女。”
“哦？那小女子代这上官诺出战可否？”
“这自古以来比武招亲便是须得亲自上阵，何来代战之说？”诚然这言家老爷再见多识广再冷静，这刻却也是有几分恼怒。
“却也没人规定过不可以不是么？”红俏言笑盈盈。
言老爷语塞，心里也犯了难，红俏却继续追问，“言老爷意下如何？”
无奈确实反驳不了，只得无奈点头。
结果可想而知，红衣女子一手长鞭挥洒自如，收拾的那金光闪闪哭爹喊娘狼狈不堪。
这顿教训深得赵敏的心，兀自在台下拍手叫好。见到那言家大小姐此刻已是把那受伤的上官诺扶坐在自己怀里，只喃喃道，“你怎么这样傻？”
赵敏抻长了耳朵才听得上官诺气若游丝道，“自是舍不得你嫁与他人。”
“你不是早有婚约在身，你不是要回大都成亲去了？”
“谁让老天叫我遇见了你，今生却是要负了她，是我，是我之过。”
闻言后言家大小姐不由大哭出声。赵敏心道，不想却是个复杂的三角关系。眼角余光瞥得离得擂台百尺之遥正有元兵挨家挨户地询问盘查，顿觉头皮发麻，莫不是追她来的吧？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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