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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又见镜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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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林,你在做什么呢?”欧阳欣在一阵开怀大笑后回过头来,问着正专注的看着一本花里胡哨的杂志的林林
“我在研究意大利海鲜烩饭的做法,并且在想着怎么把它付诸实践,你就老实的看你的电视吧。”林林云淡风清的道,她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都陷在了里面,以一种极舒服的姿势,悠闲的翻着杂志,脚下有一个小巧的藤编的小筐,里面有她新打的毛袜子,在她面前的小几上,一个手绘的大杯子正徐徐的冒着热气,奶茶的香味惹得花花在小几下面转个不停,可又无计可施,只得控诉般的“喵”了一声。
张冶的妖怪小店最近正在火热装修中,据说他是听了一位上门来为儿子办手续的乌鸦先生的教诲,这位乌鸦先生于装修方面颇有些心得,所以张冶痛定思痛,决定要好好的装修小店,但是花花却对以前的家具和摆设情有独钟,被花花弄得焦头烂额的张冶无计可施,只得把花花送到了我们这里。
浣浣兴高采烈的和林林一起接受了它,完全无视我的警告,很快的,她们两个就发现这只神奇的大猫有“客占主宅”的架势,大呼后悔之余,浣浣有了新的饭后运动——一人一猫,一个气势迫人,一个大眼灼灼,一个大声呼叫,一个小声喵喵,一个手捧苹果,一个吃着猪肝拌饭,其状十二分的有趣。
我们三个女孩都不约而同的提早回到了小楼,两个男生自然也回来了,日子还是在过,只不过某人的身份从“朋友”一跃而上,理直气壮,名正言顺的成了我的“未婚夫”。
“我觉得你被设计了。”在我带着萧天赐去本家的地宫探望与我最最要好的表姐香姬的时候,她趴在我的耳边轻声地道,我不动声色的对她点了点头,然后我们两个一起看着萧天赐慢慢的喝光那杯加了“料”的菊花茶,面不改色,神色平静,一点咬牙切齿的迹象都没有,不由得让我们啧啧称奇,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我从几上的果盘里拿了一个橙子,放在手里慢慢的把玩,除了林林,我们四个都在看电视,萧天赐坐在我的身边,见我对着那个橙子若有所思,回过头来,笑着问我道:“要不要我帮你剥皮?”
我笑着对他摇摇头,抬眼却看到林林给我的一个暧昧的笑容,不自禁的红了脸。
花花跳到萧天赐的膝头,满怀期待的看着我手里的橙子。
“今天晚上吃什么呢?”浣浣在广告间隙提出了这个严肃的民生问题。
“吃火锅吧,这种天气最适合吃火锅了!”欧阳欣兴致勃勃地提议。
几个人的实现不约而同地集中到了落地窗那里,窗外,花园已经变成一片雪白,雪花还在悄无声息的下着。
“今年的雪还真大啊!”萧天赐若有所思的道,他正挠着花花的下巴,猫咪舒服的直哼哼,我们两人对视一眼,皆是会心一笑。
四时更替,变故不生,不正是我们的希望吗?
“那就决定吃火锅了!反正该有的材料家里都有!”林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欢快的道,我们几个欢呼一声,坚决拥护这个英明的决定。
“不要光吃肉啊,浣浣,吃点青菜!”林林一边把牛肚下到锅里,一边对浣浣道,浣浣答应一声,顺便再挟了两筷子羊肉。
“冬天吃火锅还真是享受,不过我有点怀念本家的菊花锅子。”我开心的道。
“菊花锅子?那要是纯白的菊花才行的!”林林仔细的想了想道。
“别看那东西清淡的很,但是要真的做好了,也是很麻烦的。”萧天赐微笑着给自己加了些海鲜酱。
“不过真的很好吃啊,我记得~~~~~~~~~~~”我刚要说话,那边厢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
我们几个面面相觑,谁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呢?
“我想大概是找你的,风情。”林林轻声地道。
林林和浣浣的家人打电话的时间都很固定,鲜少改变,那么说这个电话百分之九十是找我的了,我不清不愿的走过去,接了电话。
除了欧阳欣,其它四个人都放下了筷子,萧天赐关心的从桌边站起,走了过来,我冲他笑笑,做了个手势,他会意,笑着点了点头。
放下电话,我转过身来,对着朋友们笑道:“伙计们,我们又有生意上门了!”
“是个什么案子?”林林兴奋的问道,顺手往火锅里扔下十数颗鱼丸。
“我也不知道,看看再说吧!”我淡淡的答道。
萧天赐伸手把电话摆摆正,微笑着道:“再来吃饭吧。”
我无奈的点点头,火锅的香气还在餐厅里弥漫,但不知道为什么,却已经没有了胃口。
林林在往锅里放一只大大的螃蟹,欧阳欣和浣浣则在兴奋的拿着漏勺帮忙,一个忙着捞那些已经烫熟的食材,另一个则仔细的帮着林林撇去锅子里的浮沫。
看来这场饕餮的盛会高潮还没有来到呢。
我突然有点感慨。
“人哪,应该及时行乐。”我很哲学的对正拿了两瓶超大橙汁从厨房出来的萧天赐道,我“亲爱的”未婚夫兼任好友的某人讶异的看了我一眼,又看看我身后的电话机,了然的“哦”了一声,笑道:“怎么突然这么想?”
看他虽然在问,但好像却是一幅十分了解的模样。
我接过他手上的一瓶橙汁,给了他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
也不知道本家是怎么跟那几位专门负责接收案子的“暗使”说的,给我的案子,水平上总是拿捏的恰到好处,既不会太过艰深危险,也不会让我太过轻松,有的时候甚至要百转千回,煞费思量。
“怎么会这么像的?”林林诧异的看着我。
“我也不知道,不过这种事情都是大同小异的,所以也说不上是太奇怪。”我淡淡的解释道。
“难道这次我们还能再碰上一面魔镜吗?”欧阳欣大笑着道。
“这个笑话可一点都不好笑。”萧天赐温和的指出了这一点。
读者朋友们可能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
我们说的是我们马上要碰到的案子。
这个案子,不知道为什么,和我们最早遇到的那个“魔镜”的案子出奇的相像。
还是同样的房间,同样的时间,甚至连哭泣的样子也大致上相同。
同样的一个为了孩子而担心不已,憔悴的不成人形的母亲。
我看了看左右的朋友们,他们都关心的看着这位坐在我面前哽咽得说不出话来的可敬的母亲。
可怜天下父母心。
我想起最开始的时候,那个略显生涩的我还有同样和我显得紧张的朋友们,恍然之间,又好像回到了以前的时光。
坐在我面前的虽然同样是个母亲,但看上去却完全和以前的那个妇女不同,“魔镜”事件里的那个母亲是个气质高雅的女人,而在眼前的这个中年妇女的身上,却能分明的感受到一股世俗的熟悉而亲切的气息。
我并不是有什么偏见,我只是在感慨。
至于感慨什么,我连自己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了,眼看就有四五个月就要高考了,他倒好,一下子就躺那儿去了,这学习也搁下了,本来学习就不太好,现在人也瘦成这样了,学习也跟不上了,人家都是一天一天的学,一张卷子一张卷子的做,孩子他爸还在外地,就剩我一人儿,他呢~~~~~~”妇女穿着一件杂色的毛衣,边哭边说,差点喘不上来气,一脸的哀怨。
这个~~~~~~倒不是我擅长的类型。
我微微的踌躇了起来,看向林林,她也是一头的黑线,悄悄地看看大家,似乎所有的人对这样的事情都没有经验,只能手足无措的听任这位阿姨“控诉”下去。
花了不少的时间,才总算把事情搞得清楚了许多。
这位妇女姓许,儿子叫许飞。
丈夫是“倒插门”,也就是所谓的上门女婿,夫妻两个的感情还好,丈夫是支援祖国西电东送的工作人员,所以长年累月的不在家,也就只剩下母子两个人在家。
儿子许飞今年就要高考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半个月起就在家里一头睡倒,从此后再没有起来,只是每天在昏睡中度过。
而最奇怪的,却还不是这些。
奇怪的是他在昏睡中反复不停呢喃着的一句话。
“镜子~~~~~~~把镜子还回去~~~~~~~~~~~~~”
“把镜子还回去?”我喃喃的重复道,本能的看向萧天赐。
所以说有个和你干同样行当的男朋友就是好,你可以光明正大,理直气壮地征求他的意见并且完全可以做到脸不红,气不喘。
原来交男朋友也是有这样的好处的,我得意洋洋的想,但是立刻就开始谴责自己,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刻想别的事,奇怪,这么一想,人的精神立刻就集中了起来。
林林和欧阳欣他们对这种事情还没有很多的经验,所以总是乖乖的坐在一旁,但是自然也都不肯闲着,所以也都好奇的东张西望。
萧天赐微微笑道:“看出什么没有?”
我摇头轻笑不语,只是转过身,再仔细的打量起来。
说起来,这个家其实真的不很大,二室一厅,收拾得到还很干净,家具摆设里面也带着一股温暖的气息,看上去是个很普通的家庭。
“阿姨,您的儿子在昏睡之前,有跟您说过什么关于镜子的话题吗?”我静静的吸了口气,撩起了窗帘,仔细的看了看窗外。
还是蛮干净的,我在心里低低地道。
房子不是在一个不好的方位,家里也是很干净的啊,也没有什么容易招“不净”的物品,家里似乎也没有让我起疑的气味。
有点奇怪。
只能着落到母亲的身上了。
必须从她的嘴里问出她儿子曾经去过那里,遇到过什么。
“也没有什么啊,他每天除了上学就是回家,都高三了,他那有什么时间去玩啊,我家飞飞平日里很听我的话,从来不到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去,再说他那有那个时间啊,通常回到家都九点多了,学到十一点多,洗洗睡下也过了十二点了,怎么可能还去别的地方呢。”妇女絮絮叨叨的道。
我微笑着点点头,转了一圈,看看萧天赐,他对我摇摇头,我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按照规矩,在我接手这个案子的时候,他是不可以插手的,负责,恐怕事情就要闹大。
妇女,哦,她的本名叫许玫,她似乎很有兴趣的打量着我道:“你这孩子长的这么美,怎么却要来干这个呢?阿姨活了这么多年,可还是头一次看到你这么漂亮的孩子哪!”
“谢谢阿姨~~~~~~~~”我的头上出现了黑线。
“我想问一件事情,许阿姨。”萧天赐直起身来,温文尔雅的道。
许阿姨的注意力立刻被引开了,看来萧天赐的清秀气质的确是老少通吃啊!我舒了一口气,只听萧天赐慢条斯理的问道:“阿姨,我看你们家的这个橱柜,看上去是上好的红木制的,和您家的那张大床正好是一对儿,而且都有着龙凤雕花和狮子角,看上去很值钱,好像是老东西了,这是从那里淘来的呢?”
“啊,你说这个!”许阿姨的精神一下子就来了,“这个的来历可就久了,说起我们许家,以前那可是做过高官的,内廷行走,我们家的老祖婆婆还是当时的标志美人呢,那叫一个漂亮!当时闺秀里出了名的千金小姐,我小的时候我姥姥就跟我说,我们家老祖婆婆的气势,那叫一个尊贵!我们家族上放的是两广总督,家里的钱海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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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我起身告辞,说来奇怪。
一点线索也没有。
几个人郁闷以极,但是谁都没有说出来,走在路上,气氛有点沉闷。
这还是我第一次这么失败。
偷眼看看萧天赐,被他发现,看来他明白我的意思了,微笑着摇摇头,我更加失望。
这种情况可不多见啊.
还没来得及感慨,欧阳欣却跳了起来,惊叫道:“对了,浣浣!不是说好你今天要到我家去的吗?我妈妈还特意为你准备了房间呢!”
浣浣愣了一下,恍然大悟的叫道:“阿呀!我忘了!”
“那还不赶紧走?”欧阳欣急得直跺脚,对我们打了招呼,两个人急急忙忙的跑走了。
剩下我们三个人错愕的看着他们的两个的背影。
林林愣了半天,这才问萧天赐道:“怎么,天赐,你不去吗?”
萧天赐笑笑:“今天家族里要有人来,我需要接待一下。”
我立刻反映过来,关心的问道,“是你本家来的人吗?有什么事情?”
不能怪我紧张,天赐一族的内部问题多多,天赐族长,也就是我很喜欢的那个白胡子老头,自身并无太多的能力,只是因为妻子娶的好,才依仗岳丈家的能力登上了族长的位置。
灵族不相信别的,我们只相信我们的力量,只有力量才能为我们换取我们想要的东西。
大概就是因为这样,天赐族长在家族里面反而说不上什么话,倒是他的妻子大有隐身族长的权威,为人狠辣绝情,自己不能生育却又嫉妒丈夫的妾室并且下手毒杀。
在灵族中说起天赐夫人,大家就像提起血尊家一样,无不摇头。
天赐的本家来人,估计也没有什么好事,我看看表,已经快七点了,催促道:“你快点走吧,晚了的话还是不太好。”
萧天赐点点头,突然间有些踌躇的看了林林一眼。
林林笑笑,转头走开几步,直奔不远处的一个报刊亭。
我立刻就知道要怎么样了,脸一红,还未来的及反应,萧天赐已经捉起我的手,温柔的吻了一下。
我顿时觉得心脏在大跳拉丁舞。
他微笑着看着我,道:“我走了?”
我也笑笑。
“走好。”
说完,上前在他脸上轻轻的亲了一下。
满意的看着萧天赐那清秀的连上出现难以置信的光彩。
无关婚约和从前。
我是真的有点喜欢我眼前的这个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