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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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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刚刚明明是很好的天气的,这下子天怎么完全的变了颜色?”边端着一壶酒和一碟菜的小二瞄着门外几眼暗暗道,可只是那么几眼,刚刚还见着的身影却是不见了,莫非真的是在做梦?还是大白天的见鬼了?不由惊起一身冷汗,那桌上明明还留着一把红色的伞……
刚才那个人长得什么样子,也全然想不起来了,小二呆怔呆怔的站在那里,直到掌柜的喝了一声才回过神来。
“还不给楼上的贵客送上去?”
“啊——这就去这就去,掌柜的别生气。”楼上?
之前似乎曾不小心瞥到一双异于常人的双眸,那双眸……说不起的诡异,可又觉得完全的没有印象,这也只是那么的轻轻一瞥。他又看了一眼门外的天色顿时就脑袋炸开了锅似的发麻,脚下却是一点都不含糊的迈向了木楼梯。
这一霎地动山摇,又倏尔陷入了宁静中。
小二似乎听到了一声极其飘渺的声音“原来不是他。”再次回首却是什么都没有,不由再次的腹诽了一句莫非真是大白天的见鬼了麽?
……
而此时外边响起了炮竹的声音,这一年一度春忙的祭祀就是要开始了。
原本喧闹的声音一下子消失在一阵阵弥撒的经文涌唱之中。
而放佛刚才的意象就如往年的一般没有任何的不妥。
他只瞧了一眼那百转台上高挂而起的一只毛色白皙的兔子就不曾再多看一眼,这兔妖的定数也本是该如此。
只是不知怎的那兔妖血红似地眸,却烙印在了脑海一般,挥之不去,好像另外的一抹颜色,忽而心之一动。
他半敛着眸皱眉,扇子一开,轻飘飘的就落在了那祭祀台的正中央,背对着那正准备进行仪式的祭祀天师,走向了那被绷在四方桌上的白兔。
而除了有能通天眼看见神魔妖怪的天师之外旁人是断断的看不见那此刻正在台上的锦服俊美青年。
天师手中一卦蓦然跌落,他看了看卦象,面色苍白,顿时变得惊恐不已,旋即躬身呈叩拜之势。
“这东西我要了。”他的折扇一挑而滑过那白兔背脊上的绒毛,声音有说不出的笃定和不容抗拒的魔力。而那尚有两三百年修为的白兔妖本是欢喜的心在不小心瞧见那人低垂的双眸之后,从惊艳一下子就变成了惊恐,他开始不停的哆嗦颤抖,那血红的双目渐渐变得模糊,竟是失明了。
“仙君…这…”天师有些为难道,他小心翼翼的斟酌着字眼,唯恐会激怒了此人:“这本是顺应天命之事,若是…..”
“哦呀哦呀。”那青年开始发出了奇怪的笑声,让那天师不由的打了个冷战。“这祭祀照旧,本君自会帮你应了这天命。”他说着直接抱起了那白兔,那绷在白兔身上的红绳亦是应声而落,“今日救你一命,也不过是本君心情好而已,就你这姿色断是入不了本君的法眼。”那白兔一直哆嗦着的身体一颤猛的点头。
话音刚落他就怀抱着那白兔,手中折扇一扬,衣衫随着微风由着这脚下踏空行走而轻轻摇摆着。“谢谢仙君。”天师心有余悸的连忙对着那远离的身影说道。而台下众人并未发现任何异常,这瞬间的事,台上也并未有任何的东西消失了。
天朗青青,已是午时三刻,鼓声悠然响起。
倏尔又电闪雷鸣,一声春雷打响,春雨萧瑟而来。
整个祭祀大典已是完成。
他不知何时收起了折扇又掌起了那把红色的伞,怀抱着一只白兔,踏着这遥遥渺渺的春雨走在了无忧镇的街巷中,仍是不被人所觉察的身形。
沙沙雨声坠落在青瓦树梢上,对着细雨行人都窝回了家中煮一壶热茶话些家常聊着这春忙大计开始一年之中的活儿。
“你可知本君是谁?”他嘴角微勾带着莫名的笑意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那神智仍旧呆滞的白兔妖说道。那白兔妖默默的蜷缩在他的怀里然后摇头,说起来他也不过是在无忧山上修炼的一个小妖怪罢了,对于三界中的事所知甚少。
那日贪玩来到这无忧镇上才被捉住当成了祭品……他这么点妖力自然是敌不过天师的法力,本来以为小命是保不住的了,想不到却被这个不知道是何方的仙君救了…..也失去了视力。
白兔妖凭着敏锐的方向感想着这应是在朝着无忧山上的方向而去,不由更加呆滞了。
“你叫何名字?”白兔妖瞧不见他的神情从语气里也听不出什么状况来,直觉得这一声唤得有些失神,这仙君大概是在因为他想起了谁了吧?
“白童。”
这时他们已是站在了这临江的岸口,白童知道只要他们渡过了这江对面的那座山就是无忧山了。江上远远的传来了渔夫洪亮透彻的声音,在一片春色烟雨中这江变得朦胧不已,那早晨的朝阳艳色也放佛只是一瞬间的幻影。
江上小舟,细雨如烟。
“在很多年以前,我在这里遇到过一个人,他曾赠与了我这把红伞。”白童闻得那人笑道,虽是寻常不已的话语却是觉得有七八分的落寞,这应该是幻觉,这仙君明明就是诡异到不行,怎么有如此的情感?
红伞?那也必定是一位十分娇柔美艳的女子。
“他同你一样是个兔妖,只不过修行在你之上,明明只差一步就可成仙了……哦呀他可不是女子。”他发出了奇怪的笑声,这笑声让白童不知所措起来,他为何要将这些告之与他?
来不及细想感觉到耳边一阵风声,想来他们正是在渡江了。
然后白童听到了一句让他有些震撼的话语,“原来你身上有他的气息是因为这个。”这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