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失足成英雄》双鱼座的兔子

73、衡木死了

　　十三忽闪着双眼，“臣弟可以自己选正妃么？”

　　“嗯！”小九欢乐的点点头，“朕还可以连同侧妃一起指给你！你看中了哪家的闺女？朕给你做媒！”

　　十三一双大眼滴溜溜转动，有些期盼的说：“臣弟想娶王丞相的大孙女、张将军的三女、太宰赵佶的……”十三噼里啪啦说了一大推人的名字，小九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橘素在一旁越听越觉得十三今非昔比，按照十三的愿望，他可是把大周所有重臣的女儿孙女全娶回家了。就算十三愿意娶，小九还不敢指婚呢！这其中的厉害关系用脚趾头想就知道，所有的外戚强权都是十三的岳父，他这个皇帝还坐的稳么不过君无戏言，敢情这孩子不愿娶老婆就故意给小九出难题？这招以退为进，虽然有些摸老虎屁孩的感觉，但在这个时候，却正是用的恰但好处，橘素在心中暗暗称赞，十三成小狐狸了！

　　小九不动声色地听完，轻笑一声，不疾不徐的说：“十三弟居然中意这么多女子，朕深感为难。既然十三弟喜欢，朕也要去问问那些大臣们的意思，朕累了，摆驾回宫！”

　　“摆驾！”一太监高喊一声，马上就有宫女上前扶起小九，小九摆了摆手让宫女退下，拉着橘素就走。

　　“臣弟恭送皇上！”十三叩首谢恩，橘素回头，两人眼神在空中交汇，橘素看到十三身子不易察觉地轻轻颤抖，眼中有一丝极力压抑的渴望。

　　花园里群花斗艳，微风微微吹过，荡漾起一片花海，清悠的香味飘扬在风里，沁人心脾。橘素没心思欣赏美景，她跟着小九往寝宫走去，小九拉着她的手很用力，橘素的手被握得有些疼。路上不断有宫女太监跪下，小九却没有叫那些宫女太监起身的意思，小九的不言不语让橘素知道他在生气。

　　橘素对小九也有些不满，她不想劝什么，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幕，任那些宫女太监跪了一路。
　　到了小九的寝宫，青燕迎面走来，她看到橘素先是一愣，然后喜笑颜开，“叩见陛下！”青燕先是对小九行了个礼，小九点了点头，“平身！”

　　青燕没看出小九在生气，她一把拉着橘素上下打量说：“这么些年不见，姑娘一点都没变，还是老样子！”青燕啧啧称奇，话音显得很是激动。

　　橘素浅笑道： “你也没变什么呀！”

　　青燕比以前倒是老辣了很多，她见坐在一旁的小九斜眼不屑地看着橘素，知道两人又闹了矛盾，忙和稀泥道：“皇上可是日日都叨念着姑娘你呢，如今回来了，可别再走了！”

　　橘素笑而不答。

　　小九冷哼一声，问：“青燕，收拾好了吗？”

　　“回陛下，收拾好了！”青燕先是应了小九，然后目光柔和的望着橘素说：“你就住这，床在外面。”青燕指了指寝宫外间的耳房说：“以后你就贴身伺候陛下，需要什么就跟我说。”

　　“青燕，你带她熟悉下宫里各处的管事太监。”小九略一整理身上袍服，便欲向外而去，“朕去御书房，晚上在寝宫用膳。”

　　“是！陛下!”

　　恭送完小九，青燕又颇有深意地说道：“皇上一直空着后宫，虽说那些妃子们都住在娘家，但是我知道皇上是想你点头答应……”

　　橘素脸一抽，点头答应什么？小九自己不让老婆们住在后宫关我屁事？而且，我以什么身份干涉他的私生活？

　　橘素怪怪地看了青燕一眼，问：“那些大臣们怎么说？”

　　“他们明着不说什么，暗地里使坏呢！”青燕有些含怒的说道：“皇上都说了他年岁尚小，晚些再接那些妃子入宫，那些大臣们可倒好，一边说皇上注意龙体是好事，一边送各色美女，美其名曰说什么伺候皇上，其实个个巴不得皇上快些幸临了那些美女，以证明皇上天赋异禀好让自己家的闺女入宫。”

　　天赋异禀？橘素囧了，小九也才十四岁左右吧！他那小小九能天赋异禀到哪里去？

　　小九寝宫不便见这么多太监宫女，青燕先是让那些管事大小太监到花园见橘素，橘素一一见过了那些太监后，青燕又让宫里的姑姑们来见了橘素。见了一拨又一拨的人，橘素才发觉皇宫人口膨胀，于是跟青燕商量着怎么削减人数。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小太监传话说小九在寝宫等着橘素用膳，橘素这才发觉天色已晚，忙拉着青燕赶回寝宫。

　　桌上早摆好橘素爱吃的一些菜，小九坐在正位，面现愠色。

　　“皇上恕罪！”青燕见小九臭着脸，有些紧张的说：“奴婢罪该万死！”

　　“罢了！你下去吧！”小九声音不大，却带着威仪自成的凛然压迫。

　　青燕忙行礼走了出去。

　　“过来用膳！”小九拿起筷子，随意的夹了一块肉放入嘴里慢嚼细咽。

　　橘素见小九旁边摆放着一副碗筷，知道是留给自己的，于是走过去坐在小九身边。

　　“陪你入京的那位黄公子不错！”小九夹了块肉放到橘素碗里。

　　“我要他留下来！”

　　“恩！”

　　“他留下来了！”

　　“留下来好呀！”橘素淡定的啃完肉，眼睛又瞄向另一盘子菜。

　　小九体贴的夹了橘素看中的菜放到橘素碗里，“衡木想见你一面。”

　　“见我干嘛？”橘素白了一眼小九，知道衡木不喜自己留在宫里，橘素也不想见他。

　　小九察言观色，目光之中多了几分试探，“衡木说，他知道自己错了！”

　　这句话谢飞龙死前也说过，谢飞龙为了劝橘素回京不惜以命相逼。衡木啊衡木，如果什么都用‘知道错了’来获得别人的原谅，当然是可以。但是很多时候，知道错了，就已经晚了！如果是在三年前，橘素留在大周，说不定会帮小九守住大周，可是现在，大周岌岌可危，橘素也没把握。

　　橘素摇头，淡淡的说：“我不想见他。”有些事情，不是见了就能解决的。

　　小九知道橘素心高气傲，也不强求，话题一转，转到了黄轶身上，“素儿你说我该给黄公子什么职务好呢？”

　　“叫姐姐！”

　　“素儿！”

　　“姐姐！”

　　“素儿！”小九面带微笑的尽意争执。

　　橘素一时气馁，摔了筷子，“不吃了！”

　　“那我喂素儿！”小九嬉皮笑脸的夹了菜送到橘素嘴边。

　　橘素一瞪眼，“你想不想我帮你？”

　　“想！”小九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橘素口气严肃地说：“想就叫姐姐！”

　　小九目光灼灼，略一停顿后，小声叫道：“素儿姐姐。”

　　“乖！”橘素满意的点点头，“我和青燕商量过了，先拿你的皇宫改革。”

　　“什么改革？”

　　“要富国就要先深韵理财之道，你的皇宫养着一堆废物，我准备物尽其用，削减开支。”

　　小九两眼亮晶晶的看着橘素，渴求的样子像只小狗。

　　“把持朝野，要学会分庭抗礼，掌握枢要。”橘素边吃边解释，“帝王权术在于掌控人心，没有人不能被你所用，关键在于你怎么用他……”

　　小九眼中闪发出惊人的光芒，他就像是一只即将展翅高飞的雄鹰，即将下山的猛虎，那种睥睨世界万物的气势随着橘素铿锵有力的话，展现出来。

　　此刻，看着躺在病榻之上，形销骨立，目光无神的衡木，周琢不由想起了昔日担惊受怕的那些岁月，想起了当年他身为皇子的艰辛。如果不是衡木，他哪能做个太平皇上？

　　“皇，皇上。”衡木无力的张着嘴，想坐起来。

　　“爱卿免礼！”周琢忙制止，坐在了床边。空气中，药香和尿骚味交织在一起，让周琢感觉到疲惫像浪潮一样，一股股的席卷而来。

　　衡木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差，那些大臣们也蠢蠢欲动，今天上朝的时候，周琢觉得那些大臣看他的眼神泛着绿光犹如饿狼，让周琢怵然心惊。上官琪的阴影一直笼罩在周琢心头，如果那些大臣们个个都有着上官琪的心思，他这个羊羔皇帝还能做多久？

　　在衡木的干预下，黄轶留了下来，橘素留了下来，这让周琢有了些安慰。衡木那些暗势力周琢想给橘素掌管，周琢并不了解黄轶，他想先给黄轶一个闲职，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小香姑娘……”衡木声音嘶哑，眼中带愧。

　　“朕要她尽快接手你的人，她抽不出身。”周琢安抚道：“爱卿安心养病，小香并没怪你。”

　　衡木眼中突然闪过阴森森地笑意，“皇上，杂家知道自己大限已到，杂家恳求皇上在杂家死后，让阿守陪着杂家。”

　　站在床边的美貌太监猛的抬头，他狰狞的看着衡木，以往的柔情已化为了冷冽，甚至还有遮饰不住的憎恨。

　　“大胆！”周琢怒喝道：“来人，将他拖出去，好好看守。”

　　“你这个畜生！”阿守终于忍不住大骂起来，他知自己逃不过这劫，言行也无所顾忌，“我诅咒你下辈子做猪做狗……”

　　周琢喝道：“还不将他的嘴堵上？”

　　马上有太监堵了阿守的嘴，绑了他出去。当晚子时，衡木没了。周琢吃了三天素，阿守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