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八夜 期许黎明之夜（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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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即将来临、一切都将改变。
当暗焰降临世间的时候，一切在暗焰中毁灭，一切又在暗焰中重生.
属于魔女的黑暗盛宴，即将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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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夜暮看看手中的黑色胶囊，又看看渐行渐远的灰发少年，嘴角上扬。一开始各种威逼利诱都用尽了，那只别扭的忠犬死咬着不松口。可她一说这事关十代目的生命安全，就算有十万个不情愿，他也帮她拿到了想要的东西。
“如果发现你在骗我，就等着被老子炸死吧，我可不管你是彭格列同盟家族还是什么见鬼的魔女。”少年狠狠瞪着碧绿色的眼睛，放下狠话。
嘛，要说她这也不算骗人，毕竟白兰的目的，就她所猜测的，并不只是来围观这么简单。
指环战已经打响，从家族召集的人手也陆陆续续从帕勒摩赶来，十六夜暮每天路过并中时，总能看见切尔贝罗的幻术师在维持结界平衡。
看到许多踩着上课铃往学校赶的学生，十六夜暮突然有种很怀念的感觉。无意间瞥到那叼着草叶无比熟悉的飞机头草壁，她还很好心情地朝他招招手，然后就见一个黑色的影子从草壁身后闪出，那凌厉的灰蓝色眸子似乎燃烧着不知名的愤怒火焰，要将她吞噬殆尽。
十六夜暮撇撇嘴，实在是不解云雀为何又对她发这么大火。
难道仅仅因为自己退学的事？她甩甩头，打算不再深究这件想想就令她头痛的事。
“Ciao，小暮，好久没看见你了。”
正当她准备离开并中门口时，里包恩叫住了她。
“是啊，里包恩老师。毕竟各人有各人的事，不是么。”十六夜暮淡淡回答，并未打算因此停下离开的脚步。
“今晚的大空战，你会来吧。”
脚步顿了顿，十六夜暮从容地与里包恩擦肩而过。
“谁知道呢。”
十六夜暮抬头看看便利商店的电子表，拿出手机开始拨号。
“啊呀，尤尼乖，妈妈出去几天就回来。尤尼最乖了，不可以哭鼻子……”
“艾莉亚大人……”她无奈，小公主又开始闹脾气了。
“小暮啊，西西里最近天气不好，今天上午的航班是不可能了，我们尽量在大空战之前赶到……啊，小尤尼不可以拿蛋糕扔伽马叔叔！”
“……艾莉亚大人，让尤尼公主听电话。”于是对面一阵嘈杂后，一个吸着鼻子带着委屈和呜咽声从手机里幽幽传来。
“小暮姐姐……妈妈不要我了……呜呜呜呜……”
“尤尼公主，艾莉亚大人并没有这个意思。”
“呜呜呜，你们都骗我，我明明看到了的！妈妈会有危险，小暮姐姐也会有危险！我不许你们离开尤尼，小暮姐姐也要回来……呜呜呜呜……”
十六夜暮当下心里一惊，什么叫“我明明看到了”。
“尤尼，你……”难道彩虹之子大空的预言能力，觉醒了？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许你们离开尤尼……谁都不许！呜呜呜……”
十六夜暮握紧手机，抿了抿唇，终于开了口：“我答应你，尤尼公主，过了今晚，我一定会回去。”
“唔……要和尤尼拉钩。”稚嫩的童音少了刚才的几分任性，多了几分认真。
“嗯，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是小狗。”隔着海洋和宽阔的大陆，淡漠的女声带上了浅浅的温柔，与稚嫩的声音一起，许下了这必然要违背的诺言。
对不起，尤尼公主……
看来似乎，真的要违约了呢。
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玖岚等人，十六夜暮如是想。
“十六夜大人，岚部分队已经整合完毕。”
“雾守情报部队整合完毕。”
“晴守医疗队整合完毕。”
她点点头，扣下电话：“想尽一切办法别让艾莉亚大人来并盛，岚。今天晚上，除了大空战以外，可能还要有一场恶战。“转身，露出一个浅浅的，却是恶魔嗜血的笑容。
“准备好了吗？我的，魔女们。”
乌云密布的天空，看起来像是浓腻的黑暗遮挡了所有的光亮。并盛校园的操场上硝烟还未散尽。黑发翎羽的少年颓然地坐在地上，任大空指环随意地掉在地上。
“XANXUS大人，您是否适合指环有再协议的必要。”切尔贝罗用丝毫不带感情的声音，公式化地陈述。
“住嘴……这个骗局，已经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了！”XANXUS狰狞着猩红的双眼，怒吼出声。
“呀……这样还真是难看呢，XANXUS。”站在观战席上的朝雾卷着发梢，低笑出声，“就因为自己不是彭格列的继承者，却执意要参加指环战，到头来连中学生都打不过，所以恼羞成怒么？”
“闭嘴！垃圾！！”仰躺在地上的少年，紧紧握住了拳头，朝着天空又一次发出怒吼：“我要你们全员都陪葬！！”
“哼……耍小孩脾气罢了。”朝雾轻哼出声，向一旁拉住自己衣袖一脸担心的千夏眨眨眼，“放心啦，没事的，一场闹剧的结束而已。”
“哈哈，朝雾小姐说的没错，的确是一场闹剧呢~如此拙劣的闹剧，没有付入场费还真是正确的选择~”
不属于在场任何一个人的声音，伤痕累累的众人瞬间提高了警惕，就连场外的跳马和巴吉尔，都拿起了武器。
“是谁？”切尔贝罗一号问道。
“这里不允许无关人士入场。”切尔贝罗二号接道。
“哎呀~才几年不见，被誉为‘智慧’的你们，居然连我都认不出了么~”来人从树干后现出身影，那是个一身纯白的少年。
纯白的发，纯白的衣，纯白的羽毛面具。
仿佛是要去参加假面舞会的王子，唯有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笑意中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
“是您……实在抱歉，白兰大人。”在场的四名切尔贝罗纷纷单膝下跪，态度比对XANXUS竟还要恭敬几分。
“从没见过的家伙，你来做什么？”狱寺十指间夹满了炸药，即便在刚才的战斗中浑身是伤，也丝毫没有放松警惕。
“哼。”云雀冷哼一声，靠在教学楼墙边，但手中的浮萍拐依旧紧握。
“白兰·杰索，自称是玛雷指环继承者的疯子。”玖岚换好银枪的弹夹，不冷不热地介绍。
“嘛~别这么激动~”纯白少年作人畜无害状摆摆双手，但已经举起捷克CZ75的里包恩和调整M82A1准星的可乐尼洛，却是无动于衷。
“我只是来请各位，交出彭格列指环而已哟~”轻佻的语气，仿佛在说今天的甜点是棉花糖一样稀松平常。但这句话所包含的信息，却是给在场的所有人扔下了一个重磅炸弹。
“可恶……果然是……”狱寺护在已经体力透支昏倒在地的沢田纲吉身旁，咬牙切齿。
“不允许……伤害BOSS。”库洛姆手持三叉戟，护在狱寺身前。
“没来由的很讨厌你呢，陌生人。”时雨金时出鞘，山本武收起笑容，一脸严肃。
“啊啊，虽然不明白你什么意思，但是极限地想揍扁你啊！！”笹川了平挥舞着拳头，大声喊道。
“哼，目的是彭格列指环么。”
玖岚的银枪上膛，朝雾的玉簪已经在手，云绯的折扇已经打开。而她们身边，又多出了几个人影。
“抱歉，我们来晚了。”蓝眸女子微微喘气，一脸无奈地看着身边嘟嘴的绿眼睛小萝莉。
“谁让白痴雨澈不想带我来啦，哼。”闪灵甩甩长马尾，带着绿色电光的鞭子说话间已经握在手中。
“呵呵，那么很好。”玖岚扯出一个邪魅的笑容，“在十六夜大人来这里之前，可以先给这渣滓来一道开胃菜。”
“你们，可不能抢了我的猎物。”
淡漠的，冰冷的，带着几分嗜血又悠远的声音从高空传来。
在凄冷月光的映衬下，一个黑色的身影从教学楼的天台一跃而下，脚尖点地，身姿像猫儿一般轻盈利落。
十六夜暮身穿不系扣的立领风衣，脚上蹬着黑色长靴，她松了松系在白衬衣上的黑色领带，一把巨大的镰刀挽了个漂亮的镰花备好了作战姿态。
“你的对手是我，白兰。”
“呵呵，难道小暮想凭借你着连火焰都无法燃起的身体，与我交战……”话音未落，冥火镰刃上燃起的黑色火焰倒映在他震惊的眼睛里。
但仅仅是片刻，他又恢复了正常。
“别过来，岚。这家伙有封印火焰的能力。”十六夜暮喝退了准备冲上去的玖岚，将镰刀平举。
站在教学楼下的云雀，被树影覆盖，看不出表情。
“呀~没想到小暮居然搞到了Death Party这种禁药呢，果然不能小看连性命都不在乎的魔女~”
“十六夜大人……”玖岚捕捉到了某个敏.感的关键词，连握枪的手都开始微微发抖。再看Strega其他人，也是一副表情凝重和不可置信的模样。
“废话少说，你以为封印了我的火焰，我就无法杀了你么。”十六夜暮冷冷道，抽出冥火底部的匕首，缓缓划过掌心。
“小暮！！！”Strega众人均是一惊，千夏握紧胸前的项链，摇摇晃晃倒退了几步。
里包恩拉拉帽檐，紧握的拳头却是连礼帽都要捏穿。
蠢暮这笨蛋！……
装作没听到身后众人的反应，十六夜暮将溢满鲜血的掌心朝下，低声自语：
“滚出来，莉莉丝。”
鲜血在半空划过一道晶莹的直线，在即将将接触地面的时候，像一滴水落入平静的湖面，泛起了黑色的涟漪。
涟漪一圈一圈扩大，而正中心，却像无底的深渊，或是直通向地狱的通路。
“哎呀，至少对契约者客气点嘛，我可爱的小野猫。”从黑洞飘上来的女声，令在场的少年们不由得微微一颤。这不是女孩软糯的声音，也不是少女温柔的声音，更不是成熟女性婉转柔美的声音。
那是一朵带毒的罂粟，盛开在忘川之上妖艳却又象征着死亡与诱惑的两生花。
属于恶魔的黑色羽翼覆盖了凄迷的月光，未散花一般的色羽毛纷纷扬扬而下。狱寺好奇地伸出手，却被玖岚一个巴掌拍下。
“你干什么？！”绿色的眸子充满怒意。
“恶魔的羽毛，碰到你就等着被带进地狱吧。”玖岚没好气地瞥了无知少年一眼，冷冷道：“听说那不知活了几万年的老女人有调.人类男孩的特殊嗜好，你要想跟着去我也没意见。”
“……”狱寺隼人狠狠瞪了她一眼，没再言语。
“夜妖·莉莉丝，参上。”
金发女人上扬着妖艳红唇，一手扶着纤细的腰肢，拍打着翅膀在十六夜暮身边降落。
“想不到……传说中的恶魔，真的存在。”迪诺呆滞地喃喃着，似乎还未从震惊中缓过来。“不过，好美……这种散发着黑暗气息的美，真是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他伸出手，一步一步，想要靠近那犹如罂粟般妖娆的女人。
“迪诺先生。”琉璃蝶在迪诺眼前翩跹而过，迪诺瞬间恢复了意识，他连忙后退两步，略带歉意地看着身旁怀抱青色琴弦的朝雾。
“收起你那令人作呕的气场，莉莉丝。”十六夜暮冷声道，“你已经饥渴到这种地步了么，连萨麦尔那色.魔都满足不了你？”
“嘛哈，如你所说，最近我在尝试和撒旦做。就像你们人类所说的……偷情？不过那感觉，真是比萨麦尔那老家伙刺激了不知道多少倍呢~”
完全不在乎在场有一大半都是未成年的少年，莉莉丝愉悦地细数自己的做.爱经历。
“不知羞耻，”十六夜暮冷冷道，“我叫你出来不是听你说这些事的。”
“好吧好吧，那么我的契约者，我可爱的小野猫有什么吩咐呢？”
十六夜暮淡漠地看了一眼朝她微微颔首的妖艳女人，缓缓开口：
“Dark zone。”
莉莉丝愣了愣，随后绽开一个满足的，无比邪魅的笑容。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么，呵呵。那么，黑暗空间，开启。”
纯粹的黑色自十六夜暮周身起，开始蔓延。
“大家快后退，后退呀！！”猫耳少年全力奔跑向众人，在彭格列和瓦利亚众人前方展开一个透明结界。
“这是……”顾不上对这名有着猫耳猫尾的少年的疑惑，夏马尔惊异地看着结界外不断蔓延，最后将白兰和十六夜暮包裹在一个密闭空间里的黑暗。
“恶魔的结界，被那玩意儿碰到你们就得化成灰！”弥夜冲身后不明真相的众人大吼。
“这下好了，不管小暮打不打得赢那家伙，她都会死。”
“你说什么……”
弥夜没好气地白了被跳马的鞭子强行拖进结界的云雀一眼，继续解释：“先不说那个什么该死的‘死亡盛宴’，与恶魔定下契约的代价本就是灵魂，再加上这次用鲜血召唤恶魔不说，还动用了恶魔之力，虽然作为契约者的小暮在那结界里能力会成几何倍增长，但是一旦结界消除，那对她本身的损害也是巨大的。再加上那个禁药的副作用，她的下场很有可能就是死！而与恶魔签订了契约的她，并不仅仅是死这么简单——那会是□□灰飞烟灭，灵魂被拖入地狱的凄惨下场啊！！”
也许是被弥夜的嘶声力竭吓到了，众人久久没有出声。
“……那现在怎么办，怎样才能救小暮？”勉强撑着意识的沢田纲吉艰难地从地上坐起，狱寺连忙上去扶着他。
“还能怎么办？只能等她出来再想办法啊！”弥夜神情落寞地看着沉默的Strega众人，又看看在结界之外一副悠然自得模样的金发女人，压低了声音：“而且以我们的战斗力，暂且不说这么多人负了伤，就算是以最好的状态也不可能打的过那可怕的女人。”
今夜的并盛，硝烟的味道还未散去，苍白月色下一片充斥着黑暗气息的区域，压抑地让人喘不过气。所有人都沉默着，陷入死寂。
“呀~为了对付我小暮连恶魔都召唤出来了呢。”白兰细细打量着纯黑色的密闭空间，唯一的光源，便是十六夜暮的冥火镰刃上熊熊燃烧的黑色火焰。
“知道吗，因为有小暮的存在，我才提前领悟了自己的能力呢。”白兰灿烂地笑着，背后突然伸展开一对洁白的羽翼。
“与平行世界的自己共享知识和意识的能力，很不错吧小暮。”
“无聊。”十六夜暮双脚叉开，做好了攻击的准备，“我想在只有杀了你一个念头。”
“呀哈~真是没有耐心呢~我想说的是，我在与平行世界的我交流的时候，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白兰食指抵唇，笑得荡漾。
“那就是，在所有的平行世界里，只有小暮是独一无二的呢~很神奇吧~就好像小暮你，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一样~”
“呵……你说的没错，我的确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十六夜暮勾起一抹冷笑，“但那又不妨碍我干掉你，不是么。”
黑色的影子瞬间移动到白兰身后，纯白少年仍保持着不变的笑容，在镰刀挥过的一刻弯腰，躲过攻击。
“真是的~小暮难道只想着怎么杀掉我么~”那语气，好像被抢了玩具的孩子一样委屈。
“在我的那个世界，所记载的关于这个世界，这个时间里的所有内容，都没有提到白兰·杰索这个人。所以我想，是时候把剧情拽入正轨了。”抬腿狠狠一踢，却是被白兰闪身躲过。
“真是无情呢，小暮自己做错的事，就要把责任归结到我身上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白兰。”十六夜暮收回冥火，嗤笑道：“你所操控的莱恩家族首领也好，自爆的公诉人也好，甚至连结盟之事也是。你，无非是想吞并基里奥内罗，还有在指环战即将结束，趁彭格列和瓦利亚双方两败俱伤之时夺取彭格列指环罢了。”
“还有除掉你这个目的哦~”白兰摇摇晃晃举起一根手指，补充道，“我夺取世界的愿望，可容不得任何人阻挠呢。”
子夜色瞳闪过一丝瑰丽的红色，十六夜暮扬起妖精般邪媚的微笑，回应道：“好啊，那就来看看，究竟谁是最后赢家。“
也许过了几个小时，也许只有几分钟那么短，墨般浓重的夜幕边缘开始泛起了淡淡的鱼肚白。
就在众人焦躁不安之时，黑色的结界突然爆炸开来，一个娇小的身影被爆炸的冲击直冲出十几米远。
“十六夜大人！！”“小暮！！”
未等弥夜收回结界，Strega众人立刻冲上前去，而躺在地上几近半昏迷的黑发少女，遍身都是触目惊心的伤痕。
反观另一边的白兰，似乎也不太乐观。
纯白色的衣服不复当初的洁净，白兰拿开捂住心口的手，看着暴露在外的胸膛上，那黑色的印记像被吸收一般慢慢消失，突然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想用这种办法阻止我么，小暮？你太天真了！今天我就算杀不了你，你也别以为其他人就安全了！”
“艾莉亚大人……白兰，你这混蛋！”十六夜暮擦去嘴角的鲜血，眼神依旧冰冷。“但至少，你这十年不能肆意妄为，我想以彭格列及其同盟家族的实力，你也别想好过，白兰。”
“哼哈哈，那么我们走着看了，我可·爱·的·肖暮！”
云雀此时的压抑心情，即将爆发。不管是破坏他学校的草食动物，还是被那女人抢了的最强猎物，还是……那随随便便就去送死的女人，已经让他忍耐到了极限。
“天啊，恭弥！你要干什么！！”迪诺惊叫出声，却是无法阻止那冲向白色身影的少年。
白兰眯起双眼，停下脚步，拍拍双手。
“噗——”云雀惊讶地看着挡在自己身前吐出一口鲜血的十六夜暮，不由自主地接住她软绵绵倒下的身体。
“白拍手。”她艰难地开口，“被这东西打到，恐怕云雀先生你，会连内脏都被挤碎吧。”
“那你呢？！”已经不再在乎什么该死的尊严，云雀死死盯怀里的人，低声怒吼。
“嘛……反正都是将死之人，也不在乎这一击了。”她努力扯出一个笑容，伸出沾满鲜血的手，做了一件她平生绝对不会对这人做的事。
十六夜暮扯了扯少年紧绷的脸颊，用虚弱的声音戏谑道：“好歹……笑一个嘛，也算是满足我最后的心愿了。”
“你……离开我，就是急着去送死？”云雀低下头，留海挡住了眼睛。
“这倒不是，我可是很贪婪的。舍不得离开大家……当然，也舍不得离开某只中二的麻雀啊。”她伸手抹去云雀唇角的血迹，却无奈因为自己手上本就沾满鲜血，而越弄越糟。
温热的手捉住了她放在脸颊上的手，云雀甚至可以感受到，那渐渐从她体内流失的生命温度。
“也许……这次是真的万劫不复了吧。”她舒服地靠在云雀怀里，眯起视线越来越模糊的眼睛，望向天边的那抹灿烂的黎明。
身体化作晶莹的碎屑，一点一点，连重量连同温度，都渐渐地消失。十六夜暮最后是怎样的表情，只有云雀一人知道。直到怀中只剩下毫无重量和温度可言的空气，云雀才缓缓垂下手臂。
黎明，要来了。
但是为何，却贪恋那份温暖的黑暗，一直一直。
烙入了肌肤，融入了血肉，刻在了骨骼。
不曾磨灭。
---------第一卷完---------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八夜 期许黎明之夜（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