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七夜 暮色尽头（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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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奉上吉利预兆的惨叫
神甫在断头台上做起弥撒
腐败的墓地诞生出丑陋的维纳斯
夜妖的狞笑化为晴空最艳丽的歌谣
黑手党徒举起橄榄枝扫射复活的世界
那么锈满了金粉玉屑的断裂齿轮
究竟会咯吱作响出怎样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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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十六夜暮从车内钻出来后，就觉得太阳穴一直跳个不停。
入眼的是一幢算不上高大的二层精致小楼，巴洛克诡异又张扬的风格令人压抑不已，再加上被暮色掩映的几个鬼祟黑影，让夜视能力极好地某人颇为无奈地撇撇嘴角。
“恭候多时了，十六夜小姐。”
无视侍者眼中略带鄙夷的神情，十六夜暮低头抚平西装裙角的褶皱，面无表情地进了楼内。跟随侍者走在长廊上，四周不知是漆上还是刻上的金色藤蔓纹路，随着步伐的前进视野中嵌满了一望无际的大片金色，不消几秒她就有了微微的眩晕感。
十六夜暮连忙收回视线，眼前还残留着几抹未散的金色残影，她轻按额头，强迫使自己的大脑清醒。
“到了。”侍者在雕刻精美的红木门前停下来，但并未尽到职责为客人开门，而是微微鞠躬做了个抱歉的动作：“失礼了。”
“呵，难道我只身一人前来还不够表达诚意吗？”
“对不起，在下要为莫里斯先生的生命安全负责。”
“政府的走狗。”十六夜暮冷冷道，将随身携带的短刀和玖岚临时给她的勃朗宁M1935扔给对方。
“贵为政府寄生虫的阁下似乎还不如我们。”侍者浅笑着接过武器，视线却停留在她的额间，“阁下还是爽快些好，不然在下会很难交代。”
十六夜暮打量着眼前的侍者。
竟是个东方人。
似乎对方的年龄还没有自己大，和自己瞳色相同的少年眼中含着浅浅微笑，仿佛是缩小正太版的自己。
果然洗脑要从娃娃抓起么。
“嗅觉太过灵敏的警犬，可是会过早夭折的。”
无视某人眼中凛冽的寒光，侍者少年毕恭毕敬地接过发饰，转身开门：“东西我会替您保管好，只希望阁下——”他顿了顿，“不要出什么差错才好。”
瞥了一眼一直保持欠身的侍者，十六夜暮不由得握紧拳头，抬步走了进去。
要说与政府打交道这还是第一次，若不是家族出现这种极度混乱又查不清幕后的状况，也轮不到她这个夜行生物来做谈判这种事。
也许……谈崩的可能性比较大吧。她的眸子暗了暗，只怕自己那点心思根本斗不过城府极深的老狐狸。
平复好莫名加快的心跳，十六夜暮坐下来打量着长桌尽头的老人。
说是老人，其实仔细看去头发只有些许花白，似乎也不过天命之年。只是沧桑岁月的印记特别深刻罢了。
“艾莉亚夫人没教过你对待长辈的礼仪吗？”
十六夜暮的思维停顿了半秒，对方语气中那自视高傲的态度让她不由得微微皱眉。
“莫里斯先生，我想我们没有必要绕弯子。我的目的是什么，您很清楚。”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莫里斯扶了扶眼镜，锐利的目光令十六夜暮很不舒服。
“我当然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上次艾莉亚夫人也来谈过了，但我的回答只有一个。”目光在对方面无表情的脸上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想让我撤诉，永远不可能。”
十六夜暮安静地听完莫里斯英雄就义般的发言，淡淡回道：“这么快就急着和我们撇清关系，真是令人伤心呢。”
在西方社会里，没有一个政府能逃脱和黑手党的利益关系。而据她所知，远在东方的一个国家的黑手党，似乎已占据了整个社会的半边天。
“请不要说子虚乌有的话。”莫里斯按下桌上的一个按钮，墙面上的挂壁电视立刻显现出影像。
“西西里的监狱进去想再出来有多难，你应当知道的，十六夜小姐。”
“只要不是复仇者监狱，我想只要□□一开口，想出来并不难。”十六夜暮冷冷回道，“只是我不明白，为何莫里斯先生的态度会这么坚决。西西里是个什么样的社会，我想你我都清楚。”
画面上是戒备森严的监狱高墙，荷枪实弹的警备人员正在来回巡逻，似乎在证实公诉人先生的话并不假。
“莫里斯先生的意思是，没有迂回的余地了？”
“是的。”
“很好……那么就是，谈判失败。”十六夜暮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突然扯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莫里斯楞了楞，严肃道：“我想我没明白你的意思。”
“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
室内突然响起突兀的手机铃声，看着对面的人接起手机后由白转青再由青转黑的脸色，十六夜暮依然不动声色。
“不可能！犯人越狱……明明监控录像还好好的，你、你到底在搞什么鬼！！”看着对方由一开始的从容威严转为暴跳如雷，十六夜暮依然语气不变：“莫里斯先生可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叫能力叫‘幻术’么。”
“什……”
屏幕影像开始扭曲重组，最终露出了其真实面目。
那看起来高大不可逾越的灰色高墙已被炸药炸的支离破碎，翩跹的青色琉璃蝶带着晶莹的碎屑划过夜空。
烟雾中显现出了几抹人影，那是十六夜暮最熟悉的身影。
一支银白色的枪反射着冰冷的月色，有什么速度极快的东西冲破了烟雾，房间里的屏幕影像瞬间化为雪花。
“强大的幻术，可是连机器都能骗过呢。”
“呵呵，是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赫尔曼•莫里斯突然一下子颓倒在软椅上，神经质地碎碎念着什么。
十六夜暮拧起眉，她设想过对方无数种反应，愤怒的惊诧的忿恨的，甚至连开枪崩她这种最坏的情况都想过了，只是没想到竟然会是这种……近乎绝望的表情。
似乎和服毒自尽的普雷德•莱恩有几分相似。
“你走吧，就当你我从没有见过面，看来我真的是老了……”
“那么，保重。”十六夜暮微微颔首，刚准备起身，木门却突然被大力打开。
不，确切的说，应该是踹开。
“嘿嘿，我就知道你这老家伙会反悔，看来那位大人说的不错。”
“你！……”十六夜惊异地睁大了双眼，来人她见过一面，就是在机场没抓到他们的那个巡警胖子。
“今天都给老子留在这里，谁也别想走。”胖子吐掉嘴里燃尽的烟，狠狠提起了什么东西。
不！那不是“什么东西”，而是她最熟悉的……
“委员长大人！！”那个死胖子，竟然狠狠提着云雀凌乱的黑发，黑洞洞的枪口直逼太阳穴。
“啧，看来老子猜的没错，这小子果然是你最重视的人。不过这他妈的也太难搞定了，两支5g的□□足够麻醉一只大象了，这小子竟然还有意识……哟，还瞪，看你长得还不错，这事儿完了之后好好服侍大爷我，说不定还能留你一命。”
“你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什么？”十六夜暮周身缠绕着黑气，似乎马上就要爆发。
胖子愣了楞，随即咧开嘴，露出一口大黄牙：“还没说完呢，如果这小子有幸没被大爷我玩死，说不定还能卖到红灯区赚个好价钱……啧啧，这样才不枉费我损失的那几名好兄弟了。”
真他妈的，比黑手党还要卑鄙。十六夜暮低头，双拳紧握。
丝毫不在乎云雀那愤怒到要他烧成灰的目光，胖子继续无知无觉地说着。
“哦对了，那位大人有话传达给你。”胖子拿枪顶了顶帽檐，继续道：“鉴于你并未很好的完成任务，我想再过不久你就可以和家人‘团聚’了。”
莫里斯在听到这句话后，身体明显的颤抖了一下，然后双手捂住脸，突然爆发出一阵神经质的大笑：“哈哈哈哈，我真是太天真了！果然，黑手党都他妈的不是什么好东西……胖子说的没错，今天所有人都别想走，”说着，他拉开自己的灰色西装，里面赫然绑着的是已经开始倒计时的……炸药。
“因为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
糟了！
十六夜暮暗暗心惊，赫尔曼•莫里斯这是想……同归于尽。
十秒。
怎么可能让你得逞！十六夜暮咬住下唇，默默蹲下身，在胖子还在愣神之际离弦箭一般飞速冲到胖子身边，一个手刀劈下胖子拿枪的手，再一个横扫将其绊倒在地。
五秒。
飞快的拉住云雀，抬腿将椅子勾住狠狠往窗户砸去。
三秒。
随着玻璃“哗啦“碎掉的声音，十六夜暮双手紧紧扣住云雀的腰，向窗外冲去。
滴——
爆炸带起的气流让她感到裸.露的皮肤一阵灼热，她闭起眼睛准备结结实实地与大地母亲来个亲密接触，却在落地之后并未感到想象中的疼痛。
十六夜暮费力睁开眼，拨掉留海上的玻璃碎屑，顿时吃了一惊：“委委委员长大人！！”
她竟然好死不死的，让云雀充当了缓冲垫。就在她愣神的时候听到身下传来了竭力忍耐的呻.吟声，才知道自己闯了大祸。
黑曜一战才过了没几天，以云雀当时的伤势来看并不可能恢复的很好，再加上被自己这么一撞……
完了，这下罪过大了。
“没事吧，委员长大人。”十六夜暮连忙爬起来，心虚地扶起被自己压倒在地上的黑发少年。
云雀闷哼一声，似乎没有力气再多说一句话。
听到远处传来的呼喊和杂乱的脚步声，她可以确定这是冲着他们来的，就在十六夜暮苦恼怎么脱身之时，一个黑色的影子矫健地落在他们附近。
“喵~”
一只猫。还是一只与她有着同样子夜色瞳的黑猫。
更让十六夜暮震惊的是，那只猫口中还衔着什么东西——那不是她的冥火吗？！
似乎感受到不善的气息，猫儿身影一闪，竟是跑进了别墅后面的树林中。
十六夜暮咬了咬唇，现在的形势已经不允许自己再在这里磨蹭下去，她架起意识已经有些模糊的云雀，朝着树林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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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仔细点儿，别他妈的放那两个小杂种跑了！”
“老大你说得轻巧，这林子看起来不大没想到灌木长这么茂密……”
“唉，可怜的莫里斯先生明天要上报纸头条咯。”
“都给老子闭嘴，认真点搜！找不到老子扣你们工资！！”
……
此刻趴在灌木之后的十六夜暮，已经浸出了一身冷汗。
那批搜查的人已经走了，她还是紧紧抱着云雀，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云雀不满地看向禁锢他的某人，却在视线触碰到她的一瞬间，神情有了微妙的变化。
因为紧张和刚才的一跳，某人的心跳还没有恢复正常，她的胸部随呼吸大幅度起伏着，白衬衫的纽扣也因为主人太热而被解开了两颗，汗珠顺着脖颈流下，自锁骨往下划出一道晶莹的水印。短款贴身的西装裙摆，也因为姿势问题上撩了好几分。
这家伙，是第一次穿西装裙吧。视线越来越模糊，云雀的喉结不知为何滚动了一下，用嘶哑的声音开了口：“喂，你……”
“嗯？委员长大人有……唔唔……”
十六夜暮惊恐地看着在自己头顶盖下一大片阴影的人，唇上传来的热度快要将她燃烧殆尽。
她竟然会忘记，K.粉那种东西，还有产生性.冲动这一副作用……
“下次，不许再穿这种衣服。”
他嘶哑着嗓子，低沉又暧昧无比。
=======夜暮小剧场========
某飞：我说有JQ，真的有JQ吧。（摊手）
暮：……我可以一巴掌呼死你么= =！
某飞（无视）：请问云雀先生有什么感想没？~
云雀（思考半晌）：那家伙的唇，太干了。
暮：啥？
云雀：不过味道还不错。
暮：T_T妈妈这个世界好不真实……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七夜 暮色尽头（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