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下】 ...
-
逃出来后的爷孙二人又遇到了新的麻烦。
“彭格列第十代,这里是哪里?”
“那应该是我问你的才对吧……”几天来,纲对Giotto的称呼逐渐由“您”变成了“你”。
Giotto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总比以前第一次见到XANXAS就被叫做“初代的垃圾”好。
“几百年没出来了,我怎么知道变化这么大啊。”不得已,Giotto只得上前向路人搭话。但却由于装扮过于诡异和奇怪,不仅没问到路,反而被当成行为艺术家,得到了一些钞票。
“呐,Giotto。”纲拉了拉Giotto的披风,指着一幢宏伟的建筑,“那块大理石上刻的,应该是彭格列的标志吧。”
作为彭格列的创始人居然连彭格列在意大利的总部就在斜对面都没发现……Giotto在内心狠狠地吐了自己的槽。而且,最近他和彭格列第十代的立场似乎完全调换了过来。
世界上最大的悲哀,莫过于一个成天感到挫败和没有存在感的曾曾曾曾曾爷爷和一个常常吐槽但却极度懦弱的废柴曾曾曾曾曾孙子的组合么。
= = =
彭格列总部的人也在忙着调查事情的真相。毕竟事关彭格列的声誉,仅靠年轻的彭格列第十代(当人质)怎么行。而当他们同时想着如何营救第十代时,却发现彭格列第十代正站在总部的大门口发呆,不禁愕然。
“泽田纲吉。”第九代坐在办公桌后面,双手交叉握在一起,置于桌上,“相信你已经明白现在的情况了——最近我们得到情报:该事件是有人蓄意所为后栽赃于彭格列……不过信确实是从彭格列寄出的,这件事情还在调查中。”
“由于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彭格列的清白,所以你暂时还不能回去。”
“诶?!!”
结果到最后,还是交给总部处理了么。
= = =
“呐,彭格列第十代。”Giotto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开了口,“那封‘恐吓信’……其实是我写的。”
“噗——”纲呛了一下,端着水杯的手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刚刚淌入口中的水也猛地喷了出来。地板上出现了一块水迹。“Giotto,你……?”
“是的。”Giotto默默地看着慌慌张张地想要擦干刚刚喷出去的水的纲,告诉了他事情的原委。
“该死的斯佩多……另外我真不知道爆炸和失踪是怎么回事……”
纲觉得Giotto越来越不像自己印象(妄想?!)中的那个感觉很有威严也很温柔的曾曾曾曾曾爷爷了……难不成泽田家世世代代都有废柴的遗传基因么?!
另外,刚开始Giotto跳出来说要帮助自己的时候自己就该想到的……这样想想不是会发现很多蹊跷之处么。想到这里,纲感叹了一下自己的迟钝,随即又抬起头来,笑着原谅了Giotto,
Giotto也是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
“Giotto……”
“彭格列第十代……”
两人越靠越近。
“我们果然都是废柴。”不约而同地伸出手,拍肩,低头,叹气。
= = =
纲发现自己与Giotto呆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多了,几乎整日整夜都在一起。而Giotto也很少回到彭格列指环中去。
——“其他人都在日本,一个人太无聊了还不如出来。”Giotto如是说。
来到意大利已经一周了。每天除了吃喝拉撒和与Giotto聊天,听他回忆往事,纲似乎没有做过其他事。——啊,有几次Giotto找来日本初二的教材想要帮纲补习来着,但每次都是自己先被难倒。
“我几百年没有……”Giotto每次都这样搪塞过去。
“Giotto其实你根本没有上过学吧。”
两个人真是惊人地相似……
= = =
“彭格列第十代真是可爱的孩子呢……就像当年的我一样。”Giotto杯中的日本茶冒出腾腾的热气,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啊,嗯……”纲稍稍有些脸红,但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后面那句才是你的重点吧喂……”
自己的赞扬就那么不可靠么。Giotto无奈地盯着纲的眼睛:“真的哟。”
纲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时Giotto的脸已在咫尺。“Giotto,靠太近了啦。”
话音未落,Giotto便化作一缕金色的光芒,消失在彭格列大空指环中。
生气了吗……还是……
Giotto离开时,陶制的土色茶杯失去了着力点,垂直落向地面。茶水一瞬间泼洒出来。茶杯在木质地板上咕噜噜转了几圈,撞上了桌脚,碎裂开来。
与此同时,房门也“吱呀”一声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是第九代。
= = =
经过彭格列某部门的暗中调查,事情的真相很快便水落石出。
普莱莫家族收到“恐吓信”后,或许是由于消息泄露,有不法分子——虽然黑手党的存在本身也算是非法——借此机会向普莱莫家族下手,再栽赃于彭格列。
真是了不起的计划——虽然还是被发现了。
至于其他细节,就要仔细审问被灌到酩酊大醉的彭格列军用仓库管理员与暗中计划推翻普莱莫家族势力的(前任)普莱莫家族总管了。玩忽职守和内奸什么的真是讨厌。
另外,为什么第九代一开始要把这件事交给泽田纲吉,后来却又独自全权处理,或许是个永远的谜。
整件事情,以Giotto一开始无意间的念头为始,一环扣一环地引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就像是“蝴蝶效应”一般。
“彭格列第十代,还疼吗?”离开意大利的前一个晚上,Giotto正仔细为纲包扎手指上的伤口——那是被茶杯的碎片不小心划出的。
“不了。”Giotto的手指比起常人,稍微更冰凉一些,但抚于受伤的手指,却意外地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谢谢你,Giotto。”
“没事就好……”Giotto金色的眼瞳中闪烁着歉意的光芒,“彭格列第十代……”
“我是有名字的——泽田纲吉。”纲突然板起脸来,吓了Giotto一跳,但他又立刻露出开心的笑容,“他们都叫我纲……所以你叫我纲就好。”
“……那好。”Giotto微笑着,第一次念出了这个名字,“纲……你听说过‘蝴蝶效应’吗?”
“诶……很耳熟的样子……”纲皱着眉头,想了半天。
“南美洲的一只蝴蝶扇一扇翅膀,美国或许就会刮起龙卷风。”
两人同时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这句话,便互相望着,笑了起来。
“Giotto你的那封信,不就像那只蝴蝶一样么。”
“是啊。”Giotto转过头,盯住纲的眼睛,“所以我想,如果我做出这样的事,又会引发怎样的后果呢?”
“什么事……”
“事”字还未出口,纲便无法再张开嘴。依着惯性,仰面倒在柔软的床上。眼中仅剩的,是Giotto温柔的双目。
脸颊涨得绯红,胸脯也因喘不上气而剧烈起伏着。
“Giotto,好重哦。”
相视一笑。
= = =
“很抱歉。”这是回到日本后,Giotto与纲的最后一次对话,“十年后,我曾说过那是我最后一次出现。现在,我反悔了。”
“……要吞千根针哦。”
“又没有说谎啊!”
“反悔也算。”
“……随你了。”
纲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内确实没有安宁过。
都是因为有一个超喜欢反悔的曾曾曾曾曾爷爷。
= = =
“Giotto,你的心情究极地不错啊。”
当Giotto光荣归来时,其他人都已回到了正常状态。只有纳克尔还不忘跟Giotto打个招呼。
“在意大利尝到了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喔。”
“……说起来,有一段时间没看到斯佩多那个叛徒了……他究极地去了哪里呢?”
墙角,一只蓝色的蝴蝶,化为灰烬。
= = =
——Giotto,蝴蝶翅膀的扇动,是不是要借助什么力量呢——
——别误会了,我可不是在帮你——
——说起来,最近越来越爱管闲事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