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四度四季海》沙烁

2、第二章 百般无奈

　　四季无奈地笑了，从包里翻出纸和笔草草地写了几个字后连同钥匙一起递了过去：“姐姐这是我家的地址和钥匙，你先拿着吧。”
　　千秋看了眼晃荡着的钥匙链，是一把迷你型的冰蓝色网球拍，眸中的警惕更是加重了几分，接过四季递过来的东西后千秋便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街道的人流中，无论怎么说，就目前为止的现状她还是很满意的，委托给那家伙办的事情也应该没问题吧。
　　目送着姐姐离去后四季就在周围随便找了一家格调不错的咖啡店，把电话置于耳边歪着头观察落地窗外行色匆匆的各色人群，直到电话接通后她才收回视线。

　　“爸爸，我想和你说一件事，你现在方便说话吗？”四季玩着袖口处的褶皱小心翼翼地开口。
　　“……”
　　“姐姐想转学去我的学校，请问可以吗？”
　　“……”
　　“不，不是的。不是姐姐任性的缘故，姐姐一直有和四季一样当个好孩子，这次只是有点特殊的原因而已。”
　　“……”
　　“是嘛，是这样啊。真的很抱歉啊，我会考虑清楚的，爸爸工作要加油啊，那么就再见了。”

　　果然是这样子，不能上一个学校尤其是在冰帝这种集结着大量名流之家的学校，爸爸担心的事情虽然也不无道理，担心她们的关系会被戳穿，安全保守的方法当然是离得越远越好，所以想要能让姐姐如愿以偿那就只有自己主动退出。

　　比起毫无指望的仰慕之情和能给予你温暖的亲情你会选择什么？那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那么现在自己究竟在犹豫什么啊，如果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让姐姐达不成愿望那不就太自私了吗？怎么可以忘记姐姐从前对自己的好，怎么可以忘记是自己把她害成那样的，怎么可以忘记。

　　感觉到谁的目光后四季抬起头，一直愣愣地注视着桌面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站着的少年身上，迅速地收回所有的情绪四季露出一个微笑：“又是忍足前辈吗？别来无恙啊。”他还真是总喜欢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天海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吗？如果是之前的那次意外的话迹部已经处理好了，并且处分也已经下来了。”忍足也不客气，自顾自地落座于四季的对面，饶有兴趣地欣赏着此刻四季的表情。
　　四季瞪大双眸，夹杂着惊讶与不可置信的表情不加掩饰地显露于外：“怎么可能，那件事，那件事明明应该谁都不知道的啊。”
　　忍足对于四季的反应似是很满意，笑容更是深了几分：“或许吧，迹部的厉害之处也就在这里了，他自初一时就能够稳坐学生会会长一职的原因天海你不是也很明白吗？”
　　垂下头，四季刻意让刘海遮住自己的眼睛，努力让声音表现得不那么颤抖：“说这些话，忍足前辈是想让我更加难受吗？真是超级不好的恶趣味啊。”
　　“前辈我只是觉得你现在的处境和我先前看到的一本小说情节很相像而已。”忍足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天海四季即使在学校一直被欺负和排挤都没有任何离开冰帝的意愿，支撑她的是什么这是何等的显而易见，如今她是终于坚持不下去了吗？

　　四季微微一笑，顺应着忍足的话继续说下去：“那么忍足前辈可以告诉我那本小说最后的结局吗？”
　　“我没有看下去，不过照这样下去的话你心里应该已经有底了吧，可爱的学妹。”忍足相信自己的话天海四季一定能够听懂，如果照这样下去的话，可不会是一个皆大欢喜的好结局呢。
　　啜饮了一口早已凉透了的咖啡，四季抿了抿唇：“我现在只需要一个答案而已，你认为呢？我真的很烦人吗？”恐怕自己的纠缠连他都会觉得烦人吧。纠缠不休的女人，这种话后援团那些女生已经不知道对自己说了多少遍了。
　　“这种事你不应该当面去问迹部才对吗？还是说你并没有这个勇气，只需要一个让你可以自欺欺人或者退缩的理由而已呢？”忍足眯起掩藏于镜片之下的凤眸，那是一种让人猜不透的深邃。

　　“忍足前辈，回答我的问题好吗？”不经意间四季看向忍足的目光早已透着一抹显而易见的希冀，只是她本人尚未察觉。
　　“为了爱情而努力的女生格外的可爱呢，天海。”忍足给出了答案，然而迹部的想法连他自己也很难猜透，包括迹部是否有看见天海四季那么努力的这件事，不过至少他是看清楚了。
　　这种努力在四季心中并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本质上也只不过是心中的自私作祟而已，想要更加靠近他这完全是出于对于他的仰慕，她的努力说白了也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而已。

　　四季礼貌地微微低头致谢：“谢谢你的赞美之词忍足前辈，一直以来感谢你的关照，那么就再见了。”尽完应尽的礼仪四季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咖啡店，最后擦肩而过之时忍足所说的话她听得格外真切但却没有因此停顿一步。

　　「你的退场不会招来任何人的理解和怜悯。」

　　从来都没有那么想过，只是她自己的定力和勇气不足而已，说白了神奈川到东京究竟能有多远呢？并且也没有任何人逼着她一定要离开东京，这一切完全是她的意愿。
　　明明立海大的前辈们都是一群很好的人，为什么姐姐就不懂得珍惜呢？冰帝其实也并没有姐姐她想得那么完美，但愿她不会后悔才好。

　　“还有就是，不是存在电话这种东西吗？又不是生离死别啊天海。”

　　***

　　四季回到家后一连打了几通电话向学校领导交代了大体情况，枫原千秋则是作为她的远房亲戚被稍稍介绍了一下，剩下的比较麻烦的手续方面就只能麻烦爸爸了，而四季自己也应尽早启程去神奈川才是。
　　“那个姐姐，如果有人欺负你的话……”
　　“这个不用你操心，我不是弱者，你很啰嗦。”千秋合上手中的杂志，偏头看向四季的目光凌厉中带有嘲讽，就像是四季说了一句可笑至极的话一样。

　　四季难得不甘示弱地颔首直视着千秋充满敌意的眼睛，一字一句处处透着警醒的意味：“姐姐还是不要太过自大为妙，你想进冰帝的原因真以为我不知道吗？我劝你还是小心一点，立海大的前辈们可是不会赶去替你解围的，冰帝啊，可不是温室呢。”
　　千秋丝毫不为所动，故意在四季面前戴上了新买来的耳机，语气不耐烦道：“可以闭嘴了吗？很吵耳。”

　　四季一向自诩很少会动气，即使在被别人恶言相向的时候也不会发自内心感到气愤，然而现在她却感觉到胸腔中那难以忽视的怒火，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眼前这个人依旧是她的姐姐，四季无法太过较真，或许一切都只是意外过后的后遗症罢了。
　　“我不会生气的姐姐，你只是太累了。”

　　千秋的指尖辗转于一页页的杂志上，此时她露出了来到这里的第一个笑容：“真够虚伪的，明明很生气不是吗？气得恨不得把我赶出去不是吗？你在气我让你离开你心爱的人不是吗？你这不叫善良叫伪善懂吗？”
　　四季颤抖了一下，面对姐姐的笑容她感到发自内心的心寒，隐忍着咬住下唇，她偏过了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从来没有气过你这些。”气的只是你把别人的关怀糟蹋得一文不值而已。
　　“别开玩笑了，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大力把杂志扔到了一边的角落里，千秋起身准备回房间，走过四季身旁时还不忘狠狠地瞪她一眼：“不许叫我姐姐，你的血液很肮脏不是吗？”
　　姐姐，爸爸的名字是天海深而不是枫原深你明白吗？这句话四季至始至终没有说出口，她始终相信着记忆中的姐姐一定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