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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CHAPTER 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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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行车马当日便出发南下。
车行途中,沿路观看车外景色竟是一片荒凉,逃难出来的人们在路边歇息,也顺便和其他的路人打听别国的消息。殊不知雪国的邻国白鹿国和北燕国都有战乱,逃去哪里都是一样。
中途找到驿站休息,也听到人们在议论天下大乱的事情。不知道南燕的家里情况会怎么样。
坐在车中闲来无事,就把早些买到的那个画轴从包裹中抽了出来,其实完全是因为好奇,想看看我会不会瞎猫碰到死耗子!随即头上的簪子取下一根,一咬牙再在手指上一用力,一滴血果然就出来了,又挤了挤,然后抹在了白纸的中央;
目不转睛的盯住那点红,看了半天,结果,没有什么可疑之处--,拿起来对着仅有的一点亮光看着,好像也没有什么变化,于是确定了自己的确做了一件傻的不可以再傻的事,准备把画轴收起来;
就在我卷它的时候,隐约的在刚才血滴过的地方显出黑色的痕迹来,马上把纸贴在眼前再研究,果然上面呈现出图样来,不过面积太小了,什么都看不出来,看来要把整幅的纸都抹上血才行;嗯,想起包裹里还有当初塞哥给我的小刀!于是翻了出来拿在手里考虑从哪里下手,回头看一下正在睡觉的小远,据说用这家伙的血应该也行。呵呵,我只是随便说说,怎么可能在宝贝的皮肤上划个口呢?我也太残忍了吧。
巧的很,乌勒正好决定过来看看孩子;我还没有反应过来马车已经停下来了,车帘子就被一撩,然后我刀拿在手的样子正好被一个人尽收眼底;一把夺过我手中的刀,眼睛怀疑的瞪着我,攥着的力道都把我的手腕给抓红了。
“你要干什么?”
“我。。我”支吾着没道理可讲。
皱皱眉只好递给他那个画轴,“喏,天下的财富尽在此图中!,要想看到就需要我的血!”
拿过去展开,“那用别的血不行吗?”他眉头紧锁。
他怎么这么生气,不过忽然觉得他生气起来也蛮好看的啊,随即讨好的用手去摸他的脸,下一刻手被他的大掌抓住按在他的胸前。
“一定要你的血吗?这个就是他们为什么要追杀你?这也是你为什么要嫁给个那日松?”现在脸色更阴沉了。
原来他全都知道了。
叹一口气,他捧了我的脸:“我不要什么天下的财富,那些东西只会给人换来灾难,你看现在这种动荡的局面就是人太贪心的结果。我不贪心,有你还有孩子就够了。你不要在尝试伤害自己,否则我绕不了你。我们的草原什么都有,我不需要再去掠夺什么。”唇瓣轻轻的印上我的唇,冰凉的,柔软的,小心的。
“就是没有蔬菜水果!”我小声的叽咕了一下,不过好像他没有听见。他饶不了我?他能把我怎么样?哼!
马车再开始行进的时候,格日乐被扔进车来,美其名曰照顾我和孩子,还不如说是来监视我的。
“姑娘,你干吗要伤害自己啊,可汗很心疼的。”格日乐面带忧虑的说。
“我只是好奇而已,难道你不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不想。”格日乐斩钉截铁。
我什么时候人气变这么差。一路大家看着我都是忧郁的眼神,好像我被鬼迷了心窍一样。
不过格日乐倒是告诉我一件有用的事:乌勒一行发现我失踪后最先去的地方就是然岭那日松统治的地盘,在那里没有发现我之后才决定来中原的。
路上又行了三天,在我们即将出白鹿国的时候,远远的就在马车内看见熟悉的身影,使劲地眨了眨眼;不会吧,竟然在白鹿的都城里能够遇到我的家人;来人包括了我的融哥,塞哥还有我爹爹。三匹大马逐渐走近,呵呵,真是巧的不能再巧了!
喊停了乌勒他们,抱着小远下车去迎接哥哥还有爹爹;看到了我他们自然停了下来,惊讶之余眼里全是疑问的目光,我知道他们正在担心乌勒一行人的来历。
“爹爹,这个就是我出来要找的人,我现在找到他了,我们正在回家的路上呢。”赶忙解释,生怕有什么误会。
鉴于一句话说不清楚,最后大家决定找个地方坐下来谈事情,于是找了个根本没人光顾的酒馆。酒没点,菜倒是要了一些。乌勒先上前给爹爹请安,我在一旁解释着大家的身份,爹爹坐在那里定定的看着他,只是问道:“你是那日松什么人?”
乌勒一愣,随后道:“我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但是我们的关系并不好,所以没有来往。”
融哥显然很不高兴,坐在那里脸色有些发白。
塞哥的注意力倒是都被金鸽给吸引走了,可怜的哥哥,人家已经名花有主了。
“我的小雪还好吗”扭一扭衣角,忍不住问了融哥。
“她胖着呢,现在像个球一样,长的越发可爱了呢。”融哥对我还是那么温柔。
“还爱哭嘛?”
“怎么不爱,而且嗓门极大,我们都觉得她天生有唱戏的天赋!”
‘哥哥太坏了’,握成小锤子般的手打在哥哥身上,古代唱戏的可是最不招人待见的了。
融哥笑了笑:“不过你当初走的时候家里人真是急死了,半夜听到小雪在哭,拉开门竟然发现是在姐姐门口,再找你人已经不见了,策了马去追,跑了半里路就拉稀跑不动了,就只好放弃,你不知道,那天把爹爹给气的。。。。”
其实我也有苦衷啊,我不想被那日松带回大漠,可是我又不能直接告诉你们我孩儿们的爹爹是个还没有和我成亲的人! 而且如果我找他不到,那全莫城的人都知道我没出阁却有了孩子,以后肯定会成为人家茶余饭后的笑柄。
“我们此次出来主要是为了找你,另外也是来看看局势。”爹爹平静中带着威严:“南燕也开始乱了,还好我们准备得早,家里面一时半会儿不会出事。”
“听说然岭那边也有战事,现在真的是名副其实的天下大乱,雪国的王已经被刺杀,北燕的王被软禁,白鹿的王以前虽然是个将军,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人再愿意为他打仗。南燕王本来还说要到北燕支持他表哥,可是现在他自己也是自顾不暇了。”融哥想了下,解释到。
“嗯,是啊!”塞哥表示认同:“南燕王可以算上是一个明君,但是因为统治时间太短,没有足够的时间打下牢固的根基,这世道一乱,国内乱党四起,又难以镇压,现在也是兵荒马乱,这个一国之君也不好当啊!”
“我以为——”乌勒竟然也加入了大家的对话:“我以为当务之急是明哲保身,不投靠任何党派,因为一但某党得权,党内必定会爆发地位的争夺,到时候又是一场恶斗,所以看时机行事才是上策。”他说到这里,我看到爹爹的双眉一提,似乎还算满意。
“另外,中原之乱也许一时半会儿不会闹出结果,如果你们不介意,可以带全家来我大都生活一段时间,等战乱都平息了,再回到中原来也不迟。”
爹爹和哥哥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说到:“这也是个好办法,我自会与家人商量一下,也准备一下。”
长长了呼了一口气,刚才悬着的一颗心现在才放下来。爹爹并没有对乌勒行进太多的盘问。
“ 那你们要先随我们回去南燕,家里还有小孩子和两个婴儿,需要把下人都安排一下,带上些常用的物品,派人照顾宅子等等,可能需要些时日。你和你的部下可以先住在我家”爹爹说完看了看乌勒。
“那就打扰了!”乌勒也同意了。
“哈——哈——哈——哈”爹爹突然爽朗的一笑;“自家人了,不要客气!”哥哥们随即也点头微笑。
我总是觉得有点不对劲,为什么爹爹他们这么快就答应离开家去大都住,家里不是已经布置了人了?难道局势真的就这么紧张了嘛?
从酒馆出来大家继续上路,却一路上都默不作声,本来是开开心心的回南燕看孩子,现在却都在为未来的处境发愁。我把那个画轴偷偷藏好,心想也许哪天就有用它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