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综漫 怨屋本铺》挖坑不填

36、罪恶感（六）

　　【你的爱让我感到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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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白色的信封在正面的寄信人一栏上，写有端正秀丽的一个名字——秋上雅江。
　　宝条社长一如以往的将这个信封打开后，倒出来里面一张边角都有些泛黄的书签。
　　书签的正面，是二十年前非常流行过一阵子的漂亮图案，微微泛黄的白色杯面，写着一行全都用假名书写的潦草字迹。

　　没有落款，他也知道秋上雅江到底给自己寄过来了什么。
　　“我妻……敬一。”
　　一阵久未涌上心头的恐惧消散后，随之补充而来的则是加深的愤怒。
　　“秋上雅江，你到底在做些什么！”

　　先是想尽一切办法将那个故事改编成舞台剧；从舞台剧开始演出后，每一场演出前都给自己寄来一张门票；现在演出好不容易结束了，又给自己寄来了最不想面对的东西之一。

　　在那个舞台剧的故事里，四名年轻人中能让观众们明确活着的，只剩下作家一人。
　　而真实发生的那起事件中，当场死亡的人只有我妻敬一一人。
　　那是一场意外，无论是当时发生他失足跌落悬崖当场死亡的一幕，还是事后警方的鉴定结果表明，这都是一场意外。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愤怒消失之后，便是那让身体失去支撑后，只能跌坐在椅子里的那股深深地无力感。

　　事实上，目前能够勉强解释秋上雅江这些行为到底为何产生的原因，大概就是她本人清楚知道自己死期将至的缘故。

　　“全世界自从发现第一起杰妮弗式病之后，在几个月的时间内在同一地点相继发现两起相同的病例……”
　　秋山雅人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着自己负责的两位患有相同病症的患者的病历，随后将那两份重叠在一起的文件病例重重的合上，随手丢在桌子上后，揉着太阳穴想着远山美弥每次见他都一定会提出来的问题。
　　“秋山医生，你杀过人吗？”

　　之前的答案不是很记得了，但是现在没说出口的答案却是——
　　“我看着很多人慢慢死去。”

　　那些患有罕见绝症的人，付出高昂的费用来这里寻求最好的医疗，事实上最后能够恢复原状活着出去的人，百中无一。

　　“离开这里，他们甚至连希望都看不到。”
　　这是父亲说的话。
　　“我们不是提供廉价的希望，我们提供的希望，比其他任何医院能够给予的相比——都是最好的。”

　　“我只是，看着他们慢慢死去。”
　　秋山雅人正陷入一个医生绝对不能拥有的负面情绪之中时，敲门声响起。

　　七声短促，五声稍长，三声短促。

　　敲门声结束后，出现在门背后的女性，让坐在办公桌前的秋山雅人无奈的扶额，语气里带着点笑意的抱怨着喊着那名女性的名字：“冬花……”

　　“我给你带中饭来了。”
　　那名女性为了配合这句话，还专门抬了抬自己右手上拎着的那个内里装有饭盒的漂亮布袋。
　　“雅人你也真是的，要不是爸爸打电话回来，让我给你带中饭过来……我还不知道你又打算中午不吃饭了。”

　　“冬花冬花……我亲爱的冬花……”
　　面对着似乎又有抱怨趋势的妻子，秋山雅人举手投降，希望求饶能寻求减刑……最好是让她能忘记自己没吃饭这一事。

　　“吃饭吧。”
　　面对偶尔撒娇耍赖一把的丈夫，冬花只是将自己手上装在漂亮袋子里的饭盒取了出来，掀开盖子。
　　“我已经吃过了哟，所以雅人也要快点吃饭了。”

　　面对妻子的叮嘱，秋山雅人只好苦笑着尽快将饭给吃下去。

　　而他主治的两位患有同一个罕见病症的病患，正一起在天台上并排着轮椅，晒着太阳看着远方的天空，说着漫无边际的对话。

　　“这个年月，已经很少有年轻的小姑娘愿意听我说这些无聊的事情了呢。”
　　一位哪怕坐在轮椅之上，姿态依旧无比端庄的中年女性，微笑着看着坐在自己边上的远山美弥。

　　而双手的手腕，分别被两副手铐拷在轮椅副手两边的远山美弥，只是微笑着回答说：“秋上女士，确实是如此呢。”

　　然后，秋上雅江再一次的音量低微的说起那些——只有自己和边上的远山美弥才能听到的事情。
　　“那一年……我们四个人去登山，明明那天有大雾，但是药师寺说没事的，罗利也这样说，因为我恋慕的人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好意思反对。唯一反对的我妻敬一，最后也拗不过我们，跟着我们一起出去了。”
　　秋上雅江慢悠悠的说着那些过去的事情。
　　“后来，因为大雾，我妻一脚踩空后摔了下去。我们马上就报了警，后来警察鉴定后确认是——当场死亡。”
　　秋上雅江眯起了眼睛，而远山美弥却因为蓝天下的一朵像是猫咪形状的白云而露出了高兴的笑容。

　　“我妻的妻子接到警方的电话后，在过来的路上出了车祸去世了。留下一对年幼的儿女。药师寺找到了我妻敬一已经断绝关系了的母亲，我去一遍一遍拜托她收下那两个孩子。而我所恋慕的人，却将我妻敬一留下的作品，改编成了剧本后，拍了出来……”
　　秋上雅江并不在意自己唯一的听众却对天上那朵从猫咪变成一尾鱼的白云感兴趣，只是自顾自的说下去。

　　“当初……明明说好了的，他要是拍电影的话，我就是他的女主角——人生和荧幕上都是女主角——男人的话，绝对不能信啊……尤其是——”
　　秋上雅江的表情，从原本的端庄从容，猛地变成了无比凶狠的模样。
　　“他居然——把‘我妻敬一’的名字，从编剧那一栏上给删除了——真是个……绝对不能原谅的男人！”

　　“不应该是人吧……”
　　远山美弥身子微微前倾，一边盯着天上那朵慢慢消散了的白云，用着仿佛一说出口就消散在空气里的语气说道，“真是恨的话，不当成人看将‘它’杀掉好了。”
　　对于这种建议，秋上雅江只是恢复到了之前那端庄又从容——显得整个人都无比优雅的模样。
　　“啊，我忘记了。”
　　你用那么残忍的手法，杀了其他人。
　　还有……
　　“说起来，鹰山先生的判决，法院迟迟都没有下来呢。”

　　“唔……”
　　对于这一点，远山美弥露出了迷茫的表情。
　　“我也……不知道呢。”
　　慢悠悠的说话语气，神情恍惚的远山美弥，脸上忽然露出了非常幸福的笑容。
　　“不过，冬天的话，孩子就会出生了吧。”

　　“嗯……美弥怀孕了呢。”
　　‘稍微，又差一点给忘记了。’

　　“秋上女士，你还能看得见天空吗？”
　　远山美弥提问道，获得的回应是——
　　“不，现在只能看到些微的光亮点了。”

　　“我也会，变成你这样子吧。”
　　远山美弥想撩开自己被吹到额头前的头发都做不到，所以只能摇摇头，将头发甩到边上。

　　“不，根据秋山医生的说法，杰妮弗式病是一种原因不明的在血管里造成脂肪堆积的病症。因为不知道脂肪会堆积在哪里，所以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失去对身体的哪一部分器官的控制。”
　　秋上雅江语气温和的解释道。
　　“美弥，你没有听秋山医生说这些吗？”

　　“大概……”远山美弥的脸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但是双眼却一直没有离开天空，“是因为那个时候，我光和医生说话了吧。”接着，脸颊上涌起了浅浅的红晕，“因为，医生真得很好看哟。”

　　“没有你的那位鹰山先生好看呢。”

　　“这是当然的了。”
　　说起这个，远山美弥一脸的骄傲。
　　“因为，博文是……非常非常厉害的……我见过的人当中，除了爸爸妈妈外，最厉害的人了。”

　　“为什么……是除了美弥的爸爸妈妈外呢？”

　　“因为……他们将美弥带到了这个世界上啊。将孩子带到世界上的父母，是最厉害的人了呢……就和这片天空一样……永远的，永远的一直在天空之下存在着的最厉害的人。”

　　“或许啊……真是这样子吧。”
　　秋上雅江看着天空，眯起眼睛，长舒了一口气。
　　“等一下，还有东西要麻烦美弥你寄出去呢。”

　　“好啊。”
　　远山美弥轻声的一口应下。

　　天上的白云，慢慢的聚成了一只兔子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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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报屋最近觉得压力很大。
　　她在思考到底要不要真得拉一个水管给大楼内部供应自来水什么的好了。
　　不过水管可不是诸如网线啊电线啊之类的可以从别的地方——偷电分流网速就可以搞来的东西。

　　“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要为了捉老鼠而养只猫啊？猫耳萌少年神马的哪有萌萝莉美……各种养不起啊……”
　　情报屋捶桌。
　　电脑显示屏都被垂得在桌子上弹了两下。
　　“Honey呀……我到底为了什么要弄只猫回来啊，我还不如买点砒霜老鼠药什么的兑上人家饭店后门垃圾箱里的剩肉呢……”
　　揉头发各种祈祷。
　　“苍天啊赐我一个二次元入口吧，三次元活着压力太大了喂！”

　　情报屋在顶楼捶桌各种抱怨的时候，阿天左手挥出，右手捏诀，扫荡着源源不断的从各种角落里冒出来的老鼠群。
　　他的表情各种悚然，顺便听到了楼上情报屋的各种抱怨后，无比想吐槽那位让任何接触她的生物各种颓废的女人。
　　“我才是亏了呢！天天吃泡面啃猫粮，还要和这群估计全东京的份量都聚集在这里的老鼠对抗……”

　　坐在车子里，拿着张报纸看着娱乐版新闻的怨屋，无比悠哉的无视了就在自己车旁半米处跑过的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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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许久未见的更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