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连环猎奇杀人事件（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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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纤细且修长的手大拇指和食指间夹着一张光盘，将手上的它塞到了碟片机里后，另外一只手上拿着遥控器打开了音响。
华尔兹风格的曲子从音响里传了出来，伴随着这个曲子，有着纤细且修长的这双手的主人在给自己戴上了参加手术时所有工作人员都必备的塑胶手套后，又在外面套了一副毛线手套，穿上了那件稍稍有些不太合时宜的黑色呢子大衣，拉开自己暂居的住所的大门——迈步而出。
警方手上的资料太少了，所以让媒体下达“请东京都的居民都担心身高一米七五到一米八五，身材偏瘦的黑发黑眼的男性”这种绝对会造成不必要的社会动荡和混乱的通缉令，尤其是对方假设穿了内增高鞋子的话，还需要将身高的标准上下各扩充十厘米左右才行。
他行走在上班高峰时间的道路上，和如同跳蚤一样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的上班族们擦肩而过，没人认出来或者指正亦或者怀疑他就是那个犯下累累罪行的那个猎奇杀人事件的凶手。
六点钟方向前十八米处，有两名巡警拦下一个似乎做了个小偷小摸行为的女高中生，后者咄咄逼人的质问警方人员，并且祭出几乎是公务员最无可奈何的保证未成年人合法利益的教育委员会以及媒体——
于是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调到拍照的画面走了过去。
“如果我是你的话，就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拍下你正好犯罪场面的人。”他面带和煦的微笑看着对方，“而且现在的时间……小姐，你该去上学了。”
原本用那种“哈，你也来见义勇为吗？”的不屑眼神看着他的女孩子，没有确认他手上照片是否存在的真伪性，就先软了三分，再后来听到那句给自己的台阶，赶紧拿着自己的书包离开了。
“啊，今天真是多谢了。”
其中一个略微年长的巡警表示了自己的感谢。
另外一边的一个年轻的巡警询问道：“那个，你真的有拍下照片吗？”
“当然没有了。”
他笑得轻松惬意，完全不像是一个会犯下那种变态行为的犯人。
“我只是拿出手机吓唬了一下而已。没想到真那么好用……”
他摇着自己口袋里为了扮作一个正常人而购买的半新不旧的一款手机，随后按掉了拍照的界面顺手塞回口袋里后，表示自己要去上班了。
于是两名巡警表达了自己的感谢后，双方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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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样子的年轻人，几乎都没有了啊……”
略微年长的那个巡警看着迈着略微快速的步子向前离开的那位黑发黑眼的年轻男性，这样感慨道。
——也不知道是感慨见义勇为，还是协助警方亦或者是对两人都是彬彬有礼的态度。
“现在的高中和大学生，哦，还要加上国中生，都不知道怎么搞的。”
年纪略年轻的那位巡警倒是非常清楚和自己搭档的这一位，是什么样的脾气，于是赶紧说：“前辈，我们继续巡逻吧。不过，今天可真是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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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得到那个女孩子眼里不甘和更加深处的退缩，也清楚的知道这个国家在面对这场全球性的金融危机时，高达百分之十五的失业率以及平均每年都会有大约六百名教师因为犯罪被捕、而且公务员的犯罪率比没有公务员身份的人犯罪率更加要高上百分之二十三。
这些人当中许多都是犯下金融方面的罪，而被查出来的。
当然了，他自然不是如同蚁群一样的公务员中的一个。
比跳蚤好上一点的蚂蚁，其实到底有什么区别——说实话他是无法分辨出来的。
所有人都认为他是随机作案，但是他在犯下一第一个杀人案前，就已经将所有自己的目标都调查过了。
所有此时的他和警方完全是处在两个水平线之上的。
他极度满意这种在享受大餐时，还放着华尔兹音乐的情况。
他站在墙角拐弯处的阴影里，默默等待着自己的目标出现。
目标来了，原本插在口袋里的双手，左手抽了出来，手上握着一根装有不知道是什么液体的针管，狠狠地插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只需要一秒钟的时间，身穿校服的身体就被他抓在了自己的手上。
心满意足的带着狩猎到的猎物离开了这里。
徒留几个小时后，“猎物”的父母在这附近几近绝望的哭喊寻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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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泽惠理子和木元真实两人来到了又一个案发地点。
现在每一个打到他们课室里的电话响起来，最好的期望就是抓到了那个该死的犯人，稍差一点当时也不会糟糕到哪里去的就是询问案件进展和是否找到什么线索，最糟糕的——
就是这种情况的通知电话了。
“死者的身体被切成了均等的几份。”
这个集合了搜查一课所有精英组成的调查小组的负责人，是一名相貌极英俊的白鸟警视。
“大腿被切成了三等分，手臂也被切成了三等分，头被从颈脖上完全切开了。”
“他在炫耀自己的技术。”
木元真实看着被丢在这栋废弃大楼第三层上的某个干净的几乎与这个沾满灰尘和大萧条的环境格格不入的浴缸中的受害者，轻轻咬着自己的右手手指说道。
“将一件物体平均分成双数很简单，但是将一件物体平均分成单数的分量就很困难，因为人会不由自主的使某一块比别的多一些。但是这些……简直是太完美了，这个犯罪手法……”
“白鸟警视。”一个鉴证科的人员走过来，他表情奇怪的说道，“这里，没能找到一点血迹。”
这是很不正常的，在这栋九二年的经济泡沫导致成为废弃大楼的第三层，居然找不到一点血迹——
“死者是在死后才被切成这样子的。”木元用戴上塑胶手套后的右手距离切口不到两厘米处的地方辨认道，“但是能将切面做得如此出色……真是了不起的技术。”
“但是……”她又稍微扭过头，看向被放在浴缸边上，和身体完全分离的受害者的头，“血应该是在受害者生前有意识的情况下被放掉的。不然表情不会是那样子。”
她指着那张定格在极度恐惧中的脸，而自己的脸上却一点表情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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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研组的法医那边传来的消息是，死者是在生前就因为脖子、和左右大腿的根部上切开的动脉的之后失血过度而死亡的。”
一名调查小组的成员汇报着最新的报道。
“事实上，能发现这一点，还是因为发现了动脉上有两处在显微镜下才清楚辨认出来的区别。而且，死者的体内依旧没有发现任何的麻醉药物。”
“再怎么精湛的技术，也没办法抵挡得住因为手工操作而造成的区别吗？”
木元小声的在下面咬着自己的手指轻声的反问道。
“案发现场，唯一的目击者就是那个寄居在这栋废弃大楼里的流浪汉。而且他身上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他有些泄气的顿了顿，“以上。”
他在坐下之后，总负责这个案件的白鸟警视开口了。
“既然案发现场的周围没有发现一点和死者或者犯人有关的线索，那么应该还有第一个犯罪现场。”
“问题是——这个愉快犯，除了目标都挑选的一样外，每一次的手法都不一样。”大泽惠理子的右手抵在下巴的位置上，随后脑中回忆出了每一个死者的死法后，想到了一个可能。
“犯人，是不是对待大多数的受害者，都是从颈脖部分注入麻醉剂？”
越来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目前的七起案件中的受害者，第一起的受害者是被活着剥下身上的皮肤，所以身体的肌肉对此会做出强烈的反应所以从身上的肌肉部分没办法分辨出注射的位置。
第二起受害者是活活的被火烧死，皮肤上的针孔自然也找不到。
第三起的受害者，在脸上被个割开了一个笑脸，随后被切下头装在银色的大托盘上。身体就被随意的丢弃在了旁边……如果说针孔是在脖子上的话，那么按照针孔所在的位置切开头，就可以让针孔消失了。
第四起的受害人，是被隔开了大腿两侧的血管后丢到了迷宫深处，我们发现尸体后并没有找到麻醉剂或者注射的针孔，那如果是被犯人手上捏着针管直接注射在大腿部分的话，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明明拥有精湛的外科技术的犯人，会让动脉上的切口向下移了这样一些距离。
第五起的受害者的脖子部分，有一根钢管被从略微偏左的地方插进去，再从右后方的颈脖位置插了出去。
第六起的犯人……”
这是解释不能的事情。
因为受害者在警方发现后，从某种意义上还活着。
他的小脑和脑干部分完全没有任何的损伤，就这样子取出了对方的大脑后，做成了一盘菜。
“犯人是从耳后将麻醉药剂注入的。”
木元真实做出了这个推测。
“所以要取出大脑，并且放上这么多的香料并且将脑子在锅里用重油炒过……这样才能将被遗留在脑中的麻醉剂掩盖消除出来吗？”
白鸟警视双手交错在一起，撑在下巴上这样轻声的不需要寻求答案的反问道。
“只要速度快的话，可以在麻醉药还没有能遗留在小脑的时候就取出大脑。并且在只剩下小脑和脑干的头部倒入滚油的话，那么就可以连皮肤上可能残留的麻醉药物的可能也给消除了。”
木元真实肯定的说。
“那么，第七起犯人是从脖子上切下整个头。连着一部分脖子的原因，可能不仅仅是为了将头稳稳地放在浴缸边上这一点，而且还有连针孔一起被切开——消减这些的可能。”
“那么，为什么尸体里都找不到麻醉药品的痕迹？”
“只要控制住剂量的话，那么麻醉药的效用非常短暂。而且，”木元真实将自己带入了犯人思考的角度后，发觉自己快要触摸到了真相，“犯人是个追求完美的人。他决不允许自己的作品上留下任何一点细微的败笔，所以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况且，他只需要安静、不闹出什么动静的带走自己的猎物，那么麻醉药的剂量自然是只需要放倒受害者就好了。而且如果剂量小的话……”
“他就可以不必等待太久时间，就可以在受害者醒来后开始犯下罪行了。”
大泽惠理子打断了木元真实越说，语气越快音量也越来越高，并且让听众越来越觉得不舒适的描述。
“犯人是一个享受犯罪过程的愉快犯，但是他却对犯罪过程前和犯罪之后处理现场的事情，没有足够的耐心。”
“所以使用小剂量的不会在身体中造成残留过长时间的麻醉剂，不仅仅是为了掩盖自己‘作品’上的不完美的地方，也是为了节约时间。而受害者没有一个因为死亡超过二十四小时被发现这一点，是因为他没有耐心让自己的‘作品’不被人发现的一种想要炫耀自己的技术和……天知道是什么的心里。”
白鸟警视的总结，让在场的诸位在这两天因为寒流逆袭而又找出放到衣柜深处厚毛衣的警官们，不由自主的泛着寒意。
随后众人的一个想法，借由这名组长的口说了出来。
“犯人……还打算犯下几次罪行？”
“他不会停手的！”
大泽惠理子和木元真实异口同声地回答。
前者先说出自己的想法，“犯人是典型连环凶杀案凶手的思维，就算他现在暂时没一点破绽露出来吗，但是到后面他只会越来越疯狂……没有人可以因为自己犯下了一次又一次的杀人罪行后，还能不露一点破绽。”
“犯人在借受害者，向谁告白。”
木元真实坚持着自己之前说的那个解读。
“在被告白的那一方意识到之前，他绝对不会停手的。”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连环猎奇杀人事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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