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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章----酒楼风波 ...

  •   杭州城内最大的酒楼映月楼。
      一群应试仕子正在酒楼正中最大的桌旁围桌而坐。酒过三巡之后,均纷纷高谈阔论起来。
      其中一人举杯说道,“今科科举状元,小生认为非柳州的杨霄风,正德兄莫属!”
      在座众人一听,莫不纷纷点头称是,均望向那位名叫杨霄风的仕子。酒楼中的酒客也都纷纷转头望着那人。只见那人斯斯文文,倒生得一表人才,一身丝质的淡蓝色书生袍,一看就知道是富贵人家出身。他脸带微笑,双手作揖说道,“王显兄太抬举小弟了。”虽然口上这么说,但脸上的得意之色却掩盖不住。
      其他人纷纷举杯向他敬酒。之后就见首先发话,被称作王显的人说道,“常言道,‘生在苏州,长在杭州,死在柳州’,果然名不虚传。这西湖十景果然美不胜收。”
      同桌的一帮应声虫都点头附和,那人接着说道,“不过,我说那西湖十景怎么美,也比不上杭州第一名妓柳思霏的绝色。”
      众人一听来了兴趣,有人说道,“柳思霏?取的可是《诗经》中‘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之意?”
      王显转头望向发话那人,“陈桥兄所说正是。”
      那个叫陈桥的继续说道,“那么可见这女子的确有一定才情。”
      “这个柳思霏何止有一定才情,她可说是琴棋书画无一不精。她的琴音加上曼妙得如天簌的嗓音又更是一绝。她不但已经连续三年夺得‘杭州第一花魁’之名,更被称为‘天下第一美人’,传言更说,当今皇上的后宫佳丽三千亦不及她的绝色。而她那在西湖边上的‘听雨轩’更是朝中权贵、城中富豪梦寐以求之所。”
      “哦?”众人越听越有兴趣。
      “听说见过她的人无不为她的美丽而神魂颠倒,很多人单单为了与她茶叙就已经倾尽家财。”
      “哗...”大家不禁哗然。其中一人神情猥琐地说道,“那渡夜资岂不是....”
      众人一听□□道,“恐怕也不是你张冠庆兄付得起啊!哈哈哈哈....”
      那个张冠庆被众人这一笑,有点懊恼,“我呸,”不服气地说道,“哪有如何?如何才高八斗,如何美若天仙,还不是婊子一名?”
      话音刚落,一把银光闪闪的九环大刀随即架在张冠庆脖子上,“你这龟儿子再敢侮辱柳姑娘一句看看?!”只见说话的人原本就坐在张冠庆身后的桌旁。他浓眉大眼,身高体壮,一身粗布衣服,敞出胸口,露出黑压压的一片胸毛,凶神恶煞,怒目圆睁。
      张冠庆一见,即时焉了,双腿发抖,“大--大--大王,饶--饶命啊!”
      “格老子又不是山贼,你喊什么大王!”
      “大--大--大侠,饶命啊!”
      “俺,俺也不是什么大侠!”大汉的脸竟然红了!在场所有人见到都想笑,但又被他的外貌所胁而不敢笑。只有酒楼角落里一个纤瘦的身影,背部明显地在耸动着。
      张庭庆因为脖上被刀架着,无法转动头部,所以看不到大汉脸红的这一幕,他只是以为对方有心刁难,口中继续说道,“那--,那--,大--大--大哥,请饶--饶命!”
      那大汉抬起左手,搔了搔后脑勺,接口说道,“我,我只有十八岁,年纪应该比你小。”
      “咚!”的一声,角落里那个纤瘦的身影摔下凳来,就见他坐在地上忍不住放声大笑,在场众人也终于忍耐不住大笑起来。
      大汉再迟钝也知道众人是在笑他,于是一手推开张冠庆,砰、砰、砰地迈开大步,往角落那抹纤瘦的身影走去,众人不禁为那人暗暗抹了一把冷汗。
      那人也不担心,见到大汉怒气冲冲地走过来,他慢慢地站起,用手扫平了衣衫上的皱褶,然后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开声说了一句,“牛十二,你不是答应过,不会随便对人动粗的吗?”
      大汉一听,当场呆住。“你--你--”
      那人咧嘴一笑,“你难道忘了你这次出门的目的?你娘是如何对你说的?”
      这句话有如符咒,大汉一听,什么也不再理会,立刻转身,往门外奔去。虽然他并未付帐,但掌柜见此送他走都来不及,怎么敢拦他?! 众人正是松了一口气之际,突然见到他又嗵嗵嗵地跑回来,一直走到张冠庆跟前。
      张冠庆一见他再度出现,顿时魂飞魄散。大汉一把抓住他的胸前衣襟,“不准再侮辱柳姑娘,听好了?”
      “是--,是--,是--。”这时候恐怕大汉要他扮狗叫,他也会作如此回答。
      大汉放开他,走到掌柜面前,掏出一锭银子,“掌柜,结账!”
      掌柜的立刻笑道,“不用了,不用了,客观这顿饭免费!”
      大汉侧头望了他一会,掌柜吓得浑身汗毛竖起。就见他一把放下银子,“不行!娘会骂的!”然后就离去了。
      酒楼内一片寂静,当看到那名大汉真正离去后,酒楼内的每一个人都深深吐了一口气。酒楼内多数都是外地人,有人不解问道,“掌柜的,你可知刚才那汉子与柳思霏有何关系?看他衣着,不像是她的恩客啊。”
      掌柜的连忙说道,“这位客官,刚才那大爷与柳思霏柳姑娘有何关系小人并不知道情。但是,柳思霏是江湖第一神医,人称‘鬼见愁’的人确是杭州城内人尽皆知的。”
      大家一听都纷纷竖起耳朵,毕竟那时候没有八卦杂志,这种小道消息只能在酒楼饭馆内听到。那掌柜的见到众人来了兴趣,清了清喉咙,当起说书人来,“各位,说起这个‘鬼见愁’,可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医啊。他救人无数,足迹遍及大江南北。不但很多武林中人受过他恩惠,他更是穷苦百姓的活神仙。江湖上有句话,‘没有清秋阁杀不了的活人,没有鬼见愁救不了的死人”,说的就是他。”
      先前那个问话的客官奇道,“那为何他有‘鬼见愁’这么一个奇怪的外号?”
      “第一个原因是说他医术高明,救死人、活白骨,连索命的鬼差遇到也只能发愁;第二个原因则是他行事古怪,救人时条件多多。例如百姓分文不收,为富不仁者一概不救,对于江湖上的人,救人时则有诸多条件,有时简单得很,有时却又难似登天。所有都视他心情而定。”
      众人纷纷称奇,又有人继续问道,“那他跟那柳思霏又是什么回事?”
      “杭州城内众人皆知柳姑娘是‘鬼见愁’的人。他们一个乃当代名医,一个乃是绝代佳人。‘鬼见愁’拜倒柳姑娘石榴裙下,柳姑娘为‘鬼见愁’才华而倾倒。刚才那个大汉应该是受过‘鬼见愁’恩惠的江湖人物,所以听到那位公子对柳姑娘出言不逊,故此出手为难。所以我说公子,你以后说话小心为妙。这杭州城内不但一般人不敢对柳姑娘不敬,就连官府的人也忌她三分。”
      这时,一直没有开声的杨霄风开口说道,“掌柜,那‘鬼见愁’长得什么模样,你可见过?”
      “嘻嘻,小的没那个福气。不过,听说他精通易容之术,有时是一翩翩浊世佳公子,有时又是一老翁,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而且他行踪飘拂,从不在一处久居的,所以很多想找他报恩的人都只能找上柳姑娘。 ”
      “那样说来,都是掌柜你道听途说而来,并非你亲眼所见,一切并不一定是真?”
      “这...这...”掌柜顿时无话可说。
      “即使是真的,这个‘鬼见愁’持才傲物,视官府、国法于无物,纵容受过自己恩惠的人到处为一个妓女出头,这亦太过分了。依我说来,神医二字,他受之有愧。加上大丈夫者,行事若无愧于天地,何必躲躲闪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此言一出,刚才受大汉威吓的张冠庆即时大声喊彩,“杨兄高见,高见啊!”
      周围众人则是一些对张冠庆投去鄙夷的眼光,一些则是点头对杨霄风的话表示赞同,一时间,楼内议论纷纷。
      这时候,那个一直坐在角落里的纤瘦身影发声说道,“只要是真心为救助天下百姓,是否以真面目示人,这一点又是否重要?杨公子并无见过‘鬼见愁’其人,如此批评,是否又是断章取义,毫无理据?至于公子口中所说‘视官府、国法于无物’则更是毫无依据可言。”
      杨霄风毫不示弱,“所言差矣!如这人真乃医术高明,更应为国效力,入朝为官,而不是隐身于市井之中。此等作为,不是视官府、国法于无物么?”
      “哦?敢问兄台为官者所为何事?”那人自角落中走了出来,原来正是男装的曾柔。
      “为官者自然为朝廷效力,报效国家。”好空洞的答案。
      “那敢问于民又该有何作为?”
      “当然让百姓丰衣足食。”
      “那让百姓不受病痛之苦,是否也是让百姓丰衣足食的条件之一呢?!那么是否入朝为官又有什么区别?”
      “这....”杨霄风无言以对。
      曾柔一点都不让他有喘息的机会,因为他对柳思霏的出言不逊,一早就激怒了她,“敢问若在座各位兄台有天能入朝为官,如何能让百姓丰衣足食?民以食为天,敢问一亩田,雨水充足时,能收稻米多少石?天稍旱时,又能收多少石?”我就不信你会答我“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这个....”众仕子顿时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作答。哼,早就知你们这般只会读死书的蛀米虫什么都不会。
      王显自以为是地说道,“这些并非为官者该知的。唯上这只要监督下面的人就可。”其他人立刻点头赞同。
      “哦?哪你如何知道百姓是否丰衣足食?风调雨顺时,一亩田收稻米约一百八十斤,稍旱时九十斤。如在下监督者中饱私囊,上报为八十斤,仍称为‘丰收’,或天旱失收时仍强迫百姓上缴,你等身为父母官者对此不甚了了,如何能为民做主?哼,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在座的众人一听无一不哈哈大笑起来。看到一帮仕子脸红耳赤,曾柔还觉得不解恨,灵机一动,打了个手势,让掌柜过来,耳语一番。很快,掌柜就从厨房拿出两物,交与曾柔手中。
      曾柔把它们往桌上一放,居然是两个鸡蛋,“各位自认才高八斗,这里有两个鸡蛋,一个是生的,一个是熟的,请问如何能将它们分别开来?”
      张冠庆嗤笑一下,“打烂一看不就知道了?!”
      “你是把在座各位当白痴了不成?这么容易的答案,难道只有你会?假若陈三有一篮快孵出小鸡的鸡蛋,但李四说是他准备拿出市集卖的熟鸡蛋,两人要求各位未来大人明监。此等情形,难道各位要把鸡蛋逐一打烂以验证么?还是让鸡蛋放在衙门十来天,等鸡蛋孵出小鸡来,或熟鸡蛋变臭鸡蛋?”
      楼内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大多都暗暗窃笑,曾柔继续说道,“怎么如此简单的事都解决不了,还自称什么‘饱读圣贤书’,什么今科状元不二人选?!十多年的寒窗苦读你们又学了些什么?谈什么为国效力?‘鬼见愁’至少也是在民间为黎民百姓办实事,你们此等之徒,如入朝为官,就只会是祸国殃民。我看你们还不如回家跟你们的娘子学学绣花来得实际,至少还有一技好傍身!”
      一众仕子就这样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离去。
      曾柔回到角落桌旁落座,刚才一番抢白实在过瘾,心中恨意大解。想起刚才一帮无用的仕子,怪不得宋朝一直颓迷不振,这时,突然听到隔壁厢房雅座一阵丝竹、歌舞之声。一时间有感而发,口中吟道,“
      山外青山楼外楼,
      西湖歌舞几时休?
      暖风熏得游人醉,
      直把杭州作汴州。”
      一口干了杯中之茶,正准备起身离去,突然隔壁厢房雅座房门一开,走出一个人,一身藏青色武士服打扮,腰配长剑,长相?四个字----忠勇爱国,不提也罢。只见他来到曾柔面前,先作一揖,毕恭毕敬地说道,“我家公子请公子入雅座一聚。”
      曾柔不以为然,“告诉你家公子,公子我请你家公子出来大厅一聚。”
      那人想不到曾柔作如此回答,“这位公子,你....”
      “我什么?难道只准你家公子请我入雅座一聚,就不能我请你家公子出来大厅一坐?”
      话音刚落,房门再度打开,只见里面走出两人。先出来一人身穿天蓝色绸质织锦长衫,外披一件绣金绰子,雅而不俗。再往上看,曾柔不由得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美---此人生得极为俊美,简直可以用“不可思议”来形容。眉宇之间的清秀俊雅,又使他略带了一股书卷之气。但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则是密长睫毛下的一双清亮黑眸,深邃而有神,使人一见难忘。他的出现吸引了酒楼内所有人的注意力,有的正在倒酒,见到此人的出现连酒斟满了都浑然不知。曾柔终于明白为什么他要让自己进去雅座了,以他这种容貌,恐怕随便上个街也会导致交通阻塞。曾柔认识的人之中,岳云是属于温柔型的,气宇轩昂;小久是属于阳光型的,俊逸非凡;司徒长乐是属于冰山型的,刚毅清冷;而这人,则是属于书生型的,温文尔雅。
      “你再望,我就把你这双眼珠子挖下来!”一声娇叱把曾柔的注意力从帅哥身上拉回,转首望去,发声的是跟在后面出来的,只见这女子身穿一身黑色紧身武士服,把36D-24-36的修长完美好身材显露无遗。这女子也是一个美人儿,晶莹剔透的雪肤没有一丝瑕疵,柳眉杏眼,樱桃小嘴,但整体却给人一个“冷”字。如果说司徒长乐是冰山一号,那么,这女人就是冰山二号了。就不知道他们是否两兄妹。不过一开口就要挖人眼珠的,一样的心狠手辣,恐怕两人应该有点亲戚关系。
      “葭儿,休得无礼!”书生开口说道,但声音温和,毫无责备之意,不知是他生性平易近人,不随便责骂吓人,还是只是做个样子给曾柔看看罢了。
      曾柔暂且不去计较这些,心生出戏弄一下这冰山二号的想法,“葭儿姑娘,你家公子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难道你介意的是小生看的是你家公子而不是你?那我再看看你好了。”说完后竟然真的直直地瞧着人家猛看。
      “你...”虽然是冰山二号,但始终是女子,被一个陌生男子如此盯着,自然不是滋味。那女子见到如此,虽然脸上还是冰山样,但杏眼中已经闪过一丝怒火。
      “哦?不让看么?那怎么不拿块面纱蒙起来?!不蒙起来不就是‘任君免费观看’之意吗?”曾柔说完,还抬手帮自己倒了一杯茶,呷了一口,再悠哉游哉地看着对方,摆明把对方当猴子看。
      “铛”的一声,那女子手中剑已出鞘,“呵呵,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曾柔口上仍然不知死活地逗着对方,但一手已经暗中抓了把迷药,以防万一。
      “葭儿,你退下。”书生仍然是温温和和地说了一句,但在那女子耳里面却有如圣旨,她瞪了曾柔一眼,还剑入鞘退回了一旁。
      这时,书生上前两步,站到曾柔面前,举手行了一礼,“婢女无知,失礼了,还请这位兄台海涵。”
      人家这样说,当然不能继续抬杠下去,曾柔也回礼到,“这位公子言重了。”
      “那在下就代家仆谢过公子海涵。”
      “哪里哪里。”曾柔口上说着话,双眼却不断看着对方,毕竟美色当前,不看白不看。
      书生见对方如此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自己,可能也是习惯了,也不生气,只是双眸略略低垂,神色淡然,让人摸不透其真正心思。只见他开口说道,“请问公子是否可以移步入雅座一聚?大家交个朋友?”
      曾柔看看四周,楼内的人都被书生的容貌风度所吸引,而且刚才跟一帮仕子的辩论使自己出尽了风头,现在两人虽然是在角落里,但已经十分引人注目,周围的人无一不竖起耳朵想听一下两人说话的内容。所以在这里说话怎么说也不是很方便。“公子亲自来清,在下若然拒绝,未免显得小气。公子请。”
      入得雅座,双方一番礼让之后隔着桌子坐下,书生首先开口说道,“刚才在下在房内听得公子以一人之力舌战一众仕子,可谓精彩之极。之后又听到公子吟诵的诗词却更妙。好一句‘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公子似乎对时势有许多不满之处。”
      此言一处,曾柔心里不由得一惊,要知道这诗的确是讽刺时弊,眼前这人一身贵气的打扮,虽然没有什么雍容的气质,但见他一男一女两个家仆的气势,应该都不是普通人,万一跟官府有关系,到时候动起手来,以自己的三脚猫功夫,全身而退不是易事。还是小心应对为上,有见及此,曾柔装出一副蠢样说道,“公子莫要乱说,在下并无不满时势,刚才那首诗也只是酒后神志不清,一时胡言乱语罢了。至于刚才跟那帮仕子的争论,亦只是晓幸,不是我技高,只是他们太过愚蠢罢了。”
      书生只是看了曾柔一眼,脸色仍然一贯的淡然,并无对曾柔的突然转变有什么异议,“哦?请问刚才公子所吟诗句,可有题目?”
      “题临安邸。”小学时候学的。
      书生略略点了点头,招了招手,那叫葭儿的婢女立即走到他的身旁。他在她耳边吩咐了一句。片刻,就见那婢女拿来了笔墨。曾柔一阵愕然,突然见到书生站起,朝曾柔一礼,说道,“献丑了。”说完拿起蘸了墨水的毫笔,竟然在身后雪白的墙上提起字来!
      只见他的字龙飞凤舞,铁画银钩,苍劲有力,不过可惜是狂草,曾柔看得不是很懂。书生一口气写完后,口中大声地念了出来,竟然就是那首《题临安邸》!然后他转过身来朝曾柔淡淡地一笑,“让公子见笑了。只是在下觉得如此佳句不应就此埋没。所以一时兴起在墙上留书。”然后把笔向曾柔一递,“请公子留下墨宝。”
      惨了,虽然来了宋朝十几年,但曾柔的毛笔字还是处于连小学生都不如的状态,而且这首诗是林升的,总不能盗人家版权吧。但事到如今,唯有硬着头皮接过毛笔,走到墙壁前,歪歪斜斜地写上“林升”二字。
      写完后,转头一看,只见那长着一副“忠勇爱国”的武生脸色大变,冰山二号虽然仍然是一副冰山样,但眼里面明显地显露着不屑。只有书生仍然维持着一贯的淡然温和。曾柔不好意思地伸手摸了摸鼻子,“献丑了。在下的手近日扭伤了。”
      “林公子过谦了。在下明白。在下不知道林公子的手受了伤,实在是在下的错。请见谅。”
      哗,这人也太好脾气了吧。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曾柔只是推托之词。曾柔立刻说道,“公子何错之有?只是林某的错罢了。”
      正在这时候,一人推门而入,一直走到书生身旁在其耳旁细语。顷刻,书生抬起头,对曾柔一揖,“林公子,在下家中忽有急事,就此告退。望林公子见谅。”
      曾柔亦想尽快脱身,“公子请。”
      对方深深地看了曾柔一眼后,说道,“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见到对方一行人快步离去,看来确实有急事。曾柔也长舒了一口气。突然,房门再度被打开,那个武生再度返回,曾柔一见又有点紧张,突然恍然大悟,应该是回来付钱吧。毕竟雅座的价位不低啊,千万不要剩下我一个人,让我来付才好。
      那人走到曾柔面前说道,“这位公子,请问居于何处?如方便的话请告知地址,让我家公子改日登门拜访。”
      啊?这个...曾柔眼珠一转,“平阳会馆。”

      三日后,同一厢房。
      一人身穿淡紫色长衫背向门口而立,双眼看着墙上的诗句出神。顷刻,房门被打开,走进两人,一人为书生打扮,另一人似为仆人,“公子,平阳会馆的林升公子带到。”
      紫衫人转过身来,原来就是当日那个温柔型的书生。他一看到面前的书生,鼠眉獐目,火眼猴腮,跟本不是当日曾柔那副模样,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就平静下来,仍然是温和地说道,“这位林升公子,请问对墙上这首诗可有印象?”
      林升被带至厢房,心中本就不定,又被对方气势所胁,正是战战兢兢,见到墙上题诗,顿时大惊失色,连忙摆手说道,“不是我,不是我在上面乱涂乱画。”
      书生一听,双眉紧锁,陷入沉思之中......

      据宋野史记载,林升,宋朝平阳人?临安城一家酒楼墙壁上题一诗---《题临安邸》。此后并无其他任何诗词流世。近代诗词学家对此百思不得其解。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章----酒楼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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