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口蜜腹剑》瀚海星空

6、赦道开启

　　就在吞佛童子火烧鸿莲寺，蛾罗设计助其脱困时。另一边，屈世途也依计引地理司上钩，地理司欲杀素还真不成，却得日月才子双双现身；同一时刻，琉璃仙境内，佛剑分说与剑子仙迹共诛圣踪。圣踪和地理司这对阴谋者终究落得个爆体而亡的结果。

　　琉璃仙境后，六丑废人表真身，谈无欲只身回到神之社，一句“人间再无支疏离，此地便非神之社。红尘再出谈无欲，此地便该脱凡俗。”无欲天再现。对谈无欲而言，是再入江湖的开始，而当他看到一个不该出现的女人时，本是复杂的心情又平添几分忧伤。

　　“人间再无故人情，此地便非故人居。红尘不变故人出，此地便该故人明。好友，吾来清算账了。”蛾罗的脸色彰显着“我等这天很久了。”的意味。
　　谈无欲移开视线，一滴豆大的冷汗流下，“你的动作真快。”
　　“比不上心虚的汝啊。冰风岭、破金封、救人邪，我们一件件算。”蛾罗托着下巴，想了会，而后假笑一声，“我知道修道人的规矩。不过，介于你没把吾写入一莲托生品，吾给你打个折扣，两个条件如何？”
　　“这……”
　　蛾罗打断他的话，“别讨价还价，这已经是优惠了，看在你我多年交情的份上。”
　　蛾罗不得拒绝的表情让谈无欲很是头疼，不过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免得日后麻烦，还是应承下来，一甩拂尘，“看来谈无欲只有认命了。”
　　“这才乖嘛。”蛾罗满意地一笑，就差没抚摸他的头，“来来来，尝尝吾刚泡的茶，我们又是好朋友。”
　　“多谢。”女人虽是难缠，但泡茶的手艺堪称一绝，得友如此，幸或不幸乎？

　　斟上一杯，杯子还未碰到嘴唇，无欲天便迎来新的客人。蛾罗轻晃着杯子，盯着谈无欲清瘦的面容，兴味盎然地道：“人变美了，艳福也跟着来了。”
　　“哎，失陪了。”对女人的戏谑之言毫不在意，说着便朝一边的公孙月走去。

　　鸿莲寺吞佛童子现身一事，蛾罗不说，也有人抢着和谈无欲说。圣踪、地理司身亡，东方鼎立失踪，正道除了防备邓九五便是全力对付吞佛童子。吞佛童子啊，汝的行动可要加快速度啊，否则蛾罗我连家都回不了了。

　　被蛾罗寄予“重望”的吞佛童子在九峰莲滫寻觅朱厌剑无果，转而往黄泉之都，与夜重生达成合作关系。
　　“我们坦诚相待，夜重生身为败血异邪之首，有吾之大业。吾之目的，正是生于魔界的秽百刺。”夜重生道。
　　“汝从何处得知，吾魔界有秽百刺此物？”
　　“阴无独、阳有偶，两名身在苦境魔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小人物。伊们还向吾透漏了另外一个人，也许与你有关，与异度魔界有关。”说到此处，夜重生的语气甚至带着丝丝兴味。
　　“不妨说说。”
　　“一名手执金丝纨扇、额间血滴的女子，蛾罗。”
　　金丝纨扇，血滴额印，特征太过明显，吞佛童子立刻对号入座。不过，如果她的名字是蛾罗，那她来苦境的目的是什么，魔界又在计划什么。
　　魔的沉默与深思让夜重生更为好奇，“她与魔界有关系？”
　　“吾在魔界，未曾见过、亦未听过此人。”
　　“你有所防备，吾不意外。只是在力量交付之刻，需要更加了解彼此，才能达到完全的助力。”
　　“彼此不包括无关紧要的人。”吞佛童子移开话题，“一根秽百刺值得汝动用全力吗？”
　　“你我何必再试探，说出你需要的助力吧。”

　　兄弟的失散与死亡显然让公孙月接受无能，伊黯然离去，谈无欲亦失落而回，他一坐下，举杯欲饮，却被蛾罗用扇柄狠狠地敲了手。
　　“别糟蹋了吾的茶。你心情不佳，不若饮酒。”说着，不知从何处掏出两酒杯，推至谈无欲身前。
　　“好友，吾有没有与你说过，你是谈无欲的知心人。”谈无欲一笑，将酒杯推了回去。
　　蛾罗面露恐惧，“哎呀，你这句话，让吾想到一位全身通白的老道，汝不入地狱，却使吾入地狱。”
　　后头学得阴阳怪气的儒音让谈无欲不禁移开视线，“不如说想起你那华丽无双的好友。”
　　“伊已抱着白玉琴退隐，不说也罢。”蛾罗心思不在龙宿身上，纨扇轻抚石桌，化出一盘棋，“吾更好奇的是，天下棋局重开，脱俗仙子的第一步下在何处？”
　　“执棋者非是吾，吾如何得知。”
　　“是命数，你又想选何种棋子？”蛾罗将双色棋盒摆在谈无欲面前。
　　“命数逃不过，但人总是想挣扎的。”谈无欲执起一枚黑棋搁在棋盘上。
　　“真是一点都不肯让着我。”蛾罗无奈，端详着手中的白棋子，半响才放在棋盘上。
　　“让，是变数。”谈无欲辩解道。

　　“吾开始好奇，当年你遁隐江湖之时，遇到何人。”蛾罗落下一棋，轻笑，“看起来还是个佛门中人。”
　　“何出此言？”
　　“如此认命之人，多半出自佛门。”
　　谈无欲看着棋局道：“看来，好友对佛门有所偏见。”
　　佛魔两不立，吾怎会有好感。蛾罗腹诽着道：“非也，只是佛门给吾的真实印象。”
　　“道佛相依，好友不如说说道门给你印象。”
　　蛾罗想了会，认真地道：“修道人啊，固执又不要脸。”
　　“呃……”谈无欲闻言，手一僵。
　　蛾罗正颜解释道：“人言不要脸天下无敌，吾这是褒奖。”
　　“那多谢你的赞誉了。”
　　“好说了。”

　　一局未完，清雅的莲香飘入无欲天，蛾罗顿时没了兴致，“嗯？看来吾今日来的不是时候。”
　　素还真一步跨入无欲天，“姑娘此言差异，若是平时，素某自知坏了姑娘的心情，必不会来。但今日实有急事相告，详情听说……”
　　清香白莲此行目的无他，不过是异度魔界现世一事。方才赦道开启的一刹那，蛾罗便有所感应。倒是谈无欲，似乎不想放过任何一个调侃自家师兄的机会，“素还真，你说吞佛童子杀剑邪，促成异度封印被破一事，是在向吾谈无欲求助吗？”
　　“你我同在一艘船上，如果素某不幸灭顶，那脱俗仙子谈无欲还有生存的目标吗？”
　　“哈哈，吾倒是乐得接受你那文武半边天。”
　　“无敌最是寂寞，只怕到时候你会感慨，高处不胜寒。”
　　“我说你们两位先天人，废话少说，要重新开局就直说。”两人客套话说得起劲，蛾罗耳朵却生茧了。
　　谈无欲道：“承好友之言，我们就以火城为盘。”
　　“还是吾日才子更胜一筹啊，哈。”
　　蛾罗望着笑声盛的素还真，纨扇上移，暗道，日月才子，这盘天下之局，魔界之局，吾倒要看看，谁棋高一着。

　　两人约定即成，纷纷探查消息而去，蛾罗起身自语道：“又是个不懂待客之道的朋友。”
　　“蛾罗姑娘。”冷水心上前。
　　“冷姑娘，待谈无欲回来，与他说吾先行一步了。”
　　“是。”

　　“大动真气，您受伤了。”扇衣手托着巨型的莲花，细细端详着，头也不回地道。
　　蛾罗在他身后坐下，转移话题，“赦道开启了，你去观摩了？”
　　“如何得知？”扇衣转过身，蛾罗这才看清他另一手上拿的墨笔，本是淡粉色的莲花被他生生涂成了黑色。
　　“你的身上，带着异度魔火的味道，还有某只魔的味道，你与他会面了？”
　　“并无，当时赦道之上，素还真和另一个苦境纯魔在场，吾与他只是相看了一眼。”扇衣莫名勾起唇角，“对他而言，这一眼就够了。主人想好下次与他见面的场景吗？”
　　“如何？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有时间画莲花，不若想想下一步的行动。”蛾罗不以为然地道。
　　“静候其变还是主动出击，不过是您的一句话。”
　　“素还真和谈无欲一方面在关注武林的细小动向，另一方面又在拉拢助力。而探查魔界之事交予一个叫白无垢的苦境高等纯魔，我们可以分一部分精力关注此魔。”
　　“火焰魔城那边呢？”
　　“吞佛童子既然见过你我，魔城那会也会知道我们的存在。你传消息给师尊，询问下一步的计划，我们在苦境接应。”
　　蛾罗化出水镜，念动咒语，镜中缓缓变换出一座伫立在火焰中的魔城，城外素还真、谈无欲两人正以至寒之力压制火势，欲探出魔城动静。奈何冰寒之力对魔火无用，反倒使魔火铺天盖地之势更甚从前。就在此时，两名青衣道子来到，一解日月才子燃眉之急。

　　“嗯？是道境玄宗脱走的两名道子。”
　　“哼，看来夜重生是不履行约定了。”蛾罗摸着受他一掌的部位，嗤笑道。
　　“圣域亦派人来了，想必其也会在不久后面世，您有何打算？”
　　“百年前的道魔大战，他们耗损过大，一时构不成威胁，一切等师尊的安排。”
　　“吾这就去张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