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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用膳和治病 ...

  •   皇帝一看他大清早的给自己摆谱心里就来气了,偏偏又不想在这个时候发作他。于是拉着他往食桌上走,道:“陪朕用膳。”

      正在低头布菜的奉安,端着水晶虾饺的手停了停,又给食桌上添了一副碗筷。
      齐湉并不知道君臣不得同桌的礼数,况且后面又有一双天子的手在拉着他往座位上按,他也就落了座。

      “要吃什么?”皇帝兴致颇高地问齐湉。
      齐湉抬头看着桌上的食物,鸡丝虾仁青椒粥,玉米鸡蛋牛肉羹,素白菜包等等各式的小吃。因为皇帝刚才的话,齐湉是一点吃饭的胃口都没有,此刻是兴趣缺缺地看着食物。
      “吃这个?”皇帝指着紫米牛乳粥,抬起一旁的银勺就要舀。
      侧立一旁的奉安慌忙闪出,道:“让奴才来。”
      “我自己来吧。”一只手按在皇帝的手背上,轻声道:“齐湉惶恐,不敢劳圣驾。”

      皇帝看齐湉打了一碗紫米粥,端着碗在安静地吃着。
      齐湉身上有一种神奇的安抚力量,明明方才已经被他的话激怒了,如今他这么安安静静的陪着自己,皇帝觉得自己的心又舒服了。

      用完了早膳,皇帝搂着齐湉,让他坐在自己的膝上,玩玩他的头发,拨拨他的手指。这么久了,怎么自己还是觉得看不够呢。
      其实皇帝也想着,早点腻味了早点还回去,时间一久,太傅看人没有回去,还是会过来规劝的。可是这个抱在怀里的人,不是为何,是越看越顺眼。即使这么木木的样子,皇帝觉得看着也受用。想着,皇帝忍不住拿起他的手在唇边亲了亲。

      “这是什么?”
      齐湉的眼睛在自己的手指上停留了一下,不做声。
      “这是什么?!”皇帝的声音已经提高,带着怒意。站着的内侍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么明显的风暴,可是处在风眼中的那人还是岿然不动。
      “万全!”
      万全跌跌撞撞地爬进来,道:“奴才在。”一直侯在门外的万全觉得今天太诡异了,从陛下的那句满意,到陛下和齐湉的用膳,万全觉得都不是可以用常理来判断的,他一直都看着心惊肉跳,如今陛下这一声召唤,直把自己的心提了起来。
      “这是什么?告诉朕!”

      万全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很干净的男人的手,指节分明,修长笔直,只是在指甲盖下面,掩藏着一道又一道明显的血痕。血痕之多,乍一看,似乎是涂上了红色的指甲油一般。
      “回,回陛下,这是用针扎出来的……”
      “陛下,是齐湉不服教导,万公公略施薄惩而已。”齐湉的声音有些突兀,不似求情的话,似在陈述事实。

      皇帝猛然起身,齐湉一个踉跄,几乎跌倒,皇帝抬脚踹在万全的心窝上,道:“该死的奴才,你为何拿针扎他!”
      奉安赶紧上前扶着陛下,一连声道:“陛下,一个奴才,小心伤了脚!”
      踹了一脚还不解恨,又跟着连踹数脚,万全缩在地上,不敢动,也不敢求饶。待皇帝解了气,
      才磕头告罪。
      “算了,姑且饶了你,以后只准教他技巧,不准再动这些刑具!”皇帝看在他教导男宠有方,多年服侍,懂了自己的喜好和需求,决定放他一次。

      “过来,朕让人给你包扎一下。”皇帝对着齐湉道。想起他方才想着出宫的事情,也许就跟这些遭罪有关,心中多了几分怜惜,言语中自己都不察觉带了柔情。
      “不用了,伤在里面,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多谢陛下关心。”

      龙凤烛,暖熏炉,玉树琼枝相偎傍。
      皇帝的脑中突然冒出了艳词。看来看去,怎么都是不应景的,陛下决定忽略这种不适感。
      看着齐湉还是安静的躺着,皱了皱眉头,道:“还是不能出来?”

      自从教导后的第一夜开始,每次的床第之间,齐湉得不到任何的快乐。因为齐湉的身下从未抬头过,一直是安静地趴在草丛中,不管是激烈的,还是温柔的,它仿佛是老僧入定般,物我两忘了。
      齐湉摇头,身上的斑斑红点,证明他是如何被陛下疼爱过。那双微微上挑的丹凤眼,皇帝记得在寿宴上,齐湉对着他母亲说话的时候,仿佛是带着流光一般,晃着陛下的眼睛。此刻却空洞的望着床帐,透着悲凉,这悲凉仿佛是更漏一般,一点一点滴在陛下的心头。
      皇帝想起,刚开始的时候,齐湉是有感觉的,还曾经是求着要出来的。莫非是自己那日玩得过火了?

      现在每次自己尽兴了,看着身边不能疏解的人,皇帝的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安,生出几分莫名其妙的孤独感,搞得自己的心情都沉重了。
      得治治齐湉这毛病。皇帝下定决心,为了他,也为了自己。

      齐湉是知道原因的。为了逼他就范,万全曾经给他服过药,让他慢慢地深陷其中,在他渐入佳境时,冰冷的针头毫不留情的扎入前端,然后是同样冰冷的眼神,冰冷的口吻道:“不是给你享受的,好好动你的后面!”
      一阵一阵的刺痛从身下传来,如果他做得好一些,刺痛可以间隔长一些,如果他做得不好,刺痛就会频繁起来。当然,大部分的时间,刺痛是又密又急的袭来,让齐湉弓着背,打着哆嗦的。这样的次数多了,几乎本能的是不举了。

      有几次,他忍不住想要告诉皇帝原因,但是转念一想,万全在他身上施行种种,还不是为了将自己打造成供他取乐的玩具。想起这点,齐湉到嘴的话又打溜的回到肚子里去了。况且如今看着皇帝很苦恼的样子,齐湉觉得心中有几分快意。只是他自己该怎么办?等他以后出了宫,父亲兑现那个承诺的时候,自己应该怎么办。这样的残躯,让他又如何面对。

      一阵异常的温热袭向齐湉的身下。齐湉本能的想躲,被敏捷的皇帝用手按住了。齐湉抬头,看着皇帝埋首的位置,惊叫:“陛下,这样不行!”
      皇帝没有理他,按着扭来扭去,试图逃离的齐湉,不让他乱用。
      皇帝没有替人干过这种事情,但是毕竟被那些技巧高超的男女侍奉过,怎么样可以让人舒服还是知道的。

      渐渐地,身下的人不再挣扎了,呼吸开始变得粗重。
      皇帝感觉到小东西似乎开始不那么安分守己了,露出个小小的脑袋,有些兴奋,有些畏缩,似乎一旦有风吹草动,就准备逃回去。
      皇帝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只手抚摸着齐湉的身体,滑到后背,停在某处。
      在皇帝的安抚下,小东西似乎觉得安全感更强了,又出来了一些。

      齐湉觉得脑中白光一闪,如闪电般袭来,全身忍不住痉挛,酥麻的感觉从脑中传达至全身的各个部位。
      皇帝的脸出现在齐湉的眼前,惯常冷毅的脸,此刻带着孩子般得意的笑,道:“朕厉害吧,治好你了。”

      齐湉起身的时候,皇帝已经睡着。
      他收拾着衣物穿戴完毕,然后走出了寝殿。
      奉安站在寝殿的外侧,看到齐湉走出来,迎上前道:“齐公子。”
      齐湉站在原地,道:“奉总管还是叫我齐湉吧,公子,齐湉担不起。”
      奉安看着这张脸,在烛光下,一半在明处,一半在暗处。开口道:“齐公子不必和老奴客气,你本就是齐将军家的小公子,叫你一句齐公子是老奴的本分。”
      齐湉抬头,不接着奉安的话,只道:“奉总管有何吩咐?”深夜能得皇帝的亲信如此候等,齐湉知道必是有话要和自己说的。
      奉安道:“老奴知道现下是委屈公子了。”奉安往内殿看了看,压着声音道:“陛下到底年轻,行事难免没有顾虑周全,还请公子多担待一些。陛下心里是疼公子的。”
      齐湉笑了,道:“奉总管对陛下的忠心是如日月皎皎,陛下对齐湉的疼爱,齐湉也铭记在心上。”
      奉安看着他的笑,只觉似殿外开放的腊梅,又美又冷,不知道自己的话他听进去了几分,只得道:“外面天冷,还是请齐公子去隔壁沐浴了再回去。”
      以男身侍君,前后行事诸有不便,沐浴是开始和结束必走的程序。
      齐湉道:“多谢公公,西郊别院不过几步路,不要污了陛下的庑房。”

      万全一路引着齐湉往回走。
      走到门口,齐湉停了下来,问道:“万公公,明天几时开始?”
      万全低着头,道:“公子什么时候醒了什么时候过来即可。”

      齐湉进了别院,候在门口的小准子已经坐在门坎上打着瞌睡。穿着厚厚的棉衣,整个人缩成一团。
      齐湉轻手轻脚的进门。小准子一个瞌睡,头往下一点,就醒了,揉了揉眼睛,看清楚前面的人,道:“公子回来啦。”
      一边说,一边往屋走,道:“热水已经烧好了。”
      手一伸到水里去试温度,小脸又垮了下来,道:“怎么都凉了啊。奴才再去烧。”
      齐湉手指一探,还有温度 ,只是不是热水罢了。拉着小准子道:“不用了,还热着呢。”
      小准子摇着头道:“公子风寒才好,不能马虎了。”
      齐湉只觉得心头一暖,一句话抵得上一桶的热水,道:“等你烧来了,天都要亮了,就这样吧。帮我去拿毛巾和换洗的衣物。”

      小准子拿着毛巾衣物进来的时候,齐湉已经躺在木桶里了。
      小准子把衣物一件一件抖平,搁在屏风上,手中拿着毛巾准备给齐湉清洗。
      “小准子,你入宫前叫什么名字?”齐湉闭着眼睛,头搁在木桶的边沿上,问道。
      “奴才哪有什么名字啊,以前家里排行老四,村里人就小四小四的叫,后来净了身入宫,才赏了一个准字。”
      “这个准字不好听,不如叫奉宁的好。”
      小准子哎呦了一声,笑着道:“公子,你以为我们当太监的都这么有福气,可以有姓有名的啊,奉、万、高、庸,是有头有脸的公公才有资格拥有的姓氏,奉是赐给各府总管的,万是给教习公公的,高是给执事的,庸是给监刑的。我们这些伺候人的人,哪配呢?”
      “那你是为何进宫的?”
      小准子叹了口气,道:“还不是因为穷呗。那年村里大荒,我家吃饭的嘴多,大家饿得没法了,只得卖儿女,我家有三个儿子,没有丫头,我是最小的,父母不知道要卖谁,大家也舍不得分开,结果父母让我们抽竹签决定,谁抽到最短的,谁就出去。我多留了个心眼,父亲去院外削竹签的时候,我悄悄跟着,记住了那根最短的形状。结果本来说好了把我卖到一户人家做小童的,可是去的时候人家临时又不要了,家里又确实没有米,没办法,父母只好送我进了宫。”
      “你为什么要抽那根最短的?”
      “没办法呗,哥哥们比我大,留着可以多做点事情,也可以早点成家啊。我身体不如他们强壮,还是他们留下的好。”
      小准子很随意地说完,拿起毛巾准备擦拭齐湉的后背。
      “我也有两个哥哥。”齐湉突兀地接上,睁开的眼睛,睫毛上沾了水,看起来湿湿的。
      “公子这么久没有回去,你哥哥应该很想你吧?”
      “想我?”齐湉拿手擦去睫毛上的水,神情似笑非笑,道:“也许吧,少了替罪羊,少了可以随意欺辱的人,他们应该也会觉得少了点什么乐子。”
      “呃,公子?”小准子拿着深衣,只隐约听到齐湉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必定是养尊处优的,想不到齐湉是这番遭遇。
      齐湉从小准子的手中取过深衣,自己套上,道:“我以前总想着,忍忍就过去了,不碍着他们眼,尽量不在他们的面前出现,安宁总是可以得到的。”齐湉停了停,道“可是如今我觉得这法子不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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