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rlin）（A/M）当幸福来敲门》森林唱游

25、第二十五章

　　（二十五）
　　“好啦，欧迪，”亚瑟边说边朝前走，“我们该进去了。”欧迪当即很听话地转身向着来路跑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大门口。

　　梅林跟在亚瑟身后一走进潘达贡家的客厅，便看见一个和盖尤斯差不多年纪、须发皆白的老者朝他们迎了过来。欧迪亦步亦趋地跟着他。那个老者一见到亚瑟，原本略显严肃的脸上即刻现出了慈祥的笑容：“亚瑟，你回来了。”

　　因为之前无论亚瑟自己还是高汶，都没有提过潘达贡家还有这么一位长者，而且，就如同欧文在面对亚瑟时雇员式的恭敬多于朋友式的情谊一样，这个老者对于亚瑟显然也是尊敬多于慈爱……何况，他和亚瑟在外貌上也没有任何相象的地方，所以，梅林很快就推翻了“对方极有可能是亚瑟的爷爷”这样的最初判断。

　　那么，莫非他和以前的盖尤斯一样，也因为某种专长而受雇于潘达贡家？还是说，他就是潘达贡家的管家呢？不过，无论怎么看，这个老者都显得气度非凡，而且，身上有一种极浓厚的书卷气，因此，梅林还是更倾向于前一种猜测。

　　但话说回来，在这个多元化的时代，只要是出于个人意愿，凭什么博学多才的人就不能从事管家之类的职业？这难道不是一种社会偏见吗？所以，最终，他还是认为，这个老者应该就是潘达贡家的管家。

　　“嗯，杰弗瑞先生，晚上好。”亚瑟点了点头。他望向梅林，“这位是我和高汶的同事梅林•艾默斯博士……他也是盖尤斯医生的教子。高汶去见朋友了，梅林今晚会暂住在我们这里，麻烦您给他安排一个房间。”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哦，你就是盖尤斯那位读耶鲁的教子啊，我以前听他说起过你……”杰弗瑞很认真地打量着梅林，“没想到已经长这么大了，而且，还和亚瑟他们成了同事。”
　　梅林听得出来，他和盖尤斯以前想必交情非浅，当下恭敬地说：“杰弗瑞先生，很高兴认识您。”

　　“我看你们应该也饿了，我这就去叫人把晚餐送上来。”杰弗瑞说着转身朝左边的走廊走去。“对了，杰弗瑞先生，”亚瑟这时突然想到了什么，“梅林是素食主义者，所以……”
　　“我明白了。”杰弗瑞点了点头。

　　亚瑟四处望了望：“咦，我父亲还没回来吗？茉嘉娜呢？”
　　“潘达贡参议员今晚要会见一位欧洲来的客人，所以，会晚一点回来。至于茉嘉娜，应该快回来了吧……你们先休息一下，我就回来。”杰弗瑞说着走开了。

　　不久，厨房的人就把晚餐送上来了。和亚瑟一起坐在潘达贡家宽敞的餐厅里用餐时，梅林的心又被一种不真实感占领了：他既疑惑于自己为什么会来到华盛顿，更疑惑于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一切都像在梦游。

　　至于亚瑟，因为这是他从出生开始便接触的环境，或者说，这里是他生命的一部分，所以，他当然显得无比舒适自在，仿佛浑忘了对面坐着的这个人，和他不过才认识半个月左右。
　　有一刻，梅林暗想，倘若明天早上高汶还不出现的话，他一定要找个借口尽快离开这座城市回纽约。

　　当他们吃饭时，欧迪一直都趴在不远的地方，大多数时间在啃一块玩具骨头，偶尔会很快乐地望着他们。梅林终究还是无法抑制住自己对于“欧迪”这个名字越来越强的好奇心，于是问：“欧迪……不是《加菲猫》里那只狗的名字吗？”

　　“没错。这个名字，是茉嘉娜取的。”亚瑟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她说，因为我总是对高汶无计可施，高汶则总爱欺负它……”他说着朝欧迪呶了呶嘴，“至于它呢，又总是一副傻呼呼的样子，而且，还很能自得其乐……所以，我们三个，简直是像极了那本漫画里的经典傻瓜三人组。”

　　“原来是这样。”梅林听他说什么“经典傻瓜三人组”，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他也很喜欢《加菲猫》，他还记得，《加菲猫》里的乔恩虽很善良却极无趣，而且，在穿衣打扮方面毫无品味，所以，永远也找不到女友……这样的男生，和无论走到哪里都拥有超高回头率的亚瑟怎么会像呢？他不由暗暗摇了摇头。

　　然而，或许是因为很快就想起了在肯尼迪机场的候机大厅里高汶曾说过的亚瑟的女友格温，他本来很欢快的心情当即又变得黯淡了。
　　**********
　　他们吃过饭后没多久，乌瑟•潘达贡参议员就回来了。和他一道进来的，还有一个身材高大、年约三十二、三岁的青年，看来像是他的贴身保镖。梅林知道，这个人肯定就是他曾听说过两次的莱昂了。

　　乌瑟一看到儿子，原来面无表情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亚瑟，你回来了。”
　　梅林望着他和亚瑟约有四五分相似的脸，暗想，看来高汶之前并没有夸张，这个人虽已年过五十，却仍精神饱满，腰板挺直，有一种一望而知的军人或者说是战士的气质，这大概和他早年曾参加过越战的经历有关。而且，虽早已青春不再，却仍很容易从他身上看出他年轻时绝不逊于亚瑟的英俊样貌。

　　“嗯，父亲，莱昂，晚上好。”亚瑟侧头看了梅林一眼，“他就是梅林……盖尤斯医生的教子。”
　　“潘达贡参议员，莱昂先生，晚上好。”梅林忙说。

　　“哦，你就是盖尤斯那个读耶鲁的教子啊……几天前，我曾和他通过电话，他还提起过你呢。”乌瑟微笑着说，“我还记得，八年前的某一天，他很高兴地说起自己的一个晚辈顺利考上了理想的大学，我当时也很为他感到高兴……时间过得还真快。”

　　其实那个时候，亚瑟也正准备考大学。可无论他怎么软硬兼施，亚瑟终究还是没打算报考他引以为傲的母校，所以，那段时间，乌瑟的心情一直都不算太好，当然，也就不太可能会为“盖尤斯的教子考上了耶鲁”这样的事而感到高兴了。

　　他那时心里只有遗憾和气恼，毕竟，一个像梅林那样的平民子弟读耶鲁有什么意义呢？倒是注定要有所作为的亚瑟，居然因为任性而白白错过了一个很有利的人生起点。当然，随着时间的流逝，对于他们父子俩没能成为耶鲁校友这件事，他也渐渐变得比较释然了。

　　他望着眼前这个自己的小校友，心里这时居然也有了一点类似于亲切的感觉。毕竟，或许正是因为毕业于耶鲁，像梅林这样的普通人家的孩子才有机会从芸芸众生里脱颖而出，进入FBI和他最心爱的儿子共事……虽然说，他绝不允许亚瑟的人生只止于危险的特工生涯。

　　“梅林已经获得了博士学位，现在是我们分局的行为分析专家。”亚瑟在一边说。他知道父亲以前一直都希望自己考进梅林读的那所大学，不过，他那时很抗拒，最终还是选择了另一所也还不算太差的高等学府。

　　现在想来，那个时候，如果他肯妥协的话，他和梅林不仅很有可能成为校友，甚至还很有希望成为同学……虽然老实说，身为体育特长生的他，一点都不想和一个比自己小三岁的所谓天才在同一间教室里上课。

　　但八年前他们就曾有机会相识这样的想法，此刻还是令他不由自主地心中一动……不过，人生的事，谁又能预见得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