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rlin）（A/M）当幸福来敲门》森林唱游

21、第二十一章

　　（二十一）
　　大约半小时后，梅林拿着文件夹走了出来，神情显得有些疲倦。而格利，很快也被另一位同事带走了。
　　离开审讯室的时候，格利回头凝望了梅林好一会儿。梅林迎着他的目光微笑着点了点头。

　　“他肯说了？”格利走后，亚瑟边从梅林手中接过审问记录边问。
　　“是的。”梅林低声说，“格利说，大约一个半月前，他在某个游戏社区认识了那个向他灌输□□的人。那个人非常欣赏他的IT技术，俩人渐渐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他顿了一下，“再后来，就很容易猜到了。对方先是发给他一些相关网址，让他有机会了解那些以前从没接触过的宗教思想以及中东地区人民的苦难生活现状，很快便成功煽动了本就对现实和政府的一些社会决策相当不满的格利。倘若不是我们及时发现了他，更危险的事他也会去做的……其实，就是到现在，格利也仍然认为，他做那些事，都是为了伸张正义。”

　　“伸张正义？真够幼稚的……”亚瑟冷笑了一下，“虽然我也很反对我父亲一直在公众场合发表那些抨击中东极端势力的煽动性言论，可格利这样的过激行为，就能消除隔阂和解决问题了吗？如果他的正义之举，就是帮助极端恐怖组织屠杀自己的国民……那他追求的‘正义’，未免也太血腥，太廉价了。”

　　“格利的想法当然是错的……不过，那些为了赢得民众支持不惜发表各种失控言论的政治家们，他们难道就没有责任吗？否则，我们这个国家，也不会陷入反恐的泥沼里不能自拔了。”梅林有些激动地说。他大概是发觉自己有些失态了，当即压低了声音，“抱歉，我并没有冒犯潘达贡参议员的意思……我只是就事论事。”

　　“我明白的。”亚瑟这时也觉得自己不该这样评价一个还未步入社会的学生，何况，格利也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了代价。他沉默了片刻，“我只是不希望他在这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人类不同种族之间自相残杀，当然是不折不扣的悲剧……但帮助异族伤害自己的同胞，就不是悲剧了？这样的道理，你应该比我更了解才对。”

　　“那可不一定……不过，我明白你的意思。”梅林微笑了一下。日光灯下，他静静地望着亚瑟英俊的脸以及他那双海蓝色的眼睛。他知道，在亚瑟从小接受的家庭教育里，肯定有和他父亲一脉相承的类似于“国家利益为先”这样的核心内容，那是像他们潘达贡家这样的政治世家之所以会精英辈出的原因之一。

　　虽然认识以来，亚瑟从未主动提起自己的家人，刚才也直言不支持自己父亲的政治言论，不过，梅林完全可以肯定，就算政见不同，亚瑟也一样深爱着自己的父亲还有姐姐。而且，就如同他确定，亚瑟是真心关切自己那些素不相识的同胞们的生命一样，他也相信，亚瑟肯定也不希望自己热爱的这个国家，对其他民族的人造成伤害……

　　一个不爱自己，不爱自己的家人，也不爱自己的同胞的人，怎么可能会真心爱其他民族的人呢？所以，在亚瑟眼里，格利所谓的“正义”必然是无根的，也是虚伪的……这大概就是他会这么反感后者的所作所为的重要原因。

　　“可惜他们并没有见过面，所以，格利对于那个人可以说是一无所知……”梅林这时又把话锋收了回来，“好在就算对方再聪明，总会留下线索的。借助格利提供的信息，我们的技术人员应该可以从他的电脑里得到一些有用的数据。”

　　“他为什么愿意告诉你？”一道走出审讯室时，亚瑟终于忍不住问。
　　“我不是说过了吗？”梅林微笑着说，“我们有相似的学生时代……就这么简单。”
　　听了他的话，亚瑟只是侧头望了他一眼，没在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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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之后，通过格利本人以及他的电脑得到的信息，终于同兰斯洛特和帕西法尔跟进的另一个涉恐嫌疑人有了交集。联合反恐小组当即顺藤摸瓜，揪出了一个立足于北美地区、专门在网上招募新人的中东极端组织小分队。12月19日凌晨，DHS、FBI，还有纽约警方一起联合展开行动，突袭并拘扣了四名身在纽约的可疑分子。

　　这次的行动，对于他们这个联合反恐小组而言，无疑算是打了一个漂亮的开局仗：虽然不能说令纽约圣诞新年期间的公共安全得到了确实的保障，但在过节和出行安全方面，多多少少也给了纽约公众们一些信心。

　　至于格利，虽然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的个人档案都会因自己的年轻率性而留下灰色的记录，不过，好在他后来提供了相当重要的线索，因此，作为污点证人的他，在那些灰色记录被删去之前，也只有国家要害机构的负责人才有相应的阅读权限。这样，他至少也可以继续自己的人生了。

　　12月20日下午，也就是格利结束扣押离开分局的那一天，梅林给了他一张自己的名片。临别时，他还对格利说，如果将来遇到了什么困难，随时都可以联络他。望着格利略带稚气的没有表情的脸，他想，既然决定出手帮他，自然要帮到底……何况，他也的确想尽自己所能拉这个处于人生低潮期的男生一把。

　　当天晚间开会时，莫高斯公布了联合反恐小组成员的圣诞放假计划。为了保证工作的正常开展，每个人只能休两天，而且会相互错开，以保证每天都有小组的核心成员在岗。

　　妮摩薇、高汶、亚瑟和梅林他们四人的假期是22和23日这两天。没能被安排在之后的两个正日放假，虽然不免有些遗憾，不过，总比之前预想的根本没有假期要好得多。至于兰斯洛特和帕西法尔，倒是幸运地不必在圣诞节期间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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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议结束，解散后，一起沿着走廊回大办公室时，帕西法尔半开玩笑似地说：“高汶，你明天傍晚开始就正式放假了……有什么打算？”因为这时妮摩薇还和莫高斯待在第一会议室里商量事情，他于是又问，“你不会是和妮摩薇探员约好了，要去什么地方度假吧？”

　　“我们还没想好呢。”高汶也笑着说，“帕西法尔，不如你给个建议吧……你说，这种时候，去哪里度假比较好呢？”

　　“我怎么知道……我可没你这么懂得享受人生。”帕西法尔知道他又在取笑自己了，当即推了他一下。他这时望了望高汶，又望了望走在自己身边的亚瑟，“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都很好奇……高汶，亚瑟，你们俩是我们局里公认的大帅哥，这么多年来又一直都在一起上学和工作，难道从没有因为感情问题发生过矛盾？不可能吧。”

　　听了他的话，并肩走在前面的兰斯洛特和梅林都不约而同地回过头来，瞥了他们三人一眼。
　　“没有。”高汶斩钉截铁地说，“怎么会呢。”
　　“我可不信。”帕西法尔笑着摇了摇头。

　　“确实没有。喜欢我这一型的不喜欢亚瑟，喜欢亚瑟那一型的不喜欢我。当然，这么多年来，的确也曾遇到过少数同时喜欢上我和亚瑟的……可我们都看不上她。”高汶有些夸张地耸了耸肩，“至于我们都会喜欢的，很遗憾，到现在也没遇到过。所以，我敢肯定，这世上没有哪个女人有能力在我和亚瑟之间制造矛盾。”

　　“我本来也不信，毕竟，你们俩确实是帅哥。不过，高汶，听你这么一解释……”兰斯洛特这时又回头望了他一眼，一本正经地说，“我开始有些相信了。”
　　“信不信由你……”高汶眯着眼睛笑了，“反正，这的确是事实。”

　　听着他们有趣的对话，梅林不由也微笑着回头望向高汶，然而，却先撞上了亚瑟这时正凝视着自己的蓝色双眸。不过，一遇上他的目光，就迅速飘荡开了。他当即怔了一下，也下意识地侧回了头。

　　在和他们四人分开，独自朝楼梯走去时，梅林不禁暗想，那双蓝眼睛的主人……以前曾喜欢过怎样的人呢？当然，他也明白，就算他真想知道，现在也还远没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