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巴里安淑女》咎井寒

9、命与死

　　你给予我生命的血液，我将贡献我所有的忠诚。对于XANXUNS，我除了用自己的命报答他其他也做不了什么。

　　我眯着眼睛在一边打盹，我知道很快会有一场自相残杀的恶战，但是那些我都已经不在乎。

　　XANXUS的未来会怎么样我也不是很在意，我只知道我只能作为巴里安的一员活着，走完自己全部的人生。

　　与血腥为伍，终将老无所依。

　　我叹了一口气，上周砍断了和XANXUNS约好谈生意的喽啰的一条腿，因为他迟到了半个小时，必须给点颜色看看。再上周似乎是砍断军火商女儿的手，因为他拒绝和彭格列合作，再上周，也许是我杀掉了某个一直反对彭格列的主张的元老，在上上周……抱歉，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这个世界没有诗情画意，只有腥风血雨，事到如今照着镜子看着自己那颗铮亮的光头，我扯着嘴角告诉自己：好大头颅，谁来取之？

　　那种豪情从一个孩子嘴里说出来，简直是种笑话。

　　然后你看我的眼角，这个不到十岁的女孩的眼神，早就被岁月的残酷风干了泪眼，被砍断剥夺了梦想的权利，永远没有追逐光明的权利，一个小时之后，我们巴里安要走的是一条通向死亡的道路，也许我会活着，也会我会死去，恐惧和死亡在这短短的重生年头里，早就已经麻木。

　　我们无路可退。

　　我深呼吸，呼吸着属于巴里安的空气，我发现其实我早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嫁，不能亲吻蓝天拥抱大地没有胸怀希望就只能杀出一条血路来。在血花中怒放，直到死去。

　　人活着，生活就得继续。

　　“你害怕的话，可以不去哟嘻嘻嘻……”王子在一边拨弄着他的小刀，这变态天生对杀人没有罪恶感，那种背负夺取他人生命的罪恶感他根本不存在，不像我，第一次砍死人能把自己的肝胆肺能吐的都吐出来，最后少不了一顿XANXUS的家暴教育，在我身边连发数枪，咆哮着说我们是黑手党，杀人这一关都过不了你就去给我死。

　　我无法理解XANXUS知道自己不是那老头的亲儿子的那种震怒心情，虽然他本来就很容易愤怒咆哮着把人揪出去当枪把子打，不过这次老头是真的伤透了中二少年的心了。

　　XANXUS之前提前放出了消息要造反，但是老头打死都不相信把他当亲儿子的XANXUS会那么干，倒是真的想从中捞一笔好处的家伙们一个个蠢蠢欲动，名单在巴里安自身的情报部门运作下很快的传递到他手里，这是他保住革命失败的战友的本钱，一式二份，存根，要是造反不成，显然就会在适当的时间发送到九代老头的手上。

　　凌晨，跟着XANXUS们出发，反正我们没有其他的路可走，他意气风发，披着外套，衣角猎猎飞舞，我们所有的人都觉得只有跟着这个人和我们一样体会这属于黑暗中的病态和孤独，只有这种偏执狂的大空，才能忍受我们这些精神癫狂的病态们。

　　在不正常的混蛋中，只有正常才是不正常的。

　　整装出发。所以我们杀人从不犹豫，砍人绝不手软，所有的荣光属于彭格列，所有黑暗属于巴里安，死亡和鲜血是我们踏着尸体一路走来的原罪，彭格列时代繁荣就是因为拥有这样的黑暗。我们不需要光明与救赎，我们只需要在黑暗中杀出一条血路。踩着别人的尸骨前行。至此繁荣昌盛。

　　在夜色中我们一组人在黑暗中前进，没有白痴会大白天的杀人放火。

　　夜黑风高，哥舒夜带刀。

　　我胸中顿时有种只有叛逆者才会壮阔的豪情来，大碗喝酒大块吃肉，项上人头，谁敢取之？大不了最多落草为寇。XANXUS挥手，属于巴里安的人员迅速的行动起来，论暗杀，我们绝对是最强的，这种自信源于血脉源于黑手党根深蒂固的本能和黑暗。

　　彭格列的本部安保其实可以说固若金汤，但是这次不同，是窝里斗。说出去丢人现眼，最多也只不过是XANXUS个人在发泄他的青春期布满而已，但是那又怎么样？不闹出点事儿来，那算什么黑手党，趁机可以铲除一部分真叛乱分子，何乐而不为。

　　出鞘，收刀，喉管被切开，对方发出声音的机会都没有，只有倒在地上的闷响。

　　我从空中落到地面，冲着身后的人比出前进的手势，人小就是有这点优势。一边的王子早就用飞刀解决了好几个人。

　　15分钟内就突破了外围的防线，彭格列本部的防守精英们完全无法和我们这些杀人如麻像切菜一样完全没心理压力的人相提并论。他们在阳光地下站的太久，都快忘记黑手党是什么了，说什么保护简直虚伪到了极点。

　　九代老头不可否认是个好人，但是在某些方面的表现，在我看来也只不过是黑手党风格的伪善而已。

　　“你杀了几个？”王子靠在我边上摸出一大把小刀，嘻嘻嘻的笑个没完。

　　“不会比你少，离我远点，麻烦你闭嘴。”

　　“要说请才适合低等的下人对王子的态度嘻嘻嘻嘻。”

　　我直接甩给他一个耳光：“没实力的家伙给我闭嘴！没眼见人就少跟我腻歪，当心我阉掉你！”

　　女孩子就是一点好，长的比男生快，王子是典型的晚发育，我拔高的速度一年就超过他半个头了。甩他耳光毫无压力。反正这家伙只要不肯努力，一辈子都只能被我揍，斯夸罗经常说王子这白痴脑袋重点不是地方，我觉得他就是活生生的长歪了，某些方面就是个脑残。我看不起他，有能力还不努力，一辈子就是那么个货色了。

　　列维举起火箭筒，直接轰翻了总部的大门，巨大的爆炸声让内部的防卫人员都开始行动起来，不过外围的武装已经被全灭了。

　　我倒是觉得一点都不可惜，全都是一帮混饭吃的，连王子那种孩子都搞不过，彭格列这种黑手党不洗牌一次早晚都会堕落。在巴里安的一年，我的人生观和价值观早就被颠覆掉了，□□只能遵从黑色的守则。在我被XANXUS从鬼门关里拉回来的时候我这条命早就不是我自己的了。所以，他说什么我会去杀，让我做什么我会去做。我不想欠他人情。

　　我们一行人直接从正门口冲杀进去。

　　“别随便就死啊，纱重。”鲁斯和我招呼了一声，一击飞踢就挂掉了对方的下颚骨，我几乎都能听到骨骼粉碎的声音。

　　“啊，我不会死的。你也是啊，鲁斯妈妈。”出鞘，一闪，收刀。被劈成两半的身体。最正确的角度，最省力简洁洗练的剑术，利用势能补足身体力量的不够，利用居合流的神速拔刀术加大一击必杀的可能性。这就是属于我的剑术，拔刀术。

　　我们在枪林弹雨中前进，到处都是冲锋枪扫射后子弹壳落地的清脆响声，斯夸罗的鲛冲击冲破了防守，XANXUS披着外套举着双枪向着他的目标冲进去。

　　“这里交给我们。”斯夸罗站在尸体之上，挥舞着左手剑，气势凌厉，脸上沾满了血液，他是真正嗜血的鲨鱼，空前绝后的剑圣，也是我最尊敬的剑术老师，我由衷的敬佩他。哪怕他的忠诚被人诟病为愚忠。

　　和这群人在一起，即使战死也没关系了。我转过刀刃，往下插断了同是彭格列成员的男子的喉管。愿上帝赐予他永恒的安眠，教父与你们同在。

　　“小小年纪就那么狠毒。”看起来像是很牛X的中年男人站了出来，全身冒着闪电，似乎能放出百万伏特一样。”

　　王子在一边笑的前俯后仰：“他居然说你心狠手辣，嘻嘻嘻……”

　　应该的，比起王子喜欢凌迟和活体开膛挖心挖肺的手段来，我和斯夸罗的一击必杀真的无比仁慈。而且，我不杀他，难到等着被这些忠于职守的家伙们喂子弹？天真的到底是谁啊？

　　我毫不犹豫的挥剑，面无表情砍向那个大叔：“黑手党讲究仁义那才是最大的笑话。”

　　“哼，XANXUS那种不孝子早就该除掉，BOSS真是太仁慈了。”

　　“虚伪的仁慈只不过是多余的伪善而已，全部给我住嘴！”斯夸罗咆哮着用剑刺穿了冒着雷电的大叔的肩膀：“九代雷之守护者，天真的是你们才对。”

　　“为什么你没有被……”

　　斯夸罗咧着嘴狞笑露出森白的牙齿：“谁都知道，巴里安的剑圣失去了他的左手，假肢这种东西，有时候不导电还是挺好用的。而且这不是比剑，没必要光明正大的砍你。

　　我忍着全身被高压电电的麻痹的没有知觉的手，本能的挥着剑砍向对方的脑袋，斯夸罗已经刺伤他，机会稍纵即逝，等着被杀不如先出手为强。

　　我斜着向上挥剑，劈下了他握枪的手臂。喷溅而出的血液模糊了视线：“请闭上你的嘴巴，XANXUS的事情，由他只用双手了断。”

　　下一秒，世界一片血红。

　　枪声稀稀落落的开始停止。巴里安不按理出牌直接暗杀的行动占据了大半的优势。

　　XANXUS在了断属于他的命运。尽管那是注定冰封的结局。作为巴里安的一份子，我已经问心无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