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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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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周总您的电话,外线。”
“喂,是周先生吗?您好。我是董毅。”
“啊。啊?”
“为华投资的董毅。也许您不认识我,我是陆扬的朋友,您忘了曾经见过两次。”
不认识?你化成灰我都认识你。“哦,董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我想和你聊聊成吗?”
和我聊?周隋东想。聊什么?你不是已经不战而胜了吗?
“今天下班您有时间吗?我派车去接您。”
“不用不用,您说哪吧,我自己去。”
“为华投资我的办公室吧。”
“好的,下午6点。”
这个老小子搞什么?叫我去摊牌?去向我示威?周隋东左思右想,觉的自己没重要到需要他亲自出马的地步。
礼节性的喧哗以后,董毅步入正题,一张嘴,果然是陆扬。“你现在和陆子在一起了?”
周隋东一笑,靠,到底谁和他在一起,装什么啊。
“我知道你误会了,所以想和你解释一下。”
“董先生想说你和他是普通朋友吧。”周隋东心里冷笑。同时奇怪,董毅和他说误会,是什么意思。
“普通?呵呵,也不太普通。但是,怎么说呢,我认识他比你早不少。我还认识你表哥你知道吗?”
“王旭东?”
“恩,那时我倒钢材。没什么事,老去陆子的健身房。所以也知道点事。陆子的第一个男朋友,是个健身教练。那会他刚弄上健身房,找了个健身教练撑门面,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把陆子拉下水了。”
“什么时候的事?”
“那会陆子不大,18岁吧。他爷爷去世不久。心灵脆弱。健身教练他妈的,不是个好东西。第二个就是你表哥。后来他出国了。”
“其实那会我真的挺喜欢他的,可我们太一样了,都是混混,我也没那时间没那精力去跟他玩游戏。你表哥走了之后,陆子不知道什么地方认识了一个斯文败类,追的那叫一个紧。”
周隋东就想起荷花公园英语角的下午。“后来出国了?”
“嗯。陆子运气够背的。不知道为什么,他遇见的人开始都跟孙子似的,结果一个个,溜的比兔子还快。这也好解释,追他的时候太费心费神了,所以好了之后,就有种心理补偿的潜意识。”董毅看着周隋东“你也是吧?”
“我可不是。”
“别这么早下定论。我后来做大了,特想把陆子那屋子书买回来。那会他那破健身房也不开了,手里紧。他开始还挺高兴,可后来变卦了,我才知道又有个你。”
“买书的人是你?”
“世界小的很。哈哈。再后来我改做投资生意。忙起来,就没和他联系。你们俩好像也好了挺长一段。”
“嗯,两三年吧。”
“直到后来院子拆迁之后,陆扬才又和我联系上。”
“为什么?”
“很多事他没和你说。其实我看也不是不愿和你说,他那人,就那脾气。那胡同不是都拆了吗?就他在那耗着不愿走。后来开发商没办法,找了社会上的人去闹事。陆子朋友也不少,反正那会闹的挺厉害,派出所都去了。最后开发商又加了不少才谈下来。其实陆子就是舍不得,也没别的心思。可人家不那么想啊,签协议的时候就使了坏了,那拆迁款,直到半年之后才拿出来。还是我给他找的律师。”
“啊?”
“你想想吧,那会你跟他分了不久。他房子也没了,钱拿不到手。的确挺惨的。”
“他说过他有段时间情绪低落还差点割腕了。”
“就是那会,虽然有朋友愿意帮他,可是他们也是心有余力不足。陆扬漂了挺长一段时间,打小工,住朋友那,手里没钱。”董毅抬头看着周隋东“其实你给他的打击就很大了。陆扬跟我说过,他以为找着能过一辈子的人了,结果还是空欢喜。而且在他最需要你的时候你他妈的跑的比兔子还快就没影了。”
“我那时候不知道啊。”
“知道不知道也得算你头上。你够绝的啊,走了连再回去看一眼的良心都没有。”
周隋东就想起自己那会正和薛之源缠绵呢,心里就苦苦的。
“他也知道自己那点斤两,可是就是改不了。那会都逼成那样了去打工和老板吵的不可开交。反正乱七八糟的事吧,有一天他喝多了,把手上划的乱七八糟的,差点就把动脉血管划破了。后来一伙朋友吓的不轻,有个认识我的就找上我了。你也知道,他那伙狐朋狗友,没个顶事的。后来打了官司,钱才下来。我看他那样的,没几年就花光了。就托朋友给他买了房子还置了底商。”
“我就说他能有那想法?他才懒得想这些呢。还以为是他进步了,原来是有高人指路。”
“永远别指望他改变。你要是真爱他,你就为他改变。其实他对爱人没什么大要求。感情,感情,还是感情。可这。偏偏是我给不了的。”
“后来你们俩好上了?”
“谁也控制不住追陆扬的冲动。他身上那股子单纯真的很迷人。可是,咱们都是,你知道我在这个位子上,你不勾引别人,别人会来主动勾引你,你不招惹别人,会有人腻在你身边。其实那段时间我挺收敛的,可陆扬受不了。你别看他过了一个又一个,可每个他都是按人家追他时说的那些什么天长地久去要求的,可谁又真正能天长地久了?”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六年了吧。后来他身边的人不少,没见他又跟谁,好像一直自己过着。”
“啊?”
“你不相信吧,我都不相信。可我没你那么绝情,一分手就拍拍屁股走人了。我一直还和他有联系,所以说,要说是就是普通朋友,至少现在是。我这辈子,没为谁这么挂心过。估计整日里尔虞我诈的,看着陆扬那日子,就羡慕的放不下。真的希望有个人能懂他,护着他。你那会和他分手,确实有苦衷,我也能理解,可现在你也算混得不错的,怎么还是走不到一起呢?”
“我,”周隋东张张嘴,没说话。
“那次和他上山玩。看见你之后他就闷闷不乐。我还不知道,那是怕你误会。后来又和他去游泳,看他屁颠屁颠的,我就问了你一句,他说你出差了。这么顺嘴我就知道你们又好上了。结果游完送他又碰见你。看见你的脸色我就知道你误会了。以为他能和你解释清楚,可这一个月他不接电话不出来,一个人在家闷着。嗨,他那人,就那脾气。”
周隋东嘴里也泛上苦味来了,不知道怎么说好。往事本来象珠子零零落落,董毅的话象根线,哗啦就串成项链了。
“我这心算是福尔马林里泡过,彻底僵了。你那心估计也就□□熏了一下,还能救。这些都是看在陆子的面子上和你说的。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周隋东站起身来,认真的,诚恳的说“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