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坑计划》我高斯无处不在

44、论给女鬼洗头的正确姿势

　　这顿晚饭还没开始多久，让人头疼的事情又发生了。

　　争执声从南夜合的右前方传来，隔了大概一两桌，想不注意都难。

　　“你真的不是什么剧本生成器吗？”趁着大家的注意力在那边，南夜合朝胥鸠嘲讽了一句。

　　是什么运气，能让她连续遇到这么多奇葩的事情？

　　胥鸠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还是看热闹吧。”

　　“请你删掉照片。”一个微胖的女人对着另外几个人说道，“现在就删掉。”

　　南夜合皱起眉，夹起一块肉。

　　“哎，老熟人，这不是陈妮嘛。”胥鸠撑住下巴，侧过头看着那边，“陈经纪人不好好带着自己家艺人躲着风头，现在出来做什么呀。”

　　南夜合对这些事一向不是很了解，“艺人？”

　　“你居然不知道？前段时间都快刷屏得让我头疼了，他们旗下艺人被‘流放’出去外交，外交对象落马了，这些艺人的身价可是一落千丈，公司还‘刚好’被顺藤摸瓜调查出来涉及洗.钱。”胥鸠扩大了笑容的弧度，看起来十分幸灾乐祸。

　　一件意外可能是意外，多个意外一起发生可就不一定了。

　　“涉及到违法的事情，你这么开心？”南夜合舀了几勺汤，端起汤碗。

　　她以前就很敏锐，被胥鸠骗过后属性更是增强。所以看对面表现就知道，这事百分百跟她有关。

　　胥鸠挥了挥空余的那只手，只说了一个意义不明的词。

　　“清者自清。”

　　“咳、咳、咳咳……”南夜合被一个猛击没来得及控制好，呛得满脸通红。

　　她呛得太突然，在对面两方协商完毕，气氛正好归于平静时搞上这么一出，完完全全被注意到了。

　　胥鸠正想感叹一下自己的人格魅力不减，突然发觉她口中的主人公已经走到了她们这边。

　　“你们也拍了吗？拍了的话麻烦请删一下。”那个叫陈妮的女人好像将南夜合打量了一遍，态度放软了些。

　　还是跟原来一样势利得让人讨厌，胥鸠看着陈妮，撇了下嘴角，标准的不屑脸差点让南夜合再呛一次。

　　气管还有点生疼，南夜合现在懒得开口，右手捂着喉咙，左手随意指了指被放在左上方的手机，示意自己没拍。

　　她的表情现在有种疼痛后的凶狠，陈妮也不好意思再开口，笑了笑道了声打扰，转身回去了。

　　陈妮回去以后没多久，就准备跟对面的那个戴帽子的女性同伴离开了，毕竟人多嘴杂，待下去只会更麻烦。

　　经过南夜合这桌的时候，陈妮还歉意地笑了笑，她身后那个白皙的高挑女人则是转头看了一眼，南夜合看不清她的表情，却看到她好像突然加快了脚步。

　　目送两人走过，南夜合转过头，准备继续喝汤，却发现对面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她疑惑地看过去，发现胥鸠的眉头紧皱，双手推着桌面，好像随时要离开一样。

　　没等她开口，胥鸠自己先说了问题。

　　“我们跟上去，后面那个人是丁静怡，她跟我……对视了。”

　　被害而没死的人会留下来，会让那些曾经跟自己有过节的人看得到自己吗？

　　这是个疑问，不过南夜合可以放心地肯定，她跟胥鸠肯定没过节，因为她们之前根本不认识。

　　这样大概就能确保不会被人一直尾随到晚上了。

　　“幸好我拿过大学飙车杯总冠军。”南夜合将车停靠在路旁，扯起一边嘴角。

　　“你们大学真开放，还有这种吃饱了没事干的竞赛。”胥鸠笑意盈盈。

　　南夜合揉了揉眉心，“你看看这个距离怎么样，再过去可能就麻烦了。”

　　她们现在在丁静怡所住的公寓外面，再进一步可能就真的在违法的边缘试探了。

　　“我单独过去见见她，顺便试试距离。”胥鸠动作迅速地离开车，不带任何商量地飞走。

　　已经可以离开这么远了？南夜合有些诧异。

　　不过管不住会飞的鬼，随便吧。

　　她掏出手机，正准备打发下无聊的时光，突然听到有人在敲她的车窗玻璃。

　　南夜合放下车窗，抬起头，看见了一个带着黑色鸭舌帽的男人。

　　嗯，又是鸭舌帽。

　　“你终于来了，快点，有个位置缺人。”

　　？？？

　　南夜合满头雾水地看着他。

　　“你是才到的吧，东西怎么没带？搞什么，新人怎么都这样，快点跟我过去。”

　　如果懵逼有颜色，那一定南夜合现在的脸色。

　　还没等她拒绝，那人竟然已经给她把车门都拉好了。

　　“快快快，今天就先不管了，咋们先上去。”

　　那人拉着她，力道还算松和，南夜合很轻易就挣脱了。

　　“哎你这新人到底怎么回事？职业规范呢，东西没带就算了，现在还在这里耽误时间！”那人也有点发火，“不想干了是吧，不想干了明天就去辞职，别把今天的事给我搞砸了，李絮然马上就要回来了，你再拖马上就要错过最佳的拍摄时间了！”

　　他似乎也不想在这里训人，声音压得很低，但是南夜合却是大概听懂了要去做什么。

　　李絮然，就连她这个不太关注影视圈的人都知道，国民度很高，高中的时候全是追她剧的人，现在可能在转型，已经不常出现在公众视野了。

　　搬出这个身份，南夜合自然是知道对面是干什么的了，只不过半夜被陌生男子拖拽……还是容她拒绝。

　　“抱歉，我不是……”

　　“要是我们胥老板在，这工作哪里还轮得到你，汤选这个狗东西，净搞些乱名堂。”男子恶狠狠地骂了两声，抬眼望向她，“你不是什么？”

　　南夜合突然莫名地笑了一声，语气自然而大方。

　　“我不是故意的，而且车还没锁，马上就来。”

　　她迅速锁好车，转过身来，跟上了男子。

　　一路上，她都在思考男子刚刚说的话。

　　其他人不管，她可是听到了胥老板这三个字，男子口音标准得很，胥这个姓氏没得跑。

　　这个城市里姓胥的有名人士可就那一家，续盛的胥老板忙得进过医院，公司的事情还没解决，肯定也没时间来搞这些，那么剩下的胥老板……

　　南夜合不知道胥鸠到底瞒了她多少事，但是有一点她很肯定，有些关键的事情，对方肯定还没有告诉她。

　　没告诉就没告诉吧，她现在可以自己知道了。

　　南夜合踏进门，房内很空，剩下的全是摄影的设备，还有个一个男人拿着望远镜，在窗口望着什么。

　　“还有多少时间？”领路的那个男人拿起一台单反，朝着窗边的人问道。

　　“快了，车在门口，现在可以准备了。”窗边的人没转过头，依然在观察着外面。

　　领路男人点点头，把手上的东西交给南夜合，“你去那个卧室的厕所守着，人一来就拍，别出岔子。”

　　南夜合镇定地接过来，认真地点了点头，转身找卧室。

　　她还是第一次干这种蠢到家的事，冒充狗仔？南夜合有点想回家睡觉，但是箭已经在弦上了，她总不可能携机逃跑。

　　胥鸠真的是她的灾难。

　　南夜合毫无心理压力地把这次的锅推给了胥鸠。

　　她找到了那个卧室厕所，那里凳子都摆好了，还有架好的摄像机。

　　踩上凳子，南夜合观察了一会这里视野范围内的场景，打开单反、摄像机，准备好动手。

　　一晚上都在违法的边缘试探，干这行的某种意义上的心理素质还挺不错啊。

　　南夜合自嘲了一会，门口突然传来了领路男人压低了的声音。

　　“你这边准备，已经走过来了。”

　　南夜合头也没转，镇定地抬起手比了个OK的手势。

　　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自信保持镇定。

　　随着下面的小道上出现人，南夜合的手快而稳地拍摄下了照片，不过现在这高度只能看到个头，南夜合估计等会还要继续。

　　果不其然，过了大概五分钟，对面楼的第七层亮起了灯，这个位置拍摄只能拍到点灯光，还得再等。

　　又过了无聊的几分钟，卧室有动静了，南夜合开始动手，对面穿得性感而暴露的女人走到窗边，看了眼窗外，拉上了窗帘。

　　李絮然也是清纯小花出身，虽然近两年比较低调，但这种照片估计还是挺刷新小粉丝的认知。

　　南夜合不懂胥鸠为什么要搞这个方向的事情，她有钱有能力有背景，想完成什么理想不行，做这行不太像她的作风？

　　难道这就是她不愿意告诉自己真实身份的原因？不尽然吧。

　　南夜合不是还没毕业的热血青年，她能分析出这个事情并不是单纯的狗仔工作室能搞出来的。

　　首先，这里的房子并不便宜，领路男人研究过李絮然的生活时间，说明他们在这里蹲点了不下十几天，房子的租用费用就已经是笔大价钱。其次这么多摄影设备也不可能靠租用，手上这一台单反就已经属于顶级相机了，这还只是她能看到的一部分。

　　还有一点，就算夜里黑，她停车的地方也能清晰地看到她的车，这车是南风汀最近打赌输给她开三个月的，她虽然不太清楚价格，但是也绝不会低，领路男不仅直接找上来了，而且还没任何疑问地把她认错，说明他平时见的也不一定比这些差。

　　从一个工作室的角度来看，这样配置着实有些奢侈，前两者还可以说是为了让工作更加高效，可是后者就真的太没有必要了，这样明显低效的工作成果，胥鸠真的会采用？

　　南夜合心存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