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坑计划》我高斯无处不在

42、论给女鬼洗头的正确姿势

　　“我这边调查得差不多了，你那边呢？”李渐归站在沙发旁，看着走过来的赵可达。

　　对方面色平静地点点头，看起来也是没什么线索。

　　李渐归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表情也是有些失望。

　　“用你们这个圈子的话来说，今天大概就是毫无爆点吧。”李渐归半开玩笑朝着胥鸠说道。

　　那你们还是天真了，爆点这个东西，那可是能控制的。

　　胥鸠但笑不语，南夜合表示冷漠。

　　“行了，去看车。”赵可达习惯性地看了一眼手表，转过身往外走。

　　几个人坐电梯下楼，在停车库找到胥鸠的车子。

　　一辆低调的黑色奥迪，符合胥鸠的个人作风。

　　赵可达走在前面，敏捷得跟个偷车贼似的，在手机上操作了一会，三两下打开了车门，动作娴熟地开始翻东西。

　　南夜合算是看出来了，这俩人就真不是普通警察。

　　两人处理了一会，很有默契地同时撤离。

　　赵可达拿着手机，看了胥鸠一眼，低下头，“车子的使用记录停留在19日，你在20日并没有开这辆车。”

　　李渐归试探地看向当事人，“据我所知，20日也是工作日……你应该只有这辆车吧？”

　　“这是我唯一的私人常用车。”胥鸠毫不犹豫地回答，“但是工作日不使用是很正常的事情，有外出的工作时，我的工作室会派车来接我。”

　　现在又抖出个工作室，南夜合觉得胥鸠真·宝藏女鬼。

　　当然宝藏于她并不是夸奖就对了。

　　李渐归将胥鸠的这个说法与之前资料上显示的续盛传媒的活动对应上，基本没什么问题。

　　“20日未使用，19日正常上下班，18日……”赵可达再次抬眼，“18日上午，非上班外出。”

　　几个人站在赵可达身边，看着他手机上显示的画面。

　　胥鸠一大早开的路线，很显然就不是去公司的，方向与上班路线相反。

　　开了没多久，车停在了一个高档小区里面。

　　“看来是那天发生的事。”胥鸠真诚地笑了笑，“我去接我们的艺人上班。”

　　画面也的确如此，胥鸠将车停下以后大概二十分钟，车子重新启动了。

　　不过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画面上并没有出现两个人，她们可能是从车尾方向走过来的。

　　这穿个衣服还能成悬案了。南夜合心想。

　　赵可达将开车的过程快进，到下一次停车，那个艺人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车前，还有一堆工作人员在等着她，但是没见胥鸠下车。

　　继续跳进度，画面已经到了下一个目的地。

　　一家饭店。

　　胥鸠在车库停好车，全程没有出现在记录仪前一秒。

　　防人防到居然连自己都不放过。

　　李渐归扯开嘴角，倒是什么疑问也没提出，只是拍了拍赵可达的肩膀，示意他可以停下了。

　　“接下来的记录我们还会调查，等全部处理完了再通知……”李渐归的“你”还没说出来，立马改口，“南小姐。”

　　胥鸠笑了笑，表示愿意配合，南夜合也点点头。

　　“那改天见。”李渐归拉着赵可达的手臂转过身，道别一句，“我们还要等一会那边的消息，你们可以先离开了。”

　　这么防备？

　　南夜合有点诧异，难道这两人可以肉眼鉴出胥鸠的伪装？

　　“你下次心里活动的时候能闭上嘴吗？”胥鸠转过头，笑得毫无灵魂。

　　O那个什么K，南夜合点头认怂一次，也是毫无诚意。

　　机灵抖完了，散场。

　　过场空格一敲，又是没有什么爆点的两天。

　　周三，南夜合很快等来了与明星的第一次私人会面。

　　“好激动，要不要好好伪装一下，不能太显眼。”

　　她站在镜子旁，整理着自己衬衫的领子。

　　“要带些什么呢，算了，有手机就够了。”

　　南夜合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表。

　　“时间快到了，准备出发！”

　　南夜合眉头一皱，放下手，看向胥鸠，深度怀疑对方的智商。

　　“我是不是该劝劝你，当画外音的时候记得换个标点符号？”南夜合一边往外走，一边嘲讽道。

　　【算了，还是假装镇定一会，免得让这些凡人看出我内心的小激动！】

　　胥鸠真的做到了。

　　靠着一种超越文字的神经。

　　南夜合深吸一口气，劝自己冷静。

　　“我觉得你可以好好期待一下今天晚上了。”南夜合放手放在门把手上，面无表情地威胁道。

　　接着，她打开门，猛地看见一张震惊到扭曲的脸。

　　哦，郝媛。

　　习惯了各种震惊脸的南夜合，表情没什么波动地走开，丝毫不在意自己最后那句话对于一个满脑子都是“总经理有桃花了总经理按时下班了总经理谈恋爱了”的人来说是多么大的冲击。

　　毕竟有误会才有欢乐。

　　杨莱选了个偏僻的位置，压了压自己的帽子，百无聊赖地打开了手机。

　　离七点还有半个小时，对于约会，她比较习惯来得早一些。

　　早年没人捧，没有经纪公司，甚至连经纪人都是自己，等待一次得到试镜的机会，往往需要花费大把的时间。

　　中间也遇到过不少烂人跟骗子，但都没击垮她，该怎么等待，还是怎么等待。

　　要不是偶然碰上一部自己已经排到五番外的网剧现象级大爆，估计连被续盛传媒注意到的资格都没有，她知道自己混到这一步就很不容易了，所以很珍惜自己现在的生活。

　　当然，某一次迟到绝对是意外。

　　杨莱想到南风汀那张脸，脸上跟心里保持着一致的叹息。

　　刚叹息完，那张脸突然就出现在了她面前。

　　其惊悚程度可想而知。

　　从包里掏出一把五厘米美工刀的速度大概也是一秒。

　　不过她当然只是想想。

　　对面表情不善，南风汀却是面不改色。

　　“注意形象。”南风汀转过头，看向一边，“现在你可以过来了。”

　　南夜合慢悠悠地从远处走过来，完全没有要配合南风汀那句话的意思。

　　“你哥居然还不走。”胥鸠飘到杨莱身旁的那个座位上，作沉思状观察着南风汀。

　　不用管他，南夜合冷漠脸，坐到了南风汀身边。

　　杨莱没摸清这俩人是什么套路。

　　南风汀说有个人找她问点事，她还以为多神秘，结果这个人就是他妹妹。

　　她跟南夜合好像见都没见过吧？能有什么事？

　　“杨小姐你好。”南夜合表情突然严肃。

　　胥鸠颇为好笑地转头看向杨莱。

　　杨莱很自然地微笑道，“南小姐你好，不知道你这么着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呢？”

　　不怯场，很得体，直奔主题。

　　胥鸠开始准备评测杨莱这次的表现。

　　“嗯，你跟胥鸠熟吗？”南夜合表情跟面试官似的，直接提出第一个问题。

　　杨莱愣了一会，直接摇头，“我跟胥总监不是很熟。”

　　那应该见得不多，南夜合点点头，“那请复述一下胥鸠出事前几天你们见面的过程，着重告诉我对方的面貌，气色，衣着。”

　　这奇怪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杨莱彻底懵了，难道原来她对南夜合的职业定义有什么误解吗？

　　不过她还是按着剧情回答了，胥鸠出事的这件事的确是公司里的大事，能够帮助破案也是不错的一件事。

　　“那天……”杨莱从她的视角大概复述了一遍当天发生的事。

　　在说到胥鸠的穿着时，几人的注意力明显更集中。

　　“背了个黑色的包，羽绒外套，里面一件卫衣，破洞牛仔裤，短靴……对了，还带了鸭舌帽。”杨莱略带沉思，“我那天还很奇怪，周一总监为什么还不去上班，穿得跟我们平时在外面一样了。”

　　这下剩下两个半的人都开始点头了。

　　很明显了，做见不得人的事。

　　南夜合看了胥鸠的方向一眼，拍拍南风汀的肩膀，“你们先聊，我去一下卫生间。”

　　南风汀明白她们俩这是要去对质了。

　　他颇为看好戏地目送一人一鬼过去。

　　然后在杨莱的目光下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

　　南夜合观察完厕所后，揪着胥鸠进了一个隔断。

　　“先冷静一下，我还是失忆状态。”胥鸠表情很镇定。

　　“好，那我们讨论一下。”南夜合觉得自己真的有些心态爆炸，“你好好想想，每一次我们线索断了都是因为谁？到底是谁隐瞒着我们，还要其他人来帮她找到真相？”

　　她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一个个问过去了，最后还是要转回胥鸠自己身上，只要她一天想不起来，“复活”这事一点苗头都没有。

　　胥鸠的表情也难得严肃一回，但是不接南夜合的话。

　　现在连基本的配合都没有了，南夜合更气。

　　“你就说吧，你平时能见的到底都是些什么人，还有什么人需要你穿成那样去见？”

　　胥鸠的表情突然有点痛苦，很是复杂地看着南夜合。

　　嗯？？！

　　南夜合决定不忍了。

　　“你到底有没有跟我说过真话？！”

　　话音刚落，胥鸠没开口，南夜合身后的门倒是被敲响了。

　　“妹妹心态放平和点啊，失恋了要坚强，不就是头上有点颜色嘛，生活还得过，咱们千万别在厕所哭啊。”

　　？？？？？

　　南夜合十分懵逼地转过身，看向那个门。

　　终于，胥鸠痛苦的表情结束了。

　　她快乐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