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坑计划》我高斯无处不在

32、论给女鬼洗头的正确姿势

　　小孩的妈妈开始哄他，正好他们那一层的电梯到了，南夜合也就顺理成章地离开电梯，让自己的耳朵得到救赎。

　　“好痛啊。”胥鸠还在捂着脸，“现在的小朋友都这么彪悍的吗？”

　　南夜合静静地看了她一眼，找不到语言来回答。

　　算了，她还是好好走路吧。

　　南夜合径直朝前走去，在路过紧急通道那个门口的时候，突然跟一个从对面走来的人撞到了，一个被衣服包裹着的东西从那人怀里掉了出来。

　　她正想帮忙捡，那人眼疾手快地先她一步，也不说话，匆匆地从安全通道离开了。

　　？？？

　　有情况？

　　南夜合敏锐地感觉到了不对，但是也不能贸然去追，便保持着疑惑，继续往前走。

　　这么怕被别人捡到的东西，还能是什么，重要财物以及……凶器。

　　还从安全通道离开，不管怎么看都奇怪极了。

　　南夜合还挺想研究研究刚才那个人，但她毕竟不是真的侦探上身，顶多就自己想想就差不多了。

　　不过胥鸠一直在旁边围观，好像观察到了一些南夜合没有注意到的事情。

　　“刚刚那个人好奇怪啊，他的有一只皮鞋鞋底已经磨坏了，有一只却还是崭新的。”胥鸠皱了皱眉，“就算有差别，也不至于差得这么多啊。”

　　嗯？南夜合看向她。

　　的确是，可能会有人因为工作原因两只鞋底会有差异，但是绝对不可能在正常情况下出现一只磨坏一只崭新的情况。

　　“南小姐，你是来探望被害人胥鸠的吧？”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考。

　　南夜合抬眼一看，是个高大的男人，穿着普通的休闲服，气质也并不突出。

　　听这个语气，像是便衣警察。

　　果不其然，她刚刚判断完，对方便亮出了自己的警官.证，“我姓徐。”

　　“嗯，徐警官。”南夜合配合地说了一句，“现在我可以进去了吗？”

　　徐警官点头道，“但是还请尽快，我们正在调查一个线索，可能跟你有关，需要你配合进行调查。”

　　嗯？

　　南夜合转身的动作顿了顿，却还是镇定地回应了徐警官，“好的。”

　　什么线索会跟她有关？

　　胥鸠已经快速飘进自己的病房里，南夜合一边思考着乱七八糟的事情，一边往里走。

　　12月……12月20日，她早就想说了，那天很熟悉。

　　她有几天去过那边的工地上，可能这一天就刚好包含在那里面，而且很可能是最后一天，不然她早该在工地上听到胥鸠这个案件了。

　　但是自己跟案件能有什么联系？

　　南夜合尽力回想，除了考察的事情，还真没注意到哪里有问题。

　　“南同学，我觉得自己这样躺着有些许好笑。”胥鸠撑着下巴，趴在病床边，十分严肃地看着自己的脸。

　　南夜合还在思考，没回应。

　　“南同学？南同学？”胥鸠又叫了两声，南夜合还是没回答。

　　胥鸠有点郁闷地飘到她旁边，大喊一声——

　　“南同学！！！”

　　南夜合抖了一下，面无表情地盯向她。

　　“怎么不理我？”胥鸠还是保持着那个郁闷脸。

　　南夜合给了她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你还是换个称呼吧，‘男’同学，我半天没反应过来。”

　　胥鸠恍然大悟，用手撑着下巴，作沉思状。

　　南夜合不管她了，往病床走去。

　　这间病房很大，东西一应俱全，但可惜都没人用。

　　她将牛奶放在病床的床头，那里摆着一个透明的花瓶，花瓶里还有新鲜的香槟玫瑰，似乎还被人特地整理过。

　　南夜合看向胥鸠的脸。

　　死气沉沉的，好像没有生命一般，脖子上还有掐痕，这是之前那份报告里面没有的。

　　掐痕，窒息？

　　南夜合皱眉，看来胥鸠真的算幸运，这样还能活下来。

　　“小合呢？你觉得叫小合怎么样？”胥鸠本鸠突然飘到她身后，脑袋边仿佛出现了一个亮着的小灯泡。

　　南夜合看着凝重的气氛陡然消散，扯起嘴角，“不熟。”

　　别说熟不熟了，家里人也不会这么叫她，因为太诡异了。

　　“那叫阿合。”胥鸠弯起眼睛。

　　数码宝贝呢您还？

　　南夜合表情镇定，为了避免胥鸠再给她取什么怪异的称号，她决定将就了。

　　“行。”

　　胥鸠耶了一声，飘到床头，提起那一箱奶。

　　“那我们走吧。”

　　南夜合先没管那一箱奶，而是怀疑地看向她，“你闹了那么一早上，就为看这一小会？”

　　空气安静了两秒。

　　胥鸠看向病床上的自己，表情变得平静了许多。

　　“病恹恹的，也没什么好看的。”她笑了笑。

　　嗯……

　　南夜合看着她，沉默了一会，突然开口道，“对了，这房间可能有监视器。”

　　还没抒情完的胥鸠：……

　　“早干扰了，我可是女鬼。”胥鸠非常骄傲地抬起头。

　　南夜合看了她一眼，“那也得给我把牛奶放回去。”

　　她丢不起这人。

　　胥鸠摇摇头，表示拒绝。

　　反正是给她的，带走又怎么了。

　　南夜合深吸一口气，“我下楼再给你买。”

　　还是摇头，仿佛故意跟她对着干。

　　在南夜合即将展示什么叫手撕鬼子之前，胥鸠从后腰掏出一件外套，盖在牛奶上。

　　“放心放心，我有分寸的。”

　　有分寸？？南夜合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再看了一眼胥鸠的魂。

　　仿佛躺的那个人不是她。

　　算了，这家伙脑回路清奇，自己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南夜合冷漠地原谅了她，转过身往外走。

　　徐警官见她出来，立马迎了上来。

　　南夜合也正想问他有关案件的事，难得抢先一步开口，“久等了徐警官，刚刚你说的线索究竟是什么？”

　　徐警官一边打开手机，一边说道，“其实几天前就想联络你了，这个线索是在调查犯罪现场的第一天就发现的，今天正好跟你聊一聊。”

　　他将手机展示给南夜合看，“就是这个。”

　　南夜合在看到那个所谓的线索时，愣了。

　　胥鸠伸过头来看，也愣了。

　　图片上是一只脏兮兮的小黄鸭。

　　小黄鸭？？？

　　“我们捡到的时候跟你是一个表情。”徐警官带了点笑意，但又觉着这毕竟是在调查案件，很快恢复了严肃，“这只鸭子，根据报案人的说法，应该是被害人的救命鸭子。”

　　胥鸠在一旁笑出了声。

　　有毒！！！

　　南夜合比她镇定很多，忍受着耳边的笑声，对警官说道，“这是我的报警器，可能是在工地上遗失的，我那天去过。”

　　她仔细地回忆20号发生的事，不过可能没什么大事情发生，记忆只有个大概。

　　“报案人在21日凌晨往工人生活区走的时候，听到了这只鸭子发出的声音，走过去查看的时候发现了被害人，于是才报的案。”

　　还真是救命的鸭子，所以说胥鸠能够这么及时被发现。

　　南夜合顺势说道，“这是我家人给我的，原本用来防身，现在看来……也算物尽其用。”

　　徐警官点头道，“这是重要的物证，我们通过这只鸭子原本连接的网络调查到了你身上，不过当天晚上同一时段的监控显示你在工作，所以你的嫌疑已经解除了。”

　　果然在加班，南夜合冷静地想。

　　“其他也就没什么了，找你主要是想询问你遗失报警器那天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比如说在工人生活区附近，有没有什么地方很奇怪？”

　　南夜合摇摇头，“一切都很正常。”

　　徐警官可能也没指望问出什么重要的线索，笑了笑，“那打扰了，谢谢你的配合。”

　　嗯，南夜合点头，“那我先走了。”

　　她瞥了眼已经快要笑到虚脱的胥鸠，仍然是面无表情。

　　小黄鸭报警器怎么了？！

　　难道很好笑吗？！

　　救的难道不是她的命吗？！

　　南夜合内心发出了十秒的咆哮，然后身心如一地平静下来。

　　她按了电梯的按钮，静静地等待着。

　　胥鸠停下来了，她真的笑累了。

　　“你原来是我的救命恩人二号。”胥鸠揉着眼睛说道，“难怪我只能跟着你。”

　　南夜合呵呵一笑，“恩人一号你还没感谢呢，而且哪个恩人会想被鬼缠身啊？”

　　也有道理，胥鸠跟着南夜合飘进电梯，电梯门要关的时候，突然进来了两个人，两个男人，一高一矮，高的那个带着鸭舌帽，看不清脸。

　　南夜合没去注意他们，胥鸠却是突然集中了注意力，看向了那边。

　　“那个矮点的男人和刚才跟你撞上的那个男人有点像，嗯……气质像。”胥鸠开始扯些鬼话。

　　南夜合勉强看过去，惊觉那个高个男人好像更不对。

　　他手上有刀！

　　“小……”南夜合正想开口，高个男人已经将刀刺向了前面的矮个男人，根本来不及阻拦，刀已经刺进了前面人的身体。

　　南夜合抬起头，下意识地贴紧电梯的墙壁，发现那个高个男人已经红了眼睛，喘着气，还有些眼熟。

　　她觉得自己现在可能需要个报警器。

　　南夜合还有心思抖个机灵，但已经在思考退路了。

　　电梯门马上就要开了，但是她不一定会马上得救。

　　自己虽然身体还不错，但没练过什么防身术，包里……包里有手机，难道要指望它扔过去能爆炸？？这又不是某品牌生产的王牌炸.弹级产品。

　　南夜合脑海内千回百转，眼见着高个男人拔出了刀，脚步蠢蠢欲动，一道模糊的影子忽然划过——胥鸠闪到了那男人身前。

　　南夜合见证了高个男表情从愤怒到恐惧这一扭曲的过程。

　　电梯门一开，第一个跑出去的是他。

　　随后是人群的尖叫声。

　　南夜合抓出电梯的扶手，看着倒在地上的矮个男，他的手边露出了一个已经摔成两半的摄像机，身体周围的鲜血还在不停地蔓延，好像永远也流不尽。

　　她抬眼，看向背对她的胥鸠。

　　对方缓缓转过头，笑容依然生动。

　　“看吧，我学的还是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