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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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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高兰朝手上呵了口气，顿了半天，终是敲响了面前的门。
房门应声而开。
“兰兰？！”
高渊愣了几秒，然后咧着笑把高兰拉进了屋。
拍拍高兰身上的雪，高渊笑的特开心。
“不是说不来了吗？”
高兰看着老爸的笑脸和饭桌上看着自己的阿姨和姐姐，好久才扯了个笑。
“我只说了我中午不来嘛。”
高渊又愣了愣，“你这丫头，敢情是给你老爸惊喜啊？来来，老爸高兴，陪爸好好吃一顿！”
调整了下情绪，高兰又恢复了活力。
“有啥好吃的啊？”
坐到桌前，高兰才看到桌上的大火锅，说到底也不过是白菜萝卜加几个肉圆子而已。
“呃……爸不知道你要来，也没弄几个好菜。要不我现在再去菜场买点吧，还说了给你烧鸡腿的。”
“不用啦！等你买上来，再烧好，太阳都上班了，就这也挺好的，你女儿我又不是没有鸡腿就活不下去！”
高渊糊弄了下高兰的头发，笑的格外慈祥。
“看来明年我是无论如何要准备鸡腿，免得你又来突然袭击，我还亏待了自家丫头呐。喂，咱们算说好了，明年的今天你可要来吃我的烧鸡腿。”
明年的今天，你可要来吃我的烧鸡腿……
“恩……爸可不准反悔。”
眼前的饭菜有些模糊，鼻子也有些酸，喉咙堵着，嘴里的饭也难以下咽，高兰眼眶有些渐红。
“兰兰！咋啦？！”
高兰朝着老爸瘪了瘪嘴，“感动的。”
“去，又唬你爸。”
父女俩，彼此一笑。
难得的生日，难得的相聚，饭桌上到底也谈不上其乐融融。
高兰知道，这里还有她的阿姨，还有她的姐姐，一个抢了她爸爸的女人，一个分了她父爱的女孩。
这里终究不是她的家。
他，却终究还是她的爸。
还算没有冷场的把饭吃完，高兰看了眼厨房洗碗的阿姨和客厅看电视的姐姐，还是把老爸拉到了房里。
她这算掩耳盗铃么？
“兰兰啊，啥事？”
“女儿来找老爸讨要生日礼貌来了，你，给是不给？”
高兰两手一摊，一脸无赖相。
高渊好笑的拍了拍高兰的手，“敢不从命啊！乖女儿，要啥？”
“不多，一件衣服。”
“应该的，应该的！哪天物色好了，跟我报个价，我把钱给你打过去。”
“嘿，就知道爸疼我！想必老爸不会再舍得克扣女儿的学费了吧？”
“……”
高渊有些尴尬，高兰也好一会儿没作声。
是谁说谈钱伤感情的？如果给高兰，高兰绝对举四肢赞同。
伤的，又何止是爱情呢？
钱呐，无坚不摧的利器。
“兰兰……放心，老爸不会让女儿没书读的。不过，你也知道爸的困难，房子在你妈那，你妈租金也不是太少的……”
和以往一样，每次扯到这个话题上，无非是老调重弹。
房子、贷款、还债……通通和钱脱不了干系，所有的台词，她通通可以倒背如流。
她妈和她说过，她很困难，非常困难。
她爸和她说过，他很困难，非常困难。
她知道，她了解，可是没用！她不是出钱的那个！
真正出钱的两方不愿意去知道，哪怕知道了也绝不愿去了解！
有关钱的，通通都要抓着不放，一定要她去哭、去闹，去像一个吸血鬼一样，把两边的钱都榨干。
是她太好心了，过于善解人意了，还是说，这些讨债原本理所当然的？
一直一直她都想不明白，左右的为难，她是最没能力知道的一个，却为何是唯一一个了解最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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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老爸告别，高兰面无表情的重重的下楼，又轻手轻脚的上了楼，把耳朵贴在了房门上。
在自己爸的房外，她却就像个小偷。
“她又拉你去谈学费的事了吧？还生怕被我知道了似的。”
“……”
“干嘛不做声啊？你不是不清楚咱们情况吧？买这房子就花了几十万，光还贷还债就要还到老！是，你现在工资比以前高，我的工资也不少，可每个月把贷款还下来，莹莹的生活费、水电费、这费那费的交下来，咱们自个还剩多少生活费啊？我知道她是你女儿，可她有把你当爸爸吗？简直就是拿你当债主！她哪次过来不是找你要这要那外加那一笔学费啊？难得这段时间没来了，今个儿更好，生日啊，多好的油头，要啥你这老爸不会给啊？！高渊，别说我没良心。说啥每月生活费三百，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隔三岔五的给她打一点额外的钱零花。她是你女儿，这没什么，可学费不是小数目啊！你女儿要上学，我女儿就不用上学了是不是？我跟你结婚不是眼巴巴看着你养你女儿的。人都是自私的，你要是偏心偏的太过的，别怪我和你没完！”
“艺俜！兰兰她没常找我要这要那，我问她缺不缺钱，她从来都是跟我说不缺的。”
“我不管，我就知道她每次来这就没单纯来做客的时候。总之你看着办，说到底，和你过日子的还是我和莹莹，大家都不想日子过的不顺心！”
果然没有一家有本好念的经。
两全？这两个字谁敢说它简单？
再次默默的下楼，高兰的步子莫名的乏了。
风太寒，雪太凉，手再怎么搓也搓不暖。
拖着步子走到自家楼下，高兰习惯性的看了看一侧的三棵小树。
中午才拂去的雪，如今又压了满枝。从头到尾，她就是在做无用功！什么也改变不了！
忍了一天的泪，终是融到了雪里。笑了一天的眼睛，终是溢出了化了的雪。
连泪，也被风雪凉的透了。
花，早日的开了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