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雨的鱼》农夫三泉

8、第八章

　　听着熟悉的铃声发呆，却怎么也不愿意关机，或许是歉疚，还是给自己的逃避找个借口，顾雨始终不敢接起。出院已经一个星期了，恢复往日忙碌的工作，让不愿碰触的记忆打扰自己，却每每在午夜孤单时，飘入她的梦境，自嘲自己脆弱的渺小，明明面前是答案，却视而不见，内心煎熬的浪潮冲击着固守的心灵监牢，越来越不确定自己想要什么，混乱的心跳向禁锢自己的手铐发出抗议，翻来覆去睡不着，顾雨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客厅柔软的暖光，让她感到略略的安心，爱，没有错，错的是彼此，我想要的你给不了，跟许肇南的三年，总是害怕清醒，怕一睁开眼睛，就会刺痛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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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铃声一遍一遍重复，期待、忐忑、静默……慢慢崩塌了自信，落地窗前落寞的身影驻立，凝视着灯火闪烁的夜景，许肇南强迫自己，不去碎裂最后一块希望。美丽的回忆像延伸到天际的风筝线，最后自己才发现另一端握在她的手里，无法挣脱，却心甘情愿。迷途的风筝恳求她不要放掉那根细细的牵扯，却不知道这段线的长度，够不够自己沿途返回时，追上她撤退的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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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肇南Office。
　　“许先生，机票和计划都安排好了，先飞纽约，再飞东非。”郭嘉将ActionPlan递给了过去。
　　“老爷子那边都联络好了？”许肇南迅速地翻看着。
　　“嗯，那边已经做好了安排，只是行程比较紧张。”郭嘉担心的望着他。
　　“那边的结果怎么样？”合上计划书，许肇南趋起手指。
　　“一切顺利，王磊星空娱乐申请破产保障程序……”郭嘉嘴角勾起。
　　“很好，盯住他在暗处的产业，别死灰复燃……”许肇南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桌面。
　　“是，许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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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先生，顾雨小姐明天会去中环……”郭嘉试探地问到。
　　“好，帮我在布朗订个位子，下去吧……”许肇南微眯的眼睛划过一瞬闪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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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环购物中心，Feel品牌夏季发布会现场，顾雨身着盈盈绿色连衣裙在台上变换各种着Pose，水晶灯下青春洋溢的笑容格外迷人，闪光灯下的顾雨，成为了众媒体的宠儿。二楼咖啡厅的角落，透过明亮的落地窗，许肇南慢慢地抿着咖啡，时而眯起眼睛，勾起嘴角，还是那么迷人，充满活力的顾雨，庆幸、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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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发布会上匆匆下来，顾雨裹上外套匆匆拉开化妆间的门，刚迈出几步，就撞上一个宽厚的胸膛，捂着鼻子抬起水润的眼睛，看见许肇南似笑非笑的眼神，顾雨迅速低头埋下头，白皙的耳朵泛起淡淡的粉红，许肇南的眼睛慢慢幽深，抚上顾雨的耳畔，托起她的脸颊。
　　“还是这么迷糊，走路不看人的……”
　　两个人的距离太过亲近，暧昧的气氛蔓延开来。
　　“你怎么在这？”顾雨糯糯到，浓密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睛。
　　“我说是巧合，你信么？”
　　“这不是你做事的风格。”顾雨抬眼瞥了一下许肇南。
　　“小雨，陪我吃顿饭吧？”
　　“好。”顾雨顿了顿，犹豫地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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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朗西餐厅，柔和的壁灯让整个店的氛围烘托的恰到好处，悠扬的小提琴声像是情人的喃呢，幽秘的角落安静地摆着十八世纪英伦格调的桌椅。
　　许肇南拉开雕花座椅，绅士地摆出手势，顾雨慢慢地坐下。
　　“小雨，身体怎么样？”许肇南展开餐巾。
　　“已经好了，谢谢你。”闷热渐渐散去，顾雨平静了下来。
　　“为什么谢我？”许肇南邪促到。
　　“谢谢你救了我……”顾雨咬了咬嘴唇。
　　握住顾雨的手，许肇南紧紧地盯着顾雨的脸颊。
　　“答应我，小雨，我们重新开始吧。”
　　“我们不合适。”顾雨挣脱了他紧握的手。
　　“小雨，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对不对？”许肇南认真地凝望着顾雨的双眼。
　　“已经没有了。”顾雨微微一顿，错开了眼睛。
　　“我许肇南不会有其他女人。”许肇南的唇角微勾。
　　“你救了我，我很感谢你，但是，请你不要再纠缠我了。”顾雨面色坚决。
　　“小雨，我许肇南说过，只要你没结婚我就一定再追回你……”许肇南的眼神更加真诚。
　　“许先生，我想我们谈不到一起，我先走了……”无奈在心底拉扯，顾雨起身拿起提包转身要走。
　　“小雨……”许肇南要拉住顾雨却被她甩脱……
　　“小雨，我送你……”许肇南拿起外套紧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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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雨回到公寓，把自己深深地埋在柔软的沙发里，熟悉的气味仿佛依旧包裹着自己，狂妄的声音犹在耳畔回荡，清亮认真的眼神在脑海里闪烁，还是那么固执，那么不可一世，这个人啊……心里仿佛碎裂一块，不能再见面了，不然，自己都会控制不住得崩塌……
　　叮铃叮铃……
　　顾雨起身打开门,乐清带着大包小包挤进门里。
　　“小雨，你看，我妈让我给你带的东西。”乐清轻轻地放下东西。
　　“不用麻烦，帮我谢谢阿姨。”顾雨微笑到。
　　“小雨，你脸色不太好，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乐清注视着顾雨略显苍白的脸颊。
　　“没什么，喝点什么？”顾雨拂了拂额头。
　　“咖啡就好，你别动，我自己来吧。”乐清把顾雨按在沙发上，自己去了厨房。
　　顾雨安静的坐在沙发上，久久地凝视着鱼缸。
　　“发什么呆，大宝都让你看毛了……”乐清将温暖的咖啡递给顾雨。
　　“小雨，是许肇南吗？”乐清试探到。
　　“乐清，我……”
　　“尊重自己的心，顺其自然吧，小雨，别多想。”乐清抱了抱顾雨。
　　“嗯，顺其自然……”
　　“其实许肇南对你真的很不错……”乐清叹道。
　　“我知道……”顾雨喃喃到。
　　“好了，来，我妈特别给你煲的汤，乖乖喝了，好好睡一觉，明天又是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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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公馆，昏黄的灯光打在许肇南的脸侧，原本漂亮的脸变得轮廓分明，越发刚毅，宽厚的手掌握着许夫人的手，儒慕的闭上眼睛，将脸紧紧贴在交握的手上。
　　“肇南，回来了。”许夫人缓缓睁开眼睛。
　　“嗯，妈，你感觉怎么样？”许肇南慢慢抬起头，脸上的线条柔软起来。
　　“我很好，你别担心。”许夫人伸出手揉了揉许肇南的头顶。
　　“妈，明天我出差去美国看爷爷，您有什么想对爷爷说的吗？”许肇南轻轻地问。
　　“肇南，你爷爷年龄越来越大了，自从你父亲去逝，他的身体也越来越不好了，如果有什么事，千万别让他激动，说我很好。”许夫人缓缓说到。
　　“嗯，妈，你放心。”许肇南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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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空万里，HK航班飞机缓缓升起。头等舱，小巧的黑色笔记本的旁边摆着温润的咖啡，许肇南迅速地浏览着美国分公司的经营资料，眉头越皱越深，看来得尽快插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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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机缓缓下降，巨大的气流卷起细微的尘埃。许肇南从VIP通道缓缓地走出来，一辆黑色加长的宾利车开来，一行人徐徐上了车。
　　“许先生，先去公司还是直接去许老先生的公馆？”郭嘉轻声地问到。
　　“直接去公馆。”许肇南叹息地闭上了眼睛。
　　车一路平稳地驶入一幢山地别墅区，白色意大利建筑风格的庄园缓缓映入眼帘，花园植被郁郁葱葱，显得格外静谧。
　　“大少爷，您请！”黑人管家操着流利的中文引领许肇南一行进入别墅。
　　“我爷爷身体怎么样？”许肇南松开领口，郭嘉将外套递给管家。
　　“老爷一切都还好。”黑人管家简洁的回到。
　　“肇谦呢？怎么没看见他。”许肇南皱着眉头。
　　“二少爷和同学们参加学院组织的夏季旅行，预计明天就能回来。”
　　“嗯，爷爷在书房吗？”许肇南略微放松了身体。
　　“老爷吩咐，大少爷先休息一下，晚饭后到书房等他。”
　　“好。”
　　“大少爷，这边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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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空娱乐，凌乱萧条的职场到处散布着废弃的资料。
　　“许肇南……”王磊狠厉地撕扯着报纸。
　　哗啦……桌子被掀翻，王磊喘着粗气，紧紧握起的拳头青筋毕露。
　　“Hello，Michael……”王磊飞快地按了一串号码。
　　“轻易不要给我打电话，什么事？”穿着白色网球衫的年轻男子放下球拍。
　　“这次麻烦了，我需要一笔钱……”王磊焦急到。
　　“什么？蠢货……”年轻男子提高了声音。
　　“哼，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我倒了，你也别想逃……”王磊嘲讽地威胁到。
　　“你要多少？”年轻男子皱眉到。
　　“先往我账上划八千万……”
　　“这么多……”
　　“要想成功，这是必须付出的代价，你也不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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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