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色之歌》双**魂

23、决战-尾声

　　“结束了。”曦玉笑道，她修长的手指已经卡住了我的喉咙。
　　“凝玉！”柳悦眠大叫道。
　　曦玉的面目更加狰狞了，她狂妄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凝玉，王位是我的，你永远也抢不走！”
　　“水之润下，无孔不入。”我喃喃地念道，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这几个字，“火之炎上，无物不焚；雷之肃敛，无坚不摧！”
　　“恩？”曦玉的眼睛迸射着金色的光芒看着我，似乎在理解我此刻为何会这样。
　　“风之肆拂，无阻不透；土之养化，无物不融！”在我念完的一瞬间，曦玉像是受到了什么重创似的弹开到几米外。
　　我慢慢地站起来，只觉得身体周围围绕着五彩的光芒，右眼落下一滴眼泪，变成了一粒羊脂白玉，紧贴在我的眼角下。
　　“末日君主？”苏枫岚喃喃道，季熙云用手肘撑在地上看着我，眼中透露着光彩。沈晚之长舒了口气，“元神出窍？得救了……”
　　柳悦眠看着我，脸上的欣喜丝毫不加掩饰。林华衣笑出了声，“这丫头！”
　　“不、不可能的！还没有到天庭，怎么可能会……”曦玉喃喃自语，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悠然抬起手，“五灵……正法！”
　　金色的屋子开始下起了冰针，先是一两根落下，接着是密密麻麻没有间隙的冰针狠狠刺向曦玉。曦玉不停地挥舞着衣袖抵挡着锋利无比的冰针。就在这时狂风接踵而至，呼啸着就像要把所有的东西都掀翻一般。紧接着是漫天的火雨落下，有些火雨和冰针碰撞在一起，发出“嗤”的一声，随即腾起烟雾。再接着，是巨大的雷球噼啪作响，骤然出现在曦玉的周围，纷纷朝她靠拢。最后，是她站着的地方周围土地腾起，似是流沙袭，要将她的全身掩埋住。
　　曦玉无助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我冷眼看着她被如此痛苦的法术相折磨。接着我右手一挥，那些法术全都聚拢在一起，接着爆破。把曦玉弹飞到墙壁上猛撞了一下，她才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双眼的光满渐渐黯淡下来，奄奄一息。
　　我慢慢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万事诸有报应，曦玉，我已全然知晓。今日之事待我回到天庭将禀告父王，由他发落。”
　　“为什么……为什么……”她狰狞地用尽最后的力气抬头看着我，“凝玉，从我出生之后我就开始部署的事情，为什么你的元神……会突然回到‘人’的体内？”
　　我冷眼相看，接着转过身走向国祚，慢慢地跪下，“凝玉谢过龙神。”
　　“什么？”曦玉不解。
　　就在此时，原本是金子做成的龙神雕像突然发出耀眼的金光，金光过后，一位白袍的长发男子出现，他的额上有一颗红点，看起来生得秀气，但是却透露出一股威严，让人不敢直视。
　　除了不能动弹的裴瑾轩之外，季熙云他们几个全部都忍着伤痛跪了下来，齐呼：“拜见龙神。”
　　龙神环顾四周，肃穆道：“天庭光延年一百四十九年，曦玉同魔定下契约，将残暴的象征，翅膀的印记诅咒在自己的亲姐凝玉额上，令凝玉需下凡间体味人间疾苦才能去除。观世音大士念此乃末日君主凝玉必有的劫数，因此将计就计，让凝玉下凡，由七位式神陪同。”
　　接着他看向曦玉：“曦玉，你罪大恶极，不仅陷害自己的手足，更杀害同类，你不配做神，更不配做君主！你该当何罪？”
　　曦玉捂着胸口微颤颤地站起来，大吼道：“靠自己的力量夺取王位，何罪之有？凝玉天性多愁善感，就因为灵力比我强大，所以就该她当天皇吗？可笑！可笑！”
　　“竟敢口出狂言！你丧心病狂，心无善念，今天我就将你就地正法！”
　　“哼！”曦玉冷笑道，“我不配做神？天庭就是你们这群东西败坏，才会由得魔界鬼界妖界的人侵犯。神若弃我，我宁成魔！”
　　“大胆——！”龙神发怒，从他身上爆发出无比强大的力量，以及狂龙的咆哮。一切比“五灵正法”还要厉害的法术朝着曦玉冲过去，眼看法术就要伤及到她，她紧闭着眼睛，接受她即将灰飞烟灭的事实。
　　就在这时，龙神的攻击突然被弹开，然后化为无形。
　　渐渐地，曦玉的面前显现出一个实体，他的头上有邪龙的犄角，血红色的眼睛代表了他是一个魔族。
　　龙神微怔，“罗刹！你为何会出现？”
　　那个叫罗刹的魔族轻佻地微笑，“因为我听见了她的愿望。她愿意成魔，所以我来了。”
　　“你——！”龙神怒斥，“这里是国祚，你如何进来？”
　　“炎烛，为何如此气怒。小孩子总有做错事的时候，况且她真的很适合成魔。”罗刹轻笑，接着说：“至于我如何进来的，我可以告诉你，以我的法术，要进十个这种地方都不在话下。”
　　“不可！她是天皇之女，若她成魔，传出去神族还有何颜面！”
　　“你都要将她赶尽杀绝，还谈什么颜面？”罗刹转过头对呆愣的曦玉说：“你，愿意成魔？”
　　曦玉急忙说：“我愿意！我愿意！”
　　罗刹满意地拍了拍她的头顶，接着转过来对龙神道：“炎烛，你也都看到了。”
　　“不可！”龙神决绝。
　　我慢慢站了起来，换头对龙神道：“龙神，就放曦玉走吧。她若想成魔，那就随她好了。”
　　“凝玉，怎么连你也……？”龙神惊然。
　　罗刹笑了起来，“哈哈哈！不愧是天庭未来的天皇，果然以仁义为先，就是因为有这样的蠢货，才会容得天庭现在如此腐败。”
　　我又转过头看着罗刹狂妄的表情，道：“你误会了。我只是不想龙神今日杀的是我们的同类。他日我回到天庭，神魔交战之时，我一定亲手手刃她！”末了，我加上了句：“绝不留情！”
　　罗刹的表情凝重了起来，最后抓住曦玉的肩膀，说了句“我们走”就消失在了国祚之中。
　　龙神看着我表情变幻莫测，最后说道：“放虎归山，必成祸患。”
　　“多谢龙神刚才救命之恩。”我作揖道。
　　龙神挥挥手，“什么救命之恩，就是把你的记忆和神力还给你罢了。”
　　我转过头看着他们几个，只见他们都捂着伤口看着我，脸上带着微笑。只有裴瑾轩白着头发跌坐在墙壁边。
　　我对龙神说：“龙神，可否将他治愈？”
　　龙神看了看裴瑾轩，道：“他的力量都给了你。解铃还须系铃人，能救他的，也只有你了。”
　　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正要点头道谢，又听得龙神说：“有的人，死了就不能再复生。要时时珍惜眼前人才好。”
　　我想起薛慕白，眼睛一红，道：“能让我见见他吗？我只想跟他说几句话。”
　　龙神摇头，“若有缘，千里也会来相见，你好自为之。”说完，他就慢慢消失掉了。
　　我抹了抹眼泪，对着还清醒的五个人说：“看什么看？还不快来！”
　　苏枫岚大叫：“有没有搞错啊，我是伤患！！”
　　“哈哈！终于可以回天庭了！”沈晚之迫不及待地朝我冲了过来。
　　林华衣和柳悦眠还有季熙云看着我们几个人，相视而笑，然后朝我走过来。把裴瑾轩扶起来，我将体内的力量输给他。
　　裴瑾轩醒来之后，他的头发都还是白色的。季熙云说这是反冲太大，消耗的能量太多所致。
　　接着我们七个人站在龙神的雕像前，将右手放在右爪上。
　　季熙云道：“集中精力即可。”
　　“来的时候是八个人，回去的时候……”柳悦眠的声音带着哭腔。
　　苏枫岚红着眼睛斥责道：“都要回去了，想些开心的事情嘛！”
　　林华衣微微皱眉，“我不该对慕白那样的，其实慕白比我伟大得多。”
　　沈晚之紧咬着下唇不说话，裴瑾轩面带虚弱的微笑，对我说：“凝玉，要集中精神啊。”
　　我转过头对他一笑，点了点头。却没发现对面的季熙云沉重的表情。
　　七个人闭上了眼，接着感觉地动山摇，睁开眼的时候就在天庭的入口处了。
　　天门的士兵看到我们全都跪下，道：“属下参见末日君主！”
　　我微笑，“都起来吧。”

　　尾声

　　二十年后，御花园

　　我坐在花园的亭子中抱着我和裴瑾轩的孩子慕念，一边看着池塘里的鲤鱼。
　　这时候小锅跑了过来，跑到我面前道：“君主，月神之药的季熙云殿下求见。”
　　我笑了起来，“熙云来了？快快让他进来。”
　　“是！”小锅领命下去了，小锅是我从凡间带上来的，也就是说他现在也是神了。而月神是我赐予他们的封号，其地位次于丞相。
　　不一会儿季熙云走过来，看到了我说：“我新调配了几种药，你吃吧。”
　　“哪有人天天吃药？”我白了他一眼，他面无表情，“你来就没有别的事了？”
　　“天皇殿下问你，打败了魔尊曦玉的奖赏要什么？”
　　我冷笑一声，“这种事情都需要奖赏？再说……我想要的他也给不了我。”
　　“这么多年了，你还没忘掉？”
　　“怎么能忘掉？”我想起那抹白色的影子，眼睑一沉，季熙云叹气，说：“你最喜欢的人，还是他。”
　　我摇了摇头，“经过了这么多的事，还是当年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么？什么喜欢不喜欢的，现在你们能陪着我，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就在这时裴瑾轩也走了过来，摇着扇子人模狗样地笑着。“咦？熙云来了？”
　　“瑾轩。”季熙云不温不火地说。
　　裴瑾轩伸出食指逗着慕念，一边说：“咯吱咯吱，慕念乖慕念乖。爹改明儿给你买糖葫芦，是你娘小时候最喜欢的！”
　　“说什么呢！”我斥责道，裴瑾轩又说：“娘子别生气，再说当年你本来就喜欢吃。”
　　我笑了起来，季熙云黯然道：“我先走了。”说完便匆匆离去。
　　我对裴瑾轩说：“别闹了，你不是说去看枫岚？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听枫岚的家奴说，昨天傍晚时华衣带了一壶酒，说是菩提老祖的佳酿，拉着晚之和枫岚一块儿喝，到现在都还没醒！”
　　“呵呵！”我笑出了声，“现在枫岚和晚之都被华衣带成酒鬼了。”
　　裴瑾轩笑道：“不过我打听到了悦眠的消息。”
　　“真的？”我眼睛一亮，“他在哪？”
　　“在人界。”
　　我呆愣地说：“他还没有放弃寻找慕白的转世？”
　　裴瑾轩无奈地摇了摇头，“十年天庭，十年人间。就这样悦眠耗费了二十年。”说完裴瑾轩就伸出了手抱住我，我的头倚在他的肩膀上，听着他均匀的呼吸。
　　“后悔嫁给我吗？”他问。
　　我摇摇头，“永不后悔。”
　　纵使我和慕白有缘无分也好，但是至少裴瑾轩还陪着我。
　　只要这样也就够了。

　　长相思

　　山一程，水一程，半生世事伴生人，月缺诉情深。
　　风一更，雪一更，更待羽织随花落，梦惊月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