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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夜半风波与意外的交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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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并非总是阳光明媚,偶尔也会有突如其来的风雨,考验着人心的定力和应对的能力。
一个深夜,鲍生生正沉浸在睡梦中,却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惊醒。她迷迷糊糊摸过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妹妹鲍玉婷的名字。这么晚来电,让她心头一紧,立刻接通。
“姐……”电话那头传来鲍玉婷带着哭腔、又急又慌的声音,背景音有些嘈杂,“姐……我……我们闯祸了……”
鲍生生瞬间清醒,坐起身:“玉婷?别慌,慢慢说,怎么了?你在哪儿?”
鲍玉婷抽噎着,语无伦次地讲述起来。原来她和几个同学晚上去了S市一家颇有名气的中高端酒吧见世面。期间,一个同行的女同学好奇之下,偷偷叫了酒吧的“男模”陪酒聊天(并未有其他过分举动),后来玩闹时又不小心打碎了一套价值不菲的酒具和装饰品。结账时,面对天价账单,一群学生都傻眼了。那个惹祸的女同学家里条件一般,根本无力支付,其他同学也都面面相觑。酒吧经理态度强硬,要求必须当场结清。
一群半大孩子又怕又委屈,都觉得酒吧有“宰客”嫌疑,东西也不该那么贵,但又不敢强硬对抗,只好纷纷给家里打电话求救。大多人在电话里都下意识地美化了自己的行为,把责任推给酒吧或那个惹祸的同学。轮到鲍玉婷,她虽然也害怕,但最终还是选择了相对客观地跟姐姐说明了情况,承认了叫男模(出于好奇)和打碎东西的事实,只是语气里充满了不甘和觉得被坑的委屈。
鲍生生听着,眉头越皱越紧,尤其是听到“叫男模”三个字时,忍不住捂住了额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怒火和无奈同时涌上心头。她立刻判断出,这件事,错首先在自己妹妹这边!好奇不是借口,成年人的世界有它的规则和价格,消费了、损坏了,就得认。
“姐……怎么办啊……他们说不给钱就不让走……还要报警……”鲍玉婷的声音充满了无助。
鲍生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语气严肃而清晰:“玉婷,你听着。第一,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管你觉得价格合不合理,你们消费了、损坏了,就要负责。第二,立刻跟酒吧的负责人诚恳道歉,态度要好。第三,钱我现在转给你,你马上结账。第四,结完账,立刻、马上回家!其他的,你想不通的,委屈的,等你回来我们再聊!”
“可是姐……”鲍玉婷还有些不服气,觉得姐姐不帮自己反而训她。 “没有可是!”鲍生生语气斩钉截铁,“按我说的做!立刻道歉,结账,回家!听到没有?” “……听到了。”鲍玉婷被姐姐的严厉震慑住,小声应道。
鲍生生立刻给鲍玉婷转去了一笔不小的款项。她不在乎钱,她在乎的是妹妹能否从中吸取教训,明白什么是责任和边界。
然而,她并不知道,此刻酒吧楼上一个不对外开放的隐秘包厢里,今晚的“风波”正被几人尽收眼底。这间酒吧的真正东家,周家的三公子周宥宁,今晚恰巧借此地与几位发小聚会。沈锦生、刚从部队回来休假的顾泽然、以及在S市政界崭露头角的严之成都在。他们本来在自家常去的私人会馆,临时起意来周宥宁这儿巡查一下,便碰到了楼下这出“好戏”。
包厢的屏幕上,正实时播放着楼下卡座的画面和声音——他们身上带着微型传输设备。看着那群学生一个个打电话哭诉、撇清责任,周宥宁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吐出一口烟圈,嘴角噙着一丝淡漠的嘲讽。
直到听到鲍玉婷的电话内容,以及电话那头鲍生生清晰冷静、不偏不倚的处理方式。周宥宁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呵,还算有个明白人。”
他对着衣领下的微型麦克风低声吩咐了一句:“经理,一会儿那个结账的小姑娘,钱付清后,让她稍等一下。让她电话里那个姐姐,亲自过来接人。”
另一边,刚转完账、稍微松了口气的鲍生生,很快又接到了妹妹带着哭音的电话:“姐……钱收到了,也道了歉……但是……但是经理说,必须让你……让你亲自过来接我才能走……”
鲍生生的心猛地一沉。她立刻意识到,对方恐怕不是简单的酒吧管理方。她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通过一些非公开的渠道和人情网络,大致了解到了这家酒吧背后的东家——那个在S市乃至全国都盘根错节、能量巨大的周家,尤其是那位以手段莫测、喜怒无常著称的三公子,周宥宁。
不敢有丝毫怠慢,也担心妹妹独自久留会再生事端,鲍生生立刻做出了最快速的决定。她联系了提供紧急服务的通航公司,支付了一笔惊人的费用,调用了一架私人飞机,以最快速度飞往S市最近的起降点。
一小时后,一辆车将风尘仆仆的鲍生生送到了那家酒吧门口。她只来得及在飞机上换了身简单的休闲套装,外罩一件剪裁优良的羊绒风衣,素面朝天,因为近期生活顺心且注重保养,她的皮肤和身材都保持在极佳状态,即使不施粉黛,在夜色中也自有一种清冷而出挑的气质。
她快步走进酒吧,直接找到经理,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您好,我是鲍玉婷的姐姐,我来接她。对于今晚我妹妹和她朋友造成的损失和困扰,我非常抱歉。”
经理显然早已得到指示,恭敬地引她上楼。在那个隐秘的包厢门口,经理敲了敲门,然后为她推开。
包厢内光线偏暗,烟雾缭绕。四个气质非凡、却气场强大的男人或坐或站,目光齐齐落在她身上。那是一种审视的、带着上位者惯有的、漫不经心却又极具压迫感的眼神。鲍生生能感觉到其中那个坐在主位、指尖夹着烟、眼神最为深邃难测的男人,应该就是周宥宁。
她稳住心神,不卑不亢地微微躬身:“各位先生晚上好,我是鲍玉婷的姐姐。小妹不懂事,给各位添麻烦了。损失我们已经照价赔偿,再次表示歉意。如果没有其他吩咐,我现在接她回去严加管教。”
周宥宁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从她的脸到她略显匆忙却依旧得体的衣着,再到她冷静镇定的眼神。他缓缓吐出一口烟,没说话,只是对经理随意地摆了摆手。
旁边的沈锦生笑着打了个圆场:“行了,没事了,带她走吧。以后让小朋友玩得有点分寸。” “谢谢,一定。”鲍生生再次道谢,拉着早已吓傻的鲍玉婷,迅速离开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直到坐进车里,鲍生生才真正松了口气,后背惊出一层冷汗。那个包厢里的气氛,尤其是周宥宁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难以言喻的压力和……危险。
她严厉地教育了妹妹一路,直到把她安全送回家。这件事看似就此了结,她也希望永远不要再和那个圈层的人有任何交集。
然而,她并不知道,包厢里,在她离开后,顾泽然淡淡点评了一句:“这姐姐,有点意思。不像一般人。” 严之成推了推眼镜:“遇事冷静,反应快,姿态不卑不亢,确实难得。” 沈锦生笑着看向周宥宁:“宥哥,怎么着?看上眼了?” 周宥宁掐灭烟蒂,嘴角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并未回答。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却闪过一丝极淡的、狩猎般的兴味。
命运的齿轮,有时只因一个偶然的触碰,便开始悄然转动,将原本平行线上的人,不由自主地卷向未知的交集。鲍生生以为的风波平息,或许,只是另一段更加波澜壮阔、身不由己的故事的序曲。而她那句“不想嫁却不能不嫁”的未来,也在这一刻,埋下了最初的、她全然未觉的伏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