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醉怀归》俏无言

16、第十六章 爱或不爱

　　第十六章 爱或不爱

　　没过多久，众人就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沉浸在一片歌舞欢腾中了。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如表面上表现的平静，但是我很清楚自己。虽然微笑着，注视着这些喧嚣的人们，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实际上内心早已随着刚才一幕的情节而起伏跌宕了。

　　多久之前呢，我和你相识相知，还有相爱吗？多久之后呢，我们再次的相逢就这样以沉默来终结吗？那些没有勇气重拾的回忆，是否已经凝成了一滴晶莹的琉璃泪？抑或已经被那骄阳蒸发殆尽吧！我来到帘幕前，听着锻带金玉轻轻撞击的声音，竟好似忧伤的琴声安慰自己。这一刻，我抚上胸口，没有感到任何的怨恨和阴骛。

　　回头看向彻，他已经不知去向了，我决定先回桂宫了。

　　“你不请自来，违背了之前‘不再和思微见面’的誓言，那就是说你已经选择放弃了自己家人？”穿过天禄阁时，隐约听到屏风后传来的清叱声。话中提到的自己的名字，让我忍不住驻足。

　　“我是不会置家人的生死于不顾的，如今也只是出于朋友的情谊才请皇上放过他，别伤害他。”

　　“呵，才子居然会以朋友的身份自居！朕记得当日在百花楼上，你无心于饮酒歌舞。如果朕猜得不错，你后来跑到祥福茶馆，应该是想去结交仅仅目光交汇过的思微吧，可惜他已经走了。”言语中充斥着不屑。“你一向风流，看到美丽的人就忍不住，对思微其实也并不是爱，只是一时的惊艳，妄想轻薄。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伤害他呢？”

　　我身体微微一震。原来那天迁在我走之后，到过祥福茶馆。可笑我当时还自以为无懈可击的上演了一场扁舟红裳弄清影的闹剧。

　　“皇上，臣不想为自己辩驳什么，但是难道您不是因为‘求而不得’，才接近思微的吗？既然您现在已经得到思微了，是不是可以放过他了？”

　　求而不得？我记得，自己当时的确是很不喜欢彻的个性。彻接近我，竟然是因为这个！

　　“咚”的一声，一不留神，我撞倒一只镂花瓷瓶。

　　“谁？”

　　待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三人已经面对面了，时间在这一刻停止了，只剩沉默。我安安静静的转身，担心自己一旦开口，就听到不愿听到的话。

　　“思微，你刚才都听到什么了？”彻跑过来，伸手要拉过我的衣袖。

　　我惊惶的躲过他，连连后退了几步，身体微颤地靠在了墙上。

　　彻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我，神情复杂。静默良久，他轻轻一叹：“你先回去吧，朕以后再向你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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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记得我是怎么逃回来的，一路跌跌撞撞，径直冲进房间，反手关上门。

　　“公子，你怎么啦，今天不是和皇上进宴去了吗？”晓怜轻轻敲了一会儿门，见我没有回应就走开了。

　　我仰头靠在门上，身体一点点的向下滑，顺势坐到了地上。

　　脑海中一片空白，诺大个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的呼和吸。从宴会的方向，隐隐传来撩人心弦的鼓乐声，显得周遭更加得冷寂。在与彻一起生活的月余时间里，我努力尘封了的情感在这一刻迸发出来。胸口的悲伤让人窒息，心里就像熄火后的夜色一样，冰凉张皇。

　　该怎么办才好？现在该怎么作呢？我在记忆中翻箱倒柜的为自己寻找一个坚强的理由。

　　一直以来都在做着七彩斑斓的美梦，每每醒来都会发现与现实更远一步。尽管如此，我这个傻瓜还是甘愿沉醉在想像之中。

　　从窗户的方向传来一连串的细微的声音。“思微，你伤心了？能和朕说句话吗？”

　　这个温柔的问候，曾经让我沉浸其中。我把头埋在臂腕里，不愿听，不想看。

　　“你是不是听到了朕和才子的话了？”声音停顿了片刻，再次响起。“你是因为相信朕，爱朕才伤心的吧？”

　　我没有回答，也没有一丝移动。

　　“思微，和朕说话啊！为什么你总是这样呢，每次都是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肩膀被握住，感觉彻蹲了下来。“相信我啊，思微！朕现在是在请求你啊……朕真的喜欢你啊，从来没有这么爱过一个人！”

　　没有平时的油腔滑调，也没有朝堂上的威严厉色，是一个男人再请求自己的爱人的原谅吗？但是，不管怎样都无所谓了。

　　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托起来，轻轻放在床上。彻转身出门，不久晓怜带着几名婢女进来，服侍我沐浴更衣。站在境前，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原本一双流转星目，如今却弥漫着迷离的雾气，已经变得红肿，满头黑发蓬散，几缕青丝贴在脸侧，蜿蜒至唇角。

　　浴后，晓怜给我换上了白色睡袍，并仔细帮我梳理头发，锻带般的墨发如瀑布一样倾泻至腰间。整个过程中，晓怜都非常小心，没有说一句话。

　　她应该知道了，我想。晓怜一直都在我面前称赞彻的，如今明白了事实，她是否会内疚呢？对此我保持沉默，尽管不想让晓怜内疚，却更不愿提及自己的伤口。

　　喵喵～不知道大家看出来没有，刘彻是穿窗而入的^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