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好久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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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喜？说实话，做人最怕莫名其妙的惊喜，说不好就变成惊吓了。
尤其是008这种以不靠谱著称的系统。
郁木翻身坐起来，把池昼眠的手按在沙发上，这个惊喜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他跟008打着商量问道，“你看要不跟我剧透一下？”
【宿主，我怕您听完今晚上睡不着觉。】
瞧瞧，说什么来着。
“你以为不说我今晚就睡得着了？”郁木已经准备去厨房挑选一把合心意的刀了。
池昼眠双手动弹不得，想开口又碍于郁木相当精彩的脸色识趣地闭麦。
“你来评评理，系统说明天给我惊喜，现在又不肯告诉我，哪有这种这么早就吊胃口的。”郁木愤愤不平对池昼眠说，迫切想找到一个站在统一战线的。
“确实过分，但是吧，不都说是惊喜，要不再等等？”池昼眠给他顺毛一直很有一手，先给予肯定，再提出建议保管不会出错。
008心里熨帖，这才是体贴人民的好任务对象，大恩不言谢，它记下了。
郁木对这个所谓的惊喜好奇得不行，但心里哪怕有一万种猜测，现在想再多也无济于事。
还不如借机调.戏一下良家妇男。
他一只手捆住池昼眠两只手腕，另一只手的指腹在对方手背上画圈，时不时探进指缝又滑出。
池昼眠被他勾得心痒痒，扭动手腕却被更大力摁住。
“这是你在外面想躲的惩罚。”郁木翻开池昼眠手心，手指像猫抓一样挠个不停。
等他终于差不多玩够，池昼眠欺身而上，双手撑在郁木两侧。
池昼眠的眼神里一左一右写着两个字，欲、望。
郁木暗道不好，似乎玩过头了。
不等随便找个理由搪塞溜走，池昼眠的掌心压住他左肩，“别跑，不做。”
郁木耳朵通红，又不肯示弱，“谁要跑了。”
“那是我会错意了。”池昼眠顺着他话说。
昨天和今天已经折腾太多次，池昼眠怕郁木身体吃不消，舍不得他不舒服。
他起身站在沙发边，把郁木拉起来，“不早了，去休息？”
“不想走。”郁木窝在沙发角落，今天势必要闹到底。
池昼眠二话不说转过身，“上来，我背你。”
“得嘞。”郁木趴上去，任由池昼眠背着他往房间走。
郁木闻到池昼眠身上的味道，明明都是同款沐浴露，怎么在他身上的感觉不一样。
钻进被窝，池昼眠挪到郁木身边。
他用小拇指勾住郁木的手指，昨晚两人都精疲力竭，沾枕头就着，压根没品出同床共枕的味来。
池昼眠觉浅，半夜，他听见身旁不时传来动静。
朦胧间睁开眼，郁木躺在他身侧，额头上满是冷汗，眉心紧蹙。
这一眼将他仅剩的瞌睡全都吓醒，他翻身握住郁木肩膀轻晃。
可郁木似乎陷入了深度的噩梦，任他怎么喊都醒不过来。
池昼眠的手从郁木颈下伸过，搂住他翻过身面向自己。
这一摸才知，郁木背后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浸透。
“郁木，醒醒。”池昼眠把人圈住，在他耳边不断反复说道。
郁木猛地一颤，睁开的双眸失焦，不断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池昼眠的手抚在他背上，等他从噩梦中缓过来。
郁木的手背搭着眼睛，手心处紧贴池昼眠胸口。
池昼眠从床头的抽纸盒里扯出几张纸，一点点擦掉他额头和额角的汗珠。
“我去打盆热水给你擦擦，把被子盖好别着凉。”池昼眠将被子在他下巴处掖好，起身前往卫生间。
郁木缩成一团，手臂交叉环在胸前抱住自己。
池昼眠把热腾腾的洗脸巾覆在郁木脸上，又用热毛巾穿过郁木睡衣在他后背擦拭。
重新躺回床上，他半跪着问，“要关灯吗？”
“没事，关了吧。”郁木攥着池昼眠的手不放，眼底已恢复几分清明。
两人相拥，池昼眠像哄小孩子似的拍拍郁木后颈，“梦见什么了？”
“明明我已经把他们从车里拉出来了，明明我提前告诉爸等下一个红绿灯了，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不行？”郁木的声音是死水一般地平静，却让听者锥心般疼痛。
池昼眠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更用力抱紧怀中人。
安慰再多于他而言都是徒劳，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他扛过去。
感受到怀里的呼吸逐渐归于平缓，池昼眠总算能稍稍松口气，在郁木耳朵上留下一吻。
有时候真的很难知道，从未得到和得到后失去，究竟哪一个更痛苦。
后半夜郁木睡得还算不错，也许是因为有池昼眠在身边，他得到了丧失已久的安全感。
醒来看时间，不早不晚九点半。
池昼眠已经醒了，郁木掀开被子下床去洗漱。
他刚洗完脸，门铃声传来。
“昼眠你开个门。”
池昼眠以为是郁木点的外卖，打开门刚准备接东西，却在看见那张脸的瞬间愣在原地。
太像了，哪怕五官走向和气质都更温和，池昼眠还是觉得像。
门外的人朝他微笑点头，“你好。”
郁木迟迟没听见关门的动静，揉着眼睛走过来看情况。
他所有的话堵在喉咙，脚步顿住，定定看向门外。
而门外站着那人因视线遮挡没看见他，笑着问池昼眠，“我方便进去吗？”
“请进。”池昼眠后退几步让开。
郁木如同入定般，待对方走到他身前，才颤动眼睫。
那人个子与他差不多，唇角的笑意和眼眶充盈的泪交织。
“哥，好久不见。”郁成林带有哭腔的声音与他此刻沉稳的外表相去甚远。
重逢的感受实在是不真实，郁木不可置信又像在确定什么似的摸上郁成林的脸颊。
他试探着喊道，“成林？”
郁成林点头，给郁木一个结实的拥抱。
郁木不知道这是他第几次哭，眼泪就像是开了闸怎么也止不住。
拉着郁成林看了又看，他对弟弟的记忆，还停留在十五岁。
那时候的他也就一米七几，脸上还有些稚嫩，穿上校服朝气蓬勃的少年气一直刻在郁木心间。
如今再见，少年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男人，笔挺的脊梁和能够撑起人生的臂膀是这十年时光雕刻的成果。
等两人哭够了，郁成林想起刚才给他开门的那位，“那就是你的任务对象？你们怎么住一起了？”
郁木先给他卖个关子，回房把池昼眠带出来。
他牵着池昼眠的手郑重向郁成林介绍，“这位是池昼眠，我的任务对象兼男朋友。”
郁成林的眼神从清澈到震惊仅用了一秒，目光在两人的脸和相握的手之间徘徊，大致有半分钟才捋清现实。
“你好，”他站起身重新介绍自己，“我是郁成林。”
池昼眠回握住他的手，“你好我是池昼眠，叫我小池就行。”
光看池昼眠的脸就知道比自己和郁木小，但介于俩人的关系，郁成林一时之间拿不准到底该如何称呼。
郁木还能不知道自己弟弟那点心思，一锤定音，“哪有那么多讲究，爱怎么叫怎么叫，叫哥夫都没问题。”
此话一出两人都笑了。
三人坐下来，郁木喊出008，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宿主，别来无恙啊。】008的声音响彻客厅。
郁木还没接茬，郁成林先回答道，“你也是008。”
“你们俩认识？这就是你准备的惊喜？”信息量过大，郁木一时难以接收。
池昼眠则不出声，静静坐在旁边作陪。
【郁成林是我的第一任宿主。】008短短一句话沉默了现场所有人。
“拯救苦瓜计划”于十年前七月投入使用，第一批系统为1-20号，008当时外出寻找合适的宿主，恰巧碰上郁木一家车祸。
它火速赶往现场，即将失去生命体征的有三位，而它只能选定一位作为宿主。
008将选择权交到他们手上。
当时郁成林的生命意识最为薄弱，他能听见声音却无法开口说话。
沈叙汀和郁江听完，一致选择把生的希望让给郁成林。
于是郁成林成为了此计划的第一批宿主。
然而因为是第一次投入使用，诸多方面不够完善，郁成林哪怕完成任务也没有重生的可能，最好的结果就是能在任务世继续活下去。
不过因为他的一系列操作，成功帮系统找出重大隐患，主系统决定为他实现三个愿望，只是无法复生已死去多时之人。
郁成林当时只说：“如果我哥遇到意外，想办法让他活下来。剩下两个愿望，先存档吧。”
所以总结来说，池昼眠是郁木的任务，而郁木是008的任务。
008遇上这两兄弟，也是被折腾得够呛，两位如出一辙地不走寻常路。
郁木心中五味杂陈，世间事原来都是一环扣一环，不知哪只蝴蝶振翅就改变了未来的走向。
郁成林在008发来的邮箱中大致了解郁木的现状，他很难想象一个最爱笑的人突然阴郁，一个从来不知愁滋味的人会整宿整宿难以入眠。
或许郁木自己都没有察觉，在无声无息间，他很多行为和表现越来越带有郁成林的影子。
解铃还须系铃人，郁木心里这个死结，或许还是要郁成林来解。
“哥，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比任何人都要好，”郁成林明白郁木的症结所在，“爸妈和我怎么可能会怪你，不要自责，不要内疚，你从来就没有错。”
郁木等了那么多年，等的或许就是这句话。
池昼眠默不作声听完全程，心中感慨。
但凡缺少一点爱，他们两人谁都无法在今天相见。
他很庆幸，庆幸郁成林还活着，庆幸世上多一个人爱郁木。
008如果有尾巴，现在一定是要甩上天的程度。
还不等它邀功，郁木的问题先一步砸向它。
“如果我选择回去，他们俩能跟我一起吗？”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好久不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