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晓溪之狗尾续貂篇》逍遥

2、音乐

　　第二章
　　转眼又是一天。明晓溪对莫愁的好奇有增无减。
　　据黄姣姣的情报，莫愁和莫言是她来的前不久才转过来的。莫愁的学习成绩非常好，所以，老师让她做学纪股长。莫言篮球打的非常好，来学校不久已经荣登校草首席，当然是在两公子来之前。不过即使之后，莫言的亲卫队也不见少，毕竟是不同类型的人。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好事的同学查过他们的档案，的确他们已经结婚登记了。但是，莫言似乎并不在乎，总是不断的和女同学或外边的什么人约会，而莫愁也表现的毫不在意。但是，跟踪过的校报记者说，莫言无论做什么，都会在晚上十二点以前回去。也从来没在外边过过夜。此外，连他们的爹妈是谁都没人查的出来。
　　当然，如果问问冰，也许可以。
　　“查不出来。”牧野流冰摇摇头。明晓溪惊讶的望着牧野，在她的印象里，牧野流冰虽然话不多，可是，他想做到的事，很少有失败的。难道，他已经查过了。
　　“我知道的只比你多一点，莫愁和莫言是亲姐弟。”
　　“天啊！他们——”明晓溪捂住嘴，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在她单纯的生命中，从没有想到这样的事情可以发生在她的身边。
　　牧野流冰看着明晓溪，事情越来越诡异了。这个莫愁根本就是冲着他们来的。而到目前为止，他们对于莫愁的了解却少的可怜。本身又处在友情极为敏感的时期，是以很多事只能自己做。
　　“你没和澈谈过吗？”明晓溪忽然间想起来。
　　牧野流冰笑了，“你不用担心了，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和澈谈的。只是，晓溪你自己要小心。我已经让兰迪搬到你那边去了。就在你的隔壁，有什么事可以找他或者修斯。”
　　“冰，如果很危险，可以不做吗？”明晓溪觉的自己仿佛闯入了一个迷宫，而牧野流冰和风间澈也都同时被困住了。莫愁的事情远比她可以料想的复杂。她的世界单纯而美丽，友情、爱情、亲情共同簇拥着她，即使偶尔愁上眉梢，可是，那些爱护她的人却总是帮她抹平。一如现在，她曾经伤他们如是，却仍然承受着他们无悔的付出。看着流冰晶莹的眸子，恍惚间，莫愁说过的话又回想在耳边“对于想清楚的人，事情很简单的。”一刹那，有什么从脑中闪过，可是，她不敢去抓。
　　“你是无往而不胜的明晓溪呀！怎么这么快就打退堂鼓了？”流冰笑着对他说。眼睛亮晶晶的，“晓溪，无论怎样，我都会守在你身边的。我相信澈也是。所以，你一定要有信心，就像过去那样，做个侠女，打抱不平，救人危难，这才是我的晓溪。”
　　是的，我是无往而不胜的明晓溪啊！我有冰，有澈，有浩男，那么多的好朋友，有什么好担心的呢？但是，莫愁….
　　“莫愁的事，有我和澈，如果她需要帮忙，我们也不会袖手旁观，你看这样好吗？”牧野流冰继续安慰她。
　　也许，只能这样吧。
　　牧野流冰目送明晓溪回到教室。又向日本拨了几个电话，“瞳吗？你能来一趟吗？。。总部可以交给鬼堂。对。。。。”莫愁会需要帮忙吗？也许真正需要帮忙的是他们吧？事情从开始就在她的掌握中。她在澈和他最为敏感的时候介入，又引诱澈住在她的控制范围内，然后，利用澈，又把他纳入掌中，再然后呢？除了她，没人知道下一步会怎样。从她设定的交易分析，似乎并不想与他们为敌，她真正的目标应当是他——牧野流冰，无论是澈也好，晓溪也罢，只是用来牵掣他的工具。如果他一步不慎，那么，澈和晓溪面临的情况将是怎样的呢？这个莫愁会采用什么样的行动呢？
　　晚秋的凉风吹过，几分燥热中夹了隐隐的凉意。校园的天空不再那么清朗。

　　音乐教室里。一阵悦耳的琴声传来，莫愁停下脚步，静静的听着。钢琴的声音委婉缠绵，却空虚寂寥，有时候，单薄的让人心碎。
　　忍不住，莫愁举起手中的绿色竹笛，缭绕着吹出了第一个音节。
　　风间澈正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晓溪总是在有意无意中接近着牧野流冰，他们当然也是朋友呵，可是，她不再介意赤名杏的死了吗？天哪，我这是在想什么？难道自己没有想象的那么完美？如果他不是那么完美，他又怎么配的上晓溪那双真诚的眼睛？可是，不这样做，晓溪，我已经为你疯狂了，你知道吗？我已经无路可退了。我不可能没有你，但是，你的风间澈是我现在这个样子吗？风间澈，晓溪的风间澈是什么样子的，我该怎么做呀？！心口一阵血气翻涌，口中一甜，一丝血丝溢出嘴角。
　　这时，一道不期然撞入的音节，加入了他的琴声。生生的压住了几乎走火入魔的琴音。也打断了风间澈的心事。愣了一下，看到已站在门口的莫愁。依旧是那袭白衣，手中一道翠绿的竹笛，黄色的流苏静静的垂下。笛声轻婉而悠远，和着钢琴的缠绵仿佛是一声轻轻的嗤笑。风间澈有几分懊恼，被人拆穿了心事不说，还被人笑。就算走火入魔，又干她何事？
　　琴声一转，随着轻摇的笛音奏出了冷冷的乐曲。莫愁没有睁眼，只是吹着笛子，但是，唇边却露出了一点笑意。琴音和笛音就这样在音乐教室中缠绕着，有时在争论，有时在叹息，间或有讥讽和恼意。但是，笛音总是缠绕着琴音，始终不放弃。
　　终于，
　　“咣——”风间澈狠狠的扣下琴盖。蓦然睁开的双眸里竟然有了几分血丝，平日整齐的头发有几绺狼狈的遮在额前。
　　恨恨的瞪着远处的莫愁，“你到底想怎样！！！”
　　莫愁微微一笑，“我只是想来这里玩会，想不到被你占先了，既然如此，我先告辞了。”他已从自怨自艾中走出来，大概这会儿应当没事了。才踏出门，就看见明晓溪呆立在门口，不由得一愣。这边晓溪却道，“我只听得出悲伤，可是却不知它因何而起。你知道的，能告诉我吗？”
　　莫愁笑了笑，她很累，不想介入别人的事情太多。莫言的比赛快开始了，有更重要的事等着她去做。
　　晓溪抬了抬手，又放下，叹了口气，转头望向莫愁消失的方向，喃喃的说，“她比我懂他呵！”转身离开了。
　　风间澈沮丧的把头放在两臂之间，所有的心事全部被人看穿，包括他的懦弱和逃避，他觉得仿佛是一只被剥去外壳的蜗牛，突然间血淋淋的曝露在世人面前，即使所谓世人，也只是她一个。莫愁，这是魔鬼的代号！
　　风间澈没有上下午的课，漫无目的的游荡在街上。晓溪说他很适合做老师呢，他也觉得是，可是，莫愁却告诉他，必要时，他可以和他的父亲一样！父亲啊，那个让他又鄙视又恐惧的人，难道他是他的翻版吗？将来他会象父亲那样对待晓溪吗？不，这决不可能！可是，他不是没能保护母亲吗？为什么没有在母亲挨打的时候挺身而出呢？是他觉得母亲的确做错了？觉得父亲做的虽不对，亦不至于被责备？还是，他根本想保护的只有自己？
　　浩雪曾告诉他，冰极瞳是怎样的刺激母亲，可是他是真的不信，还是只是想躲开？难道他从来都没有发现过瞳的真实做法吗？他见过的，甚至也听到过，很多次，可是，一转身，他宁愿去相信那双楚楚可怜的眸子，因为那里的世界很简单，不管是否虚假。或许，正因为如此，他才一头撞进明晓溪真诚的眼里，不愿意出来。晓溪的世界很简单，简单到黑白分明，无需担心乱七八糟的纷壤争吵。可是，这样真的能躲开吗？躲不开，所以才放不下的吧？在这一点上，他甚至比不上牧野流冰，看似孱弱的流冰，却是一人抗下了所有的痛苦，担当下了所有的指责，即使那是来自晓溪的。莫愁说，冰或许贪恋晓溪的光明和单纯，却并不让自己躲开应付的责任。那么，风间澈你又是因何相守那抹清流的呢？风间澈啊，风间澈，你当真是世间最完美的人么？那莫愁刚才指责嘲讽的那个自私懦弱的人是谁？
　　恍恍忽忽中，闻到了酒的香味，也好，一醉解千愁。就当今天是一场恶梦吧！！

　　牧野流冰看着明晓溪神不守舍的走进教室，不过是去老师那里取下东西，怎么东西没取来，魂却好像丢了？
　　“明晓溪，我让你取得东西呢？”老师诧异的问。
　　牧野流冰站起身来，不理会老师张大的嘴巴，牵了晓溪的手，走出门去。
　　“发生什么事了？”
　　晓溪抬起头看看牧野，依然清瘦的少年眸子里写满了焦急，牧野流冰是很容易被她看穿的，不管别人怎么说，牧野流冰在她面前，始终是一颗透明的水晶。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没来由的，或许，是为了不愿面对的缘由。
　　“莫愁！”牧野流冰抿紧了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