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万星翾翔》hylinone871

2、第 2 章

　　毫无意外，林北星交了白卷，坐在公交站台她在一片暴雨中又遇到了张万森。
　　匆匆回到家的林北星开始思考重回现实的方式，直到旧手机里发来一条灯塔那边出事了的信息，她才从梦中恍然惊醒。

　　钟珊的弹幕带着评判的意味：“啧啧啧，这时间穿越，可是真没有一点效力。”
　　花火接话：“无效穿越么……末王会哭吗？”

　　而醒来后的林北星也发现，自己仍然是上了大学的，也就是说她的所作所为并没能改变未来。
　　林北星想起哥哥看的关于时间旅行的纪录片，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回到过去，而是去到了另外一个新的时空。

　　花火的弹幕突然变得互动性十足：“（你戳了一下啊哈）在吗，乐子神？”
　　仿佛回应般，一只毛茸茸的玉桂狗凭空出现，落在花火怀里，发出“汪汪汪！”的叫声，然后又化作一缕青烟消失。

　　但是面对百无聊赖的现状，林北星还是期待着能够重新再来一次。
　　她找出2010年高考试题的答案努力背诵，林父林母说起了现在孩子压力大，还提到了十年前一个男孩儿在高考后从高塔跳下自杀，身上只找到一个粉色兔子的头绳。
　　可林北星只顾专心背题，人生如果再来一次，她一定要好好把握。

　　桑博的弹幕似乎在与看不见的对象互动：“（你拍了拍啊哈；你拍了拍花火）有意思！人生再来？哪有那么多次！”

　　片尾曲响起的同时，啊哈的声音再次响彻整个空间：“亲爱的愚者们！
　　懂得欢乐是智慧生灵独有的权利。
　　顽石与星辰都无从体察生命的幽默。
　　寻求棋逢对手的敌人，寻求消磨光阴的游戏，寻求不问胜负的结局。
　　寻求捧腹绝倒的笑谈，寻求阴差阳错的误会，寻求神思飞舞的歌谣。
　　谢谢各位，陪我观影！欢愉寰宇，预演结束！”

　　随着话音落下，周围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面具一个个消失，就像被擦除的粉笔画。
　　愚者们互相道别，有的直接化作一缕轻烟消失，有的则缓步走向正在淡出的门口。

　　花火蹦跳着转了个圈，变成一簇火花消失不见。
　　桑博优雅地行了个礼，沉入自己的影子中。
　　钟珊抛了个飞吻，化作无数光点消散。
　　乔瓦尼轻轻颔首，像旧照片般渐渐褪色。

　　只有莲祷依然站在原地，望着已经空无一物的放映区域，若有所思。
　　当他转身准备离开时，发现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古老的钥匙——形状与他丢失的贡多拉钥匙一模一样，却又有些微妙的不同。
　　他弯腰拾起钥匙，指尖传来一丝暖意。
　　抬头望去，远处似乎有一艘小舟的轮廓在星光中若隐若现。

　　欢愉寰宇的灯光次第熄灭，最后只剩下一张笑脸面具在空中缓缓旋转，然后噗的一声，如肥皂泡般破灭。
　　寂静重临。

　　罗浮仙舟，流云渡。
　　晨光熹微，港口的雾气尚未完全散去。
　　货运星槎整齐地排列在泊位上，宛如沉睡的巨兽。
　　花火在一艘标着"星际快运"字样的星槎货舱中醒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难道我做了场梦？"她喃喃自语，举起双手仔细端详。指尖还残留着些许星尘的微光，那是欢愉寰宇的痕迹。"还是说，乐子神在我身上找了乐子？"

　　货舱门突然被拉开，刺目的天光涌入。
　　钟珊的脑袋探了进来，脸上带着惯有的戏谑表情："果然！你在这里！"

　　花火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让开，我看看这是哪。"

　　"流云渡，这还要看？"钟珊往旁边让了两步，做了个"请"的手势，"是真的罗浮，刚才我路过工造司还顺便打死了两个丰饶孽物。"

　　花火跳出货舱，环顾四周。
　　熟悉的仙舟景致映入眼帘，远处楼阁飞檐翘角，近处渡口人来人往。
　　"哇哦～乐子神玩儿得挺大呀。"她吹了个口哨，转向钟珊，"壮士，对咱们乐子神的行动后续有无想法吖？"

　　桑博从一旁的花坛后敏捷地跳出来："你眼神可真不错。"他理了理衣领，仿佛早就等在那里。
　　几乎同时，乔瓦尼也从渡口另一侧踱步而来，手中把玩着一枚古铜色怀表："欢愉寰宇的预演，是为了招待更多的人。"
　　一艘精致的贡多拉悄无声息地停在花火先前所在星槎的旁边，莲祷从船上走下，黑袍在晨风中微微飘动："或者更高层次的存在。"

　　四个愚者异口同声："比如星神。"

　　话音刚落，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凝重。
　　虚空中浮现出层层云雾，遮蔽了流云渡的天空。
　　色彩开始扭曲重叠，景象变得迷离恍惚。
　　一道低沉的声音在每个人脑海中响起，既非来自外部，也非源于内心，而是某种超越常规感知的存在：

　　"不提欢愉寰宇之外的事，大家还是好朋友，听我说："
　　阿哈的声音突然插入，打破了这诡异的氛围，"万物皆可体认，乃是一派妄言；生命仅凭对规律的有限把握，便开始推算未解之事；殊不知，宇宙不可穷解，真理实是幻觉。"
　　云雾微微波动，仿佛在回应这番言论。
　　"我亲爱的好朋友【迷思】，怎么样，喜欢我的小世界吗？"阿哈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笑意。

　　不等回复，阿哈挥一挥手，众人面前的空中突然亮起一道屏幕：

　　一闪一闪亮星星第二集

　　第2集张万森就是时空结束节点

　　画面中，林北星在动物园的工作岗位上被园长打来的电话叫醒，她竟然忘记了今天的例会。
　　慌忙叫了车准备去上班，却又转念一想，自己为什么不直接回到过去尝试重新开始呢？
　　林北星拿起旧手机删除信息，果不其然又回到了熟悉的高中教室。
　　她赶紧拿起笔将背下的答案誊写下来，闺蜜藤藤看着她这个样子，以为是因为和展宇表白失败心情不好。
　　但是，现在的林北星可是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与此同时，流云渡的景象开始变化。
　　虚空中的层云愈发浓密，为防止智识的确定性毁灭可能的变量，迷思降下思想之和感官之雨，通过色相、叠嶂、谜语、幻象，向世人昭示不可概述的奥理。
　　悲喜面具在云雾中上下跳动得欢快，一个个在色相、叠嶂、谜语、幻象之间穿梭，仿佛这些面具本身就是层叠的迷乱异象中的一部分。
　　"不专心，不好，很不好！"阿哈的声音带着假意的责备。

　　屏幕中，高三全年级正在拍毕业合照，林北星看不惯教导主任只揪住他们班不放的样子，拿过扩音器嚷嚷着将高考作文题目告诉给大家。
　　圆满完成高考试题，林北星冒着大雨走上回家的公交。
　　一个趔趄她又撞进了张万森的怀里。
　　她颇为得意地让张万森给自己写一份优秀学生代表的稿件，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回到家的林北星照例拿起手机，而上面又出现了那条灯塔出事的信息。

　　流云渡的迷雾渐渐化为沉重的阴霾，仿佛在表达某种不满。
　　啊哈高声吟诵："啊，星神们，看看这是谁？迷思是执掌「神秘」命途的星神，形态不明。祂认为物自体不可洞察，有限之物不能想像无限，故万物成谜。”
　　“既来之，则安之，好朋友，你不来见我一面吗？"
　　阴霾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屏幕中，趴在桌上的林北星被林母叫醒，而预约的司机也已经到达。
　　无奈地林北星只好赶去上班，园长这次想要举办一场复古的烟火大会，正在走神的她被同事设计，只好应下准备策划案的工作。
　　展宇发来消息婚礼和蜜月旅行他都已经取消，督促林北星赶紧告诉家人和同学。

　　"已经知道祂形态不明，你为什么还要一次又一次地勉强？"一个清晰冷静的声音突然响起。
　　众人转头，看见一个没有见过的人——夏洛克·福尔摩斯不知何时出现在迷雾笼罩又散开然后围绕的正中心，手中捏着一张精致的请柬。
　　他的一部分心思明显在面具上面，另一部分心神却仍然放在屏幕上。

　　"喔！让我看看是谁加入了欢愉寰宇？"一张面具飞到福尔摩斯面前仔细端详："嗯嗯？？一个侦探？？？"
　　面具飞回去了："我就知道！迷思确确实实是我的好朋友没错！"

　　屏幕中，气不过的林北星再次删除信息回到过去，正好回到了那场自己策划了一整天和展宇参加烟火大会的日子，只是这次她摔掉了礼物，不再理会渣男。
　　但是倒霉地她被张万森丢来的水球砸中，幸而张万森又帮她挡住了他人的进攻，林北星便也不再计较。
　　藤藤一早就来打听林北星和展宇的进展，但是林北星态度冷漠，决心要和过去一刀两断、重新做人。

　　"高功能反社会，智能是新的性感！"在夏洛克开口前，又一个声音接了啊哈的话。
　　但这个声音，对众位愚者而言，非常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