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叫她母神[赛博废土]》江秋钰

6、孵化

　　“你们在聊什么？这是能随便讨论的吗？”旁边的门猛地打开，一个同样穿着灰色制服的男人走了出来，瘦削的脸上写满了刻薄。

　　“我听你们扯半天了，都不用干活了？”他完全无视了乔殊和另一名低级研究员，火力全开地对准中级研究员，“你才升中级没多久吧？规矩都没学明白，就敢带着新人胡说八道？！”

　　男人的絮叨如同背景噪音，乔殊低着头，看似恭顺，脑中却在飞速整合信息：

　　1.西楼很混乱，逃生的机会比东楼更大，但同时也有被误伤的风险。
　　2.教会是一个地下非法组织，抓了很多人，和帮派以及中心城都有矛盾。
　　3.中心城听起来像是这个世界的官方组织，有可能会派人来。
　　4.帮派要救的那个祭品不一般，是特殊编号，有可能跟墨菲乔一样，价值在于异能。

　　但等乔殊想明白，男人的训话还没有结束，他唾沫乱飞，语气激动，仿佛有无限的精力无处释放。

　　乔殊的手悄悄抚上墨菲乔的肩膀，捏了捏她。

　　墨菲乔会意，几秒后，男人的声音低了下来，嘀咕了两句，打发他们离开。
　　两个研究员点头哈腰，匆匆离去。
　　而乔殊走到一半，却被叫住。

　　“瘦鸡，你，就是你，这里还有别人吗？”

　　乔殊装作怯懦，低头停在原地，想起他身上的灰色制服，按住正准备使用异能的墨菲乔，掉头回去。

　　“不要跟在那种不求上进的人身后摸鱼，你这样能有前途吗？要跟对人，找准方向。”

　　男人还在絮叨，乔殊则偷偷打量他的身后，门半掩着，里面一片安静，她没听到声音。

　　如果里面没人的话，或许是最好的下手空间！

　　男人喋喋不休，而乔殊把手偷偷藏到墨菲乔身后，在她背后用手指写“进门”。

　　不出一秒，男人用小拇指剃着牙，吊着眼：“跟我进来！”

　　乔殊推着墨菲乔跟上，还顺便带上了门。

　　男人看了一眼被关上的门，没有在意：“看你呆头呆脑的，应该刚当上研究员吧？”

　　乔殊点点头，做出惶恐的样子打量房间，这应该是男人的办公室，是多人办公室，但此时只有男人一人在，没有监控。

　　男人把小拇指上的牙垢往乔殊的方向一弹，不耐烦道：“我就知道……”

　　乔殊避开，太阳穴跳了跳，眼睛快速地在办公室里寻找，试图找到一个完美的“藏尸地”，毕竟办公室和墨菲乔的房间不一样，这里随时有可能有人回来，她得保证这个男人在短时间之内不要被发现。

　　在乔殊还在思考的时候，男人终于进入了他一开始留下乔殊的正题：“这样，给你个历练的机会，拿着这个，一会儿送完她，去西楼，看看有没有那种没登记上的祭品，登记在我的ID下，干好了，以后你就跟我干。”

　　男人突然把磁卡递到乔殊眼前，吓了乔殊一跳。

　　？天上还真有掉馅饼的事情？她还没动手呢。

　　乔殊看向男人，装作不安道：“这样不好吧，不是说中心城有可能会听到风声派人来吗？万一要撤离，这磁卡……”

　　她又只把话说到一半，就假装犹豫着说不下去，她知道男人既然已经做了决定，肯定是不担心这种情况，她不怕男人把磁卡收回去，那就正好借由推拒再探听一些信息。

　　男人果然不耐烦地打断她：“听到风声中心城也找不到这……你不用管那么多！就算中心城真来了，上面也会提前发通知撤离的，没撤离我就在办公室里等你，用不着磁卡。”

　　“可是……万一……”

　　“万一之后中心城来人了，上面也会至少拖到三四个小时之后，毕竟孵化还有……”他好像是说到了不该说的话题，停住了，生硬地转移了话题，“而且就算中心城来人了，上面也会发撤离警报，而你，必须在一个小时之内回到这间办公室，把磁卡还给我，不然我就报失，说你偷卡。”

　　他大概是刚才的对话听了个十成十，知道西楼那边死了一些低级研究员，有一些祭品没有交接好就留在了那，他这是指望她帮他去摘取别人的劳动成果，而他坐享其成。

　　卑鄙小人，求人办事之前还训她那么久的话。

　　乔殊看了眼视野左上角的倒计时。

　　【03:00:31】

　　至少拖到三四个小时后吗？教会在做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他提到了孵化……

　　“听见了没？！”男人厉声喝道。

　　“好，我这就去。”乔殊不再犹豫，完美扮演着逆来顺受的低级研究员。

　　乔殊离开前的最后一眼，落在了男人的名牌上——

　　“祭祀事物部门-中级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