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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chapter5 ...

  •   维托手打着方向盘,拿不准兰登究竟是何许人也。

      好在他也没时间纠结,电话催命符似的响了起来。

      “维托,到了没?”

      维托还没开口,那边克劳德继续说,“DNA检测有结果,嫌疑人有前科,哎,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快来!”

      那边他师兄就风风火火地挂断了电话。

      嫌疑人有前科?这样了也没被送进精神病院或者坐大牢坐的再也不想进去,佐伊治州的司法系统还真是给力啊。

      维托敲了敲办公室的门,乔治也在。

      克劳德示意一下,维托坐下来了。

      乔治微微向他点了点头。

      “乔治跟他讲一遍。”克劳德敲了敲桌子。

      “嫌疑人叫爱得蒙华拓,三十一岁,一名建筑工人,有两个女儿。我们询问他妻子弗里德曼才发现,这个人,”乔治把一张照片递给了维托,照片上的人皮肤黝黑,瘦的出奇,脸颊几乎凹陷了下去,是个典型的窝囊样,“已经失踪了两天。”

      乔治接着说,“于是我们立即把此人立为本案的重大嫌疑人,传唤了他的妻子和工友,审讯还没有结束。”

      “他的前科呢?”维托放下照片。

      “他年轻的时候跟他舅舅跑工程,他舅舅是当地有名的地头蛇,当年好像跟开发商闹了点矛盾,警方赶到现场的时候就只剩下他和几名小混混还有尸体,审他时候他啥也不说,于是坐了几年大牢。”

      乔治抿了口咖啡,“我们去找了他舅舅安尔德,正在给监狱申请单独审问。”

      话音刚落,外边响起敲门声,进来了一个棕色头发的小男孩,脸庞显得很稚嫩,这是辛格。

      乔治娜一大乐趣就是逗他,因为辛格特容易害羞,一害羞能从头红到脖子,让人疑惑他是不是连头皮都泛着红,工作起来也是出了名的认真。

      “头儿,安菲尔德到了,在审讯室。”

      “知道了。”克劳德点了点头,朝旁边维托示意一下,几人起了身。

      “走,咱们会会这地头蛇。”克劳德低低地说了声。

      “警官,你们叫我来干嘛呢,我真改过自新了,”面前坐的警官一声不吭,给他看的发怵,抬手想擦汗,奈何手铐拉着。

      克劳德和维托到了防窥玻璃后,戴上了耳机。

      克劳德朝乔治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安尔德伦琴是吗?”

      “哎,是是,长官。”安尔德连连点头。

      “监视器就在旁边,”乔治伸手示意,“以下谈话我们会全程记录,你有权保持沉默。”

      “诶,那不会的长官,知无不言。”安尔德滑稽地敬了个礼。

      克劳德心里冷笑了一声,看来坐牢也没少让他吃苦头。

      “你因为什么事入的狱?”乔治盯着文件。

      “长官,那上边不都写着呢,就……”安尔德眼神飘忽不定,“就飞了点叶子呗。”

      “你这叶子飞得可真不小,”乔治冷笑了一声,“境外走私五十公斤,真够敢想的。”

      佐伊治州法律相较于其他州来说算是宽松,大麻是可以持证售卖的,只是必须在产品上标明,并确定卖家已经成年。

      “挣点小钱,挣点小钱嘛。”安尔德挠了挠鼻子。

      维托挑了挑眉,偏头对他师兄说,“这人在紧张,不是毒品的事儿。”

      克劳德点了点头,“这两年政府管的严还好,前些年这些个混混干出来啥事儿也不离奇。”

      “你认识爱得蒙吗?”

      “哪个?我外甥?”安尔德把手放在桌子上。

      乔治点了点头。

      “这话说的警官,我外甥嘛,能不认识?”安尔德笑了笑。

      “笑得比哭还难看,”维托默默想。

      “你最近有联系过他?”乔治敲了敲桌子。

      “没,”安尔德眯了眯眼,“入狱探监都是有记录的长官,他是……犯了什么事儿吗长官?”

      乔治绷着脸,没回答。

      安尔德心里默默估计,估计是安得蒙的案子,暗暗松下口气,手在桌子上摊开。

      维托皱了皱眉。

      “你知道他年轻的时候杀过人吗?”乔治问。

      安尔德点了点头,“当然知道了警官,那时候我老跟他混一块儿,没想到这孩子轴的很,一声不吭就去要账了。”

      旁边警员开口,“你出狱后,你又见过他吗?”

      安尔德往后靠在椅背上,摇了摇头,“长官,不是我不见他啊,是人家不见我。”

      警员还要说话,乔治压住他胳膊,使了个眼神。

      审讯室的门响了一声,维托走了进来。

      乔治起了身,维托朝他点点头坐下了。

      安尔德手从桌子上拿了下午,拿眼神扫了扫维托。

      “伦琴先生,听说你在监狱里表现不错,特别乐于助人?”维托缓缓开口。

      安尔德拿不准这小子到底什么目的,右眼皮直跳,“是啊警官,这不是想,想早两年出来嘛。”

      维托仿佛会心一笑,“现在出来生意可不比从前了。”

      “那倒是,出去指不定哪天就跟他们一块儿被那啥,收获者给杀了,”安尔德说,“是叫这个名字吧。”

      维托用手捏着眉头,头疼似的,“可不嘛,头疼死了。”

      “能行吗?头儿,这怎么唠上了。”

      克劳德盯着审讯室的两个人,没说话。

      “说起来,”维托突然直起身,审讯室本来就是顶光灯,维托挡住了一小片光源,“我看案件记录,你弟弟犯案的时候你不在现场?”

      安尔德右手掐了掐掌心,“是,我那时候正在纹身店呢。”

      “呦,你喜欢纹身啊。”维托瞅着他的大花臂。

      “一点小爱好。”安尔德头顶直冒汗。

      比起刚才警察一直严肃的审讯,这种布里边藏刀子的才最难缠。

      联邦法出来前,这群人混的那叫个如鱼得水。

      “嘶,那不赶巧了,我们当年有个目击者,这两年良心不安站出来,跟伦琴先生你说的不太一样啊。”

      伦琴声音卡在喉咙里,冷汗一下湿了后背。

      “不对,”他哆哆嗦嗦地在心里说,“不对,他们要有把握没必要这么说 ”

      “是……是嘛,他们说什么,还能有我清楚?”安尔德缓缓开口,声音克制着。

      “他们说他有助手呢,”维托狡黠地笑了笑,“不过看不清。”

      安尔德不可控地松了口气。

      “嘶,我也疑惑呢,怎么会一个人砍人家六刀,多大仇啊。”

      安尔德皱眉,“哪有六刀。”他一心想推翻,后边有助手的结论,一出口他就意识到失言了。

      “哦?那是几刀。”维托往后靠了靠。

      安尔德吸了口气,哆哆嗦嗦地说,“嘿,警官,这我也不清楚啊,验尸报告我也没看,那小子,那小子冲动的很,说不定真能干出来这事儿。”

      “是嘛,大概吧。”维托似乎有点无聊地把报告翻了页,语气吊儿郎当的,用笔戳着指尖。

      安尔德心里把他全家问候了一遍。

      “虽然目击者说他没有看见脸,不过他记得那人肩膀上有个胎记,不然你让我们看看吧,这样也好洗清嫌疑不是。”

      安尔德手心已经被汗浸湿了,他拼命想从椅子上站起来,“你们别欺人太甚了,我也是有人权的。”

      他肩膀上正正好好有个胎记,一急,把什么入狱体检全忘了,就怕往自己身上扯。

      这一屋子人也惊了,不知道这花臂大混混的香肩有什么人权。

      “哎呀,你别紧张啊,伦琴先生,”维托往后靠在了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我相信你是个好人。”

      这下轮到安尔德惊了,他自己都没觉得自己是个好人。

      “我只是,”维托依旧用笔敲着桌子,“跟你的纹身师聊了聊。”

      安尔德一口气没上来,就听见维托接着说,“可是费了不少功夫呢。”

      他用刑了吧,他一定是用刑了吧。

      “反正他什么都招了,你要看看吗?还是自己先说说,可能会轻松点哦,自己说的话。”维托轻轻点了点桌子,作势要翻页。

      “我说!”尾音岔劈到了猴山上,“我都说行了吧。”他咬牙切齿的。

      “费舍尔这个老东西,拿了我的钱转眼把我卖了。”他抬头看了眼维托。

      深吸口气,“人就是我杀的。”破罐子破摔,反正现在也这样了。

      “咦,”维托轻轻地叹了口气,“昨天请费舍尔吃饭,他跟我说你一顿能吃三碗,没想到伦琴先生你说的消息更劲爆啊。”

      这就是你的手段,安尔德的太阳穴开始突突地跳,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花臂大混混感觉他遇到了有史以来最不要脸的老王八。

      不一会儿,安尔德彻底泄了气,“你想问什么?我全都说。”

      半个小时之后,维托拿着一摞笔录走了出来,往桌子上一放。

      克劳德冷笑一声,“杀人放火都算轻的了,要不是那个开发商有点势力,又正好颁布了联邦法,这案子怕是也让花臂小子扔一边了。”

      旁边几个警员听这话都捂着嘴偷乐。

      “师哥,这口供,”维托皱了皱眉,他说不上来哪里有种违和感。

      克劳德等着维托的后话,“怎么?这交代的不是也挺清楚吗?”

      维托摇了摇头,他想不出来。

      “安尔德因为把钱都投在这个开发商的投资项目上,结果经济危机一爆发,资金链断了,钱跟潮水一样亏空了进去,一时冲动把开发商杀了,这废物外甥也没啥用,养这么多年,正好拿来顶罪,幸好当年还是个未成年。”

      乔治啧啧称奇,这花臂小子真是个人才,脑子估计跟肠子一样直。

      “这点你怎么看?”乔治指了指口供里面的一点。

      “我入狱前他跟我打电话要钱。”安尔德双手交叉在胸前,面有菜色,像吃到狗屎。

      “要钱干嘛?”

      “我哪知道,我躲他还来不及,骂了他一句就挂了。”

      维托眼皮跳了跳。

      “他银行流水调出来了吗?”

      “玛丽正在查。”

      克劳德点了点头。

      维托缓缓开口,“我猜十有八九,跟受害者有关。”

      乔治定点了点头。

      克劳德开口“维托,你和乔治先去霍尔街走访,看看有没有认识受害者的。”

      说着把一张修复面容递给了维托,技术那是相当不成熟,那小姑娘复原的活像是成精的活泥鳅。

      “呃,那个我说啊,头儿,这就算是我亲妈我也认不出啊。”辛格在旁边默默插嘴。

      俩人在心里给他树大拇指。

      于是喜提俩大比兜,“你以为我想啊,画像师刚骨折,今儿还滑着轮椅在路上呢,等着我的图像。”

      霍尔街在臭名昭著的弗洛斯特区,种族,治安,移民,贩毒问题全投进这口长满铁锈的锅里,熬成一锅不明物体,实在是居家犯罪的不二之选。

      在弗洛斯特的所有街道里,霍尔街犯罪率一飞冲天,实在像是根搅屎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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