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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chapter1 ...

  •   “呼……呼……”一片黑暗里,谢春花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断断续续的呼吸声。

      一种强烈的眩晕感袭来。

      温热的液体顺着头顶流到了眼前,她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快速流失。

      “不,不能倒在这儿。”她手掌死死地抓住水泥地面,带着她的全身向前挪动。

      手,一双手从黑暗中伸出来陡然抓住她的脚踝,她全身肌肉都都抖动起来,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类人的呜咽。

      一张苍白的的脸缓缓从黑暗处浮现,她的瞳孔一瞬间放大。

      她只在那张脸上读到疯狂。

      昏黄的灯光从窗外透过来,照亮了一小片水泥墙壁,血红的油漆从墙上流下来,露出墙上写着的一个巨大的“fuck”

      早上八点,希尔顿公寓前的空地上拉起了重重封锁线,警车横七竖八地停在公寓前,倒也显得热闹极了。

      日清晨,警笛声四起,黄色的警戒线围起了帕丁顿公寓前巨大的空地。

      一个胡子拉碴的,大腹便便的中年警官拿着咖啡从警戒线前穿过。

      一个眼睛几乎占脸二分之一的精瘦女孩立马走了过来,她顶着一头乱糟糟的橙色卷发,戴着巨大的黑框眼镜,看着像个典型刚入社会的书呆子。

      “长官,是守望者。”她拿着翻着厚厚的一打资料。推了推眼镜。

      “哦,去他妈的守望者,我看是他就是该死的艹蛋者,毕竟他自己也是这么说的。”

      女孩似乎觉得这是个玩笑,但巨大的工作量让她笑不出来,只好扯了扯嘴角。

      那中年长官叹了口气,“玛丽别太死板,老叫我长官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毕竟那句话怎么说的,生活就像甜甜圈。”

      这是玛丽在米勒分局实习的第一年,乔治算是她的带教长官。

      “是一盒巧克力,乔治先生。”

      “哦”他似乎有点怅然若失,“我以为会更美味呢。”

      玛丽撇了撇嘴“我倒觉得生活更像是屎。”

      “总之,长官受害者身份还没确定,身体有多处钝器击打伤,但致命伤在后脑勺。死者是早上七点被出来遛狗的斯威夫特太太发现的,具体死亡时间推测是凌晨两点到三点。”

      “没有器官丢失?”

      “有的,有的长官,是——”

      正说话间,后边传来一声低沉的男声“皮肤。”

      乔治一愣,连忙转头,“早上好,维托先生。”

      只见后边走过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那是一个让人看了就忘不掉的人。

      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一种华贵和矜持的气质,深棕色的头发,在阳光下微微闪着光。

      警服服帖的一丝不苟的穿在他身上,隐约勾勒出常年健身才有的好身材。

      “是的长官,这也是受害者身份未确定的原因。受害者面部皮肤全部被剥离,和收获者做案手法相当类似。”玛丽继续她的报告。

      她是今年刚从警院毕业的实习生,去分局报道的那个早上,第一个碰到的就是维托史密斯。

      当时他轻声问她要找谁,她就跟宕机了一样呆在原地,半天主机才降下了温,“哦,我来报道。”

      心里想的是,“上帝啊,我能抱你吗?”

      后来她才知道维托那天也是去报道的,他是BPA派来的心理侧写师。

      上世纪五十年代战争结束之后,社会开始飞速发展,物质逐渐在废墟上重建,上升的不只经济还有犯罪率。

      于是政府在八十年代通过了联合法案,决定要成立以格林为首的犯罪心理研究中心,在各个分局推广相应部门。

      正发呆,就又看见那人用他那双像春天密林中深绿色湖泊一样的眼睛直勾勾地往这边看。

      一扭头,发现几个法医正在身后要把样本放进箱子里。

      维托缓缓向那边走去,经过时,轻声说了句“辛苦了。也许长时间站在阳光下对你的皮肤不好。”

      “啊,哈哈,谢谢长官。”玛丽赶忙摸了摸她的脸,她本身皮肤就白,一害羞脸红就很明显。

      维托估计以为她是晒的,可惜了,大帅哥是个十足的性冷淡。

      来这一个月玛丽保守估计,每天周围跟环绕仙气儿似的,说的话不超过二十句,除了跟警督汇报工作。

      警督?“对了警督呢?”

      “跟辛格去痕检了。”乔治边说边往法医那边走。

      “诶你说维托真是犯了罪被格林上校保住的?”旁边有个小警员对着乔治八卦。

      “去去去,一边去,活儿太少了是不。”

      这个传闻玛丽也听说过。

      门卫老杰克神神秘秘地凑过来,“诶,你们知道吗?这个维托可是大有来头。”

      玛丽正抱了一盒咖啡,“什么?”

      眼镜差点掉下来。

      外卖炸鸡都放在了随便拼在一起的办公桌上,一群人吃的像饿死鬼投胎。

      “你这不废话吗?老杰克,没看人家都不跟咱一块儿吃饭?”

      警局和BPA一向不和,联合法案颁布以后,BPA那帮孙子更是鼻子翘到天上去了。

      “你们知道那小子导师是谁吗?”

      “是谁?”

      “你给说说呗,杰克。”

      杰克往前倾了倾身子,手指敲了敲桌子,“格林!”

      “啥?那他不是跟咱警督是师兄弟?”小警员吓得差点被鸡骨头卡住。

      “诶这算啥,关门弟子,成绩单全A呢!”

      “那他会来这儿当个小顾问?”

      “诶,这你就说到要点了。”格林声音压的更低了,周围人脑袋都要凑一块儿。

      玛丽也斜过身子,竖起来耳朵。

      “你们知道降临日怀特医院跳楼那个女人吗?”

      “那谁不知道,那事闹得多大啊。”旁边人有点不满意这么绕圈子。

      “老杰克你倒是说啊,在这兜什么圈子!”顺手就从玛丽手里接了杯咖啡。

      “听说就跟——”跟字还没说完,旁边传来巨大一声“啪”

      随即那个拿着咖啡的警员惨叫一声,转过身,“谁?!谁打我!”

      “老娘我。拿咖啡说谢谢了吗?实习生是来给你们当服务员的?”

      一个满头金发的女人走了过来,衬衫挽在手肘,露出精炼的手臂线条,浓郁的大马士革玫瑰香,张扬的不让人讨厌。

      玛丽差点就看呆了,这是警局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大美人乔治娜,警局首席解剖官。

      她微微地朝玛丽点了点头。

      “十分钟之内吃完,头儿叫你们出案子!”

      事了拂衣去,留下哀鸿一片。

      玛丽还没回忆完,笔尖就又闻到了那股浓郁的香味。

      一抬头就看见不远处正站着乔治娜,似乎是注意到自己在看,那老没正经的远远地朝她抛了个媚眼,她也报以微笑,毕竟看美女有益于身心健康。

      与此同时,处在市中心的怀特巴茨医院里,手术室的灯刚从红转到绿。

      医护人员从手术室走了出来,家属一拥而上,把她围的水泄不通。

      “医生,我儿子他怎么样了?”一个中年妇女问,她脸上还残余着泪痕和巨大的黑眼圈。

      那医生摘了口罩,是个带有东方血统的女人,黑色的头发已经在额前被汗水打湿了。

      “病人车祸撞击到脑部,虽然颅内出血被我们控制住了,但是脊柱神经系统也有一定程度的损伤,可能会影响以后的运动功能。”

      “哦!”她惨叫一声险些瘫软在地,堪堪被旁边的亲属搀扶住了。

      人群开始发出低低的啜泣声,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疲惫,家属开始七嘴八舌地提问。

      卢安娜叹了口气,她每天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这种场景,这比在医学院期末一星期连考五门还让她压力大。

      她肩膀被人拍了拍,一扭头,马上充满感激地盯着来人,低低地叫了一声“兰登先生。”

      来人是个典型金发碧眼的美国帅哥,轮廓很深邃,半长的头发随意地散在脑后。

      最美的却是那双眼睛,很大颇有点她们文化里桃花眼的意思,瞳色灰蓝,像是蒙着雾的清晨。

      这是他们科室的专科医师,据说也是主任接班人,兰登波特曼,这可是个相当风流的人物。

      据说他六年就从顶尖医学院phd毕业,在学院里追他的女生不计其数,当然也有男生,当时甚至有人往他书包里塞避孕|套。

      这种场合,兰登最适合应付了。安娜想着,崇拜从眼睛里溢了出来,简直像看着救世主。

      他朝她点点头,安娜便从人群中挤了出去,远远听见兰登先生说“汤姆现在病情已经很稳定了,他自己一定也很努力地想要留在这个世界上陪着你们。”

      “不,不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把他一个人放在房子前的院子里。”

      安娜叹了口气,这样的对话每天都会在这里进行,她自顾自扭头看向人群,看到兰登正拍着汤姆妈妈的背,说了什么,那位太太渐渐停了啜泣,开始听兰登介绍病情。

      “果然就没有兰登搞不定的人。”安娜边想边走到了护士站。

      护士长格蕾丝正在对着手术排班表,一头鬈发的雀斑男孩汤姆正坐在她对面的沙发椅上。

      正是查房换药的时间,护士大多都不在护士站,人稀稀拉拉的。

      安娜随手从口袋里摸出了巧克力,递给格蕾丝一个。

      “辛苦了,卢医生。”发音很怪,但格蕾丝总坚持要叫她本名,顺便朝她笑了笑。

      安娜点了点头又抛给汤姆一个,“谢了伙计,没有这个巧克力我想我真会晕倒了。”

      汤姆一只手撑在额头挡着日光灯的光,另一只手撕开了巧克力包装。

      “今天手术很多?”安娜一屁股坐在了高脚凳上。

      “别提了安德烈简直要整死我了,我进手术室手都是抖的,推腔镜的时候直往他手术刀上推。嗯——这巧克力哪买的?”汤姆咬了一大口。

      安德烈是他研究生导师,一向是科室里的鬼见愁,也算是科室的一把手。

      不光要求严格的要命,还天天催人命似的要病历!那可是病历!在这个电脑刚刚普及的年代,变态才天天坐在那补病历。

      “楼下自助售货机,可怜的小汤姆,对了,道森呢?”安娜也撕开包装。

      “早上我还见他来着。”格蕾丝抬起头。

      道森是安娜大学同学,两人不算熟,仅限于名字熟悉的水平。

      道森是学院里很出名的怪人,好像有特定时间钟似的,每天总要干固定的事,吃固定的饭,连发型都是刚刚好的比例。

      “谁知道呢?那家伙不一直神神叨叨的吗。”汤姆像是想起来什么,坐直身子。

      “这位美丽的格蕾丝小姐,你能不能把明天晚上给我空出来,让我拥有一个可爱的夜晚呢。”

      “去一边去。”安娜嫌弃地戳了戳他的头,“你歇了我们咋办?”

      “我会补出来的嘛,好姐姐,”他摇了摇格蕾丝的手,“我好不容易才和网恋对象配上对的。

      “我不是不想,明天晚上人手真不够,梅森先生要做直肠癌切除手术,已经等很久了。”

      “一个月?”安娜不经意地问。

      “一年。”

      “这糟糕的公共医疗体系,上帝保佑他是个良性。”安娜默默在心里点了根蜡烛。

      “中餐外卖!”门口突然传来声吆喝,把几个人吓了一跳,几人一脸迷茫地抬起头。

      “我的,我的。”兰登从远处小跑过来,潇洒地签了字。

      “诺,午饭。”他随手把其中一袋放在了柜台上。

      “格蕾丝女士,这是给护理部的小姑娘们的,不知道她们喜欢什么口味,我都买了点,你们自己分。”说着把另一袋递给了格蕾丝。

      “呦。”安娜和汤姆扶额,都不想承认自己认识这没个正形的。

      “区别对待呢!兰登先生。”汤姆拆开了包装盒,“怎么又是这个。”

      “有的吃就不错了。”兰登照他脑袋上轻轻敲了下。

      “对了,兰登先生,您记得十六床的小克洛伊吗?”

      “当然,车祸骨折的那个。说是今天出院呢?”

      “是的,她给你留了礼物。”格蕾丝从兜里小心翼翼地掏出来一个针织的小黄花。

      兰登接过来,手指轻轻地拂了拂花瓣,似乎在想什么,“谢了。我去换衣服,我今天是夜班是吗?”

      “是的,其实本来您不用排夜班的,但是晚上手术太复杂,估计得您亲自来。”

      兰登挑了挑眉转身往更衣室去了。

      “啧啧啧。看来传言真没错。”汤姆低头吃了一大口。

      “什么传言?”安娜问。

      “只有变态才能不爱兰登先生。你说呢安娜。”

      “像我就特爱他那双手,特稳,多大了都有工作,真值个一千万的保险。”安娜口水差点没掉下来。

      “就这点出息。”汤姆顺手夹走鸡块。

      俩人差点大战三百回合。

      “好了,你俩,快吃饭,不然一会儿饭也没得吃。”格蕾丝潇洒转身。

      俩人对视一眼,开始狼吞虎咽,眼泪往肚子里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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