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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下惊鸿 ...
春阳正盛,牡丹丛中暗流涌动。
沈砚青那句“敢不敢比”的挑衅话音未落,花园月洞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队玄衣侍卫分立两侧,一道清瘦身影缓步而入。
来人着一身素青常服,外罩月白薄氅,腰间仅悬一枚青玉螭纹佩。
面容苍白,眉眼温润,薄唇含着恰到好处的浅笑。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眼型极美,眼尾微挑,眸色却深如寒潭,看人时总带着三分疏离,七分倦意。
正是江庭朝摄政王南柯,也是当今圣上的长兄。
满园顿时一静。贵女们垂首敛目,公子们纷纷躬身行礼。
“本王路过,听闻郡主府中牡丹开得好,特来叨扰。”南柯的声音温和悦耳,说话时以拳抵唇轻咳两声,全然一副病弱闲散的模样,“诸位不必拘礼。”
云舒郡主陆柠伊上前见礼,命人速备上座。
南柯摆手止住,目光落在场中对峙的二人身上:“方才进来时,似乎听见要比试?这是……”
沈砚青急忙上前,将前因后果道来,言语间自然偏袒己方。
南柯听罢,唇角笑意深了些许:“哦?武将之功过,闺阁小姐与侍郎公子各执一词,倒是有趣。”
他走到主位坐下,接过侍女奉上的热茶,“既已说定要比,本王倒想看看。不知要比些什么?”
他的目光似不经意扫过江以梦。
她正垂眸而立,月白衣裙在春风中微微飘动,发间白玉兰簪泛着温润光泽,侧脸线条柔和,完全是一副娴静闺秀模样。
沈砚青抢先道:“既是论文武,自当比文论、比技艺、比韬略!”
“三局两胜?”南柯轻啜茶汤,“公平。如何比法?”
一番商议,定下规矩:
第一局文论,由郡主出题,双方当场作论,请在场三位德高望重的老翰林评判。
第二局技艺,沈砚青提议比射艺,江以梦却道:“闺中女子不便张弓。不若比‘巧解九连环’,此物需眼明手快、心思机巧,恰似战场解围。”
这提议既守了闺阁本分,又暗含兵法机变。南柯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赞许。
第三局韬略,摆沙盘推演,模拟边境守城战局,限时一炷香破局。
定好规矩,比试开始。
文论局,郡主出的题目是“论兵者之贵”。
沈砚青引经据典,大谈“兵者凶器”,当慎用、当制衡。
江以梦却从“兵者,国之爪牙”切入,细述边防之重、将士之苦,言辞恳切,逻辑严密。
末了轻声道:“爪牙若折,猛虎虽威,何以御外?”三老翰林互视一眼,判江以梦胜。
技艺局,九连环呈上。
沈砚青手快,初时领先,但到第五环时思路滞涩。
江以梦动作不疾不徐,素手翻飞间自有一套独特韵律,那不是寻常闺秀的解法。
而是将九连环当作战阵来破,每解一环都暗合兵法中的“分合之道”。
南柯看着她的手法,眼底微深。最终江以梦先一步解完,九枚银环在她掌心轻响。
两局连胜,第三局已不必比。
沈砚青面色铁青,勉强拱手认输。
南柯放下茶盏,掌声轻响:“精彩。”
他看向江以梦,温声道,“江小姐不仅通文墨,更精机巧,镇国公府好教养。”
这话说得平和,江以梦却心中一凛。
她恭敬行礼:“王爷谬赞。不过是闺中闲暇的小把戏,难登大雅之堂。”
“小把戏?”南柯轻笑,“能将九连环解得如排兵布阵,可不是寻常闺秀能有的心思。”
他顿了顿,似随口问,“小姐这解法,师承何处?”
“自己琢磨的。”江以梦抬眼,目光清澈坦然,“幼时体弱,不能常出门,便以这些巧器消遣。解多了,自然有些心得。”
她说得滴水不漏。南柯不再追问,转而与郡主说了几句闲话,便以“府中还有事”为由起身告辞。
临走前,他回头又看了江以梦一眼。
春风拂过,她鬓边一缕碎发微扬。
那一刻,南柯的目光在她侧脸停留了一瞬,不是想起什么具体往事,而是某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那缕碎发扬起的弧度,那挺直的脊背线条,那沉静中暗藏锋锐的气质……
像谁呢?
他一时想不起。
朝堂之上、权谋场中,他见过太多人,记忆如深海,偶尔浮起几个相似的影子,又迅速沉没。
只是这女孩确实特别。寻常闺秀赢了比试,或喜形于色,或故作谦逊。
她却平静得过分,仿佛方才那番机锋较量不过是午后品茶般寻常。
过于平静,反而显得刻意。
南柯收回目光,唇角笑意不变,缓步离去。
玄色薄氅在春风中扬起一角,露出腰间那枚青玉螭纹佩,玉佩下方,还坠着一枚极小的、不起眼的玄铁令牌,刻着潜龙暗纹。
只有最核心的心腹才知,那是“潜渊卫”主令。
比试结束,宾客陆续散去。
陆柠伊拉着江以梦回到内室,关上门,这才露出真切笑意:“清瑶!你今日真是……太好了!”
她想说“太解气了”,终究还是顾及闺秀体面,改口道,“太让人惊喜了。”
她握住江以梦的手,眼中闪着光:“我就知道,你不是寻常闺阁女子。只是……”她压低声音,“你今日锋芒稍露,怕会引起些注意。尤其摄政王最后那几句话……”
“郡主放心。”江以梦反握住她的手,笑容温婉,“我自有分寸。今日所为,不过是让某些人知道,武将之功不可轻辱。至于其他……我有把握。”
她没说把握是什么。陆柠伊也不问,只重重点头:“无论如何,我总站在你这边。”
窗外暮色渐起。
国公府的马车候在门外。
江以梦登车时,余光瞥见街角停着一辆不起眼的青篷马车。车帘垂着,看不清内里。
但她知道,那是摄政王府的车。
车内,南柯闭目养神。侍卫低声禀报:“王爷,查过了。江小姐这五年深居简出,除偶尔入宫请安、赴郡主宴饮、出去游玩之外,几乎不出府门。国公府护卫森严,我们的人难以深入。”
“干净得过分。”南柯睁开眼,指尖轻叩膝头,“一个养在深闺的小姐,解九连环的手法却暗合战阵变化……有意思。”
“要深查吗?”
“不必打草惊蛇。”南柯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既然国公府对这位大小姐如此上心,连护卫都这般严密……派人留意国公府近期的动静即可。”
他顿了顿,补充道:“顺便查查这位江小姐这些年的课业记录。一个深居简出的闺秀,解九连环时的手法却暗合兵法变化……总该有个来处。”
“王爷是怀疑……”
“不怀疑什么。”南柯闭目养神,“只是觉得有趣罢了。今日那位沈公子提及裴、慕两家旧事时,满园贵女或低头或回避,唯有她敢正面驳斥。这份胆识,不像寻常闺阁教养出来的。”
“属下明白。”侍卫低声道,“会小心探查,绝不惊动国公府。”
“嗯。”南柯指尖轻叩膝头,“另外,近日京中若有异常动向,尤其是与武将旧事相关的风声,一并留意。”
“是。”
马车驶入暮色。
南柯从袖中取出那枚随身携带的裂痕龙纹佩,指腹摩挲过上面深刻的纹路。
五年了。
朝堂看似平静,水面之下却从未真正安宁。
今日这场比试,看似是闺阁意气之争,可那位江家小姐字里行间对武将功绩的维护、对边关将士的理解……
太过深切,不像旁观者。
他收拢掌心,玉佩边缘硌着指节。
也许是多心了。
也许只是国公府家教使然,毕竟江家祖上也是军功起家。
但多年的权谋生涯让他习惯性留一份警惕。
南柯从袖中取出那枚随身携带的裂痕龙纹佩,指腹摩挲过上面深刻的纹路。
无论她是谁,至少今日她展现出的,不仅是胆识,更是某种……与他内心深处某种共鸣的东西。
有些人以为往事已随大火焚尽。
但灰烬之下,往往埋着未熄的火种。
当夜,江以梦在听雪轩中取出白日赢来的彩头,一套前朝兵书残卷。她小心翻看,在某一页停住。
那一页记载着一种边军常用的密文写法。而书页边缘,有人用极细的笔触添了一行小字:
“棋局已开,静观其变。”
字迹清瘦凌厉,墨色尚新。
江以梦缓缓合上书卷。
窗外明月高悬,她的眼眸在烛光中明明灭灭。
这场比试,她赢了沈砚青。
但真正的对局,似乎才刚刚开始。
江以梦将书卷收入暗格,指尖抚过那行小字。
这字迹不是沈砚青的,也非郡主所留。
笔画间暗藏锋芒,起落转折处隐有金戈之气。
她推开窗,夜风带着海棠香涌入。
国公府庭院深深,远处守夜仆从的灯笼在游廊下明明灭灭。
五年了。
她以为已将过往尽数掩埋,连同那个名叫裴韵竹的自己。
可今日园中那场比试,摄政王那双深潭般的眼睛,还有此刻书页上这行来历不明的字都在无声地提醒她:
有些火种,烧了五年,依旧未灭。
有些棋局,一旦落子,便再无悔棋之机。
她抬手轻触鬓边白玉兰簪。冰凉润泽的触感,像极了记忆中北境冬夜的月光。
父亲曾说:将门之人,可以败,可以死,唯独不能退。
如今她退无可退。
那便……
“向前吧。”
轻声自语散入夜风。
窗外,更深露重。
而暗格中的书页上,那行墨字在无人看见的角落,仿佛正隐隐发烫。
月光漫过窗棂海棠影落书案
啦啦啦啦[奶茶]库里库里库里[哈哈大笑]快点给我嗨起来[抱抱]我还是太勤奋了(哈哈,自卖自夸一下)[好的]快看,是整数[捂脸偷看]宝宝们第一次写,如果有不好的地方见谅,支持一下啦[求你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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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月下惊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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