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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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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阳光透过帝景中学高大的玻璃窗，在走廊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已是第二学期的中旬，整个高三年级都笼罩在一种紧绷的氛围中。
周三早晨的英语课上，董老师正在讲解一套难度颇高的模拟试题中的阅读理解部分。
“这篇关于人工智能伦理的文章涉及不少专业术语和复杂句式，是高考阅读理解的高频考点。”董老师在黑板上写下几个关键短语，“谁能分析一下第三段中‘ethical dilemma’这个短语在上下文中的具体含义？”
教室里一片寂静，同学们纷纷低头避免与老师目光接触。
“江晏宁，你来回答一下。”董老师点名道。
江晏宁从容起身，声音清晰悦耳：“在这个语境中，‘ethical dilemma’指的不仅是人工智能技术本身带来的伦理困境，更强调了人类在开发和应用AI时面临的两难选择——如何在技术创新与道德约束之间找到平衡点。作者通过这个短语暗示，真正的困境不在于技术，而在于人类的决策。”
“非常精准的理解。”董老师赞许地点头，“不仅解释了字面意思，还抓住了文章的深层含义。大家注意，高考阅读就是这样，不能只停留在表面理解。”
“接下来我们再特别讲一下D篇，也是关于人工智能伦理，很多同学反映难度较大。”
白晓莲在座位上微微直起身子，她知道这是自己表现的机会。刚才被江晏宁抢了先，现在轮到她表现了。
“我就不直接点名了，你们谁能概括一下这篇文章的主旨论点？”董老师问道。
几秒钟的寂静后，白晓莲举起了手。得到老师示意后，她站起来，声音甜美而自信：“文章主要讨论了人工智能发展过程中面临的伦理挑战，作者认为当前的法律法规已经跟不上技术发展的速度...”
她的回答流畅而准确，引得几个同学投来赞赏的目光。白晓莲暗自得意，特意朝战北硕的方向瞥了一眼，却发现他正低头在试卷上标注着什么，根本没有在听。
董老师点点头：“不错的概括。那么，谁能分析一下作者在第三段使用的修辞手法？”
这次，江晏宁的同桌赖淑仪举起了手。
“作者在这里使用了排比结构，‘not only...but also...’的句式，强调了人工智能伦理问题的多维性。”赖淑仪的声音中气十足，“同时，在最后一句中使用了隐喻，将伦理监管比作‘追赶高速列车的慢车’，形象地表达了监管滞后于技术发展的现状。”
听到这里，战北硕了然，目光落在江晏宁身上。他注意到刚才董老师问完之后两人的低声讨论，江晏宁和赖淑仪就那几秒时间已经分析完问题。他注意她在分析问题时微微蹙眉的专注神情，和同桌解释概念时自然流畅的手势。
董老师露出赞赏的笑容：“非常精准的分析。赖同学不仅指出了修辞手法，还解释了它们在文中的作用。这就是高考阅读理解的高分答案应有的深度。”
白晓莲的笑容有些僵硬，她不甘心地再次举手：“老师，我补充一点。作者在最后一段还使用了反讽手法，暗示那些声称‘伦理先于技术’的企业实际上往往反其道而行之。”
这次，战北硕确实看向了她，但目光中没有任何赞赏，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烦。他随即转向董老师，提出了一个更深层次的问题：“老师，我认为这篇文章的价值不在于它对现状的描述，而在于它提出了一个更根本的问题：当技术的发展速度超过人类的道德理解能力时，我们该如何建立与之匹配的伦理框架？作者似乎暗示这是一个全球性的治理难题。”
全班安静下来。战北硕的问题超出了单纯的文本分析，上升到了哲学思考的层面。
董老师眼中闪过惊喜：“很好的切入点！这正是我希望大家能够思考的。战同学指出了文章最深层的价值——它不是提供答案，而是提出问题。”
就在这时，董老师突然点名：“白晓莲同学，针对战北硕提出的这个观点，你有什么想法？”
白晓莲猝不及防地站起来，脑子一片空白。她刚才只顾着表现自己，根本没有思考到这个层面。
“我...我觉得...”她支支吾吾，脸渐渐涨红，“确实如战同学所说，这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
赖淑仪用手肘和眼神示意同桌上，不得已江晏宁举手站起身轻声接话，既解了围又展示了深度思考：“我认为作者在文中暗示了一个可能的方向——跨学科合作。技术问题需要技术解决方案，但伦理难题需要哲学家、法律专家、政策制定者和技术工程师的共同参与。这种跨界对话或许能帮助我们建立更加灵活和适应性强的伦理框架。”
战北硕微微颔首，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白晓莲的眼睛。她死死攥住笔，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又是江晏宁！
董老师满意地点头：“很好！江同学和战同学的对话正好展示了高考英语阅读的最高要求——不仅要理解文本，还要能够进行批判性思考和跨文化对比。”
接下来的课堂时间里，董老师组织了一场小组讨论，要求同学们就人工智能伦理这一话题用英语进行对话。
战北硕和江晏宁恰好分在同一组。令白晓莲嫉妒的是，他们之间的交流流畅而默契，仿佛早就习惯了这种深度的思想碰撞。
“我认为欧盟的《人工智能法案》提供了一个有趣的监管模式。”战北硕用流利的英语说道，声音比平时稍低，仿佛只愿意让组内成员听到。
江晏宁点头回应，她的英语发音准确而优雅：“确实，但它的风险分级制度可能过于僵化。我更倾向于英国提出的‘情境适应’监管模式，它允许根据具体应用场景调整监管强度。”
“嗯，观点不错。”战北硕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但这可能会增加监管的不确定性...”
白晓莲试图加入对话：“我认为最重要的是保护用户隐私...”但她的评论显得泛泛而谈，很快就被其他人的深入讨论所淹没。
她注意到战北硕在听江晏宁发言时会微微前倾身体，这个细微的肢体语言暴露了他不常展现的关注度。而当她自己发言时，他的目光则会不自觉地飘向窗外。
课堂最后，董老师做了总结：“今天的讨论非常精彩。尤其是战北硕，江晏宁、赖淑仪同学，你们提出的观点甚至给了我新的启发。记住，高考英语不只是语言考试，更是思维能力的考核。”
下课铃响起，同学们开始收拾书本。白晓莲看到战北硕走向江晏宁，似乎还想继续课堂上的讨论。那一刻，她心中的嫉妒如同藤蔓般疯狂生长。
“江晏宁，”战北硕的声音比平时温和，“你刚才提到的‘情境适应’监管，有没有具体的案例可以参考？”
江晏宁看到他靠近略微有些不适应，但还是从容回答：“Y国人工智能办公室最近发布的医疗AI应用指南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如果你感兴趣，我可以分享一些相关资料给你。”
“嗯，那加下V信吧。”战北硕说完拿出自己定制的手机，随后还说道：“我目前对这个领域很感兴趣，尤其是AI在医疗诊断中的应用伦理。”
江晏宁其实不想加V信，但是看他那强势的样子，今天不加上就不会从她位置走开，江晏宁妥协了。
互加了V信，战北硕眉眼带笑，然后回了桌位。
他们的对话专业而克制，但那种智力上的默契与共鸣，却比任何亲密互动更让白晓莲感到刺痛。甚至根本已经顾不上他们加上了联系方式。她默默地走出教室，心中酝酿着新的计划。
周莹跟着白晓莲来到洗手间。
刚才课上的互动周莹全程都在关注，她并不是很关心白晓莲的委屈。
她留意到战北硕主动跟江晏宁索要联系方式，江晏宁没拒绝，两人的气氛看起来就那么和谐愉快，空气中还保留了战北硕那一抹淡淡的微笑。
“小莹，你看到了吗？江晏宁又在出风头了。”白晓莲声音委屈，“她明明知道那道题很难，还回答得那么流畅，不就是想在战北硕面前显摆吗？”
周莹也很恼怒，也没了平日里的理智：“就是！她那种高高在上的样子真让人恶心！晓莲你明明也很努力，却总是被她压着一头。”
白晓莲眼圈微红，低声道：“我其实不在乎这些...只是，我感觉最近你的北硕哥哥和江晏宁走的很近，导致北硕哥哥都看不到我们了…”
白晓莲不说你的北硕哥哥这几个字不要紧，一说周莹就更加气愤江晏宁得到战北硕的关注。
最近父亲总是问有没有跟战北硕有进展，可是她每次想找机会接近他，都没有成功，他身边总是有几个跟班，一有情况就替战北硕挡着，根本就靠近不了战北硕一点，现在想想战北硕就是故意的。
“哼，狐狸精，整天冰着一张脸，就知道勾引人的贱货。”周莹说完又火冒三丈，“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白晓莲假装拉住周莹的手，语气担忧：“小莹你别做傻事...江家家大业大，我们惹不起的...”
周莹冷哼一声：“明的不行，我们可以来暗的。我倒要看看，如果江晏宁在接下来出点‘意外’，还能不能那么风光！”
白晓莲假装惊慌：“小莹，你不要乱来啊...”
但她的眼神中却闪过一丝计谋得逞的光芒。
只希望这个蠢货能坚持久一点，这样就不用自己动手了，背后操控就好。
谁让她也喜欢战北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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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的物理实验课上，同学们分组进行光电效应实验。江晏宁正好与周莹分在同一组。
“我来调节电压吧。”周莹主动请缨，嘴角带着不易察觉的冷笑。
江晏宁点点头，专注地记录着实验数据。就在她低头计算的瞬间，周莹悄悄将实验仪器的接地线拔松，然后迅速回到自己的位置。
“啊！”几分钟后，当江晏宁按照实验要求触摸仪器表面时，突然被一阵强烈的静电击中，整个人向后踉跄了几步，手中的实验记录本掉在地上。战北硕听到声音立马担扰的走了过来。
“怎么了？”实验老师急忙赶来。
在老师赶来后，战北硕看她暂时没什么事，就退后了。
可周莹和白晓莲还是注意到了他的举动。
周莹假装镇定然后立即装出关切的样子：“江同学你没事吧？是不是操作不当触电了？”她故意大声说，“早就告诉你要先检查线路再操作的...”
周围的同学窃窃私语，有些人对江晏宁投来怀疑的目光——学霸也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江晏宁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稳住身形的，听到周莹的话回过神来冷静地查看仪器，很快发现了接地线的问题。她抬头直视周莹：“这不是操作失误，接地线被人为拔松了。”
周莹脸色微变，强装镇定，其实内心早已慌乱：“你什么意思？难道怀疑是我做的不成？我一直站在这里没动过啊！”
就在这时，战北硕走上前来，有意思的是，他刚才恰好用手机拍摄实验过程，想要记录下一个难点解析，没想到意外捕捉到了关键画面。
他这个意外捕捉就有点耐人寻味了，特别是跟他最近的陈宇轩。这哪是意外，这分明是某人故意的。
被战北硕盯上…也不知道是江晏宁的幸运还是劫数？但是毫无悬念，江晏宁跑不掉了。
“老师，”战北硕平静地开口，“我刚好录下了实验全过程。需要回放看一下吗？”
周莹顿时面色惨白。
为什么，为什么战北硕要帮江晏宁。
视频清晰显示，在江晏宁低头计算时，周莹确实悄悄动了接地线。
实验老师脸色铁青：“周莹，下课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当天下午，战北硕私下联系了父亲的助理，简单说明了情况：“周家的女儿在学校行为不端，试图伤害同学。我觉得有必要让周总知道一下这件事。”
短短一句话，却在商界引起了连锁反应。
周家最近有一个可以挽回前几次损失如今正在洽谈中的项目，第二天突然宣布暂停。与此同时，周家的股票莫名开始下跌，几个重要的合作伙伴也相继提出重新评估合作关系。
周莹的父亲周天豪慌忙四处打听，最终从一位老友那里得知真相：女儿在学校得罪了江家千金。
“你知不知道你给家里惹了多大的祸！”周四晚上，周天豪对着女儿大发雷霆，“就因为你的愚蠢行为，公司损失了数千万！江家是我们能得罪得起的吗？”
周莹从未见过父亲如此愤怒，吓得瑟瑟发抖：“我、我只是想帮朋友出气...没想到会这样...”
“可是战家为什么出手啊，我要对付的是江晏宁啊。”
“没想到？你现在就给我收拾东西，下周转学到外地去！在高考前别再给我惹是生非！”周天豪怒吼道，“明天周五去学校给江家那丫头道歉！以后战北硕你就别想了。”江家这会估计气的够呛，登门道歉进都进不去，更不用说战家。
按照帝景中学的规定，周莹的行为已经构成严重违纪，需要在下周一晨会上公开检讨。
物理实验结束后，午休时分，战北硕在图书馆找到了正在看书的江晏宁。
正好看到从她旁边起身离开的秦逸飞。
“早上的事，你没事吧？”战北硕语气平淡，但眼神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还有江晏宁察觉不到的狠戾，周家真是教出好‘女儿’。
江晏宁没想到他会找过来，她以为跟他的交集会在周六晚的慈善晚宴上，合上书，微微摇头：“没事，谢谢你的视频证据。”
战北硕在她对面坐下，沉默片刻后突然问道：“你和秦逸飞很熟？”
江晏宁有些意外也有些搞不懂他为什么这么问：“不算熟，只是同学而已。他刚才来问物理题。”
战北硕的表情稍微缓和了些，但仍带着几分不悦：“以后离他远点。秦家的人，不适合深交。”
江晏宁挑眉：“这是战家继承人的建议，还是...”
“以我们两家关系提醒。”战北硕打断她，声音低沉，“秦逸飞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江晏宁若有所思地看着战北硕。她发现最近战北硕对自己的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不再是完全的疏离，而是多了一种保护性的关注。
“好，我会注意的。”江晏宁最终说道。
战北硕满意的点点头，起身准备离开，却又停下脚步：“周六的晚宴，别忘了。”
“不会忘的。”江晏宁轻声回答。
看着战北硕离去的背影，她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保持冷静，每当战北硕靠近，那些被她忽略的悸动正在悄然涌动。
有些烦闷的放下书本，对着窗外发呆，重生回来，一切看似都很顺利，不管是白晓莲的故意刁难，还是周莹的故意为之，都化险为夷。
只有战北硕这个不确定性，慢慢的已经以一种强势的姿态出现在她的面前。
在没有搞清楚战北硕在上一世是否参与她惨死这件事上，她现在还是想跟他维持普通同学关系。
江晏宁起身收拾书本走回教室。
而这一切，都被躲在书架后的白晓莲看在眼里。她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再一次深深掐入掌心。
“江晏宁，你等着...”白晓莲低声自语，“我不会让你一直这么得意的...”
三月的风吹过帝景中学，带来了春天的气息，也带来了更多未知的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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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上午的自习课，帝景中学高三S班的教室里安静得只能听见空调运转的细微嗡鸣和书页翻动的声音。
每个学生都沉浸在紧张的复习中，就连平时最爱聊天的几个学生也埋头于书山题海。
江晏宁正在解一道复杂的化学题。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专注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阳光勾勒着她纤细挺直的脊背和低垂的脖颈，几缕碎发垂落在她白皙的颊边，随着她书写的动作轻轻晃动。她的侧脸线条精致而认真，长睫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整个世界仿佛都浓缩在了她笔下的那一道题里。
而在教室后排，战北硕看似随意地靠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本厚重的原版经济学论著，书页却久久未曾翻动。他的目光早已脱离了晦涩的文字，越过前排一个个黑色的头顶，精准地、不容置疑地锁定了那个清冷专注的身影。
他的眼神深邃得像不见底的寒潭，里面翻涌着一种复杂而浓烈的情绪。那不再是平日里看任何事物都带着的冷漠和审视，而是一种近乎贪婪的注视，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究和一种……强烈的占有欲。
秦逸飞…秦家暂时动不得…
他的视线如同实质般，细细描摹着她的轮廓——从她光洁的额头，到微微蹙起的秀眉，再到那双紧盯着试题、闪烁着智慧光芒的清澈眼眸，最后落在她因为思考而无意识轻咬着下唇的贝齿上。那目光灼热而专注，仿佛教室里其他所有人都不存在，他的世界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看到她因为解出一个步骤而眉头微微舒展，唇角扬起一个几不可察的、自信的弧度。他冷硬的唇角似乎也因她这微小的表情变化而柔和了一瞬，但很快又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
那是一种极其矛盾的状态。他看似慵懒随意，实则全身的感官都仿佛被调动起来，只为捕捉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蹙。那是一种猛兽守护自己所有物般的眼神，冷静之下潜藏着惊人的侵略性和掌控欲，仿佛在无声地宣告：她是他的领域，不容任何人觊觎，甚至连她自身的逃离，都不被允许。
周围的喧嚣和忙碌似乎都与他无关，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而那个世界的中心，唯有江晏宁。直到她似乎终于解完全题，轻轻吁了口气，放下笔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酸的手腕时，战北硕才几不可察地收敛了目光，重新将视线投回手中的书页，仿佛刚才那长达十几分钟的、几乎要将人灼穿的凝视从未发生过。
只是他握着书页边缘的指节，微微有些发白。
而江晏宁完全没有预料到，这节平静的自习课将会发生什么。
突然，教室门被轻轻推开，班主任吴老师表情严肃地走进来，身后跟着眼睛红肿、神色惶恐的周莹。全班同学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感受到了不寻常的气氛。
吴老师走到讲台前，清了清嗓子：“同学们，打扰大家几分钟自习时间。今天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周莹身上。她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校服裙摆，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周莹同学有些事情需要向大家，特别是向江晏宁同学说明。”吴老师的语气平静但不容置疑，“周莹，你说吧。”
周莹颤抖着抬起头，目光在教室里逡巡，最终定格在江晏宁身上。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微弱却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教室里：“江晏宁同学，我郑重地向你道歉。在物理实验课上，我故意破坏了实验设备，导致你遭受电击，还试图推卸责任...这是我的严重错误。”
教室里响起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虽然大家早已通过实验课上知道了这件事，但听到当事人亲口承认，还是感到震惊。
周莹继续说着，声音逐渐哽咽：“我不该因为私人情绪就做出这种伤害同学的事情...更不该在事后试图隐瞒真相。我深知自己的行为不仅伤害了你，也违背了帝景中学的校训和精神...”
江晏宁平静地看着周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愤怒也没有同情，只是静静地听着。
“我接受学校的一切处分决定，也愿意承担相应的责任。”周莹的眼泪终于滑落，“从下周开始，我将转学到其他学校...在此，我再次向江晏宁同学表示最诚挚的歉意，也希望同学们能引以为戒，不要重蹈我的覆辙。”
说完这番话，周莹向着江晏宁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捂着脸跑出了教室。
吴老师叹了口气，对全班说：“希望大家记住这个教训。高考在即，同学之间更应该互相鼓励支持，而不是互相伤害。好了，继续自习吧。”
教室门轻轻关上，但教室里的气氛已经完全不同了。同学们窃窃私语，目光不时瞟向江晏宁，又很快移开。
坐在教室里离白晓莲不远处的王丽馨看着这一幕，内心五味杂陈。她与周莹、白晓莲曾经是形影不离的“三人行”，但就在不久前，她听从家人的劝告，渐渐疏远了这两个朋友。
现在，她无比庆幸自己的决定。
“如果我还跟她们混在一起，今天倒霉的可能就不止周家了。”王丽馨暗自思忖，后背不禁泛起一阵凉意，“王家虽然也算富裕，但跟战家、江家这种顶级豪门比起来，根本不堪一击。”
她想起父母曾经严肃地告诫她：“丽馨，交朋友要看清人品。那个白晓莲，表面单纯，心机却深得很。周莹更是冲动无脑。你跟她们在一起，迟早会被牵连。”
当时她还觉得父母太过势利，现在才明白他们的远见。周家的公司因为这件事遭受重创，股票大跌，合作中断，损失惨重。这一切只因为周莹得罪了江家，何尝没有战家呢，这两家关系这么好。
王丽馨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白晓莲。令她惊讶的是，白晓莲竟然面不改色地继续看书，仿佛刚才的一切与她毫无关系。
“真是冷血。”王丽馨心想，“周莹都是为了她才去招惹江晏宁的，现在她却像个没事人一样。”
更让王丽馨鄙夷的是，她最近得知白晓莲已经开始接触别班的花花公子杨凯文。杨凯文是学校里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仗着家里有钱有势，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快。
“刚刚失去周莹这个‘战友’，就急着找下家了？”王丽馨嗤之以鼻，“而且还是杨凯文那种货色。”
她听说杨凯文最近对白晓莲表现出浓厚兴趣，经常在课间去找她，还送她一些小礼物。而白晓莲虽然表面上一副被迫接受的样子，但实际上却很享受这种关注。
“真是越来越没有底线了。”王丽馨摇摇头，决定彻底与过去划清界限。她拿出手机，悄悄删除了白晓莲和周莹的所有联系方式。
与此同时，白晓莲确实在盘算着新的计划。周莹的离开对她来说虽然是个打击，但也未尝不是个机会。
“周莹太冲动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白晓莲冷静地分析着，“她的离开反而让我少了一个累赘。”
至于杨凯文，白晓莲看中的不只是他富二代的身份，更是他与其他豪门子弟的联系。通过这层关系，或许能有机会接近战北硕。
“就算接近不了战北硕，杨凯文也是个不错的备选。”白晓莲盘算着，“他家里是做地产的，虽然比不上战家，但也足够奢华了。”
白晓莲想完这些抬起头，恰好对上王丽馨的目光。她立刻装出一副悲伤的表情，眼中泛起泪光，仿佛在为周莹的离开而难过。
王丽馨只是冷淡地移开视线，显然已经看穿了她的表演。
白晓莲心中冷笑：“装什么？不就是靠家里有几个钱吗？等我攀上更高的枝头，看你们还敢不敢小看我。”
江晏宁在整个过程中始终保持着超乎寻常的冷静。她礼貌性地接受了周莹的道歉，但没有多余的表情和言语。
只有细心的同学可能会注意到，在周莹跑出教室后，江晏宁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那情绪很快消失，她又重新专注于面前的物理题。
下课铃响起，同学们陆续离开教室。江晏宁收拾好书本，带着苏薇薇一起走向图书馆。在路上，她们遇到了班主任吴老师。
“晏宁，”吴老师叫住她，“关于周莹的事，学校已经妥善处理了。希望你能够放下这件事，专心备考。”
江晏宁点点头：“谢谢老师，我明白。”
吴老师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有同学反映，周莹可能是受了某些人的挑唆才...…你知道些什么吗？”
江晏宁平静地回答：“我不清楚具体情况。但我相信学校的处理是公正的。”
等吴老师走后，苏薇薇开口：“处理了是应该的！这一天天的没完了。”
“还有那个白晓莲…你说这人干嘛老是针对你啊？”
“要我说，白晓莲如果再挑事，咱能不能不要用那么温和的方式，直接告诉伯父伯母得了。”
江晏宁不是不想对付白晓莲，留着确实碍眼。处处要提防。只是她害怕这么做的后果。不单是她以为的有战北硕这个强大的助力，还有陈家，如今还有杨家，这白晓莲背后是否还有人，她要细细筹谋，报复是迟早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