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崽她娘靠厨艺爆红阴阳两界》空山居士

124、胡麻点化解相思，幻影一顾慰平生

　　京城的秋意比青丘来得早，御花园的梧桐叶刚染上金边，储秀宫的窗棂就挂起了厚厚的素色纱帘。宫女们轻手轻脚地穿梭，连走路都不敢发出声响 —— 长公主赵灵月已郁郁寡欢半月有余，茶饭不思，日渐消瘦，御医们轮番诊治，开了无数汤药，都不见好转，急得皇帝鬓角都添了几根白发。
　　“妙膳仙娘，朕知道此事唐突，但灵月自小娇弱，如今连水都喝不下，只能请你试试了。” 养心殿内，皇帝握着阮清芷的手，语气满是恳切，“你连邪祟都能化解，或许…… 能解开她的心结。”
　　阮清芷刚从京城分号赶来，围裙上还沾着点灵麦粉，闻言连忙点头：“陛下放心，我一定尽力。只是我擅长的是灵膳，若公主是心病，还需慢慢疏导。” 她转头看向身边的啾啾，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等下见了公主，试试能不能听到她的心声。”
　　啾啾用力点头，小手攥着布包里的灵蜜糕 —— 她今天特意带了最喜欢的糕点，本想分给宫里的小太监，现在倒有了新用处。萧偃站在一旁，不动声色地释放出微弱的妖力，护住母女俩：“宫里人多眼杂，若有不妥，随时用传讯玉联系我。”
　　储秀宫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长公主斜倚在软榻上，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连皇帝进来都没抬眼。“灵月，看看谁来了？” 皇帝走到榻边，声音放得极柔，“这就是朕跟你说的妙膳仙娘，她做的点心可好吃了，你尝尝？”
　　长公主轻轻摇头，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啾啾悄悄靠近软榻，集中精神催动读心术 —— 起初是一片模糊的叹息，渐渐地，一个温柔的女声在她脑海里响起：“阿瑶，你在西域还好吗？那年你出嫁时，我答应去看你，却再也没机会……” 紧接着，是断断续续的画面：两个扎着双丫髻的少女在御花园扑蝶，一个穿红衣的姑娘含泪拥抱她，说 “等我在西域安定了，就接你来看葡萄架”。
　　“娘亲！” 啾啾跑到阮清芷身边，小声说，“公主姐姐在想一个叫阿瑶的姐姐，那个姐姐嫁到西域去了，公主姐姐很想她！”
　　阮清芷心里一动，走到软榻边，轻声说：“公主殿下，我小时候在安阳府，有个最好的朋友搬到南方，我也很想她，后来我学着做她最喜欢的桂花糕，吃着糕，就像她还在我身边一样。”
　　长公主的睫毛终于颤了颤，缓缓转过头，眼神里有了一丝光亮：“你…… 也有想念却见不到的朋友？”
　　“嗯。” 阮清芷坐在她身边，“她最喜欢吃我做的桂花糕，每次我做的时候，都会想起我们一起在巷子里追着卖糖画的跑的日子。公主殿下有没有特别想念的人，或者特别想吃的东西？”
　　提到想念的人，长公主的眼眶红了：“阿瑶是我最好的闺蜜，三年前远嫁西域，临走时说要教我做西域的胡麻糕，还说要带我看她家乡的葡萄架…… 可去年西域传来消息，说她生了孩子后身体不好，我想派人去看她，却因边境战事耽搁了，现在连信都寄不过去……” 话没说完，就哽咽着说不下去。
　　阮清芷心里有了主意：“公主殿下别急，我或许能帮你做西域的胡麻糕，再…… 让你‘见’到阿瑶姐姐一面。” 她转头对皇帝说，“陛下，能否借御膳房一用？再请钦天监派位懂幻术的道长来帮忙？”
　　皇帝立刻应允：“朕这就安排！”
　　御膳房里，阮清芷有条不紊地准备食材 —— 从西域商队那里换来的胡麻、葡萄干、杏仁，还有青丘的灵蜜，按照长公主描述的阿瑶的做法，一点点揉面、烤制。啾啾在一旁帮忙递食材，时不时说：“娘亲，公主姐姐的心里在想胡麻糕的样子，上面有好多葡萄干！”
　　半个时辰后，一盘金黄的胡麻糕出炉了 —— 外皮酥脆，内里软糯，撒满了捣碎的胡麻和葡萄干，还没端上桌，香气就飘出了御膳房。钦天监的道长也来了，带来了一面能投射幻象的 “忆镜”—— 这镜子能根据人的记忆，投射出思念之人的影像，虽不能对话，却能清晰地看到模样。
　　储秀宫里，长公主看到胡麻糕时，眼泪瞬间掉了下来 —— 这和阿瑶当年教她做的一模一样！她拿起一块，慢慢咬了一口，熟悉的味道让记忆瞬间涌来，小时候的欢声笑语、出嫁时的依依不舍，都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道长，可以开始了。” 阮清芷对道长点头。道长举起忆镜，对准长公主，口中念念有词。镜子里渐渐浮现出一个身着西域服饰的女子，正坐在葡萄架下，怀里抱着一个婴儿，笑着逗弄 —— 正是阿瑶！她比三年前丰满了些，眉眼间满是温柔，虽然只是幻象，却和长公主记忆里的模样分毫不差。
　　“阿瑶……” 长公主伸出手，想去触碰镜子里的人，眼泪却越流越凶，只是这次的眼泪，带着释然和安心。她知道，阿瑶在西域过得很好，这就够了。
　　幻象持续了一刻钟才消失，长公主却像变了个人似的，脸色红润了不少，还主动吃了两块胡麻糕：“多谢仙娘，我好多了。” 她拉着阮清芷的手，轻声说，“我想通了，等边境安定了，我亲自去西域看她，到时候，还要请仙娘教我做更多的灵膳，带给阿瑶尝尝。”
　　皇帝看着女儿恢复了精神，激动得对阮清芷拱手：“妙膳仙娘真是朕的救星！以后京城分号有任何需要，尽管开口！”
　　离开储秀宫时，夕阳正透过宫墙洒进来，给朱红的宫门上镀了层金边。啾啾拉着阮清芷的手，蹦蹦跳跳地说：“娘亲，公主姐姐笑了！她还说要给我西域的葡萄干呢！”
　　“我们的啾啾也立了大功。” 阮清芷摸了摸她的头，心里满是温暖 —— 灵膳不仅能果腹，能增修为，还能治愈人心，这大概就是她做灵膳的意义所在。萧偃走过来，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食盒：“累了吧？带你去京城的夜市吃冰糖葫芦，啾啾不是一直想吃吗？”
　　“好啊好啊！” 啾啾立刻欢呼起来，刚才的庄重瞬间消失，变回了活泼的小丫头。
　　夜市的灯火亮了起来，吆喝声、笑声此起彼伏。萧偃给啾啾买了一串最大的冰糖葫芦，阮清芷则站在一个卖胡麻的小摊前，仔细挑选着 —— 她要多买些胡麻，以后常给长公主送胡麻糕，也给青丘的妖民们尝尝西域的味道。
　　看着身边笑闹的父女俩，听着夜市的喧嚣，阮清芷突然觉得，京城的日子比想象中更温暖。这里有皇宫的牵挂，有分号的热闹，有夜市的烟火，还有身边最爱的人。而长公主的心事，只是她京城生活的一个开始，未来，还有更多的温暖等着她去传递，更多的故事等着她去书写。
　　夜风带着冰糖葫芦的甜香和胡麻的醇厚，吹在阮清芷的脸上，温柔而惬意。她知道，无论在青丘、安阳府还是京城，只要有灵膳的香气，有爱人的陪伴，哪里都是她的家，哪里都能找到治愈人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