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契约》江湖儿女2025

11、最后的告别

　　母亲的疗养结束了，身体基本恢复了健康，回到了本地。出国留学的一切手续也都办理妥当，签证、学校、住宿都已安排就绪，是加拿大一所很不错的大学，专业也是程子卿喜欢的。林清寒兑现了她的承诺，安排得无可挑剔。

　　程子卿本打算带母亲一同前往国外，但母亲故土难离，加上语言不通、害怕给女儿添麻烦，最终还是决定留在国内。程子卿尊重母亲的决定，但心底不免多了几分牵挂。

　　临行前夜，程子卿犹豫了很久，还是给林清寒发了信息。约她在之前吃饭的那家餐厅见面。

　　林清寒回复得很简洁：【好。】

　　依旧是那个靠窗的僻静卡座。程子卿先到，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致，心情复杂难言。半年时间，仿佛一个轮回。

　　林清寒准时到来，两人相对而坐，一时无言。

　　最终还是林清寒先开了口，语气是一贯的平淡：“明天几点的飞机？”
　　“上午十点的。”程子卿轻声回答。
　　“嗯。到了那边，注意安全。”林清寒顿了顿，目光落在程子卿脸上，“你母亲那边……不用担心，我会派人照应！”

　　程子卿知道，林清寒说出的话，就一定会做到。
　　“多谢林总。”程子卿由衷地感谢。

　　林清寒闻言，微微停顿了一下，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才看着程子卿，语气随意，却又带着某种郑重的意味：
　　“以后……我们就不是雇主和员工的关系了。不用再叫林总了。”

　　程子卿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泛起细微的涟漪。不叫林总，那该叫什么？直呼其名，似乎过于正式，也逾越那道早已习惯的界限。

　　气氛再次陷入一种微妙的沉默之中。这次见面，没有需要扮演的角色，没有需要传递的信号，反而让两人都有些不知该如何相处。

　　那些惊心动魄的算计、那些不得已的表演、那些深夜的醉语和无声的保护……早已编织成一张复杂的网，将两人联系在一起，绝非简单的“雇主与员工”可以概括。

　　饭后，林清寒开车送程子卿回公寓。
　　车停在楼下，程子卿解开安全带，低声道：“谢谢您……送我回来。也谢谢您……为我安排的一切。”

　　林清寒只是淡淡“嗯”了一声，目光看着前方：“早点休息！”

　　程子卿下了车，站在路边，看着黑色的宾利缓缓驶离，融入夜色，最终消失不见。

　　她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
　　她知道，这一别，或许就是永远了。那个冰冷、强大、复杂又偶尔流露出一丝温情的女人，将彻底退出她的人生。

　　就像一场盛大又隐秘的戏剧终于落幕，演员各自离场，奔赴不同的人生。

　　飞机起飞，冲上云霄。程子卿看着脚下逐渐变小的城市，那里有她不堪回首的困境，也有她惊心动魄的经历，还有…她永远也无法真正读懂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