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少主以后》hylinone871

12、第 12 章

　　第十二章：真知之眼与师徒名分

　　魏婴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指着那只异兽：“猫猫？不对……好多尾巴！它会说话！”
　　“对，猫妖这些，精怪什么的，会说话很正常。”宋丸子不甚在意地挥挥手，仿佛见到会说话的九尾神兽是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没什么好吃惊的。”
　　她这番举动，再次让食魂们的心提了起来。
　　能看破神兽陆吾的隐匿，其来历绝对不凡！
　　“你到底是什么人？！”太极芋泥沉声问道，代表了所有食魂的疑虑。

　　就连鹄羹，眼神也变得更加深邃，仔细地打量着宋丸子，试图从她身上那混合着烟火气与某种更深邃力量的气息中看出端倪。
　　宋丸子却只是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并没有直接回答。
　　她目光扫过依旧有些拥挤的山洞，学着鹄羹之前的语气，老神在在地说：“好了好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都挤在这里。西南方不是还有饿殍鬼要探查么？厨房不用备膳了？农场不用浇水了？”
　　她这反客为主的架势，让食魂们一时语塞。

　　鹄羹适时上前，维持秩序道：“宋……姑娘言之有理。各小队按先前安排行动，厨房、农场各归其位，无事者回居所休整，不得在此喧哗聚集。”
　　管家发话，食魂们纵然满心好奇，也只得逐渐散去。
　　只是离开时，都不忘多看宋丸子几眼，将这个能一眼看穿食魂本质、还能驱使或者说调侃神兽陆吾的神秘女子牢牢记在心里。

　　很快，山洞内清静了不少，只剩下鹄羹、诗礼银杏、太极芋泥、莲花血鸭等几位核心食魂，以及被他们护着的魏婴，还有那位自来熟的宋丸子和气鼓鼓的九尾神兽陆吾。
　　魏婴抱着失而复得的《食物语》，看看宋丸子，又看看那只名叫陆吾的“大猫”，小脑袋里充满了问号。
　　这个突然出现的大姐姐，好像很厉害，而且……她念那些菜名的时候，感觉好香啊。

　　宋丸子拍了拍手，像是完成了一件小事，然后目光重新落到魏婴身上，笑容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小孩，你这本菜谱不错。不过，光看着可做不出好菜，也找不到想找的人。”
　　她的话，仿佛一根针，轻轻刺破了什么。
　　陆吾被宋丸子那声“咪咪”气得九条尾巴都炸成了鸡毛掸子，它心累地低下巨大的头颅，喉咙里发出委屈又愤怒的咕噜声，片刻后又猛地抬起来，金色的瞳孔瞪得溜圆，先是冲着魏婴，又猛地转向宋丸子，声音里带着近乎崩溃的控诉：
　　“少主！你不能这样子任由她乱叫！还有你！女人！我不叫咪咪！我叫陆吾！陆吾你知道吗？？昆仑之丘，司天之九部及帝之囿时！威风凛凛的神兽陆吾！”
　　它试图摆出威严的架势，奈何被一句“咪咪”破了防，气势大打折扣。

　　宋丸子闻言，只是浑不在意地一笑，抬手轻轻摸了摸她那只始终被眼罩遮住的眼睛，仿佛那下面藏着什么秘密。
　　她没有理会炸毛的神兽，反而转头看向一直保持警惕的鹄羹，提出了另一个更令人意外的要求：“你还有一本书？那本……似乎不是书？是什么更特别的东西？我能看看吗？”
　　她的目光仿佛能穿透鹄羹的衣袖，看到那部穿越而来的手机。
　　鹄羹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
　　那部来自异世的手机，其重要性甚至可能超越《食物语》，里面存储的浩瀚典籍是文明的火种，其来历更是匪夷所思。
　　他立刻微微侧身，更严密地挡住魏婴，沉声对魏婴说：“少主，这位厨师已经看过《食物语》了，但那部‘书’是不同的，您不可轻易答允外人观看......”他的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

　　魏婴眨了眨大眼睛，似乎不太明白为何鹄羹哥哥突然如此紧张。
　　宋丸子却觉得有趣，轻笑出声，她看着被严密保护的小不点，话却是对鹄羹说的：“他小小一个人儿，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字尚且认不全，如何会做菜？却又身怀足以叫天下人、甚至天上仙都觊觎的宝贝，你们这般护着，是能护他一世，还是能确保万无一失？你要他如何学会保全自身？”
　　这话像一根针，精准地刺入了食魂们心中最深的忧虑。
　　空桑蒙难，流落此界，少主年幼，强敌环伺，未来确实充满变数。

　　诗礼银杏上前一步，挡在魏婴身前，语气坚定：“只要我们一息尚存，自会拼死护佑少主周全。”这是所有食魂的誓言。
　　宋丸子的回应却平淡而残酷，她只是淡淡地重复了三个字：“护不住的。”
　　不是质疑他们的忠诚，而是陈述一个事实——绝对的力量面前，决心有时显得苍白。
　　场上一时沉寂下来，连炸毛的陆吾都安静了，只有篝火燃烧的噼啪声格外清晰。
　　一种无力的沉重感弥漫开来。

　　就在这时，魏婴仰起小脸，看着宋丸子，清澈的眼睛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纯粹的探究和一丝依赖般的信任，他轻声问：“给大姐姐你看的话，你会护着我吗？”
　　孩子的直觉有时很准，他感觉这个奇怪的大姐姐没有坏心，而且好像……很厉害。
　　宋丸子低头看着他，收敛了脸上那玩世不恭的笑容，变得认真起来，她肯定地点头：“当然！我看过了你的菜谱，自然要付点‘饭钱’。护着你，没问题！”

　　得到这句承诺，魏婴立刻扭头看向鹄羹，用力地点了点头，小脸上满是“就这样决定了吧”的表情。
　　鹄羹心中叹息，知道这或许是少主自己的缘法，也是目前看来或许能增加一份保障的选择。
　　他不再阻拦，只是目光紧紧盯着宋丸子。
　　宋丸子从鹄羹那里接过了那部手机。
　　她入手掂量了一下，似乎对这与众不同的“书册”材质略感惊讶。
　　她尝试着像之前一样翻开（点亮屏幕），却发现屏幕上只有一些奇特的图标，并无文字。
　　她沉吟片刻，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再次抬手，轻轻解下了那只一直遮住左眼的黑色眼罩。

　　眼罩之下，并非伤残，而是一只完好无损、却瞳色迥异的眼睛。
　　那瞳孔的颜色深邃变幻，仿佛蕴藏着星辰漩涡，又像是能看穿万物本质。
　　她用这只不再被遮住的奇异眼睛看向手中的手机屏幕。
　　下一刻，令人惊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原本显示着图标的光滑屏幕上发出光线组成幕布，竟然浮现出一行行从未出现过的、古朴的文字！
　　而这些文字，似乎与《食物语》的力量以及食魂的本质产生了某种深层次的共鸣！

　　宋丸子不由自主动了动嘴唇，顺着那些浮现的文字念出了声音：
　　“良——
　　双皮奶——润喉糖
　　汤圆——羊绒围巾
　　粽子——艾草香包
　　猫耳朵——鱼仔饼干……

　　尚——
　　桃花粥——《悲剧的诞生》
　　月饼——小超人披风……

　　珍——
　　葱烧海参——美黑喷雾
　　冰糖湘莲——隐身符咒
　　桂花酒——香薰机
　　龙须酥——三帝钱
　　蜜汁叉烧——坐的容易
　　子推燕——爱的小树苗
　　糖醋沅白——七彩遮阳伞……

　　御——
　　吉利虾——芙蓉石
　　飞龙汤——烧烤调料套装
　　金玉满堂——汪汪小牛奶
　　川味火锅——脸谱面具
　　龙井虾仁——青花瓷茶具
　　蟹酿橙——远西机械手表
　　风生水起——体脂称……”

　　她念出的，赫然是每一位食魂隐藏极深、甚至连他们自身都未必完全清晰认知的“喜好”或者说“本命羁绊之物”！
　　这些信息，本是《食物语》深层的力量，需要少主通过长期相处、增进羁绊才能逐渐感知显现，如今竟被宋丸子用那只奇异的眼睛直接“看”了出来！
　　后面似乎还有，但那光芒闪烁了几下，便隐匿不见，无法再看清了。

　　宋丸子收回目光，颇有些莫名其妙地眨了眨眼，那只奇异瞳孔的光芒也随之收敛。
　　她嘀咕道：“这都是什么呢？润喉糖？小超人披风？美黑喷雾？体脂称？”
　　这些词汇对她来说也颇为新奇古怪。
　　她再抬眼时，却被吓了一跳。

　　只见场上所有食魂，包括鹄羹、诗礼银杏、太极芋泥，甚至刚刚赶回来的开水白菜和不知何时凑过来的鱼香肉丝，全都用一种极度震惊、难以置信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她！
　　仿佛她刚刚不是念了一段清单，而是施展了某种创世神迹。
　　“怎么了怎么了？”宋丸子被看得发毛，下意识地把眼罩戴了回去，“我说话算话的啊！就算没搞明白这‘书’上写的啥乱七八糟的，我也会护着你们少主的！我宋丸子一口唾沫一个钉！”

　　鹄羹和太极芋泥震惊地对视一眼，又同时看向一旁的鱼香肉丝（他喜好桌上游戏，这点极其隐秘，和魏婴少主说的时候宋丸子尚且没有来）。
　　哪些食魂喜欢什么物事，他们凭借漫长岁月的相处，或许知道一部分，但也绝不可能如此详尽、如此……一针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