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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识海潜入(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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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护者从后环着他的肩膀,舔了他的脸一下:“连风烟也打不过我,你又如何能把我打败?”
白君离的腹中传来的痛感几乎让他站不住,他的嘴角渗血,把灵力集中在腹部的伤口,抓着守护者环着自己的手用力想把他拿开,但守护者却是只轻轻把手放在他的肩上便能把他锁着一样,完全动弹不得。
“滚开!”
守护者在他的耳边轻声笑着,咬起了他的耳垂:“我偏不滚,你又奈我如何?”
腹中的血渐渐把白君离的青衣染红,守护者环着他的手突然被炸开,血肉散了一地。
守护者面无表情地看着那被炸断的手:“几乎忘了你是鬼杀。”
白君离腹中插着青夜剑,跌跌撞撞地与守护者拉开了半丈距离。
他腹中的血液流到地上把那片白雪染成了红色,眼中带着杀意看着那断手的守所护者,而与他对看的守护者忽然眼中多了一层寒冷,透着一股现在便想把他碎掉的杀意。
守护者把断手举到嘴边舔着,鲜血流过了他的嘴唇,沿着下巴,流到了那身红袍,与红袍的红色混为一体。
他眼中带着笑意看着白君离:“怎么办,我现在好像更喜欢你了。”
白君离额上泛着冷汗捂着腹中的伤口:“那真是承蒙厚爱!”
守护者脸上带着笑意,以那断手向外一挥,那断裂之处又重新长出了一节雪白的手来,他轻抚着那新生的手臂:“你啊,可惜了这件红袍,被你炸烂了。”
白君离冷笑:“我对红袍没有好感,看不顺眼。”
守护者如鬼魅般瞬间移到了白君离的跟前,手环到白君离的腰后面放在青夜剑柄上寒着声:“插了/进去的剑要抽出来方可,但你猜猜,抽/出来后会发生何事?”
白君离的冷汗渗透了里衣,面上挂着冷笑的面容:“总归不会喷出红色以外的颜色来。”
守护者笑得开怀,压着白君离的头舔过他的唇角:“那让在下看看你的颜色。”他握着青夜剑向后抽/出,白君离痛苦地嘶叫了一声,鲜血便像一个弧度般散了一地。
他终究伏倒在地上,腹中渗出烫热的鲜血把那白雪溶化,成了一片血红。
红先生蹲下了身子,拨/弄着白君离已被冷汗打湿的额发柔着声:“灵识在此处死亡,你的肉身便如同屍体,也不可能恢复风烟的心智,我便,可以把他的魂魄吃掉。”
白君离的眼中透着惊恐之色看着守护者:“你究竟是谁,为何,要把他的魂魄吃掉!”
“我?”守护者以指腹抺过白君离嘴角的鲜血,放进自己的口中:”我是他的心魔。”
糟透了!
白君离不禁在心里暗骂着自己。
他从不知凌风烟有一个心魔存在他的识海之中,自己此举便恰恰正中心魔的下怀。
但恒常的心魔只会扰乱宿主的心智,让他自我毀灭,从没听过心魔会把宿主的灵魂吃掉。
他心中不禁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颤着声:“你是,吃灵咒本体!”
心魔看着白君离露出了嘉许之色,他抚着白君离的脸,像是抚着一件珍贵的物件一样,轻而柔,语中带着暖意:“何其聪慧,我真不舍得杀你。”
他把伏在地上的白君离翻了过来,却撕扯到他暗自修复着的腹部伤口,鲜血从那血洞中湧了出来。
心魔俯身向下,在他的伤口处舔了一口鲜血,滚动着喉咙吞到腹中,指腹抺过舌头,满意地看着白君离:“鬼杀真的很麻烦,修复伤口的能力也甚高,只能斩掉你头颅以确万全。”
他忽然停住了笑意,舔过手中残留的鲜血,看着白君离眼中带着一股寒气:“呵,你的血竟也有魔族的味道。”
白君离的血流了一地,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他脑中不知为何想到了在幽姬旧宫大牢,凌风烟第一次中了催情毒时的情景,他是如何刺穿自己以保持自己的意识。
白君离的脸上自然地浮上了一丝微笑,那是想着凌风烟时独有的笑容。
他滚动着发干的喉咙:“是魔族又如何?是魔族你便对我的头颅失去兴趣了?”
心魔冷冷地看着雪地上的白君离,脸上没有挂着一丝表情:“是魔族不如何,但你这血的味道,却让我想起了两个人,一个下咒的人,一个被我吃掉的人。”
他嘴角上扬,以尖锐的指甲划过白君离的脸,划出了一条血痕:“而你,却同时有着二人的味道。”
“我这鬼杀也算是白做了百年,竟不知还有诅咒是活的,能把之前的人都记下来。但你这话听得我莫名奇妙,不如道个明白共同参详如何?”
白君离的脸上带着轻佻的表情诉说着,内心却一直消化着心魔所言。
什么是有着二人的味道?什么情况下才会有二人的味道?他的心中浮起了一丝不安来。
心魔俯身向下,抚着他脸上的血痕与他拉近了距离,冷笑道:“你心中已然有答案,何必要在下道破?”
他在白君离的嘴角上吻了一口:“有趣,我现在不会杀你,我要看看正月十五时风烟要如何把你救下来。”
“慢着!什么正月十五!”
心魔轻笑:“说了这么多你倒是没太大反应,说到这个,你反应如此大,想必风烟在你心中的份量极重。”
他扭过头看着一动不动的凌风烟,忽然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在下有种嗜好,喜欢看着人生不如死的样子。可惜啊,我与风烟共存,杀不了他,只能让他自杀。但你说,若我在此处把凌风烟在你面前变成我的人,你会如何?”
白君离的脑袋一片空白,心几乎跳了出来,面上却努力保持着那似笑非笑的笑容:“你断袖吗?你不断袖,又如何下得了手?”
心魔轻轻地笑着,慢慢地站了起来,走向凌风烟的方向,白君离开始焦急了起来,语中夹杂着怒意:“这只是识海,你对他下手有何用!”
心魔扭过头来,用着一种很深的眼神看着白君离:“是啊,此处只是识海,你如此紧张作甚?啊,忘了告诉你一件事,识海这种东西很奇妙,他不会对肉身做成任何影响,但却可对精神做成意想不到的创伤。”
他走到了风烟的身旁,抚过他白稚的脸:“如此这般看着,风烟果真生得俊美,为何我看了他五百年,也发现不了这点?”
白君离不顾腹中的伤口,尽了全身力气跃了起来跑向心魔的位置。
心魔没有看过去他的方向,只用手轻轻一挥,白君离便倒了开去。
他吐出了一口鲜血,失去灵力保护的腹部伤口再次涌出了血,他在雪地中爬行,向心魔的方向挪动,拖出一条血路来。
心魔轻轻地笑着:“你想试试风烟对待蛇妖的法子吗?”
他的手中结了四把红色灵气剑向白君离的上方飞出,手指轻轻一点,那四把剑便恰恰钉在了白君离的双掌与双腿之上,像是把他钉在了雪地上动弹不得。
白君离发着低哑的声音,流过的鲜血把身下的雪染成鲜红。
他不甘心似地想挪动手掌,那插在上方的灵气剑却把他钉得死死的,每想挪动,便受着撕心裂肺的痛。
心魔笑得开怀,在凌风烟的唇上咬了一口,咬出的鲜血流过嘴角,他以舌头把那鲜血从下巴往嘴唇舔了个干净,带着满意的笑容:“嗯,高楷魔族的血果真可口。”
“我要杀了你!”
白君离忍着手中传来的剧痛试着把那灵气剑拔除,可那手掌即使已变得血肉模糊,那灵气剑还是未有挪动半分。
心魔在空中挥了手,识海中凌风烟便把怀中昏迷的白君离放到了雪地上。他吻着凌风烟的嘴唇把他放倒在雪上,手向他的腰带探去。
“住手!住手!”
白君离在雪地中咆吼着,世间的时间仿佛定在了那一刻般没有向前走去,他无力地想伸出手去抓住凌风烟,却奈何身体钉在了雪地上动弹不得。
身后传来了一道轻叹:“这闹剧,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白君离停住了呼吸,只见凌风烟身旁不知何时飘出了一缕红色人影,这一高一矮的红色恰恰把中间的凌风烟夹在中间,而白君离看见那缕红色像是看见了救命草般,忽然心里默默地松了一口气来。
红色人影的相貌俊朗,乌眉墨目在他的脸上犹如雕刻般存在,但让人觉得离奇的是,这两红一黑的人,却竟然长着同一张脸。
红先生淡淡地打量着红雪上的白君离:“你如此不济,要如何保护他?”
白君离咬着唇没有说话,他不敢想象,若然没有红先生的出现凌风烟会如何,自己会如何。
他不济,他没有办法去解救凌风烟的困境,反倒好像不停地把凌风烟向崖边推去。
自幽姬旧宫眼睁睁地看着凌沧笙虐待凌风烟后,他曾发誓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在凌风烟身上,但现今又如何?他恨极了这样无能的自己。
心魔放下了手中已解开的腰带,站了起来,一脸轻笑地看着对面的红先生,那笑容带着寒冷,也带着炽热,他抺过唇边残留的鲜血微笑:“好一个凌风烟,竟下了两道暗示。”
夹着雪花的风吹过了众人的衣缺,像是把他们的思绪带走般,让他们审视眼前的人。
红先生冷冷地看着心魔,那眼神像是看着一个不存在的人般,目光没有在他的身上落下焦点,像是穿过了心魔的身体,看向更远的地方。
红先生蹲下身子把凌风烟凌乱的衣裳整理好:“你没必要在白乘月前演这场戏。”
“演戏?”白君离被钉着的四肢仍然让他只能伏在雪地上仰起头来看着跟前这两抺红色人影。
心魔掩着口鼻吃笑:“你就这么肯定在下不会要了风烟?”
红先生轻叹了一口气,声音仿佛失了耐性又无奈:“一个无性之人,要如何把别人据为己有?”
白君离不自觉地把目光落在心魔的胯/下,像是确定红先生方才的话般,渐渐地看得仔细起来。
心魔看着白君离:“不用如此这般看着,在下乃心魔,为无性的存在,可男,可女,却没有你想的那样东西。”
“那你方才……。”
红先生的叹息加重了几分,摇着头:“他闲着没事,逗你玩。”
白君离默默地看了看被盯着的双手,心道:这样叫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