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6章 睡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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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池央，贝歆淼几乎都要忘了他的样子。
他们其实并没有什么交情。
他们的交集，无非就是很巧合地被分在一起，做了同桌。
池央很内向，不爱讲话。贝歆淼也是如此。两个人同桌两周，加起来说过的话不超过三句。
贝歆淼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池央竟然化妆。
直到那一天……
第二天池央没有再来上课。在那一天最后的时间里，他坐在课桌后面安静的像不存在。
史老师的手抖起来，“我不知道……”她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并不能知道她是说不知道池央自杀了，还是不记得这件事了。
“严师出高徒。我都是为了你们好。”她说。
肖正楠急忙圆场：“小贝，让你说你和史老师之前最难忘的事，你说别人干什么。史老师对你可是好的没话说。你是咱们班的状元，也是史老师的骄傲。重要的比赛，我们都抢不上，她都把名额给了你。对你来说，最难忘的该是史老师对你的喜爱和偏心吧。”
贝歆淼拉动嘴角向上扬，让自己露出一丝笑意的表情。“我对史老师印象深刻的事……在我以一分之差落为第二的时候，她对我说过的那些话……以及在数字竞赛上的失利……是，关于我自己，我真要好好感谢史老师，没有她的严厉，我不会为了保持第一倾尽全力，放弃我所有，只为学习……”
这句话依然听着不怎么顺耳。
一个女生故作崇拜表情说道：“你考上了重点大学耶！”
“重点大学是老师与学生的终极目标，如果那也能是人生的终点就美好多了。”
……
谢师宴之后，肖正楠驾车将贝歆淼送回去。
车子停在路口时，肖正楠问道：“你十年前消失，现在为什么回来。”
“找答案。”
……
贝歆淼看到唐冠站在通廊口等他。在通廊的铁栅栏边缘，像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猫。
唐冠的感冒还没有好，鼻子不时地抽动着。
看到贝歆淼出现，他敏捷地跳过栅栏。“嗨！跟我来。”
唐冠的房间里整齐了很多，一应杂物都消失不见，门前的垃圾袋却多了几个。
贝歆淼四处打量了一下，甚感奇怪。
唐冠抱着一个硬皮夹跑过来，在床上打开：“我搞到学校的记录档案了。在里面找到了你。”他快速地翻动着夹子里的纸张。在一页停下来，指着上面的照片。“你那个时候表情就是这样僵硬，哈哈。真的好厉害，得了这么多奖。天才哦。”
贝歆淼注视着自己的档案纪录，一时难以相信，他忘了那种滋味。他真的是不同凡响的出色。
唐冠指着档案的一角说，“看这里写着，原来你是……特困生哦。免收学费的那种。哦，不是特困生，看差了一字，可什么是特殊生？怎么，你是……烈士的儿子？”
往事忽然像铅块砸下来。
贝歆淼想，他是不是找到了他死亡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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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二十日，大风
我想到，死也许不是史老师造成的，远在这之前，在父亲离开的时刻。
我忘记了那一幕。
有人捂着我的眼睛……
指缝里能看到妈妈蹲在地上，哭得像是要化成一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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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歆淼冲出唐冠的家，冲出楼门，穿过街道，来到另一栋居民楼前，遥望那整整一面的缓台，
一个迟暮的女人在傍晚时分出现，手臂挽在一个同样年老的男人，他们互相搀扶着走上楼梯。
“你和我一样……”
背后传来声音。贝歆淼没有回头。
唐冠走到他面前来：“我知道你小时候……”
贝歆淼转身走开。
这个晚上贝歆淼住在了唐冠的家里。唐冠把床上的大熊玩具扔到了地板上。然后靠在贝歆淼的身上翻看手机里的照片。
贝歆淼望着天花板。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自从他成为僵尸之后，他没有和任何人如此接近过。他不想被人发现异常。
现在他竟大胆地和唐冠睡在一起。虽然他做了准备，穿了一件又厚又柔软的毛绒睡袍。
唐冠靠在他的肩膀里，他的鼻子在毛绒睡袍上时不时磨擦一下。
“看看这张照片。这个男人和这辆车，每天十点以后会经过那个街口，可能他的家就在街的那一边。每次经过路口时，他都向左边看上一眼。他看什么呢？会不会是内心愧疚？”
“也许是看有没有行人，那是十字路口。”贝歆淼缓缓地说。
唐冠抬头看。贝歆淼向上迁动嘴角。
“你笑的样子……好奇怪。”唐冠调皮地眨了眨眼睛，伸出手要摸贝歆淼的脸，贝歆淼以难以想像的速度抓住了他的手，阻止了他这样做。
“不能摸？”唐冠吐了吐舌头。“你每天都在脸上抹什么，你看起来和别人不一样。你这么爱耍酷。是不是化妆呢？呵呵呵……”
贝歆淼想起了池央。
“男人能化妆吗？”
唐冠的眼神变得古怪。“你老古董了。”
“是么。”
唐冠拉过被子盖在他们身上。在被子下面揽过贝歆淼的腰。“我们……睡吧。”
床头灯变暗了。贝歆淼能听到唐冠在他肩膀上的呼吸声。即使透过厚厚的毛绒睡袍，他也能想像那种柔软与温暖的体温。
“是么？”他再次轻声问。
唐冠吃吃地笑：“反正我不介意……你化妆很酷。”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6章 睡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