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香》李淡水

45、五节：拜门神宫 巫古消失

　　鼠族同巫笕了解了巫族之巫古，已经身陷于“神宫”事件中。听闻能够成真妖，前提是要先成妖蛊。
　　若不是后面半句，鼠辈一族几个小头目，听着却有些心动。可是，听了要成为蛊，便“哧溜”地闪走了。蛊虫之事，他们也不是没见过，上次见过巫古的蛊虫“傀儡”后，深觉巫古的“蛊虫”着实厉害得紧。

　　巫笕，觉得实力，还要是靠自己来得才更可靠。像巫咒为了得之力量，消失了近万年。死在他手上的，数量惊人。
　　可是，巫咒，也没得什么好的下场。
　　听说，被异术反噬，甚是难处。

　　巫笕微笑中带着一股冷色，他重新把衣袍整拾了一番，倒是想去瞧瞧，“妖物”为何地狱之妖。
　　巫笕与身边随侍低语，黑眼珠子时不时盯着旁边有些惴惴地鼠族头领。巫笕双手收拢在一起，挺直了身子，突然大声言语。
　　“鼠族头领，知会你一声，本使即往‘神宫’之处，你等可有同行者？”

　　若是之前，不了解情形之下，鼠辈一族，数个小头领，自会跟去见识“神宫”。闻言“神宫”能为鬼蜮之物创予新生。
　　如今，只是略闻“神宫”所就，甚觉脚下生寒。听了来使巫笕之言，禁不住稍显退缩之意。

　　巫笕只是去所谓“神宫”探个究竟，并不想带什么人去。可是，若是鼠族一等同行，倒也是件好事。
　　敲门问行之时，总要给对方一些好处才是。
　　对于各族都把孱弱子弟送往“神宫”做饲养之事，作为鬼域当中“玉主”之属，消息得之确切的很。

　　鼠族是一大族，数量多繁，大概是其大族长与一众族老与“玉主”略有亲近，“神宫”并未把鼠族一等纳入到饲食之列。
　　鼠族一辈的小部，之于巫笕，只是一个如蚁如虫之存在，随时可舍去。

　　鼠族在巫笕之温言中，派了两个小队的鼠族之武者，护送他去“神宫”。而鼠族也甚是满足，欢喜中望着巫笕的背景渐远离去。

　　巫笕并不怕鼠辈一族对巫族余者有所不利，巫族之众，敢与之直接对战的，在鬼域当中并不多见。
　　巫笕在前行中，暗暗盘算。

　　不管是巫笕，还是跟随他之鼠族小队，前进之速，甚是极快。千里之外，几盏茶功夫，便到了“神宫”之所在。

　　巫笕对着旁边站着一个鼠族小队长，笑而又笑之。
　　“鼠族队长，劳烦，前去喊一声，便说巫笕来访！”

　　鼠族一队长，觉得受到了巫族来使的重视，深觉兴奋。一个灰影，便窜到了“神宫”宫门口。只听得一声，尖细的嗓音，在“神宫”外响起。
　　“巫族来使，巫笕大人，前来拜见，听得者，速速去回报！”

　　在“神宫”宫门内正巡逻的妖蛊之兵，听闻传来一阵尖细之音，甚觉不快。可是，再仔细听来，竟是巫族之人。
　　巡逻兵的其一头领，紧张地朝“神宫”内殿走去。

　　“巫古”，正坐在宫殿一侧殿中，正朝着一池中倒着药剂。同时，又在口中念念有词。这间殿所在，正于“血池”所在位置，遥遥相背。
　　此殿中，也有一非常大的大理石池子。
　　“巫古”的一阵阵念咒中，只见石池里的水色，由深绿在慢慢变浅。本是由各种药液所制成的池水，深绿颜色中充满腥臭的怪味。

　　一阵轻轻地脚步声传来，显然是停在了“巫古”制作蛊兵的殿门口。殿中之人，正忙于看着池水颜色的变化，头都未回或是看一眼。
　　“什么事？”

　　在殿门口小心奕奕的蛊兵巡查头目，站在门口，不敢动弹。能做到“神宫”巡查兵之头领位置的，是有些头脑在的。
　　“回禀大人，外面有来客访至！”

　　“来者何人？”
　　在巫古有些颤微微的声音中，巡查头头，却觉得腿肚子发颤。池水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一样。
　　又像是被无数双眼睛，死盯着，像是要蚕食他一般。巡查头子，一字也未能说得出囗。

　　巫古这才回过了头，看着早成蛊虫妖兵的巡查头领，不禁斜了下嘴角。
　　“你也是从这里出生的，有何可俱，嗯？”
　　能留有自身思维的妖蛊兵，并不多。所以，此列之兵，皆为头领。

　　巡查头头，连滚带爬般，跑回了“神宫”大门所在之处。
　　“巫族来者，里面请！”

　　巫笕走在前面，他身后跟的是两队的鼠辈鬼蜮，巡查头头却走在最后。巡查头头的眼睛，满含深意地，盯着几十数的鼠族。

　　巫笕，按照巡查头领的指向，独立进入到了“神宫”的宫殿之内。还未到殿内，一股股异味，冲进了巫笕的鼻子。
　　血腥味，尸臭味，腥蛊味，还有很多不明所以却又难以闻下的味道，巫笕不禁把袖子捂在鼻子上。

　　“巫笕，你也未见何长进，看来，玉主也未把你看在眼中！”
　　巫古从房中出来，慢慢踱向了巫笕站的位置。

　　巫笕所站，正百两侧殿通道交错之位。巫笕是个谨慎之人，他总觉得此“神宫”中，处处透着诡异。施巫族之术已久，对各异术或秘术的判断非常敏锐。
　　巫笕没有理巫古，衣袖依旧抚在鼻子上，却抬起头，看着屋顶。
　　果不其然，在屋顶上，有丝丝血线，慢慢蠕动。又见墙壁与地上，也是有血线滑过之影。再低头看地上，同样。
　　不过，血线只是从四处围着他，并未有伤他之意。

　　巫笕，此时，才有些后悔略冒失，但，事已至此，却未能随意退缩。
　　巫古站在了离巫笕只有几步之处，停了下来。披风中的巫古，眼睛像是冒着光一样，看着巫笕。
　　“巫笕，你作为巫族之人，平日里，占尽便宜，如今，是不是该为巫族，或是玉主，做出点贡献！”

　　巫古身上的蛊虫臭味，太过浓烈，敏锐之巫笕，连退了几步。
　　“你也想得太美了，我怕你没这么大肚量！”

　　对于“巫古”张囗便要他送命之事，巫笕满是嘲讽。若是巫古本尊，他倒还要忌惮几分。如今，只是个“傀儡蛊虫”，也敢大放厥词。

　　“蛊虫傀儡”有着巫古的外表，也有着作为巫蛊术的术弱之弊。
　　巫笕的突然出手，是“蛊虫傀儡”未料及的。“巫古”在见到巫笕手中的符，向“他”抛来时，再躲开，却已是来不及。
　　火符之术，不只是阵师或法师，才会的。也是巫族之术中入门级别，每一个巫族之巫师，皆使得最是熟稔。

　　“噼噼啪啪！”
　　躲不及的“蛊虫傀儡”在一阵烧灼中，皆成了一堆灰烬。

　　巫笕，未再留一丝注意给地上的一堆灰烬，他听到了一些，略微异样的声音。
　　巫笕的头朝着与巫古侧殿另一面的，他向那个侧殿走去。
　　巫笕走的很慢很慢，屏息惭行，眼睛不停地四下观察。只见在宫殿墙壁、屋顶，以及地上隐藏的血线，微微地蠢蠢欲动。

　　显现在巫笕眼前的，是一座几乎是被血铺满的殿宫。不管是殿内，或是殿外，处处为血迹斑斓。
　　此时的巫笕，也见到了，鼠族一个一个被“妖蛊之兵”扔进了一个池中。在落入池中时，溅起了像是被泼的血。处处，皆是血迹。
　　“血池”

　　忽然，有一双红色的眼睛，从“血池”中冒了出来。
　　如此突兀，血淋淋的一只巨大蛇妖，浮如殿内半空，红如铜铃一样的眼睛，只是轻扫过了巫笕所在。离妖物稍略有些距离的巫笕，却觉得全身被压制般，未能动得纹丝。
　　此时，一行行的急汗，从巫笕的额头，慢慢流淌了下来。
　　也是此时，巫笕更加的后悔，不应该那样轻易地让“巫古”消失。

　　一只又一只的鼠族之众，在被“妖蛊之兵”扔到“血池”中的一刹那间，被一张巨大如血盆之口直接吞噬下去。
　　“咔嚓、咔嚓、咔嚓……”
　　静谧的“血殿”当中，只听得巨身妖物咀嚼的声响。同时，也有着滴水般的声音流入池中。巫笕听来，定是鼠族身体被吞噬齿咬时流溢出的鲜血。

　　巫笕的额头的汗水，一直未停过，而他之全身衣袍，已被汗水打湿，背上早已浸透。
　　终于缓过神的巫笕，虽因实力差距而被压制不能动弹，却未再像刚才那样惊惧无措。巫笕又再次，屏息敛气。
　　围绕在巫笕周围的，不断环绕寻机的血线，忽然像是失去了目标，显得无措如无头苍蝇样，一时，四处飘流爬行。

　　不知是过了几时，盘于殿中半空中的蛇妖，慢慢又沉了下去。看似是吃饱了，还未向下沉时，红色的双眼，先是慢慢地闭上了。
　　缓缓下沉下去后，“血殿”中，又恢复到之前的无声如寂。

　　巫笕终于觉得身上的压制去消，看来，这次是赶上妖物进食之时，若换作它时，少不得要被收拾得很惨。能不能保得性命，亦很难讲。
　　巫笕如影般的身法，立刻消失在了“血殿”当中。在巫笕真正离了“神宫”之围周，在宫殿中还待欲查寻之各路血线，便如“血池”中妖物，渐渐完全停歇无息了样。

　　独一之巫笕回返于西北边缘涧崖之下的溶洞之中，见他回转，鼠族之小头领，切切之朝其身后瞧去。
　　瞧了个有一刻钟，也不见再会有什么鼠辈族影，失望之余，向巫笕寻问事由。
　　巫笕当然不必隐瞒，便“一五一十”的，将所见之实，详释尽然。

　　“是有所闻此大妖，上使，可知它有何来头？”

　　巫笕见着鼠族几个小头领，对于同族之死，竟无微毫痛色。而有的，却是对“妖物大妖”之向往与推崇。
　　“怎么，你们鼠辈之族想去投靠？”
　　“呵呵，上使开得甚玩笑，哪里会有这样的荣幸！”

　　巫笕之前的惊余之色，早因鼠族的令色而消失。于此时，不得出言讥讽如墙头草般的走狗鼠辈。
　　“‘地狱妖物’，阴盛之妖，曾于九川炼狱之中无数岁月均未得死，你等就急得去做它之口下之餐？”

作者有话说

　　感觉写的古风味太重，小可爱们看着略有些费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