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香》李淡水

30、三节：巫族来者 鼠族来袭

　　夜来香的牌匾，是件好东西。可为“夜来香”划地护围。也是依据月笼之“月笼斋”而制成。阴气全盛，因夜直出生时魂魄受损显弱，而为他专门制作的护魂物品。
　　如今，已成为夜直行于世间这标志，“夜来香”。
　　鬼域中首次划地而居，酒居之处，处处酒香。
　　在与鼠族一者之战后，独留闻香在门口得瑟。闻香看着门口之众鬼蜮生物，望门而怯步，不禁摇了摇头，真是够不中用的。
　　夜直与苏凉一等，慢慢又回到了“夜来香”中。
　　而在刚才，因见识到了银剑之可怕阴盛冰冷，不由得各个出声。
　　“嘶！“ 周围的鬼蜮之众，见者闻之，被吓得又退后了好几步。

　　望着“夜来香”三个大字,老羊怪不禁也生出惧意。若说之前对夜直的惧意，半分真亦半分假来，而见识到了苏凉手中银剑的再次生威，却是感到银剑寒阴之气比前次强盛了许多。
　　老羊怪不禁拉着羊砣，走到一边。
　　“羊砣，你还想继续去秘地？先别着急回我，看看实力的差距，想想再说！”
　　“羊叔，几千年了，我不甘心！”
　　“我老了，不想管那么多事，不过我不想羊族跟着你一起着难。”
　　“怎么说?”
　　“自称闻公子的，并未唬人，他们这群人，虽不是鬼域的，也如你所想是人间地界而来，可也确实是阎王殿的来者！实力不仅强悍，尤其是脸有半面面具的，他叫夜直，诡异的太过！”

　　虽然夜直一行人武力很强，但是羊砣自认也不差。他用手悄悄指了指一直在一颗树下呆着的人，穿着深色斗篷，看不清面目。
　　“我们有他，怕什么？”
　　羊砣刚伸出手，老羊怪赶忙摁住了，随之非常不赞同地摇了摇头。
　　“如若我知你找的帮手是他，我怎肯与你同行？”
　　羊砣不是分不清好歹的鲁莽之辈，他又回头疑惑地看了下那个动也不动藏在斗篷下之人。转过头，低声又与老羊怪交谈了起来。

　　“羊叔，不瞒于你，他是自己找来的。我正需要能打开秘地之门的巫族之人，他就来了！”
　　“如此居心不良的巫族来者，你竟然也敢合谋，你是真要拿整个羊族来陪葬吗？”
　　“因何如此严重，是何人让羊叔如此惧怕？”
　　“有些话我也一时不甚明白，因我还未最终确认。这些事，太过复杂，万万参与不得。而你，更不可再倔强下去！听我一言罢！”
　　几千年过得自在的老羊怪，头一次为羊族的前途揪心不已。他之苦口婆心，羊砣却依旧迟疑。狠狠心，又握住羊砣的手，说道：
　　“若你不肯退出，我即便回族里去，请族长召唤族中之人先隐匿起来。免得你招致大祸，无法挽回时，整个羊族却避无可避！”
　　言罢，也不待羊砣回应，转身离开了桃林酒香之处，朝着鬼域羊族居所而去。

　　看着老羊怪毫无迟疑的背影，羊砣才意识到事情已经严重到超乎控制范围。可是，再看周围的一群一众的鬼蜮生物，而仍是不太甘心。若真如老羊怪说形势严峻，再不退便会晚了。任谁也不知，后面会发生什么事。他看了一下凑在一起嘀咕的羊族强者，又回头看了下‘夜来香’三个大字，无奈之中转身过去，朝着羊族站位走去。
　　“稍微准备一下，族里有急事，我等得速速归去！”
　　尽管仍是有些人不太乐意，奈何领头的是羊砣。

　　羊砣走到狸路一旁，与他告别。
　　“族中有事，急招速归。那边是你们狸族，你可与他们相伴一起！“
　　狸路却不屑与他者同行，随意地摆摆手。
　　“我只是来瞧热闹的，他们心思太多。好啦，你去忙你的吧！”

　　羊砣与巫族来者简单说了一下，深色斗篷之人，只是微微点头，没有任何言语。
　　羊砣朝着羊族众高手，挥了挥手。一众羊族鬼蜮，很快消失在了桃林深处。

　　而一直站在树下默默无言的巫族来者，幽幽眼神盯着羊砣消失方向。看来，他需要再找个帮手了。
　　聚集于桃林深处的鬼蜮生物，越来越多，群族也越加繁多。
　　而其中有一个矮个子，虽然体形坚实却着实矮小，不被其他鬼蜮族群看在眼中。而有一深色身影，挡在了矮个子身前。矮个子非常机敏，低声问道：
　　“你想做甚，赶快让开！”
　　“你去了又怎么样，不还是照样送命！”
　　“你！”
　　“带我见你们此地的小族长！”
　　“你是谁？”
　　深色身影慢慢打开了披风，露出了他藏在披风下的面目。
　　“啊，是您？”

　　随后，在所有鬼蜮生物未留心之时，一高一矮二者，同样消失在了众群中。
　　在离酒香桃林处，不远的一处土坡后面，有一洞口。里面聚集鬼蜮生物忽感洞外来了陌生的气息，一众闪电般的到了洞口处。
　　依旧披着披风的来者，看到一个瘦小干瘪的矮鼠族来者，慢慢揭开了披风。
　　“少族长，别来无恙！”
　　“啊，是您，巫古大人，巫主大人他老人家一向可好？”
　　对于鼠族的献媚，来者巫古似已习惯。微微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
　　“师祖他老人家很久未见到了，不过应该没有事！”
　　“是，那是的！以巫主他老人家的本事，定是在哪儿静修呢！”
　　巫古是巫咒之徒弟，与巫咒相同，因修练巫术，双目消失。鼠族等辈，能一眼认出他，还是因他的空窟双目。巫古被鼠族请进了洞中，与鼠族秘谈。

　　而巫古所不知的是，在他一踏入到桃林酒居附近时，居坐在“夜来香”中的巫姬，已经感觉到了他的气息。巫姬微微冷笑，对巫古，她还算了解。
　　名为巫古，实则是外号，原名是何，已然随时间消失。因擅使蛊毒之术在巫族出名，与巫咒狼狈为奸，竟为师徒。

　　巫姬用手中之黑杖敲了敲地，慢慢撑起了身子。朝着旁边的屋子走去，她一旁所居是鬼魅儿之处。鬼魅儿并未在屋中，此时正在院中正为夜直及各位所坐调酒，酒香四溢，桃味浓浓。在“夜来香”门外一直呆着的闻香，也因酒香被勾了回来。
　　“好香好酒！”
　　“各位倒是有福，上万年的桃花酒香，万年来还未有人能喝到！”
　　闻香不用回头便知是谁，然后不客气地回到。
　　“唉，有些人，喝再多好酒，也不可能变年轻的！”
　　“是嘛，那可说不定！”
　　巫姬除了不与夜直和苏凉对着来，对闻香和莫尘的冷淡或是讥讽，是毫不犹豫地怼回去的。

　　巫姬上前与鬼魅儿帮忙分酒，一边分一边与鬼魅儿闲聊。
　　“魅儿姑娘，巫族的人来了！”
　　“哦，何人？”
　　巫姬停顿了一下，又有些咬牙切齿般。
　　“巫古！”
　　“是何来历？”
　　“巫咒的走狗，看来也是想对苏战之血分杯羹！”
　　鬼魅儿停下手中调酒姿势，歪着头，想了一下。
　　“想来鼠辈一族不久便要攻来此酒居，我便先去看看吧！”

　　鬼魅儿把调酒之事交予巫婆姬手上，对于与外面的鬼蜮丑物打交道，巫姬更喜欢捯饬吃吃喝喝。看着苏凉开心，她甚开心。
　　虽不知鬼魅儿去哪里打探消息，巫古此次，大概是讨不得好的。巫姬把手中的桃酒调配味道得当，分别给夜直等人端了过去。
　　为夜直与闻香上的是桃花原酒，酒浓而回甘，桃味无穷。另为二人各上了一杯桃汁，祛祛酒醺。
　　苏凉与莫尘则是桃肉碾碎桃肉，稀释了桃原酒，口味香甜，酒不醉人。

　　“夜来香”外各鬼蜮生物怀心各异，蠢蠢欲动。而门内四人，慢慢饮啄，甚是心欢。
　　闻香自是喝得多，他平生无有甚爱，只爱杯中物。宁愿少活三千年，亦不愿错过一杯心中酒。喝得有些醺醺然，忽感地有些晃。
　　夜直慢慢把手中的杯子放到了石桌上，微侧头对苏凉说：“银剑需饮血了！”

　　苏凉提着剑跟在了夜直身后，而莫尘原地未动。他自认为不是个动口不动手的君子，可是再看已经快窜到石桌下面的闻香，莫尘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小酌怡情，大饮伤身。

　　夜直出了“夜来香”时，发现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隐隐约约时，看见一个身着披风的来者站在远处桃树下。而在他脚下，像是趴着一堆什么东西似的，在不停地蠕动。
　　“魅儿！”
　　“大公子！已经查清楚了，是巫咒之徒，名为巫古，擅使蛊毒之术。早年间因使用禁术，同样是瞎了双眼！”
　　夜直依旧听着，听闻巫族的禁术时，不禁说道：
　　“禁咒之中有一交换术，可用双眼换一能力，听闻巫咒也是双窟。巫族之人，对人对己，歹毒之甚！”
　　“大公子，看来巫古的引虫入蛊在巫族最强，也是因为没了双目！”
　　“当是如此！苏凉，巫古的蛊虫都是有毒的，你要小心些！”

　　苏凉一直站在夜直身旁，看着巫古脚下的爬虫，即蛊虫，背后一阵发凉。少有的拒绝之意，为难道：
　　“我还是收拾鼠族吧，蛊虫实在是骇人！”

　　夜直看着苏凉朝另一方向而去，那边正是鼠族聚众攻来之位。而夜直，他更不会去和蛊毒之虫动手，确实有点使人不适。
　　“魅儿，你去是最合适的，况且，巫古并未真想动手！”
　　鬼魅儿领命直接飘至于巫古近前，并未落下，冷冷地盯着巫古。
　　巫古虽看不见，却深感觉有一阴气之盛者来到近前，微微一笑。
　　“在下巫古，来者为友！”
　　魅儿目不转睛地盯着巫古的双眼，未说话。互通姓名的事儿，鬼魅儿通常看心情待之。很明显，她现在很不满巫古的双眼。有一种阴邪之气，从双窟中袭来。

　　夜直一直于后面站着，他的手又抚上胸口，而又像是自言自语中。
　　“图腾阴盛之阵，还未到开启之时，不用着急出来！”
　　怀中之物，又像是听懂了夜直话语般，不再动弹半分。

　　此时，有一只被苏凉与银剑遗漏的鼠辈，奔到夜直不远处。瞪着一双鼠目，恶狠狠地。
　　“外来者，该死的外来者，占我族之地，为玉主不容！”
　　鬼域之中，所谓玉主，走狗遍地，尤为鼠族最甚。鼠族一族数量庞大，只有半妖之身，从未有过真妖之体。得鬼域玉主暗中支持，到处争夺资源与好物，万千年来，却也从未更改其族鼠命。

　　鼠也，不可见光者，怎能有大妖成形，更不可能以战力称雄于鬼域。
　　鼠辈，半妖族群，成妖之想，若可为天方夜谭！